“长老。”祁天一直以来就有着双面性,陈飞和寻贺慢慢也看出来了,有的时候刑个大人有的时候像个孩子,倒
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当他叫长老时,几个老人都聆听他要有什么教训。
“我想让阿翔回来,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岛像老大说的一样去到处玩玩。”祁天每个月都会收到祁翔用鹰带回来的
书信,而这次却什么没收到,想着,是阿翔忘了吧,有些想他。
“阿翔是谁?”陈飞听他说了好几次不知是谁。
“是我弟弟,以前我们也总是这样在一起的。”祁天指着床上刚醒过来的两个孩子,“以前我想哪天不做这左右
教主了,就一起走,可是却一直都没成,阿翔对教的信仰比我重,我们就这样为着祈龙教这么迁就着,现在认识
了老大这样的人,我真是不想再迁就了。”
两个孩子一醒就向屋内看,一眼就认出了寻贺,大叫着跑下来:“父皇,孩儿想死您了。”
刚刚落寞的神情蒙上了一层杀气,祁天把陈飞和寻贺一同看在眼里:“你们是皇宫中的皇上和谁?”
坏了,现在怎么办,简直是羊入虎口。
(六十八)
“天朝的皇帝竟然还敢跑到祈龙教来,你们的胆子不小,”祈天直视着寻贺,“我还真没注意到你,看来我是真
的不适合做教主。”
气冲冲地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两个孩子被押着在一旁,全教上下都严阵以待。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朕的孩子,朕不来谁来?”寻贺说得轻松,“其实你要杀我不是很容易?皇后不是你们的
人吗?”
“没错,皇后不是真的,”祈天站住了,“那是我和阿翔最后商定的最好的方法,让他在那里迎接我。”
陈飞一脸不相信,阿翔不是他弟弟吗?
“去实现我们共同掌控天下的愿望,我为王,他为后。”
“是你们胆子太大了,把这样一件事搞得这么招摇过市,你没有命当皇上的。”寻贺不失时机地讽刺他。
“我现在可以杀了你,你不是他哥哥吧,”祈天指了指陈飞,“但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都没有用,他不用那么自
以为是。”
祈天指着陈飞的手有些抖,现在就可以杀了他们,马上。
“哈哈,原来你和阿翔不止是兄弟?”陈飞的鼻梁顶到了祈天的指尖,端详着祈天的脸,原来这样一张脸可以男
化女妆。
“我是他的阿翔,你懂吗?不要以为只有你的阿翔才是宝贝。”陈飞直冲着祈天的脸喊着。
祈天的手指缩了一下,继续听着陈飞的话。
“我为了他的孩子可以和他一起来这儿,可你又为你的阿翔做了什么?让他扮作女人在宫里?为了你们崇高的神
的旨意?你当今天愚人节,这么大的笑话都敢说!”
反正已经到了没路的时候了,最后还是要赌一把,祈天只分得清输赢,和他赌没什么好怕的,陈飞说完这番话忽
地觉得呼吸顺畅不少。
这岛上空气质量不错。
只是汗在滴。
祈翔干笑了两声:“怪不得你们的皇帝把你当作知己来待,你聪明得过了头,以为自己是谁就什么都敢说吗?”
他哪里知道他的口气竟像了陈飞。
“以到了生死的关头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不也是如此,是在生死关头吗?”何方看到祈翔的样子有些像过去的
自己。
“你们要代替天朝何必如此费力,绕了这么大的圈子,还不一定有好结果,天朝不好吗?”何方若是以前必然不
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现在的他已经不同了。
祈翔摸着脸的手变得冰凉,笑了笑,眉眼间流出一股妖媚。
“因为我有一个爱玩的宝贝阿天,我在这里等他。”
“等得不耐烦了就想找个男人?”韩廷洛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攻心是对付这种人的手段。
祈翔的手放了下来,似是在回想什么,在这样一个虽然他已待了很久的皇宫里,他还是无法抵制这种思念。
一天了,都没有见到鹰回来,阿天那边是怎么样了。
“我太想他了,我找那个渝妃也是再也忍不了了,可我与他用的只是女身,未用男身,男身是阿天的。”祈翔说
到动情,“问这些是为那个妃子报仇?”
