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周郎————lookabook
lookabook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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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还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硬是扭曲他的话,这人是他赔罪还是来气他的。

「对了,我还没报上的我名字,我叫孙策。」

「在下周瑜字公瑾。」把琴收起,坏了他弹琴的兴致。

肤若凝脂,星眸,唇如樱瓣,「难怪我一时之间会认错,公瑾,你长的真漂亮。」

「你说我长的像女人。」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他。

听他的语气好像很生气,难到要说他丑吗?「那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讲。」

「你!」

「我怎麽了。」将脸凑到周瑜面前,两人相距也不过一寸,看他涨红著脸,心想在逗他下去他会不会气到爆血管。

随手拿起桌上的书贴在孙策脸上,没有人如此靠近自己,紧张的心跳的好快。

「兵书?你对行军打仗有兴趣啊!」他觉得周瑜适合坐在府邸里拿著狼毫看著下属送来的文件,要不就是在众多女子里头谈笑风声,左拥右抱……呃!把他想成小白脸了,要是被他知道,结果必定老死也不相往来,停止脑中的胡思乱想。

「现在天下时局这麽乱,黄巾未平、董卓挟帝乱政,就算我有心为朝庭供献一份心力,小人当道,我不愿与他们同流河污,我不想只当靠智谋之士,还想亲身投入战场,与兵同心。」他知道满腹经论是无不够的,他转攻兵法,博览经史,苦练武艺,有朝一日为天下尽心。

「但纸上谈兵是行不通的,你还未到过真正的战场,战场上千变万化,每一个计谋结结相关,算尽机关总有一疏,战场上不只考验著行军布局,还有临场反应,我在舒打听过你,你才智过人,现在群雄四起,何不投身於别人毫下。」

周瑜看到孙策说的头头是道,对他另眼相看。「的确,光会纸上谈兵是不够,公仅有心为国……」现在兴起的军阀多数已自身私利为主,打著匡正汉室的名义来阔张自己的势力,就算被人纳用,没有人会听从少年的建言吧!

「怎麽?看你面色沉重。」

「没事,对了,你来除了赔罪跟戏弄我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事就别烦他,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做。

「下逐客令啦!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要找你。」

「?」周瑜不解的看他,他不觉得两人方谈不久就熟到可以为对方解决事情的地步。

「我是来结交你这位朋友的。」

後来周瑜自问著,当初怎麽毫不犹豫的答应孙策结为至交,一度认为自己成天周旋在大人们之间,没有纪年相彷的朋友,孤单寂寞,後来想想,真正的原因是被他开朗跟热情所吸引,他有著跟自己不同的个性,用语诙谐,对待每个人都是诚心诚意,就像太阳一样,而自己就像为了补足孙策的缺点而生。

相约一年时间,董卓的暴政引发十三路诸候讨伐,孙坚只有一方势力便投入袁绍军队跟其中。
看著孙坚马背上的英姿,孙策红了眼眶,虽然非亲生父子却比亲生父子还亲,此次出征,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策儿,为父这次出征,归期不知多久,你身为孙家长男,家中事务要交给你了,还有…公瑾,策儿就靠你多关照些,有你在我比较放心。」

「伯父,我知道,我以周家当家的身份,会照顾伯父的家人。」敛下眼帘,他也感受到孙氏此刻的心情。

孙坚深深看著家人,爱妻吴秀儿跟自己的孩子们……一生为国征战,冷落家人,等战事平定,一定可以为家人带来和平的国度,再乱的纷争,总有平定下来的一天。

回头,拉起疆绳出征,身为乱世的悲哀,为了天下、为了百姓……抛开儿女私情。

孙坚离开後,孙策开始掌管家中,为了不让远在战场上的父亲劳心,时常找周瑜商讨一些事情,两人的关系也愈来愈亲。


看著孙策安然的睡颜,周瑜看了不禁轻笑,自从孙坚走後,这时孙策忙的焦头烂额,而当时孙坚战况告捷,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叛军掳走孙权想令他退兵,夜袭掳人,孙策知道後,不想让父亲担心便跟周瑜商讨如何救回孙权,计画布的极为周详,算尽机关,总有一疏。

