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红————月梦
月梦  发于:2009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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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干什么!”许莜挣扎着,“不要碰我!”
      天上响起了闷雷,把小孩子的叫喊声无情地淹没了。
      繇宇不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排牙印,竟使了这么大劲来咬他!为了太子还要保全自己的“贞洁”不成,堪比那烈女!
      繇宇不比太子习武,身有蛮劲,他恶狠狠瞪了许莜一眼。轻喝一声:“来人那!”屋外他的保镖等人立即走了进来,一看这阵势便知他们的主子要行何事,早已做惯这等为虎作伥的勾当。一人压住许莜的胳膊,两人分别压住许莜的两条腿。繇宇冷笑一声,卸下中裤露出凶器,整个身体就趴在了许莜的上面了。

      忽然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间或有人大喊:“着火拉!着火拉!”
      搞什么鬼?繇宇忙退下来,胡乱拉上裤子,跑到屋外拉住一个正在乱跑的下人:“哪里着火了?”
      下人一指,只见一股浓烟正朝着自己卧室这里滚来。怎么回事!前刚下了阵瓢泼大雨,这火着得好奇怪,忽然听见身后房里传来一声闷哼,不好!再回去看,几名彪形大汉已经被人撂倒在地,床上的人儿已踪影全无!

      这时,偏有人来报说太子殿下带了水龙队亲来净王府救火了,那人话音刚落。繇宇就听见自己无比熟悉但又无比讨厌的声音:“哥哥,你受惊了。”
      繇宇刚要迎出去把太子堵在门口,无奈那一只脚已经踏进来了。
      “臣下恭迎太子殿下。”这话贴着嘴唇是咬着字逸出来的,冷汗由额上滚落。“太子殿下突然光临,臣下诚惶诚恐。”
      太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道这么多年你总算说了句实话:“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拘泥于礼数。”
      “这里狭小,不便于待客,请太子殿下随臣下到花厅一叙。”
      “不必了,这里好的很。”太子一挑锦帘就要走进内室。
      “呵...今个可巧了,小王这里着火,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得了信来救火?”繇宇挡在了太子的前面,死死拉住锦帘。
      “奥,孤正好在净王府附近散步,忽然看见火光冲天...\"太子毫不示弱地抓着繇宇拉着帘子的手。
      “雨中散步,太子真好心向啊。再说散步有带着水龙队的吗?”
      “呵呵,”他猛一用力,震开繇宇:“这个火起得好诡异,来啊,看看有什么乱党贼子正躲在净王卧室要图谋不轨,给孤好好地搜一搜。”
      “是!”十几名军校一拥而入,里面只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繇宇一闭眼心说完拉,太子注视着净王面如土色,心下喜道莜儿果然就在里面呀,他几乎要按捺不住,一步就跨进去了。
      但出来回禀的人,只提了一双绣鞋和裹成一团的衣服出来了,同时摇摇头。太子忙扑进去,只见地上躺着几个昏倒的王府侍卫。床上空无一人隐有血迹,他心头一紧,冲出去反手一掌打在繇宇的脸上:“他人在哪里?”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啊?”
      “别给我装蒜,”太子举起一支断了的碧玉簪,那天它被随意地插在那挽黑发上,那么美,却原来是最后的背影吗?
      太子的眼睛都发红了!象一只发疯的野兽,他把繇宇推倒在地,不顾双方的甲胄之贵,拳打脚踢,那繇宇自知理亏,几大高手又瘫倒在地,只得任太子大打出手。太子打到累了,一脚踩住地上缩成一团的繇宇:“他人现在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繇宇心道,他在这里的话,你还敢这么打我不成,起码我知道你的红娘娘是个男的,便和我偷他的事两相扯平了。
      “你还敢抵赖,快说!”太子又甩了几个耳光,打得繇宇一张好面皮变猪头了。
      “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来人啊,把这个逆臣打入天牢!”
      “太子殿下,这...\"手下使着眼色,意思说为了个娘娘和净王公然翻脸吗?
      太子装没看到,“带下去,谁也不许来提!”
      “你...我要见父皇...我要见母妃!”
      第二天,太子押禁净王的消息传遍了朝野,大家得到的消息是太子在净王府搜出了上次行刺太子的利剑和窝藏的刺客。皇帝震惊要亲查此案,却被太子逼宫退位,皇帝一气之下吐血卧病,皇后惊悲...举国惶惶不可终日,数日后新王登基,改字垣赤。

