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千千岁(生子)——湘已
湘已  发于:2011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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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儒辰闻言一怔,怒火蓦地窜起,气得他一张老脸乍青乍红。“大胆!你这个卑贱的妃子岂敢污蔑本王,对本王如此出言不逊?本王何时说过要夺权夺位了?打从皇上登基的那刻起,本王一家就已决定终身忠心耿耿的辅佐皇上,你一个什么也看不见得人少在这胡乱说话!”

“你要敢再说千岁的双眼,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王爷,一定对你动手!”在一旁隐忍许久的石靖秋突然开口说道,且为了表示自己说到做到,更把紧握成拳的手拿到他们面前秀了下。

可想而知,被一个早辞官的人用这种语气说出,儒亲王心里肯定好不到那,嘴一张,就想再骂出口。

“够了!”就在此时,龙雁行很适时的出声打断这将一触即发的情势,他用着凌厉的双眼看了儒亲王父子,随即转过身,不再看着他们。“一切就以常妃说的为主,常家长年以太傅名义来教导皇亲国戚的子女,把修儿交给常妃,朕也会心安许多。”

“但是……”龙昕皓开口说着,脸上更带着一抹不甘。

“朕心意已决,没什么好再说。”话一顿,动也不动地朝门外唤道:“来人,送儒亲王和盺王爷。”

“是!”

人如他们所愿的被送走,可龙雁行却开始思考着常千岁方才所说的那段话。

利用……

他们急着要封修儿为太子,是反过来想利用修儿?利用什么?一个两岁大的娃儿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第32章

找麻烦的人一离开,长岁宫的大厅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就在常千岁暗暗松了口气时,本就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石靖秋突然板起脸来,用着严肃的语气对他道:“你的冲性子就是改不了,要是再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怎么和你爹交代?早跟你说过在宫里可不比在外头,在外面你能当个小霸王,可在宫里,你逞凶斗狠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你明不明白?儒亲王虽不敢当众对你动手,但对你来阴的,你药防也防不了,就像七年前那一次,你──”

“我只不过想多带几个大内高手保护皇上,却被诬赖成想谋反,师父,你每次都拿这件事来说我……”眉一皱,他神情显得有点无辜。

他这师父什么都好,带人好,性情也好,就那张嘴不好,一念起来几乎是没完没了。

当年还是太子的龙雁行说要外出,他只不过因为担心而多找了些侍卫跟着一块外出保护,怎么知道单纯的行为会被说成反叛?幸好那时龙雁行说是他的意思,这件事才能没再继续被扩大,否则后果如何将难以想像。

石靖秋望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只是要你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可不比以往,凡事都得小心,免得让人有机会再陷害你。”

他闻言,抿紧双唇沉默不语,半刻,才点了下头答覆他,算是听进了他的话。

他的无奈他当然知道,被迫抓入宫里,还得过着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也算是难为了他。

再看了他一眼,石靖秋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玉葫芦。

这是翠玉葫芦可说是石家的传家宝,但也能说只是用来收藏的骨董,色泽自然漂亮,上面还雕刻着些许细致的花草图,几乎人见人爱。

这东西常千岁在小的时候曾看过一眼,从那时起,就开始嚷着想要它,一直到他发现这东西被视为传家宝,才放弃再要的念头。

虽说已经事隔多年,但他一直把这件事给记在心里,且在常千岁失明的那一年,就想把这葫芦送给他。

说他宠爱徒儿也行,补偿心态也罢,他知道他这双眼这辈子要好几乎完全不可能,如果这玉葫芦能弥补他的心,他给上再多也愿意。

手里握着葫芦,他忽视一旁亲生儿所发出的抽气声,伸手抱下常千岁怀里的小娃儿,直接放到地上。

石靖秋一句话也没说,就把玉湖芦放入到他手中。“这只玉葫芦,就当是为师唯一能给的值钱东西,你拿了以后,可得时时记得为师的话,收敛你的牛脾气,别再轻易和其他人起争执,明白吗?”

“不明白!”望着突然交出的玉葫芦,石邵弦一脸的错愕。“那不是石家的传家宝吗?得传给石家媳妇,怎给千岁了?”

“这东西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不行吗?”

一句话,就让石邵弦哑口无言,只能瞠大双眼,继续瞪着令他无法理解的葫芦。

虽然他外貌生得像女子,但也只是爹所收的徒弟,称不上是媳妇吧?再说,他和千岁是兄弟情,他可不想被皇上误认有抢老婆的意思,他还想活命呢!

常千岁以指腹感觉着葫芦的外观,虽然脑海中葫芦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能很快的认定这就是他小时候常讨的东西。

双手再摸了玉葫芦好一会,蹙起双眉,不解道:“可这东西……不是说没法给外人吗?”