率数十位精兵攻百来位叛军,虽然大胜,却把头儿逼急,带著十馀人跟孙权躲入山中,他们两人独自前往救人,看他勇战十馀叛军面不改色,并劝降敌将加入自己,不得不令眼相看。

他看得出来,孙策未来必能兴起,绝对是令人折服的一方霸主,而他必定全力相抚。

未了怕此事又在发生,周瑜建议孙策他们住在周府内,至少在安全方面,周家守卫众多,有这能力保謢他们,他也欣然同意。

从此以後两人常常通通宵谈论天下大事,孙策也开始学习经论及兵法。

吹熄烛火,解下外衣躺在孙策身旁,夜凉,身旁的体温暖暖的,很快入睡。


过了一刻孙策睁眼,明知道一大早一定会被他打一顿,仍轻手轻脚将周瑜抱著,什麽时候他的目光离不开他了。

想起姊姊跟他提起孙策的生平…还有十多年……时间不够。


戏周郎(5)

岁月匆匆,又过了寒暑,湖泮酒楼里,周瑜持著温酒,看著细雪,枯篬的树只剩零零枝叶。

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白雾、白雪、银白色的树……

地域偏南的扬州,四季如春,少见雪,看来今年有一场严冬,如今烽火不休,百姓之福何日才来,闭上眼睛,浮出金发俊逸的男子,指点江山,豪气万千,睥睨天下。

听见铁器交互撞击的声音,那人重步而上,楼梯可以听到厚实的脚步声,周瑜扬起一抹笑容,让一旁煮酒的小僮惊豔失色。

能让他视为天下的君主回来了。

「小瑜儿,策哥哥回来了。」偏低沈的声音夹著一丝恶心的口语,周瑜一听,差点捏碎手里的酒杯,他是被鬼遮眼不成,竟然把无赖看成君王之相。

来人高大挺拔,穿的胄甲更显的气宇轩扬,英姿飒飒,背插一对半月戢,金发如阳的成一束,此人是『江东之虎』之称,孙坚的长子,孙策。

孙策摘除兜鍪(士兵戴的头盔),将背上的兵器扔到一边,信手将周瑜手上的酒杯劫去仰头就饮,「唉~~人美酒也香。」

那杯子是他用过……

孙策毫不再乎旁在还有第三个人,直直的半压在周瑜身上,「小瑜儿,好想你喔!才几个月不见想死你暖暖的身子。」

给了他记一轻捶,「叫你别这样称呼我,麻烦你用辞多加修饰一番,要是给旁人听了,我怕有人会误会我跟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

看著煮酒小僮张著大口看著他们,周瑜连忙解释,「我义兄向来喜欢胡闹,别放在心上。」

「伯符,跟你讲过几次,要叫我周瑜、公瑾要不然称我义弟就是不要叫我小瑜儿。」难听死了,又不女孩子,他是在讽刺他长的像女人吗?

「周瑜跟公瑾只要是你的朋友亲人都可以叫,但对我来讲你是特别的,所以要用特别的称呼。」孙策认真的看他,让周瑜有些不自在,红云爬上白皙的脸。

不再戏弄他,小瑜儿心思纤细,饱读经纶,虽有经纬之才,个性上却是保守之人,他深知这点,并没有表明自己的心意,在小瑜儿的心中自己是个生死之交、心灵至友。

彼此是交心之友并非交情之侣。

枕在周瑜的膝上,孙策从甲胄里拿出一样事物,「小瑜儿,给你。」

印入眼里的是一梅技,上头白白的梅儿正绽放最美的姿态,折处很新还有融雪的痕迹,清冷的香气串窜入鼻息。

将白梅放在旁边的矮桌上,顺手拿起白巾擦著孙策被雪沾湿的发,「下次别送我花,一个男子被送花这滋味真不好。」

「谁说不能送花给男子的,梅,清肌傲骨、清高拔俗,让我想到你。」

「下次不许。」周瑜被他的说法给折服了,对於孙策时时把他放在心上,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自己是被这人给重视著。

他没把周瑜的话放在心上,轻笑几声,「小瑜儿的个性清脱高雅如梅,气质高雅超凡脱俗如兰,志节坚贞傲岸如竹,性情淡泊清华如菊,你可是我的天命。」

「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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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孙策怎麽不开口说话,低头一看,原来他睡著了。