      一年后。
      赤帝坐在那个小小的庭院里,又是春日。院子里白牡丹花都开放了。
      “白花冷澹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那妙人儿的气息和轻笑犹在耳边萦绕。
      繇祈按了按太阳穴,纵是把全国翻个底朝天,连那无情无义的许家人都找到了,却还没有找到...许莜...看那天牢里被关押了一年快奄奄一息的繇宇,他确是不知许莜的去向。到最后竟一口咬定许莜是只狐仙,看样子离疯掉也已不远了。

      我也快疯掉了,莜儿,在哪里,你在哪里。好孤独,我爹娘也不要我了,我现在和你一样了...
      祥瑞宫里火烛通明,现在除去当今圣上,最贵之人就是太后。
      竟是繇宇生母在太后这里哭诉,真是这个世界变化快啊。太后与皇帝的关系在那次逼宫后竟一落千丈,倒被丽妃当现成的捡去。
      “什么!是真的吗?你儿子莫非疯了不成?”
      丽妃轻道:“我带了个人过来,太后您一看就明白了。”
      那白首老头一被带上,太后惊得用帕子捂住嘴:“范...仲...你不是回乡去了吗?”
      一年的时间,竟让此人憔悴衰老至此!
      丽妃匍匐在地:“请太后为贱妾和小儿作主。”
      早朝过后,福鹿来报,说太后正在殿外候着呢。赤帝大惊,五六月的太阳已有些毒辣。他忙迎出。只见太后盛装站在金銮殿门外的太阳里。
      慌忙跪倒在地,眼睛却不敢看他母亲,自那次忤逆,双方心里便失了亲近。
      太后道:“起来吧。”然后示意左右退下。空旷的殿前之地只剩他们母子二人。
      “母后...”
      太后的神态已经不能用不善来形容了,她微笑了一下:“皇帝陛下,今天哀家想问你一件事情,但是在你回答之前,请你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指天发誓,你绝对不会说一个字的假话。”
      “孩儿不敢...\"日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繇祈看着地上自个的影子,“母后想知道什么事情?”
      “那个跳井的红儿...是真的已经死了吗?”
      繇祈的肩膀一抖动:“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孩儿不想再提。”
      “这么说,你倒是很喜欢‘她’?可惜那个人没福气,看不到你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情,甚至连皇后到现在都没立,皇子也没生。”
      “母后...\"皇帝眼底浮现了一丝刺痛...
      但太后此时眼睛却看着金黄的琉璃瓦檐下的吊铃:“原来你早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教你的?身为皇帝,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管好自己的心。”
      自己的心在哪里呢?是那日夜的痛吗?...但此时是无语以对的,不错,面对自己的母亲无法说谎,又何必发什么誓?只是又羞于启齿,自己竟然对一个男孩念念不忘,为了发泄自己失去他的痛苦,把亲哥哥关入天牢,逼自己的父亲让位,无视母亲的眼泪,现在又让他怎能承认,又怎么否认...
      “你登上皇位,是哀家的夙愿。”太后执起宽大的衣袖,向前走去,面对皇城,“我的孩子君临天下,这是如何的荣幸...但从你成为皇帝后,天下就流言四起。哀家看着你杀了那么多人,但是,你既做下了那些,又怎能封住天下人的嘴?”
      繇祈点了点头,但今年他准备减赋并大赦天下,希望能减轻自己的罪孽。
      “你可知你父皇就快不久于人世了?”太后脸色冷峻,悲哀至深。
      已经好几个月没去探望了,也没人来报,繇祈心里有一丝悔恨。
      “可现在却传出一个大大的流言,”太后尖锐地看了繇祈一眼,“传你宠溺男色,不见立后,更恐难有后...\"
      繇祈此时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在心里说那个丽妃早该把她给杀了!
      “你父皇若是一死,三朝元老大半心都不会再向着我们家了。你逼宫后,多少老臣探视你父皇时都暗示他们愿意继续效忠你的父亲,可是他却不愿意对着自己的孩子下手。”太后深深叹了口气,“这些他不让哀家告诉你。”
      “母后,”繇祈心里只剩下要哭的冲动,“我会尽快立后大婚的,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的。”
