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flyrain79(上)
flyrain79(上)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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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紫烟真名季嫣然,如果公子还记得八年前的连坐惨案,就知道紫烟的身世了。”此时紫烟的眼里闪著晶莹,可想而知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原来是季向南的後人,那麽说是冲著朱棣来的了。”宋齐云幽雅地挥著手中的扇子,以凡响对他的了解,此时他正在进行严密的思考,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是,我忘不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带领东厂的人来抄家时的倨傲与冷漠,更忘不了爹娘和小弟倒在眼前的凄惨。”紫烟的眼里满是仇恨,那张扭曲了後依旧清秀的脸此时看来隐隐透著一种恐怖的气氛。


 “我只是好奇你竟然能够活下来,难道朱棣竟会蠢到养虎为患?”

 “不是他蠢,而是他太狂妄了,这只是他一时心血来潮的实验。他想证实自己的无所不能,他要我跟在他身边,要我总有一天甘心情愿跟在他身边,他给我报仇的机会,甚至要别人教我报仇的方式,他需要自己的身边有敌人,那样他才可以时刻保持敏锐的判断力,才可以在朝野立足。八年了,我始终也弄不懂他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


 “呵呵,就冲他要你活著就证明他的实力了。更何况他已经成功了不是吗?”宋齐云手中的扇子已经收起来,只用那双犀利的眼睛牢牢盯住紫烟。旁边的凡响甚至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只是不明白这杀气的由来,听他的意思是紫烟已经心甘情愿了?(咦?紫烟心甘情愿跟在那个混蛋的後面,这,这叫我们的响爷情何以堪,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可这也和齐云哥扯不上关系呀,齐云哥又不是官场上的人,想那个朱棣也管不著他们吧。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拉宋齐云的衣摆,希望宋齐云能给他答复,宋齐云却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你,……”紫烟惊恐地看著宋齐云,然後是颓废地向後靠在椅背上,“看来什麽都瞒不过宋堡主呀。是,我早就投降了。”紫烟的脸看起来苍白地可怕,本就单薄的身体此时看来更加弱不禁风。


 “我背叛了父母兄弟,我忘记了仇恨,我无耻却又义无返顾地爱上了那个冤家,我想我们全家定然是上辈子欠他朱棣的,不然我也不用受这种苦,天天都在良心和私情的纠缠中苦苦挣扎。他是个恶魔,完全的恶魔。”说到最後紫烟已经哭喊开了,眼泪如断了弦的珠子砸落在凡响的心头。


 
宋齐云依旧只是静静地听著,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凡响也只有干著急的份,他是决不敢靠过去安慰的,更何况听到紫烟竟然这麽爱著那个人,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那个只喜欢欺负人的混蛋到底有什麽好了。


 “我更恨他的薄情寡意,对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个随手可丢的玩具罢了。只因为现在这张面皮还有点用,就要我……”紫烟实在说不下去了,旁边的凡响却早已气炸了肚子。该天杀的,本来还以为他只是稍微恶劣了一点,狡诈了一点,虚伪了一点,阴沈了一点,让人讨厌了一点,现在看来这一点加一点之後就不仅仅只是一点了。


 “那麽紫烟姑娘打算拿什麽来跟我合作呢?”宋齐云重新摇著扇子,不过这次不是对著自己而是为怒火熊熊的凡响灭火。


15  密谋

 “当然是要入得了宋堡主眼的东西才行,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紫烟又怎麽敢惊堡主的大驾呢。”紫烟已经平静下来,水洋的双眸勇敢地直视宋齐云,“堡主可知道朱棣这次来杭州的目的是什麽?”