拿起皮毫盖在他身上,转头看赏外头的雪景。

这几个月够他劳心劳力,一切来的这麽突然,进攻刘表时,正值三十七的孙坚大人被敌将黄祖的士兵射杀身亡……明明战况告捷,胜卷在握,如此恶耗,十七岁的孙策忙著处理父亲後事又要重整系坚留下来的士兵们,奔波下来,累坏身体。

心里明明想要帮助孙策立下大事,但现在为多事之秋,大都是孙氏的事情,他该如何帮上忙?

看著孙策,周瑜猛吞酒,借酒浇愁。

「你抛下千人部队一个人来到这里?!」周瑜重重放下茶杯,笑若春风,笑意不进眼底。

糟糕,他知道自己没交代一声便策马过来,周瑜一定会生气的,可是没想到会气到这麽地步,他可以看到周瑜身後有黑色旋涡在转动。「这……又没关系,有父亲的大将黄盖跟程普在…」

指了指周瑜放茶杯的桌几,「那个……」好深的凹痕,小瑜儿的武功也愈来愈精进了,可以用瓷杯把桧木做的桌几给打坏。

周瑜若无其事的叫下人,「茶凉了,换一杯,还有把桌子也换了。」

讲的好……云淡风轻,就跟问候你吃饱了没?一样的自然。

孙策开始黏在周瑜身上,「小瑜儿,我们分开那麽久了,我太想你了,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数了数,我们有几十年没见了。」

以前叫你念圣贤书的用意不是叫你舌灿莲花,周瑜百般的把身上的人硬跩下来,旁边还有其他家仆呢?他不要脸但他还要啊!

「你们先退下。」周瑜急忙把仆人撤下。

仆人离去时纷纷掩嘴而笑,一向正经的周当家又被孙公子给欺负了。

好不容易把孙策推到椅子上坐好,周瑜整理些许凌乱仪容,「伯符,孙坚大人的死,我们都很宛惜,但我们必需赶紧打起精神,我们没多馀的时间沉浸在悲伤中,接管大人的兵马,你现在有什麽计划。」

孙策想起当时父亲躺在床上的样子,眼中充满著不甘心,他并不是因为战况告捷却身负重无法捉拿敌将,而是不甘天下未平、汉室未兴却身不由己。

看著父亲的脸,不禁低语……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泪满襟…泪满襟……父亲刚毅的脸流下水流,冰凉的泪水在他手中是那麽的炽热,满腔的热血让自己也感受到。

爹…我绝对会让百姓得到他们想要的安稳,这是他给孙坚的承诺。

「这时候完全要靠小瑜儿的才智罗!」

「?」他的意思该不会是一点计划也没有吧!

两手一摊,摆明要周瑜替他想办法。

误交损友,周瑜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依照孙策的兵马要跟军阀争斗跟本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必需先依附别人培养自己的兵力才行……但要依附谁比较方便,又可以培养自己兵力。

依照现在的势力来看…刘表是不可能,曹操底下人才众多要私下发展也不易,袁绍也不是简单的人。

「爹之前是袁术的大将,你说我们先去投靠他好不好。」

「等等,你说什麽?」

「呃……当我没讲好了。」他怎麽会想出投靠别人的方法,小瑜儿一定会捏死自己。

孙坚原本是袁氏的大将,但袁绍跟袁术决裂後孙氐便跟在袁术手下,袁绍是有雄略大才之人,袁术虽个败类,却也有一方势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以利用。

「伯符,就造你的意思,我们去投靠袁术。」

可是他对袁术的风评并不是很好,难到小瑜儿忍心看到他投入那位昏庸之徒。

「听我的话,忍一时之气,现在的局势不能让我们逞匹夫之勇。」

「我知道了。」听周瑜的话总没错。

「老臣反对。」以黄盖跟程普为首的人,立刻站起来,抱拳看著孙策。

果然!两位巨人如泰山不动之姿站在面前,压力很大。「两位大人真的想追寻孙策,请尊重我的决定,投靠袁术是为了大家好。」

「臣等请大人收回成命,大人一定是受到丧父之痛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谁不知道袁术为人,骄奢淫逸,只知享乐,他的领地内有数百万户口,看百姓往南外移,就知道他施政不得人心。