      “可要尽快了,你父亲等不了多少时日了...”太后转身离去前,又说道,“来这里之前,哀家已经赐酒给丽妃了。你大赦天下前,也要记得把繇宇给杀了。”
      “孩儿遵命,”繇祈仰脸望天,不让眼角的眼泪滴下来。
      天空虽然蓝得象要滴出水却没有一丝快乐。
      皇帝要大婚拉,这一喜讯暂时让大家忘记了杀戮和仇恨。农民们惊喜赋税的大幅减轻,犯人们从不见天日的黑牢里走出来。连紧闭的宫门都被打开,一批批宫女被放了出来,这次里面除了年老色衰的女人之外有很多是年轻的女孩子们,和家人团聚让她们惊喜交加。
      “该回去了吧。”一个着紫衣的少年摸着另一少年的头轻柔地说道,他们正坐在皇宫里的一片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人在夜里还在为皇帝的婚事忙忙碌碌。
      “恩,再等会吧,我今天还没看见他那。”
      “这些天狗皇帝就没出来过啊。”
      少年转过脸来瞪了另一个一眼,“好吧,我们回去吧。”那双骨碌溜圆的大眼睛,正是许莜,他在趴上紫衣少年的背之前再转过头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那盏灯一眼。
      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许莜合着衣就要倒床而睡,这个多年养成的习惯一直没变。但另一只手却拂了上来,解他的扣子。
      许莜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对方:“袁昶,今天不要,我好累。”
      “那你明天还想再去皇宫看他吗?”袁昶已脱下紫色衣衫,露出成熟的身体。因为习武倒和那个人有点相象。
      袁昶露出一丝冷笑,忽略着对方的羞愤,继续解着许莜的扣子,却仍因为不耐烦而撕坏许莜的衣服。他拥抱抚摩着从小喜爱的这具身体,亲吻着毫无反映的嘴唇,突然将嘴里的一颗药丸哺了进去,并继续用舌头顶进许莜的喉咙。
      “这是什么?”
      “丽春院的姐姐送我的好东西。”回想起那个妓女为了让毫无性趣的自己抱他,加入酒里的药,袁昶就满心感激。接下来终于可以品尝到许莜的鲜美滋味了。他们俩的第一次是用袁昶不去杀皇帝换来的,许莜这个单纯的小孩总是被“坏人”利用啊。袁昶用狡睫的眼神看着那张漂亮的面孔渐渐发红,美丽的眼睛透出湿润,呼吸也开始急促。就是这样,他可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象个木偶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任他摆布。他要许莜对他发出在皇帝床上的那种呻吟,让他亲眼看看那个人情动时的艳丽,多么幸福,虽然是因为药的关系,但这种事情多做几遍,也会弄假成真吧。
      许莜的心神都乱了,觉得好热啊。袁昶的每一次触碰和亲吻都引发了更深的饥渴。他无法置信地触碰到自己的坚硬,好热。他抱住袁昶,牢牢贴住,竟忍不住在对方的大腿上摩擦起来,却还不能泻火,他一翻身坐在对方身上,分开袁昶的大腿。
      这小子!反了不成!袁昶刚想反击,却不想正遇上许莜迷离的眼神,鬼使神差地打开双脚让美人儿进去。自己真是做茧自缚。
      许莜无视袁昶轻轻的痛苦的呻吟,闭起眼睛开始抽送,心里却满是另一个身影。好想你,我好想你...
      一觉醒来,身旁的袁昶还在昏睡,昨是把他给折腾坏了。许莜冷笑一声,从袁昶的小衣里搜出支迷香,点上后捏住自己的鼻子,在仰面而睡的袁昶的鼻子底下摇了摇,见对方的头向一边歪倒,这才得意地微微一笑。

      他迅速地穿上衣服,走到屋外,又折回来取了些银两再用锁把门和窗子锁紧了。原先被那皇帝老儿禁在深宫,那他可是皇帝。你个小蟊贼还想把我金屋藏骄,也太自不量力了些。

      出了门一想不对,用手糊了些墙粉往脸上一抹。忽然听前面一阵敲锣打鼓,有热闹看。许莜顺着锣声找过去,却见一辆囚车里五花大绑了一个人,脸上一颗大痣,长得好象他二哥啊。许莜心头一紧,一路跟着囚车小跑,奇怪的是那车起码绕着全城敲了三大遍,闹得到处鸡犬不宁地这才到了菜市场,官兵把那大汉拉出囚车,拉上行刑台。

      只听监斩官说道:“钦犯许楚勾结乱党做乱,刺杀朝廷命官,以下犯上。虽逢皇帝大赦天下,但涟源山作乱一党罪不可赦,诛连九族可免,本人必须处死,家人发配南疆,充为军奴。许楚你可知罪。”

      “老子二十年后还是好汉一条!只有一事愧对自家兄弟,日后地下想见只盼他能原谅为兄。狗皇帝!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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