 “莫非是……”凡响好奇的眼睛不自觉地扫过来,引得宋齐云故意想要卖关子似的轻笑,“你这鬼机灵呀,一点都没有长进,听到什麽感兴趣的就要竖耳朵。”

 “哎呀,你不要打我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噢!”极力强调最後一句话,意思呢当然是要告诉齐云哥我之所以是这样的性格当然是与你的悉心教诲有关啦,呵呵,这是战术问题,接下来齐云哥定然是笑笑之後就拉倒了。


 “滑头,凭你一个人就能对付朱棣了,不自量力。”不过看他那麽精神宋齐云还是很高兴,所以也就不为难他了,“我想朱棣这次来主要是为了调查军饷被劫的事吧,其他事情是又怎麽可能请得动这位当今最受重用最有权势的皇子。”


 “堡主所料不错,上个月充当军饷的朝贡被劫,四品带刀侍卫潘明下落不明,皇上便派朱棣全权调查此事,要知道潘明乃是朱棣的左右手,这次的军饷数目实在太大,所以才让潘明负责押运,结果连他都失去踪迹,这实在是很诡异,所以朱棣才亲自到杭州来调查。”


 “果然不错,只是这样一来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宋齐云的疑惑表面看来是对紫烟发的,其实更是自己内心的疑惑。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我对朱棣的了解,他太骄傲了,是不屑於那些偷偷摸摸的行为的,这次这麽大张旗鼓或者也可能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也可能呢。”

 
咦,这怎麽和我接触的人有抵触呀,他才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呢,不但偷偷摸摸还外加坑蒙拐骗、胁迫利诱、威胁良家妇女(不,应该是良家少年)这些可都是血淋淋的事实,不过还是不要告诉齐云哥的好,免得他担心。更何况他们描绘的他那麽恐怖,如果说出那些事情的话,就更麻烦了,到时候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了,那还谈什麽报仇雪恨。


 “不,不可能这麽简单。朱棣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昨天只是一个照面我就感觉出来了,所以决不可大意。”宋齐云正色到,接著好象是意识到自己太严肃了,话锋一转,“对了,宋某还有一件事不明白,那就是紫烟姑娘难道不怕宋某出卖你吗?毕竟这是很有可能的,宋某只是单纯的江湖人,无论如何有不会与朝廷为敌的。”


 “可也不会为友,所以紫烟只好赌了。更何况即便你为了讨好朱棣把我出卖了,对我也没有什麽损失呀,我还是必须做我的烟花女子,继续我的卖笑生涯。”紫烟的话听起来很轻松,听在凡响耳朵里却无比凄凉,更为恼人的是,凡响应该同情她的,心底却又莫名其妙有种抗拒的力量,就好象紫烟这麽痛恨朱棣竟然让自己失落了起来,这是怎麽一挥市呀,真奇怪。


  “让姑娘见笑了,宋某惭愧。”说完抱了一下拳,“那就一言为定了,我助姑娘达成心愿,姑娘帮我收取信息。”

  “紫烟明白。”说完紫烟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宋齐云斟了满满一杯酒,“我敬堡主,愿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哈哈。”宋齐云幽雅地干掉手中的酒,仰头大笑。(很少看到齐云哥这麽爽朗的笑呢,他不论在什麽情况下都是温文尔雅,弛张有度的)凡响愣愣地看著这一幕,灵活的脑袋竟然派不上用场了,看这情形是齐云哥和紫烟达成同盟共同对付朱棣,可是为什麽自己高兴不起来,难道是因为他们冷落了自己,还是平时光明正大的齐云哥此时的笑脸太自然,总之自己的心被刺痛了,所以他只是低著头,一言不发。


  “响儿,怎麽了?”注意到凡响的不寻常,宋齐云关心地问,手自然地伸向凡响的额头。

  “我太困,眼睛都睁不开了。”凡响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齐云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你呀,对著这麽漂亮的紫烟姑娘都喊困,真是不解风情。”口中虽是这麽说,心情却好得不得了,“我们告辞了,改天再与姑娘畅谈。”说完搂起迷迷糊糊地凡响就向外走去。“小心台阶,哎呀,说困就困,还是这麽让人操心。”


