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王子(出书版) BY 亚瑟潘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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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感觉是不需言语诠释的。为了挚爱的恋人而杜绝身体放纵的机会,有时候不也是一种幸福吗?那种「身体只愿

意属于某一个人」的绝对感,会使爱变得更有价值,不是吗?我一直在矛盾着,要放弃王教练这种有男人味道的

对象,放弃他那成熟的肉体,放弃他那想必技术娴熟的硕大男根,我舍得吗?可是他的做爱技巧真的令我迷恋,

就算还未真的做,但他的前戏功夫这么熟练,搞得我全身都快融掉了,更无法想象若是真搞起来,会有多爽啊!

唉,自出道以来,我想跟人做爱就做,从没有过必须收勒住自己的欲望。但也许是以前我从未爱过人,不必为谁

守住欲望。现在,有了心上人自然不同了。正在迟疑时,王教练的手开始往我的后庭涂油,手法一样高竿,弄得

我爽麻到不行。这时,屁眼受到一股压迫,我惊心地转身一瞧,妈啊,这人怎么这样不上道?做爱看似如此娴熟

,居然不戴保险套,就想笔直插入!现在跟陌生人相干,假如不做安全性行为措施,简直是一种野蛮人的粗暴。

潜意识中,从跟王教练进房间之后,我就很想为了阿览而抽身,这一刻又看见他不戴套子,形同对我的极度不尊

重,我的心意当下笃定了。我立即翻过身,跳下床,火速穿回衣物,随口对一脸惊讶的王教练丢下一句话,说记

起来跟报社同事有约。

不管他信不信,反正我走定了。

奇怪的是,出了饭店,我不仅毫不觉得可惜,还因想起了阿览,而感到丝丝甜蜜。

第十章

南部的赛程最后一天,我整天都找不到阿览,奇也怪哉,从昨日起他就关掉了手机。

过了中午,我的心思越来越浮躁。可能因为王教练事件,我很盼望赶紧见到阿览,藉助对他倾注绵绵的思念,让

不宁的心境有个安顿。

他顿时失去音讯,让我有种奇异的不安隐忧。

所以,我向阿伦报备,提早飞回台北。出了松山机场,我搭上出租车直驱北体院宿舍,想给阿览一个惊喜。可是

却扑了个空,我试探性地拨了小黑的手机,他接了,我便转去他的宿舍。

他看起来神色愉悦,不晓得是否跟阿珑有关?这几天我没跟她通话,尚未更新这小两口的讯息,很纳闷小黑上了

一垒没?

从小黑那儿得知,阿览这两天都没去上课,我的心瞬间摔落。

阿览说过,他母亲的状况稳定了,该不会是有变化吧?还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匆匆离去,赶到阿览母亲住的医院。那天我陪他去神农庙上香求签,我还记得他向庙祝写下了母亲的名字。

几番讯问下,我终于找来阿览母亲的病房,在房门外来回数趟,又探探头,没看见阿览的踪影,心里的疑云越发

浓郁。

我看病床上的妇人,应该就是阿览的母亲,正在沉睡,床榻边的椅子空着,心情也像这间病房一样,空荡荡,一

时失了主张。

一回头,阿览的父亲正好从走廊转进来,立即认出我。

我这样突然独自现身,没有阿览作伴,实在很怪,只好编一个借口,说阿览约我一起过来,还假装看看表:「阿

览还没到啊?」

「这两天都呒看到伊,也没电话,我不知影伊今天要过来。伊可能快到了,你进来坐一下。」他老爸笑吟吟,一

副亲切招待客人的样子。

我的心更往下沉了,这两天阿览到底在搞什么,没开手机,没去上课,也没来他妈这边。

我把携带的水果交给阿览的老爸,心情乱糟糟,呆坐了一阵,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后来实在坐不住,又诌

