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莲(生子)下——引煜
引煜  发于:2011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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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马车?”

君赢冽的心情格外复杂而黯然,不知是什么滋味,看似闭目养神,其实心里却如翻江倒海,片刻不得安宁,白予灏自然

知道他心里所想,便一把将想想抱了过来,点点他的小鼻子道:“以后不能叫爹爹,知道吗?”

“不叫爹爹……那该叫什么?”想想仰着小脑袋问道。

“叫父王。”白予灏看了看君赢冽的方向,低下头来认真地回答:“你该叫父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父王。”

君赢冽震了震,睁开眼睛看他。

白予灏教着想想叫了声父王,把他搂进怀里,想起了他与苏引月的对话。

前天晚上,离幽莫名离去,苏引月将他叫出了房间,他从来倾国倾城,如今做了一国皇后,自该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

,可白予灏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一股不一样的疲惫与无力。

“白予灏,我知道你不舍得君赢冽勉强自己,但有一句话,待我告诉你之后,你再做决定。”

“这双眼睛,不要也罢,皇后不用多说,白某早已决定好了。”

“哦?”苏引月挑了挑眉,语气出人意料地沉静,静默了一会儿,他道:“如果君赢冽真的留在这里,他才会真正的孤

单和伤心。”

白予灏皱了皱眉。

苏引月垂下长睫,从他的身边擦身走过:“他们兄弟之间,一样都存在心结,这心结若再不打开,不论是君赢逝,还是

君赢冽,都会孤单一辈子……”

白予灏轻轻一震,忍不住转身叫住他:“苏引月!你……”

苏引月随声驻足,却没有回头,只低头道:“有些东西,是我们永远都弥补不了的,它一旦缺了,就是一个缺口,就是

整个一辈子……”说完之后,苏引月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白予灏一个人在走廊里发呆,过了许久,直到君赢冽醒

来发现他不在,他才想起回去。

“你在想什么?”君赢冽观察了他一阵,突然出声问道。

白予灏一震,回过神来,笑笑道:“没什么。”边说边按着君衣想爬上爬下的身子,转移话题道:“走了两天了,现在

到了什么地界?”

君赢冽撩开帘子,不长的队伍守了数十名高手,他们前面还有一辆马车,长长的车帐随着颠簸一晃一晃,像湖面上的波

纹一般,撞进君赢冽心里。

“怎么了?”白予灏见他半天没说话,随意一问。

“没什么。”君赢冽出神看了一会儿,放下帘子,答道:“快到煜羡了。”

白予灏点点头,缓缓握住了他的双手,他的手收得很紧,紧紧攥着铺在身下的软缎,白予灏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只

是用手一点一点摸索着他的手背,帮助他慢慢放松。

“赢冽……”白予灏唤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没有。”君赢冽缓缓道:“我早已同皇上说了,我同他回去,无论如何,也要他帮我找到醉湖。”

白予灏眼前一热,收紧手指,紧紧包住他的手背。

醉湖傲莲,天下之大,虽说万变不离其宗,然而那幻境一般的存在,当真找得到吗?离幽口口声声说肖烜曾在莲中采回

蛊虫本体,可是他却对醉湖之地不清不楚,很难让人信服,相传醉湖那里高人所居,乃为清净修道之地,环境清美,莲

花并蒂,湖中酒仙侨居,因此空气中总是酒香醉人,如若真是红尘了断,不可不说是个好去处。

“天下之大,醉湖,真的找得到吗?”

君赢冽看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道:“白予灏,无论如何,你的眼睛不能失去,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一辈子看不

见我。”

白予灏心中一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握紧他双手。

马车还在!辘!辘地行使,天色渐渐的昏暗下来,一行人已进了煜羡国界,因此也放松了戒备,不过因为刚入国界,这

一带荒郊野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客栈,客栈客人不多,但看行装打扮就知道是江湖中人,君赢逝等人不想节外生枝

,只是交了银子便上了房,奈何他几人一身贵气,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心里也免不了打上一番主意。

这几人分开用的晚饭,下人们自然在一起,而君赢逝与君赢冽,毕竟心结压身,自然谁都不会主动坐在一起。君赢冽心

情异常烦躁,窒息般的感觉压在胸腔。推开窗户,窗外一轮明月高照,清冷动人,他忽然心血来朝,腾身一跃,翻上房

梁。

梁上也有一人,炫目的金冠熠熠生辉,月光照着他孤单的侧脸,有些不同寻常的孤寂与萧索。他听见声音,猛然转头,

看见君赢冽,眼底明显一惊,动作滞了一下。

自从第一次见面之后,他二人便没有说过话了,君赢冽此时,只觉头皮一麻,下意识地便要逃回去。

“四弟!”身后人叫了一声。

君赢冽停下,转过头来,客气地叫了声皇上,站得却远远的。

君赢逝咬了咬唇,脸色明显苍白了一下,过了半天,他道:“四弟,有些事,不得已而为之,我也……无能为力。”

“皇上心系家国,是位仁君。”君赢冽微微低头,黑暗挡住了他的眼睛,有些恍惚。

君赢逝微微张嘴,还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一声怪笑,他精神一紧,回头望去,两名彪形大汉扛着大刀向他二人阴测测地

走了过来,边走还边道:“老子刚来就盯上你们了,瞧这一身的贵气,拿出几锭金子让老子花花,如若不然,就要了你

们的小命!”