他们只跟有才德之主,之所以还会跟随孙策不是只因为他是孙坚大人的儿子,而是他们不会看错…孙策将来的成就比他父亲还要更强。

孙策令其他人退下,只留重臣,看著忠心耿耿的他们,一生几乎为孙氏打天下,「听好,我们都是热血之士,我们战争并不为名也不为利,是为了天下百姓,我们兵力只有千人不能跟群雄并列,韩信曾忍一口气受跨下之辱,我们也忍一时之气,以策的才智,不出几年,必会兴起。」底下的重臣们不禁热泪盈眶,「大人说的是……我们太逞义气之事。」

「属下全听大人的命令。」

呼口气,小瑜儿,太好了…你的计划开始奏效。


避免亲人被战祸波及,将娘亲他们安顿在曲阿,大弟孙权不顾家人意见决心跟孙策一同,孙策养精绪锐後,带著兵马投入袁术手下,只身一人进入袁术所在的城里会面。

看著周围雄伟的建筑,让他想起父亲提起过首都洛阳的景观,知道袁术一直想称帝,没想到连未来的皇宫都准备盖好了,这里的一梁一柱不晓得用多少百姓的心血换来的。

要拜在这个人手下,真令他不爽。

来到大殿上,两侧站著持枪侍卫,哼!还真大的排场,只差没有文武百官了,来到殿前,看著金光闪闪的九龙座椅上坐著一个男子,小眼小鼻,两撇八字胡,身形比他还矮小一些,一脸猥琐活像个痴汉。

单膝下跪,「参见袁术大人,属下听闻大人英武之事特地带来千人部众投入大人手下,今日一见大人仍帝王之相,属下有意协助大人征战天下。」讲的连孙策自己也觉得恶心。

袁术一听,大喜,亲自下来,睁大原本就很小的眼睛,「嗯!一表人才,你父亲仍是我毫下的一名猛将,他的死让我很伤心,逝者已去,我们要往前看。」高大威武,果然是个将才,袁术回到龙椅上,这时旁边俊秀的谋士靠耳在袁术说。

「此人投兵而来,看来对大人相当忠心,而不把他的千人部队归还於他,让他更能对大人效忠,反正他们才千馀人而以,对我们不成威胁。」

「嗯嗯……爱卿言之有理。」袁术频频点头,趁机摸了一把那位谋士的手。

「那个…孙策,你投兵前来让本大人相当激赏,所以你那些兵队还有交由你来处理。」

「谢大人。」

夜里,周瑜一人来到某间府邸,推开房门看见一人坐在床上。

「请你办的事都成了吗?」

「成了,袁术并没有收走孙策的兵马……你跟了个好主子,他将来成就非凡。」抹了抹手,今天又被那死色鬼摸了一记,恶心死了。

「以後还有事请要靠你了。」

「别这麽说,等你们孙氏兴起时……可别忘了我喔!」唉~~待会又要应付那个死色鬼。

周瑜有些对不住的看他,「其实你能力出众,为什麽要在他手下。」

「因为我在等……」等著值得他效力的人出现,不过以经出现在眼前了。「没事,你快走,等等袁术会招人过来。」……找他侍寑,但没讲出来。

「多保重。」周瑜转身一跃,飞出墙外。


戏周郎(6)

寒暑过去,春风生起。

虽处於袁术的帐下,孙策不禁叹,为什麽这人渣还能处在这乱世中,没被灭掉。

好色、昏庸、骄纵……集所有缺点於一身的人,居然还活到现在,该说他好运吗?

拎著一壶酒,坐在栏杆上,周瑜还有家事要办,不可能老是陪著他,该死!这样他怎麽跟小瑜儿培养感情。

年岁愈长,周瑜愈出尘俊逸,有股说不出来的清雅,如果不能快得到他,会越来越多人知道他的美好,他可不想无端端冒出个情敌甲、情敌乙……

「大人真是好兴致,一人独饮太没意思,在下可否陪大人共饮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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