闻言,石靖秋再笑出声。“谁说你是外人了?你是我的徒儿,这东西当然有资格给你了,再说石常两家本就是多年世交,都能够把对方家里当成自家了,哪还分什么外不外人。”

握着葫芦的手一顿,他微地垂下头,陷入沉默。

石靖秋当然明白他内心在意的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入了宫,就安心待在这,你爹那我会常去看的,你用不着担心。”怕他又再多想,收回手的同时,他用着轻松的语气再道:“现在咱俩老算是闲着享清福,去你爹那还能有人陪下棋,多好。”

常千岁还是低着头不语,他想说出请帮忙照顾爹亲的话,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这本该是他的责任,他哪有脸对同样年老的师父说出这句话?

多年的友情下,那眉头深锁的模样,石邵弦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把自己陷入苦恼中,为了止住他的胡思乱想,他脸上再显露挑逗的神情,上前一把搭住他的肩。“我说千岁,这葫芦本是要给石家媳妇的,你算是赚到了。但我也想……若是石家其他长辈问起这葫芦去哪,我还真不知该怎么解释,要不这样,反正你也长得够美了,我求皇上让你外出一天,你来假扮我的未过门媳妇,几个月后,我在跟那些叔叔伯伯们说媳妇死了,为了替咱俩留个纪念,就决定把葫芦拿去当作陪葬品,你觉得这方法如何?”

这方法果然非常好,话才一说完,就见他郁郁寡欢的脸瞬间有了转变,秀眉往上一竖,常见的怒颜就这么显现在眼前。

可也就只有这么一下下,常千岁神情再变,嘴角出乎预料的往上扬起,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绝美的容颜,在展现出毫无防备的笑,看得龙雁行顿时失了神,但石邵弦却一点也没被迷昏,反面皮一抽,戒备的往后退了些。

“这方法可真好,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来了,对吧?”

望着那张笑颜,他不自觉打了个冷颤。“这……也不是挺好的,我想……还是直接作罢吧,反正随便乱扯东西掉了,那些叔伯们还是会相信的。”

“那怎行?对你我会过意不去的。”话顿了下,笑着朝他招招手。“你来,我有悄悄话对你说。”

悄悄话!?

石邵弦面皮再抽了抽,这次不止身子打冷颤,还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能不能不听?”

他笑得更灿烂。“当然不行了。”

他面色僵硬地继续看着他好一会,发现自家爹亲开始对他投射怒瞪的视线后,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

早知道后果的他,在来到常千岁身旁时无奈的暗叹了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深厚情谊,即使再痛,他也要想办法逗兄弟开心。

瞧他现在脸上的笑多灿烂啊。

下一刻,他脸颊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拉回思绪,发现他的兄弟已经开始捏着他的脸出气。

“痛……千岁……你轻点……”他曾看过几次喜乐被捏脸的情景,那时他只觉得有趣,甚至还在旁哈哈大笑出声,没想到……

真轮到自己时才发现疼痛无比。

常千岁当然不依言地松开手,甚至更加使劲大力捏着,脸上的笑也从刻意挤出变成真心的笑容。

听见他的哀号声,所有的怒气就全都消了。

一会儿后,他也心满意足的松了手,石家父子再和他多闲聊了几句,就用着不打扰皇上的理由要离开。

离去前,同样看出些许端倪的石靖秋拉着他来到一旁,语重心长对他说出了几句话。

“伴君如伴虎,超出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就千万别插手,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还有,这不是告诫,是非要你照我的话做不可。”

拥有宫内许多秘密的可不只有卢顺,他身为御医,替宫内所有人看病,知道的事自然也就比较多。

皇帝每次临幸哪个妃子,都会继载在本子里,从时间上来推算,这大皇子早一个月出生的事旁人丝毫不怀疑,但他却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选择不说出。

反正这是皇上的自家事,若真发生了什么,他大可再用别的方式说出也不迟。

但,他看出常千岁也知道这秘密,虽不明白他是怎知道的,却也代表他无法再用之前漠视的态度来对待。

想让这件事有个了结,就得先逼儒亲王耐不住得先出手,正巧今天来了两位大使,就让儒亲王误会可利用那两位大使做些什么吧。

第33章

是夜

龙雁行一如前些日子居住在长岁宫里,不同的是他今日一整个下午都在思考着中午所发生的事,想着儒亲王父子两和常千岁的对话。

独自一人静坐在床边,他还在想着那句利用的话,常千岁则在另一个房间内哄着龙杰修入睡。

利用……他怎么也没想到立太子也能有利用之说,该不会,是这之中带有什么秘密?

儒亲王一家的心思他早明白,也知道他们从没放弃过篡位的念头,但……这又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们想在自己立了太子后,再找机会出手将自己杀死,届时小太子登基立位他们再从中插手?

不,应该不太可能如此,就算自己真不幸让他们给杀死,他们也因先皇所下的命令,没资格接管任何国事,当然,也就不可能藉由操控才两三岁的太子来掌握国事。

可如果这方法不行,那又怎会说上利用孩子的话?而且,常千岁似乎也知道这件事。

他暗忖着。门外缓慢走入房的人引起他的注意,他抬头一看,发现哄完孩子的常千岁正独自一人摸着墙走入寝房。

他见状,想也不想地直接起身搀扶他。“你怎么不让喜乐带你进来?”