个理由先告辞了。

毫无头绪之下,我想还是先回报社,持续打打阿览的手机,试试手气了。

在办公室心浮气躁地待了一个钟头左右,我听见手机哔地响了一声,喔,有简讯进来。「我到长春戏院看电影,

现在在戏院隔壁的麦当劳,阿览。」

咦,真怪,阿览从不传简讯,而且这则简讯没来电显示,种种透着蹊跷。眼前之计,只有先见到阿览再问个究竟

。骑上机车,沿路加速,很快就抵达长春戏院旁的麦当劳。我不必进门,就已从那面正对着马路的玻璃墙看穿入

内,那儿岂不正是阿览的背影?心头一喜,诸多担忧几乎都放下。但等等,坐在阿览对面的那人..天哪,怎么

是......拉?瞧阿不拉看阿览的表情眉开眼笑,一脸色迷迷的,好像两人谈得挺愉快。

这就是了,阿览消失两天,难道都和阿不拉泡在一起?

我的心抽搐得厉害,双手微微发抖,他既跟阿不拉在一块,干嘛还传简讯给我,要当面捅我一刀吗?怎么会这样

?天哪!有一剎那,我羞愤交加,几乎想扭头就走,但继之一想,就这样离去太便宜他们了。我非要亲眼瞧见阿

览打算怎么对我,以及弄清楚他传简讯叫我来,意欲为何?要死,也要死得明白。

我倒吸一口长气,走到阿览背后,根本不屑看阿不拉一眼。阿览转头一抬眼,啊地一声:「你回来了?」

「你叫我来干嘛?」我冷冷地问。

「叫你来?没有啊。」阿览摸不着头绪。

「不是你刚传简讯给我吗?是你叫我来这里跟你碰面。」我咬紧牙关,保持自己的情绪不致崩溃,绝不能让阿不

拉这恶人看笑话。

「我没有啊,这......你......」阿览着急得有点支吾,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没有?那就算了。」我面无表情,转头便离去。但在转身时,余光望见阿不拉的脸流露一抹冷笑,彷佛是复仇

的记号。

阿览从背后追上来,急于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在一起是有原因的。他昨天跑到学校来找我,他

说......」我站在外头的人行道上,准备听阿览解释,突然阿不拉从身后插嘴进来:「阿览,你不是说,不要把

我们见面的事告诉他吗?

干嘛跟他解释那么多,这两天我们不是很愉快吗?」

我转头瞪阿不拉一眼,他回我一副「你想怎样」的嘴脸。

「你......你......」阿览对着阿不拉皱眉头,却讲不出下文。

「唉唷,你干嘛那么怕他?反正迟早要让他知道,这样给他撞见也好啊。昨天晚上你在我家过夜,不是还在说,

要好好想出一套说词,让他知难而退吗?现在刚好啊,他自己知道了。」阿不拉讲话的口气视我为无物,彷佛我

不在现场。

「你不要乱讲了,我们不必听你胡说八道。」阿览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肘,准备过街离开。

「喂,你把他拖走干嘛?怕他继续听见更多真话而伤心吗?」阿不拉从后方抛话过来。

阿览深深叹气,拉着我加紧脚步离去。

「你想两边通吃啊?对我说一套,对他又想说一套吗?」阿不拉虽没追上来,但还是继续站在行人道上丢话,每

一句都很具杀伤力,的确启人疑窦。

我走到对街人行道上停放机车的所在,这边不似戏院那头那么光亮,行人也少,还有路树遮掩,我不必像刚才那

样压抑情绪,以免路人侧目。

我双手抱胸,坐在机车垫上,气犹未消。阿不拉的每句话像毒蛇一般,钻进我的耳朵,隐隐作疼。

阿览会是那种两边通吃的人吗?就算我们处于热恋,但我对他到底又真正认识多少呢?他若背着我跟任何人在一

起,都不比跟阿不拉在一块伤我更深!

「那你现在又想对我说哪一套?」我故作镇静,内心却纠成一团。

我提出几个疑问,但他的回答并不能平息我的疑虑。

他说阿不拉威胁,要将我以及他是同志的事情,向报社和学校揭发出来,除非这两天他能陪伴阿不拉。

「那你也应该跟我商量啊。」

「他说不能让你知道,否则你会生气。他说别把事情弄那么复杂,趁你反正在南部出差,过了这两天,他保证一

定各走各的路,再也不打搅我们。」阿览一脸忧虑地盯着我。

「你们有上床吗?」我问出了梗在嘴中的疑问:「他说你昨晚去他家过夜。」

「我是有去他家,可是没有怎样。」

我倒抽一口气,真的没怎样吗?那干嘛去他家?

