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之吻——朝花昔拾
朝花昔拾  发于:2011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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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通吗?我觉得不只这样。”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安仲翔全然没有昨天晚上的傻态,双目精明有神,俨然一名

威武大官的模样,这也是他在进仕后能快速升迁的原因,“有没有想过,王位承袭的问题?”
“难不成你想说……陆王爷想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挑起眉,诸朔端正的美貌带着疑惑。
“嗯。现在正是最尴尬的时候,皇上已经七十有多了,而太子也差不多是继位的年龄。易位也就是最混乱的时候

,承机作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自古以来,有多时皇亲国戚不满世袭这个制度?很多皇爷都有心……”
“仲翔,别这么快下定论。”诸朔严肃地打断安仲翔的推测,“这并不是儿嬉的事,你不能单靠陆玄的事而做出

这种推测。”
“我可不是顺口胡吹的。”安仲翔皱起眉,突地向春鸣挥挥手,让对方带着吟龙离开,接着才附耳在好友旁小声

道,“听检察省那边的人说,六部最近有好几位副官都收了陆王爷的珠宝。”
“有这样的事?”诸朔微微惊讶,但随即又歛起神色,“会不会只是商讨船运的事?”
“一般的船运,有必要打扰户部的度支司和户部司吗?”安仲翔挑起粗眉。
“但…这怎么可能呢?”诸朔的黑瞳里酿着不解,“先前不是已经有丰王爷的借鑑了吗?皇上把叛变的乱军全都

凌迟处死,相信不会有人笨得去重蹈他的覆辙吧﹗”
“皇位是最大的诱惑,即使明知道有生命的危险,但权力是诱人的。”安仲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相

信觊觎这个皇位的不止陆王爷,宰相、国舅、相国公,越接近皇帝,就越感觉到权力无上的甜美滋味,皇上已经

不复壮年了,退位是必然的事,我相信,在太子帝位之前,一定会有一场很大的混乱。”
“仲翔,你是甚么意思?”总觉得好友今天说的话比平常还要诡异,诸朔挑起眉,问道。
“我只是想问你,在那一天来临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安仲翔无比认真地道,“太子将会是最正名的一派,但

同时也会是众矢之的。和他关系最深的你,一定会受到别人的加害,这是可以预见的。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会坚

持跟随着太子吗?”
“仲翔……”诸朔皱起眉,终於明白好友的意思,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
“小朔,我视你为兄弟一般,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接受你和太子的关系,但我看得出,你并不快乐,你只是

习惯了接受那个人的欺压而已。如果乱世来了,你也可以藉机离开他。”安仲翔认真注视着诸朔,说道,“之前

科举时,我已经告诉你我的祖藉在江南。若果你想离开那个人的话,我可以帮你。我们到江南另起炉灶,以我们

的智慧及能力,即使是办生意也不是难事。”
“仲翔……”虽然很感谢安仲翔的心意,但诸朔只是感谢地一笑,他别过头,幽幽地说道,“谢谢你,可是我不

会离开皇宫,即使有甚么事,我也会留在太子身边。”
“为甚么呢?难道你真的对太子……”
“不是,只因为那里是我成长的地方,再也没有别处比那里更适合我了。”诸朔黑瞳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芒,他知

道自己是不可能离开皇宫,因为那个人,那个温柔的二王子,就在那里。
X X X X
诸朔离开安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然而他却没有直接回家,向吟龙交代了一声后,他就独自来到北城门的

瞭望楼处,欣赏风景。
这是连赵顒狷也不晓得,自己偶有的习惯。每当心里有甚么複杂的思绪,诸朔就会上来这个瞭望楼,倚着石栏杆

向外远眺。选择来北门,是因为他所思念的那个男人就在遥远的北方边疆。瞭望楼虽然不高,但还是可以看到千

里以外的地方,诸朔常常会想,搞不好自己可以从这里,看到那个人所身处的边境。
当然,这只是幻想而已。
远望,城外都是青翠的乡郊景色,人工开僻的小径处偶然会立着好几间酒馆及茶馆,每天在城门出入的人马和粮

车络绎不绝。
转身,看向城内,数层高的砖屋挤满了整个城,正中处则由大红石壁包围着,里头是广大的平地、雕龙刻凤的美

丽宫殿和修葺华美的花园,也是诸朔和赵顒狷小时候居住的地方---皇宫。
这就是皇帝所管治的国土,从乡郊小镇到五光十色的大城,都掌控在皇帝的手中。相信世上没有人不想拥有如此

无上的权力及地位………
倏地,好友早上所说的话又在脑袋中回响。
到那个时候,你还是会坚持跟随着太子吗?
诸朔不知道,事实上,他根本不是太执着自己的未来。恋上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又成为太子的娈童,他早已经不

在乎自己的幸福。他只想当一个好官,以免被人奚落为靠太子吃饭的废物,然而,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别人对他