  “慢走。”紫烟开门送客,眼睛描向那张比自己还要美丽的俊容,此时的宋齐云除了怀中的凡响恐怕再也没有别的入眼了。


16            鹤顶红

 
在自己床上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凡响习惯性伸一个懒腰,然後从被卧里跳起来。利索的洗漱完毕,便尽职地跑到前院去,哪怕齐云哥来杭州呢,也不能作为自己偷懒的借口,更何况梅园可是还有个大麻烦呢。(尽管最近几天他都在万芳楼,还是马虎大意不得)


 “林子,梅园那儿可有什麽情况?”一把抓住路上碰到的林子,先探听一下消息,好对症下药。我就不相信那个坏蛋要一直待在温柔乡,比起来叶小姐不是更漂亮,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哼。


 “没有啊,一切都好,只是侍卫拦著不让我们进内园,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那位天仙小姐。”林子满脸的遗憾。

 “去你的吧,净打歪主意。”打发掉林子,凡响自在地向梅园走去,只要那个人还没回来,一切都好办。

  你奶奶的,不是说不在吗?该死的林子竟然提供假情报,凡响一边骂,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请安“四爷早。”

  对方更是皮笑肉不笑,“昨儿个威风那,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的可是万金都不止了。”
 
 “四爷说笑呐,金灿灿地元宝进了您地腰包,凡响我可就喝了两杯清茶。”这是事实,说起来就觉得窝囊,早知道上去给紫烟擦擦泪也算赚一笔,恨那。

 “哦?是吗。”四爷的嘴裂得简直可以塞下两个鸭蛋(哼,有什麽好笑的?你奶奶的,这年头纯情也受气)“这麽说起来是我委屈你了,既然如此我就大方一回,请一次客你好了。”


  “你说真的?!”此时凡响的眼珠子恐怕就要吐出来了,“你会这麽好心?不会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你怕了?”眉毛轻微挑起,戏噱的眼神不用看就知道是激将法,而偏偏我们的响爷就吃这个。

 “怕,我会怕!去就去,怕你是小狗。”这麽幼稚的话也只有响爷可以说得理直气壮了。

 中秋庙会还没有结束,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前两天一直忙都忘了逛庙会,真是失策。不停得拉著四爷钻进钻出,(这可害苦了跟在後面的三宝)唱曲的、玩杂技的、抗大旗的、摆擂台的、应有尽有,天南海北的特色小吃,外加各种地方特色的小玩意都在这儿显摆出来,争一席地。


 
四爷任由凡响这麽紧紧拉著手,视线可一直都没有离开那张因兴奋而绯红的脸,闪亮的黑眼珠宛如两颗纯净无暇的黑珍珠,不由自主吸引著你的视线,再加上自然上翘的唇,使得整个脸生动灿烂了起来。


 “咦?豆豆。”凡响硬生生刹住了向前冲的脚步,“怎麽在大街上哭起来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响哥,响哥帮你出气。”凡响拉下头上的京谱面具,走到靠墙根哭泣的小男孩面前,用手擦擦那张被鼻涕眼泪污脏的脸。
[三]

 “呜呜呜,响哥哥,妈妈生病了,呃呜呜,他们不给妈妈看病。”

 “什麽,荷姑姑生病了。怎麽不来找我呢,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有事来找响哥的吗?”凡响抱起豆豆,然後对身边的四爷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得到荷姑姑那里去。”

 “我不能去吗?或者我可以帮忙也说不定哦。”说完竟接过凡响手中的男孩,“我看还是我来比较快。”

 凡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堂堂的四皇子竟然抱孩子,还说出这麽动人地话来,简直就是太阳喝醉了酒。不过现在不是验证的时候了,救人要紧。

“荷姑姑,你在吗?荷姑姑。”还没进们呢就先嚷开了,豆豆也一下从四爷怀里溜下来,冲进了屋里“娘,娘。”

“是小响吗?你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一个虚弱又焦急的声音从里屋里传来,“我现在全身都是毒,一定不可以进来。”

 这句话成功地阻止了凡响的脚步,确切的说是後面的大手成功地拉住了他。“你干什麽?”