君赢逝退到君赢冽身旁,笑了一笑道:“就凭你们?”

“老子几十个兄弟,他在下边跟你那帮人干哪!怎么!?瞧不起老子!妈的!”他边说,下面果然传来一阵混乱杀伐之

声,君赢冽想起白予灏眼睛失明,不由心下一紧,作势便要向屋内越回。却被一名大汉拦住了去路。

“这么着急做什么?该死的死,该杀的杀,留下买路财,爷爷我今日就放你二人一条生路。”

君赢冽眉目一凛,口中道了声找死,便向那大汉攻了过去。

那大汉武功竟也不弱,一看便是受过了严格的训练,他二人交手,转瞬之际,便走过了数十招,君赢冽虽然武功在他之

上,然而他心中杂乱,一心记挂着白予灏和想儿,下面的杀伐之声过于惨烈,让他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忽然一声惨叫声

想起,竟隐隐夹杂着孩童的哭声,他更是心中一紧,也顾不得背后大空,转身便向回退去。

君赢逝这时也在跟另一人过招,见身后大汉已举起大刀向君赢冽挥去,口中惊叫了一声,催动全身内力将跟自己搏斗的

大汉击退数十米,身形一跃,直接向他扑去。

“呲”地一声,大刀入肉的声音,然后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

君赢冽微微转头,还来不及反应,忽然一袭白衣眼前飞过,凌厉的内力爆发一般的击出,背后的大汉痛苦不堪地叫了一

声,直接摔下房檐,身体重重撞上地面。

“赢逝!赢逝!”苏引月慌张地接下君赢逝的身体,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得厉害:“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君赢逝虚弱地笑笑,望着着君赢冽的眼睛,道:“我……是你的兄长……自该保护你。”

君赢冽一慌,头也不回地逃了。

回到屋内,白予灏一身血衣,怀里的想想哭得厉害,显然是吓怕了,君赢冽恍恍惚惚地走到他的身后,摸上他的肩膀,

:“没事吧?”

“没有。根本不堪一击。”白予灏摇了摇头,关心道:“倒是你,不碍事吧?”

君赢冽此时才雷击一般地回过神来,也不说缘由,拉起他便往外拖:“皇兄……皇兄……你快快去看看皇兄!”

白予灏听他言语混乱,立马就知道大事不好,正要随他出去,苏引月就“!”地一声跳入屋内,手里抱着君赢逝,劈头

便道:“快!快给他看看!他中了刀伤!”

白予灏顿时回过神来,虽然他眼睛失明,但此地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大夫,他便指挥着将人放到了床上,君赢逝此时

倒还有神智,从进屋就一直叫着四弟四弟,君赢冽直趴在床前,紧紧攥着他的手,咬着下唇,偶尔叫几声皇兄。

白予灏用手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上了几层伤药,处理好之后,道:“还好,伤得不重,没什么大碍,我这里有补气的

药丹,吃几次,休息几天,等伤口愈合好之后,便好了。”

君赢冽不信地拉住他:“……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伤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白予灏笑着安慰他:“没事。那刀虽然大,砍进去的却不多,是你关心则乱了。”

君赢冽一震,忽然就闭上嘴,不说什么了。

一休息就是好几日,皇上受伤,那数十名侍卫自然难逃其咎,不过好在像白予灏说的,这伤口不深,又有上好的丹丸保

着,过了几日,君赢逝也慢慢能行动自如了。

这之后,一行人又踏上了回宫的旅途,这一路行来,君赢冽的心境也有了些慢慢的变化,与往日大大不同,但他此时并

不想回宫,他心里所想,无不是那醉湖圣境,找不到那个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返宫的。

他心中已放下一团结,与君赢逝的关系也日渐好转,这日,眼看京都在即,君赢冽忽然找上了君赢逝,唤了声:“皇兄

。”

君赢逝大感欣喜,道:“我知道四弟的心思,不想回宫是吗?”说完之后,又不由有些微微的失望,身为兄长,不论怎

样,他还是都希望君赢冽能够回宫继续辅佐他的。

君赢冽沉默片刻,答道:“我找到了醉湖,治好了白予灏的眼睛,就一定回去。”末了还补了句:“回去之后,就是兄

弟团聚。”

君赢逝一怔,眼前却慢慢湿润起来,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君赢冽点了点头,当日下午,另一辆马车便离开队伍,向南而去。