顺着他的搀扶,常千岁总算敢放大脚步来行走。“我自己就能进房了,哪还要人扶。”

龙雁行看着他,心里的疑骤然加大,更有股直接想问他的冲动。

他一直是相信他的,知道他如果发现什么不对劲,一定第一个来告诉自己所以他该宽心才对,不该去想他有事瞒着自己。

轻柔地把人扶到床边,在他上床时,习惯地替他脱去身上的外衣。“修儿睡了?”

闻言,常千岁无奈地摇了下头,任由他替自己脱去繁琐的衣服。“睡了,这小毛头挺黏人的,直拉着要我陪他一块。我是不在意和他睡一起,但就怕自己半夜会压到他。”压到还没关系,如果发现能快快翻身起床,但他双眼看不见,根本没办法,只好威胁小毛头不许再吵着要他睡在那。

“睡那?”脱着衣服的手顿了下,随即轻笑出声。“你和修儿睡一块,那朕怎办?再说,朕让他住在这,可不是要他和朕来抢你的。”

一听就知道他又开始不正经,在仅剩下一件内衫后,他也不等他再扶着自己,就先转身上了床。“什么抢不抢,小毛头的心思可和你不同,他只是孤单了很久,想要人陪罢了。”况且他发现,这小毛头除了他之外,几乎宫里的每一人他都怕,从这可看出,他肯定是受了其他人不小的惊吓,或是被用言语来威胁都有可能。

就因这个发现,才壤他对小毛头多了疼爱和不舍的心,更下了决定要保护这孩子。

龙雁行放下手上的衣物,在替自己脱去外衣时,直用着若有所思的眼看着他。许久,在脱下鞋上床的那一刻,他还是耐不住满是疑虑的心,低声道:“儒亲王的到来,让朕百思不解。”

他蓦地一怔,拉被的手也顿时停了下来,脸上闪过一抹不意察觉的情绪。“有什么好不解的?”

房内昏暗的烛光,让他没去察觉到他异样的情绪改变,反伸手替他把被子一把拉起,盖在他身上。“两父子来此指名要见你,他们想对你做什么?”

常千岁下意识咽下猴口的唾液,哑声道:“你不都听见了?他们肯定是来耻笑我的身分,另外再说我有什么资格来照顾孩子。”表面上是如此,私底下,则是怕自己坏了他们的计划吧。

毕竟孩子是他们的主要筹码,现在被指派来和自己住,可就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去看孩子了。

要做任何事,都得先经过自己这一关,也难怪他们会怒气冲冲地跑来这骂自己。

对于他的回答,他倒也没太多怀疑,顺应的点点头,在搂着他躺下,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他们的话是说得狠毒了点,哪天要说得再过分了,朕会拿你瞎眼的事和他们讨公道,让他们知道朕可是会追究这件事的。”

话如暖流般钻入他的心,他没太多情绪显露在外,只皱皱鼻子,低喃道:“顶替的人都死了,哪还有道理再追。”他已经不是很在意自己瞎眼的事,毕竟再去想,也挽回不了什么,他只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顺遂的过就好,可惜老天不从,老要他经历这么多不愿发生的事。

“谁说没?无论是谁来看,都看得出当年的事不单纯,先皇没对他们赶尽杀绝算是不错了,但不代表他们能继续为所欲为。”话顿了下,他翻身面对他,影子顿时掩盖住他绝美的脸蛋。“你说要他们别利用太子来夺位?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心倏地一抽,身子差点因震撼而跟着有所反应。

再咽下猴口的唾液,他试了几次,才顺利发出声音。“他们要你立太子,不就是利用孩子了?不然哪可能老是在催促你,要你早早下决定。”

龙雁行看着他许久,以指腹轻抚过他细致的五官,丝毫不怀疑他所说的话。“立两岁的孩子为太子,也不是件太奇怪的事,历代以来就是如此。”

“是又如何?话从儒亲王的嘴里说出,要人怎能去相信?你也不信他对皇位没任何私心吧?”顿了下,一把抓住不停游移在自己脸上的手。“你相信我吗?”

他望着他半刻,倾身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朕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你了。”这也是他强硬带他入宫的原因之一,就想有个自己能信得过的人陪在身边,来倾诉诸多的烦心事。

“那好,我想像你借个人,卢顺。”

他一怔。“你要借人?”

“嗯,他跟在你身旁,自是较容易知道宫里的许多事,所以,我想请他帮忙调查一件事。”

“哦?什么事?”该不会,就是下午所说的那一些?

果然,他知道儒王爷在打什么主意。

“我还不是很确定,所以还没办法告诉你,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先让我查清楚后再对你说。”说是要说,但他得先想办法让小毛头活下。

他知道,如果真查出小毛头不是他的孩子,他肯定会狠心把人给杀死,这也是他暂时不想说的原因。

龙雁行还是没对他有任何怀疑,沉默半刻后,也不多想地直接允诺他。“好,朕就让卢顺跟在你身旁,你有任何事都可吩咐他。不过,朕有要求,如果你查出有可疑事件,一定要第一个来告诉朕,可千万别像之前那样贸然行动,朕可不希望你在受伤,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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