他的每一句话都挑起我更多的疑心:「真得没有?你不是跟我讲,上次我们把他绑在床上,他的屁股还挺性感?

「阿宏,那是我们在开玩笑时说的话,你怎么当真了?你自己不也这么说,他有个性感的屁股吗?唉,你是宁可

相信他,还

是相信我?你若不相信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阿览有点垂头丧气。

阿览那句「你是宁可相信他,还是相信我」,听得我一阵心悸。对啊,我难道反而相信阿不拉这个处心积虑跟我

过不去的敌人,多过相信我的恋人吗?

还有,阿览根本不会传简讯,我还因此半使嗔半埋怨过他呢。今晚接到署名是他的简讯,我还以为他找人帮忙发

送。

现在回想整个状况,最有可能传那则简讯的人,正是阿不拉!

他故意以来电不显示的方式,用自己的手机假借阿览之名骗我过来,要我当面撞见他们在一起,而生误会伤心离

去。

再说,我自己都差点跟王教练发生亲密行为,阿览有没有跟阿不拉怎么样,我实在不够有资格太去计较吧。

我应该很了解阿不拉的精明才对,他真要有心设网诱捕,阿览又岂是他的对手?看来,我得为了自身的爱情上前

迎敌了,捍卫自己以及我的恋人。

我望见阿不拉犹不死心,站在对街那头似乎还等着看好戏。我心情一凛,要阿览在机车上等我,单独过街。

阿不拉见我走向他,纹风不动,果然沉得住气,越发让我相信,这一场阴谋都是出自他的布局。

「你真的很低级,居然想用举发隐私来控制别人。我警告你,别忘了上次你自愿被绑在床上,我拍下你当时的德

行,脸蛋完全认得出你来。要不要让它们曝光,你自己看着办好了。」我冷静撂下警语,转身离去。

当我穿越突然车流多起来的马路,眼中只有对街伫立遥望而显得关心的阿览,心头有股昂然。

我不自觉把下巴抬高,胸膛挺起,很欣慰自己像个古代的武士,为了我的恋人出征。「阿览特别交代,说你是他

看过最有潜力的记者,这么年轻啊?真是英雄出少年。」赵家桐拍拍我的肩头,一副老大哥夸奖小老弟的模样。

「赵大哥,你才是英雄出少年呢,从少棒打到职棒一直都那么出色。」我在心里偷偷地想象年轻时的他,跟阿览

做个对照。

赵家桐提议去他常消磨的一家法国式咖啡馆,坐上他的跑车,一路舒适地到达目的地。途中,当我对这辆跑车惊

为天人,他叹息道想把跑车卖了,换成比较不惹眼的一般轿车。他不否认开跑车是小时候的梦想,但台湾治安越

来越糟,开太过招摇的跑车,简直是宣示自己是肥羊。

有次他跟人擦撞,对方车子跳下几个有点小混混味道的青年,一看到是他以及这辆跑车,摆出帮派包抄架式,狮

子大开口。

在咖啡馆中谈了两个多小时,我最感兴趣的是赵家桐提及一桩往事。

他打少棒时就曾夺下全国冠军,但比赛期间遭人检举,说他超龄违反规定。他回忆道,那时赛程紧凑,棒总派来

的长官便叫他单独到办公室,请他脱下内裤,以目测法检验他是否长出耻毛,评断他的届龄问题。

我瞪大眼,不敢相信居然有这种鉴定年龄的方法。

赵家桐大笑说,这法子不晓得是谁想出来的,但恐怕真来准,他那时的身高就比同龄的小孩高大,外表的确看起

来比年纪成熟,但一脱掉裤子便骗不了人,因为他记得,自己当年下面还是光秃秃一片。他说这件往事从未被报

导过,如果不是我的问题激发了他,恐怕就此尘封在他的记忆中。

我甚感高兴,果然做gay当体育记者有好处,循着私人的情欲兴趣前进,竟挖到了独家「旧」闻,旧归旧,但价值

一样可贵。趁着赵家桐去洗手间,我打手机给阿览,通知他此时可以从学校出发过来会合。

他一直很想亲见偶像一面,我建议他这是一个好机会。

待会等他骑车过来,大概我们的访问也近了尾声,正好我可以为他引见。但赵家桐返回座位时,接到一通电话,