“她不是说了不可以进去吗?少安毋躁,或者还有救,不然的话气血攻心就完了。”四爷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声音里听出情况不妙,所以不顾杀人的视线快要将自己烧穿也不让步。

“怎麽解?”四爷冷静地问。

“鹤顶红。”

“什麽?!”外面的两人均是一愣,要知道鹤顶红可是天下第一奇毒,竟然会是解药,这未免太诡异了。

 
鹤顶红是由朝廷控制的禁药,只有一品以上的大臣才可以接触,所以寻常的药店根本不可能有,只是屋内的主人实在运气,因为眼前的人实在是大有来头,所以一知道答案,凡响立马看向四爷,“药给我。”


“你怎麽知道我有,更何况这麽名贵的药又怎麽可以随随便便送人。”四爷当然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敲诈机会。

 “债先欠著,以後自然会还。”凡响说的焦躁而坚定,我又不是不了解你,难道还奢望你白送。

“那我先收利息。”四爷强壮的手臂突然伸出,拥住搞不清楚状况地凡响,做了一大早就想做的事:用力的缠绵的完全的义无返顾的吻了下去。

17荷绣娘

  灵活的舌趁著凡响气恼时伸了进去,从容地扫荡著,游走著,就象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样嚣张,直到粘住了对方的柔软才心满意足地吮吸、嬉戏。

 “呜,呃,你!”等到氧气被抽干的凡响终於可以自主支配舌头的时候,他却只能怒目而视,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如果你再这麽看著我,我绝对没有时间救人了。”四爷沙哑的嗓音及时唤回了凡响的理智。“别说废话,药拿来。”说完伸出手去。
  
 “你怎麽知道药在我手里的?”这回到轮到四爷惊讶了。

 “我怎麽知道,猜测罢了,我想你那麽阴险的小人总会备一点毒药在身边的,既然鹤顶红是禁药,又那麽有威力当然更应该随身携带了。”凡响说得头头是道,其实也是瞎蒙啦。

 “呵呵,看不出你还有点头脑嘛。”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弄,凡响可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时间。

  小心翼翼地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瓷瓶,“三宝,进去给人看病。”

 “是。”不知何时隐进来的三宝恭敬地拿著那瓶药进去了。

  门外的凡响则紧张地等待结果,就连搂著豆豆的手都泛白了。

 “你不用那麽紧张,三宝是我的贴身侍卫,他的医术比御医还要高呢。”不知为何,看到他那麽紧张四爷就莫名地心疼起来,虽然很有自信三宝一定可以救里面的人,口里还是忍不住安慰。


  凡响抬起头,勉强笑笑算作接受了四爷的话。等到豆豆疲倦地睡著了的时候,三宝才一身疲倦地跨出门来,“回主子,已经解了。”

 
凡响顾不上说什麽多谢的话,直接冲了进去,荷绣娘正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呼吸却已恢复了平静,沈沈的睡颜显然是因为疼痛过度的关系让三宝喂了迷药,现在对她来说最好的治疗就是睡眠吧。

“谢谢你,三宝。我知道你消耗了很多内力。”凡响真诚地对三宝道谢。

  三宝怀疑得看了看凡响,又朝四爷探了一眼,终於什麽也没说。

 “你很好奇我怎麽知道你消耗内力的?其实很简单呀,我也会一点医术啦(不要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好不好),只是学有不精,加上我根本没什麽内力,也就救不了姑姑,她又不要我向齐云哥他们求助,所以只好一拖再拖了,唉!”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十足十的大人样。


 “三宝冒犯,三宝想问一下里面的可是二十年前名满天下的妙手绣荷绣娘。”三宝问。

 “妙手绣,好奇怪的名字,我没有听说过哎。不过荷姑姑确实姓荷。”凡响老实作答,不明白一向沈稳干连而又不多声的三宝为何有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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