遥远的南处,有一方胜景,楼台阁宇,小桥流水,露水自花瓣滴落,清澈而灵动,美丽得不可胜收。

非烟亦非雾,幂幂映楼台,湖水凌波过,傲莲丛中生。

醉湖池畔,隐约一人,望着满池醉莲,微微出神。

第八十五章

白予灏和君赢冽行进多日,一路由北向南,自然向人打听了多次,却一直未有消息,其实也是自然,醉湖本来就为清净

之地,一般人自然不会知道,纵是肖烜当年走遍千山万水,也才在无意中发现此地,一切的一切,实乃机缘造化,强求

不得。

白予灏隐约曾听肖烜提过一地,只说它位于东南一隅,位置偏僻,但风景极其优美,肖烜游遍天下,钟情之地少之又少

,言谈之间便可听出他对此地的喜爱,但他当时似乎心事颇重,只说倘若真能红尘了断,那便死在此地,也算人生一大

快事。

因此,他二人一直向着东南进发,想儿毕竟年纪还小,君赢冽担心他受不了旅途劳顿,所以在分道扬镳之时将他托给君

赢逝照顾,皇宫里有那么多人服侍,总比跟着他二人漂泊来的好。自从辞别了君赢逝,其实他们已经打听探寻了多日,

无奈醉湖之地实在过于隐蔽,自然也走了不少弯道,君赢冽心急如焚,相反白予灏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一路走走停停

,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东南的蕴州,空气湿润,百花盛开,风景秀丽而独特,街道狭长却并不宽阔,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白予灏与君赢冽一

路打探询问,几经辗转,终于来了这蕴州。

蕴州城盛产美酒,早就闻名全国,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天下中人莫不趋之若鹜,因此蕴州虽然镇小人少,但闻名赶

来之人数不胜数,更是颇为繁荣。

莲仙楼,在蕴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为蕴州容氏所有,相传容氏祖先得到酿酒良方,引水用材皆为上天赏赐之物,

相传至今,虽然这种说法已经渐渐被人淡忘,但容氏所的酿造的陈酒,早已被人哄抬为天价,一瓶小小的莲仙醉,从开

始酿制到压榨取精,花费了上千人的滴滴血汗,据说这酿造过程极为苛刻,选料用水无一不精,许多人都曾按容家的方

法试着酿造莲仙醉,但却不知为何,这酒中醉人的味道,却始终不对。

白予灏与君赢冽虽然不嗜酒,但天下男儿,又有几人不爱酒?来了这有名的产酒之地,不尝尝这有名的酒中之圣,那便

当真是枉来此地了。此时他二人已经坐在莲仙楼二楼的角落,面前的八角桌上摆了些简单的菜色,并不十分精致,过了

一会儿,有一个小二一样的人来到他们桌前,哟呵一声,谄笑道:“两位客官真是幸运,本店最后的一瓶莲仙醉,给您

二位满上。”

店小二殷勤周到,笑眯眯地将酒倒满,白予灏端起酒杯闻了一闻,果然酒香扑鼻,却并不急着饮下,只是放下酒杯道:

“听闻莲仙醉颇负盛名,你倒是说说……这酒……好在哪里?”

店小二一下来了兴致,眉飞色舞道:“此酒名莲仙醉,乃是我家东家采摘圣泉的莲花花瓣酿制的,意思就是莲中的仙子

,饮了这酒,只怕也要醉了。”

“哦?当真有如此妙处?我不信”白予灏挑挑眉,故意揶揄他。

“这是真的!”店小二有些急了,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忙道:“这酒虽然闻着一般,但着实好喝,客官您不信就尝尝

!”

白予灏听出他真的急了,便也不好再为难,笑了一笑,道:“罢了,不与你逗了,你下去吧。”

店小二这才如蒙大赦般地下去了,君赢冽瞄了一眼屁颠颠下去的背影,径自斟上一杯酒,也不看他,挑挑眉道:“你想

喝酒便喝酒,是闲来无事,才这么为难人家么?”

“怎么?你不高兴了吗?”白予灏感兴趣地问。

君赢冽又倒了一杯,仰脖一饮而尽,也不说话,只道:“确实好酒,清冽而甘醇,浓厚而绵长,回味无穷,举世无双。

白予灏微微一笑,也赞道:“入口而不辣,莲香四溢,浓郁中透着高雅,当真如这名字一般,只怕是神仙来了,也要醉

了。”

君赢冽放下酒杯,未待出声,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叫,接着便是有人倒地的声音,白予灏侧耳倾听,隐约中却是有人突

发了疟疾,好像很是难受似的,呻吟着在地上打滚。

店里立刻乱了起来,店小二惊呼掌柜,掌柜那里却正襟危坐,见他莽莽撞撞地奔来,嘴中骂了一句什么,那小二看见掌

柜面前的人,也是一惊,怯怯地叫了声东家,不敢再次做声。

被叫东家的是个年轻男子,面容清冽高贵,眉间拢着些淡淡的清冷疏离之气,不甚尖锐,却很寒冷,眼眸清澈,比起一

般的商家,却是有些不同。

“出什么事了?”男子淡淡地问。

“回东家,那、那边有人病倒了。”

“哦?”男子微微拢眉,抬首向那边看去,一名淡色青衣之人已极为迅速地将人群拨开,蹲下身把了把脉,稍一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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