“那倒不用,他犯的错什么仇不仇的,只是他死得太惨了,我很难想象你凶残到此还有人爱。”韩廷洛走得已越
来越近,“觉得挺可笑的。”
让你心死,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们两个是找死,为了皇帝逼我有什么用?”祈翔身上有些疼,被火灼的还是伤了些。
“你又不是为了祈龙教,我们也不一定是要为皇帝。”
“祈龙教不过是师父给我们的命运。”祈翔这次没有否认。
(六十九)
“那你又何必为了祈龙教委屈自己,两个人找个去处快快活活地在一起,不比这等事情更好吗?”韩廷洛的话说
到了祁翔的心上。
“就是得了天朝又能怎么样?笼子里的鸟飞不高的。”陈飞和韩廷洛的话刚好重上了。
就算得了天下怎么样,祁天念着这话不知道该听不该听。
陈飞在倒计时,他和寻贺还有皇后和两个孩子的命就系在这一刻,他不想回不去。
以前他总想回不回以前的时空,现在他却很想回皇宫,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好的。
更重要的是不能被廷洛因为这件事看扁了自己。
还有何方,自己和他说过什么人都不可以死,他记性没有自己差。
“还给你。”祁天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把孩子推到寻贺身边,和身后的人说,“还有那个女人。”
“让你们回去,”祁天和寻贺说,“你的天下我不要了。”
“四位长老,”祁天回头又是一番布置,“大家都可以自行选择去哪里了,从今天开始,世上就不再有祈龙教了
。”
这个时候,皇后带着两个孩子站到了寻贺身旁,陈飞识趣地离远了些。
“还有,”祁天的眼里闪动着什么,“叫阿翔回来。”
寻贺看了看自己的孩子:“如此就好,两两相安,也算是祈龙教所倡的太平。”
祁天点了点头,他想到了陈飞走上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说陈飞还是说吴雪卿这是个问题,想了想:“叫我陈飞。”
“以后有什么好玩的叫上我,我带阿翔来见你。”
当祁天让寻贺随他去岛石那里的时候,岛上的的祈龙教徒已经为这场散众付出了行动,如此的崇教想是也都不愿
做的。
海边放上了一只大船,是祁天叫人准备好的,皇后和两个孩子已经上了船。
而陈飞却没有。
他在偷听祁天和寻贺的谈话。
外面晃过一个影子,祁翔有种预感,打开了小窗,果然是一只苍鹰衔书而来,却不是自己放出的那只。
何方和韩廷洛也看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放天下愿比翼双飞,天盼翔归。
“你们赢了。”祁翔烧掉了纸条。
背对着韩廷洛和何方,他又笑了。
而此刻的陈飞甩了袖子往岸边奔。
……一着棋两方下,各得其所……,祁天的话让陈飞疑虑起来。
什么叫一着棋两方下? 寻贺有事情背着自己来做,而且好象还和自己有关系,让他心直道不爽。
“天下和所钟共得,我已经很满足了,”寻贺的声音仍在,“获此心意更是兴极。”
“除了这种方式诡异了点,别的是好极了,我的所钟也会伴我身边,看透一切,也是一种境界了吧。”祁天站在
寻贺对面,“不过,我想,我们两边的故事还会继续吧。”
寻贺朗声笑道:“甘愿奉陪。”
“宸妃会的我哪天也要会,不会再输他了。”祁天像下了保证书似的走了,寻贺见他走了也离开了岛石后。
空留下“钓孤岛”三个字。
“宸妃没有回来,不是和皇上在一起吗?”皇后见寻贺问得奇怪。
寻贺一听这话便立刻下了船,他去哪儿了。
找了大半天,才见到陈飞坐在船岸东边的林子里,一个人发呆。
“雪卿,跟朕回船吧。”寻贺边走边递过一只手。
“你是不是在耍我,从头到尾都是把我当个玩具来做游戏,原来你对我好也是为了好玩,亏我还担心你,我陈飞
真是个傻子,认了这么一个命。”陈飞感慨自己还是被人看不上。
(七十)
“我很难看出这是陈飞想说的话还是雪卿的想法。”老顽童看着陈飞,已经和自己刚遇到他时不同了许多,不是
比他的外貌,看的是眼神。
“你不放心?吴雪卿的魂魄不是被压制住了吗?”九姑娘知道老顽童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应该没有问题的吧。
“也许是我还没对陈飞的变化适应吧,”老顽童的意思被无视让他满脸黑线,“可是他们两个的内质确实是一半
对一半的,希望不要被吴雪卿压过来。现在是多事之秋,万一事都出在他身上,我们也保不了他。”
“朕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寻贺摆出一副笑脸拉起陈飞,扳过他的肩,“先上船再说好吗?