的评价却不曾改变过。
当太子登位后,不知又会变成怎样?他一定不会再留恋自己吧﹗后宫的佳丽如此多,即使每晚宠幸一人,也不晓

得到何时才能全都宠幸完。像他这个从十一岁一直用到现在的玩具,到那个时候也会被丢弃吧﹗
那么……赵敦颐呢?太子登位后,不知他又会怎样。继续他的边塞生活?又或是回到京城辅助皇室?他又会不会

和那位深爱的宫女继续相恋,甚至成婚?
结果,被丢弃的还是自己……
诸朔闭上眼,明知道这么想下去,伤心的会是自己,但却还是无法阻止这种不安的猜测。
难道真的要和仲翔一起到江南去,过新的生活?
看着城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诸朔才突然发现自己对未来根本就没有规划,甚至有种这世界根本没有供他安顿的地

方的感觉。
“………”突然的茫然,令诸朔呆住了。远望与天相接的高山,他却觉得很虚幻,很不真实。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喃喃地,诸朔不解地自问。
8

还在为御书房的事而生气的赵顒狷在天刚入黑时抵达诸朔的府第,却意外地看见吟龙独自一人在书桌上办公。他

走到对方身旁,以有点熟稔的口吻道,“怎么你在这?”
“太子。”吟龙微微吓了一跳,接着马上起身恭敬行礼,却在跪地时被赵顒狷扶了起来。
“没有人的时候不用这么必恭必敬,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赵顒狷说道,接着看了看书桌上的公文,全都是礼部

的机密文件,处理事务不外乎於国家、地方庆典及制定礼仪法例,令人奇怪的是,为甚么批改文件的不是诸朔,

而是没有官职的吟龙?
似乎看出了赵顒狷的疑惑,吟龙回道,“在下在替大人过滤不必要的提案,最近礼部收贿的官员多了,所以提出

的多是有利贵族或富商的建议,在下负责把它们剔除,以方便大人办理政事。”
“是这样呀……”赵顒狷点点头,眼神一歛,若有所思地问,“这阵子……小朔怎么样?”
“太子指的是在私还是公?”
“当然是私……还有,你不要再叫我太子了,听了就刺耳。”赵顒狷皱起眉,在青年的时候,他和进皇宫担任廷

卫的吟龙一见如故,成为了知交,彼此之间甚至没有地位之分,单纯地交心。然而,自后来吟龙知道他是太子,

并被委以重任照顾诸朔后,二人之间的友情就越来越疏离,到现在吟龙甚至不愿意以朋辈相称。
“太子本来就是太子,在下不可以称呼你的名字。”吟龙一本正经地回道,“老实说,诸大人最近的心情算是好

了一点,不过和从前也差不了太多,常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看大人有很多心事,可是好强的个性又不许自

己说出来,所以就积在心里,造成郁闷的情绪。”
“果然……”赵顒狷懊恼地道,自出仕以后,他也感觉到诸朔若即若离的态度,以求越来越冷漠的性格。他知道

官场的舆论必定为他带来极大的压力,正因如此自己才花尽心力去驱除流言,然而,诸朔那敏感的心灵却越来越

遥远,从前明明那么珍爱地抱在怀里,现在却连感觉对方的心也做不到。
到底n怎么做才可以令小朔回复笑容?这个问题成为了赵顒狷长期的烦恼。
“……还有另一件事。”吟龙迟疑了一会,道。
“甚么?”
“二殿下立冬的时候便会回来了。”
“那又如何?”挑起冷峻的眉,赵顒狷在听到弟弟的事后变了脸色。
“太子……”吟龙深叹一口气,“诸大人经常问在下二殿下的消息……”
“哼,既然如此,就想办法不要让他回来。我不会再让小朔再见到这傢伙的。”赵顒狷冷冷地道。从以前他就晓

得诸朔对赵敦颐有莫名的感情,因此在听到他被调到边疆戍守时,赵顒狷真的有种快活的感觉。本来以为经过这

么一段时间,诸朔就会淡忘赵敦颐,万料不到多年以后,他还是对对方念念不忘。
“太子,请别怪在下多言。说不定见到二殿下,大人的心情就会……”
“若真是如此,那我情愿小朔痛苦一辈子。”赵顒狷以残忍的语气打断吟龙的对话,“我可没法忍受自己的人和

别的男人私通。”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反正二殿下也不可能喜欢大人,那么,让他们见一面又何妨?”吟龙好意劝道,事实上,

看着诸朔一天一天的冷漠下去,他也有点於心不忍。
那端正的脸庞虽然无比认真严肃,工作时也是那么地决断快捷。然而,吟龙很清楚,诸朔那干练脸容底下的忧伤

,以及无处可宣泄的郁闷。那是孤独无依的压力,虽然太子和吟龙经常伴在诸朔身边,然而那都不是诸朔所要的

。他敞开胸怀的对象是赵敦颐,能够放松的场所也只有在对方的身边。吟龙担心,当诸朔的心事积到某一个程度

时,会因受不了而崩溃。
“你太天真了。”赵顒狷瞇起双眼,以阴沈的声音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小朔的魅力,只要小朔有那个意思,