神色些微有异,挂线后表示必须离去。

我虽着急阿览尚未抵达,但看眼前赵家桐有急事的样子,也不便多留人家片刻。送他到停车处,忽然想到一个变

通的方法,从背包中拿出一顶棒球帽请他签名,抬头写「给阿览」,这样至少对没见到偶像的阿览,或许能有些

欣慰的补偿。

赵家桐显然签名惯了,并没直接拿我的原子笔,而是坐进跑车内,从前座置物柜中拿出荧光签字笔,在帽沿上潇

洒地飞舞签字。

我道了谢,打算回咖啡馆继续等待阿览。此时正值华灯初上,但这条小巷子人车稀少,转过弯走了几步,听见后

方有吆喝声,一辆车停在赵家桐跑车旁,他正被几个人围住。

我感到有异,便折回去想看个究竟。

赵家桐正被人胁迫挤进那辆来路不明的车,我没暇顾及安危,本能地一边大声叫喊:「赵大哥!」一边跑上前,

欲加以拦阻。

那些人似乎没料到我会冒出来,最靠近我的那一位咒骂了几句,为了阻止我继续出声呼叫,手中握着一把枪瞄准

我:「再叫就毙了你,上车!」

看见突然出现的枪枝,我一时呆住了,简直是电影场景,居然活生生发生在我身上。

那人不容我迟疑,又斥喝了一次,这次抓住我的手臂,使力一拉,把我推进车子后座,跟赵家桐挨挤。

前座有人拿枪对着我们,本来站在外头拿枪威吓我的那人立即也坐进来,车门一关,就启动驶开。

我身旁那人将我与赵家桐身上的手机全抄走,嘴中仍喃喃咒骂,好像是在抱怨我这个多事鬼跑出来。

在车子转进一条较大的马路前,他命令我和赵家桐低头趴下,防止我们被路人瞧见。这时,我几乎叫出声。

真是命运作弄,我正巧看见阿览骑车从我们这辆车旁边驶过。他一定是要去咖啡馆跟我会合,但竟在这种情况下

与我错身而过。

片刻间,我还不十分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觉得误闯入了一场危机,电影常演到一旦你看见歹徒,尤其

是涉及绑架

的歹徒面目,那就有被灭口的危险。

八成是赵家桐跟人有恩怨,不然就如他自己所说,开拉风跑车太招摇,引起恶徒觊觎,而我这个倒霉鬼正好一头

栽进来,甚至搞不好,还有可能会陪着送死。

我和赵家桐的手都被反绑,他试图探对方的口风,想弄明白是否误解导致,但那些家伙只叫他住嘴,一个屁也不

吭,显然他们是依命行事的手下。

果然,其中一位拨手机,似乎在向主其事者报告人已到手,还交代多掳了我。

从对话中,对方似乎对此意外很不满意,我心想真的惨了,跑新闻居然自己变成了新闻人物,报纸标题可能会这

么写「实习记者惨遭灭口」,我的妈啊!

这样不知趴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

下车前,他们在我与赵家桐的头上各罩了一个牛皮纸袋,从皮肤吹拂的空气、鼻中嗅到的气息,以及四周的虫鸣

,感觉应该是在郊外山区。

进入一间房子内,牛皮纸袋被摘去,一看,四壁徒然。房内没开灯,只有屋外幽暗的光线透进些许。

一个人影就坐在屋中较黑暗的角落,刻意不曝光:「赵先生,你这叫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前我们请你在那场球赛

放水,你接受了,大家不都好来好去吗?干嘛非要搞到这么不愉快的地步?」

我的心一凉,原来涉及球赛赌盘,显然是黑道介入。

赵家桐很有义气,希望对方放过我,此事与我无关,他可以留下来跟他们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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