”
这个陈飞倒没有反对,上就上,谁怕谁啊。
夜近了,船飘离了钓孤岛,寻贺答应祁天,皇后到了宫中便是祁翔回来的时候。
皇后有意退开了陈飞所居的船舱,寻贺没有离开。
“这次是有一部分不是真情而是我和祁天编了些东西,本想事后就告诉你,没成想被你看到饿,这样再说出来的
话你还信吗?”寻贺看不见陈飞,一个人在桌边。
陈飞用被子蒙着头,第一次没有呼呼大睡。
“你说着,我适当考虑。”陈飞闷头说了一句。
“我只想你喜欢玩,就编个局来陪你玩,而且,还能得到意外的收获,”寻贺走到床边,陈飞看到一个黑黑的影
子,“你说的话朕可记住了,爱听得很。”
陈飞想起来了,好象有过几句口不泽言的话,被他记去了也是必然了。
“就为了这个?”陈飞心情好了些,要是真的,还算是够意思了。
“别的还没想好。”寻贺觉着陈飞有些缓过来了又开始放心说话了。
“噌”地,陈飞坐起来了,头发让他搞得乱七八糟,背对着寻贺在那咬牙切齿。
刚想回过头来打他,才发现他的脸和虚心内贺的脸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两厘米有限。
“明天就把渝妃下葬吧,时日久了也不大好。”何方和韩廷洛出了中宫往自己宫里走。
“柔妃惧味?”韩廷洛一直觉得是如此,才一问就是何方点头。
“也好,反正已经是如此了。”韩廷洛的凤齐宫比何方的昭柔宫近些,便最后说了句:“明日再见。”
何方宛然一笑:“何方辞过齐妃娘娘。”
两人分道而去,其实两人心里都有个疑问“为什么对方都没有提及杀不杀祁翔”。
或许,他们是有能力对现在的祁翔这样做的,十日之期已是无用了。
但他们又知道现在也不用杀了。
陈飞睁开眼睛西哪个起了一个人,他能有这样的心思在刚睡醒的时候就想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何方了。
他终于知道何方醒过来后的表情为什么还有痛苦在里面,他现在也疼,而且是旁边那个人干的好事。
不过还好,还在能忍受的范围内,再看寻贺,他还没醒,其实一晚上陈飞都在羡慕寻贺的身体来着,这才叫强壮
,再看自己再怎么男人,也还是掩盖不住身上这副排骨,寻贺身上能看到一种力量,一种很塌实的感觉。
这是不是就是有人供养和疼爱的滋味,陈飞在那感动得想哭。
今天才算是真正入了这个命,看来老顽童和九姑娘果然是没看错我这副骨头。
可是,我现在是陈飞还是吴雪卿?
船在水上漂啊漂,渐渐地看到了京畿的繁华。
好象快到家了
(七十一)
听到皇上已回皇宫的消息,何方和韩廷洛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宫门口,原本皇后也应该来的,但是却是在主持渝妃
的葬礼。
一个不大不小的奢华却又不隆重的葬礼。
当寻贺带着陈飞进了宫门的时候,何方和和韩廷洛双双拜上:“凤齐宫齐妃韩廷洛,昭柔宫柔妃何方见过皇上,
恭祝我皇迎太子与公主回宫,天下太平。”
“两位皇妃自南巡以后也是辛苦,传朕的旨意,赐凤齐宫齐妃,昭柔宫柔妃贵妃号,赐宸仪宫宸妃皇贵妃号。”
“谢皇上恩典。”何方觉得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却口上没说。
韩廷洛本就对这个是无所谓的,因为他在寻贺身边是什么名号都是一样的,他看了眼陈飞,看到他也是不相信,
还在问皇上是为什么。
其实,这些早就想到了,终于知道什么叫傻人有傻福,只是自己不会傻而已。
“你不做皇贵妃,还有谁做得,朕做什么也缺不了你。”寻贺现在对陈飞已是和原来的样子不同了。
“这说明我的功劳是无人可比的,你要是忘了我还要找你算帐呢。”陈飞最怕的就是别人捧他,只要一被捧就会
飘飘然。
回过头正看到何方,陈飞觉得自己伤到他了。何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还有些喜气,这绝对不正常。
条件反射他就不认为他是在真笑。
“渝妃是他杀的?”寻贺开始整理这一整件事,皇后已经归位了,两个孩子也已经安顿好,祁翔,他根本就没见
着,悄悄地离开了皇宫。
“他们哥俩还真不一样。”陈飞一直想找机会和何方说话,却总是没有两个人能独处的时间。
“渝妃的死算起来是小事,什么都没影响到,也让祁翔死了心,不是什么坏事。”韩廷洛据实回答。
“葬了就过去了,现在这件事也结束了,来说说别的吧,”寻贺现在的心情不错,越是好事他越愿意说,“你们
可对封赐满意?朕在滨州就说过回来赏你们,现在终于誊出功夫来了。”
“我不想要这些,”令寻贺没想到的是这是陈飞说的话,“这个头衔很烦人还没有什么我喜欢的实惠,还是原来
的好,也省事。”
“朕给的名号你不喜欢?”寻贺像是被泼了冷水,“还以为是讨了你欢心。”
“不是不喜欢,就是觉得没什么用,干嘛弄这么多名堂。”陈飞觉得寻贺真是天下第一顺从好男人,把自己当个
宝贝还不够,幸福啊。
就是觉着这天平有点怪。
“你说的朕都照早。”寻贺像陈飞说的那样,尽管有些无奈,但是却不想违背陈飞的意思。
“何方!”陈飞他们三个差不多时候离开了寻贺的御书房,陈飞远远地看到了何方,还没走远,追。
他这一嗓子声音倒是不小,韩廷洛都快到了凤齐宫了都听见他在喊,听着后面在喊,韩廷洛笑了声,没理会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