皇弟是不可能不动心的。我无法忍受,即使是说一句话,又或是交换一个眼神,只要小朔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

也会嫉妒发疯。”
“太子,我也是男人呀﹗”吟龙叹气,“你既然有信心让我担任大人的仆人,为甚么却连让二殿下和太子见一见

面的胆量也没有?难道太子没信心,怕大人会被二殿下抢走吗?”
“吟龙。”赵顒狷冷哼一声,“你越来越多话了。”
“是在下潜越了。”吟龙连忙低头赔罪,“在下不能说甚么,只希望太子能作出适当的判断,请不要把大人逼得

穷途末路。”
就在这时,交谈中的二人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赵顒狷微一颔首,二人彷彿没事发生似地继续谈话前的情况。
X X X X
“狷……抱歉,我刚刚到了城门那边散步。”用晚膳的时候,诸朔向赵顒狷解释道。
没想到自己回家的时候,赵顒狷已经到来好一阵子了,而吟龙则正在为自己过滤文件。诸朔换了换衣服,便在仆

人的叫唤下到大厅去用膳。
“没关系,我才来了一会儿而已。”赵顒狷回道。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过来?没有公事要办吗?”诸朔边夹菜边问。
“都办完了。早朝问的都是很普通的事,还有一致的政积报告,并没有实质决议。”
“是这样呀……”诸朔点点头,突地问道,“对了,昨天我到仲翔那里,听到了一些事……”
“甚么?”赵顒狷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是关於陆王爷的,仲翔说最近收到不少有关收贿的消息。我想还是跟你谈一下好。”
“你刚才说甚么?”
“哩?我说陆王爷……”
“不是这个,你说你去了安仲翔那里?”赵顒狷挑起眉,一脸不满地问。
“呀……因为…”糟了…诸朔为自己说错话而暗叫一声。每每赵顒狷知道自己见过安仲翔后,也必定会生一场闷

气,这次大概也不例外了。
“我不是叫你别再去找那傢伙的吗?”赵顒狷的话语里有着危险的意味。
“我们只是叙旧而已。”诸朔慌忙解释道。
“我不想听废话。吟龙,你退下。”赵顒狷朝吟龙打了眼色,对方马上会意离去,临行前还不忘关上饭厅的门。
“狷……这里是大厅。”难不成要在这里………感觉到赵顒狷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探进自己的衣襟,诸朔俊秀的脸

佈满红晕。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赵顒狷二话不说地拉开诸朔的衣服,手指毫不犹豫地探进了紧紧收缩的秘蕾。从十

一岁缠绵的现在,诸朔的身体可说是由赵顒狷一手调教出来。因此当手指技巧地在小穴在翻弄时,诸朔已经发出

不耐的喘息声。
“看…你果然还是想要……”缓缓地泛起恶意的笑容,赵顒狷加快手指的抽搐,诸朔的前端即使不被爱抚,却也

已经硬直扬起,前端渗出动情的蜜液。
“狷……啊嗯………”虽然不喜欢,但早已习惯的身体已经无法摆脱对快感的渴求,在赵顒狷手指抽出的一瞬,

诸朔低吟了一声,氤氲着情欲的泪眼若有所求似地看着对方。
赵顒狷的声音也变得粗喘,他扶着自己贲张的欲望进入诸朔的体内,感受到内壁的收缩后,他低吼了一声,开始

了狂野的律动。
9

“已经是甚么时辰了………?”
交缠在塌上的两具躯体紧紧密合,经过刚才的情交,裸背上佈满汗水。诸朔翻身想要站起,却被赵顒狷马上压住

身躯,并给予浓烈的亲吻。
“狷………”舌头的缭绕磨擦,早就已经熟悉的吻法,却总会令诸朔忘我地泛红双颊。熟悉了男人的躯体只要经

过熟稔的撩拨,就能轻易达到高潮,虽然这令诸朔感到不耻,但却是无可避免的事实。
“别起来,陪我睡。”知道诸朔交缠过去到书案去办公,赵顒狷把四肢压在对方身上,不让他起床。
“狷。”叹了口气,诸朔苦笑。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位人称冷漠无情的太子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这大概是因

为二人实在太了解彼此了吧﹗即使相对,也不用有所避讳。
“对了…”赵顒狷在诸朔的额上轻吻,“你刚才说在安仲翔那里听到甚么?”
“呀……是陆王爷的事。”闭上眼,诸朔也任由他吻,“他曾经送礼给仲翔,又来礼部施压,想要他的甥子陆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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