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夜未眠(生子)——好古
好古  发于:2011年08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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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汗流浃背地站在他的面前,就像一个玩得浑身是泥沙的小男孩,委屈地吸了下鼻子。

医生的手指轻飘飘地摸摸我的湿发,嘴角边略有弧度,仿佛认真地等待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垂着头,想起那些被自己撕得粉碎的纸片:“对不起。”我小声地说。

“嗯?”医生愣一下,两只深棕色的眼睛疑惑地一闪,随后笑笑,“我又没有怪你~”

“不,不是这样的。”我微微抬起头,直视他无限温柔的眼,然后与其说是任性不如说是乞讨般地抱住他的身体,那个瘦瘦的,凉凉的,坚韧的,温暖的身体,在他的耳边低声忏悔着,“对不起医生对不起……我没能做到,我没能……”

一切的努力仿佛回到起点,虽然我已经用尽了全力,一个五六年停滞不前的脑子,要一下子补会所有的空缺,我是下了决心拼了命地想要离开这里了,最终却还是让大家都失望了。

医生尤其,如果说我尽力了,那么他的付出就绝不会比我少,甚至,如果只是我个人的愿望,或许现在我并不会有这么的难以释怀,但是,这是他的愿望,是一个从来不曾对我有过要求的男人唯一向我索取过的那么一点点的宽慰。

我却失败了,像个丧家之犬一般跑会他的身边,呜呜咽咽地渴望他的安抚……

医生应该是不愿相信这样的现实,头脑灵活地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疼惜地拍拍我的背,拉着我的手回到房间:“没关系弗兰克,没关系的。”他将我按到床头,自己单膝跪在我的身边, “只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办法……”

我虔诚地深望着他眼底温柔的光线,幻想着午后树荫底下,我们彼此轻握着对方的手,但是那可恶的声音像病毒一般无声地渗进了我的耳朵,“有么?还有么?”

怎样才能逃离那个男人冷漠轻蔑的眼光,我已经不敢相信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医生心痛地捧着我的头,我沉溺在他指尖微凉的触觉之中。

我紧紧地贴着他的手心,我很乱,看不见他口中的未来:“医生我真不知该怎么跟你说……但是我再也不想参加什么考试了,我不想读大学不想出人头地更不想进那该死的上流社会……医生,我们偷偷离开,跟他们断绝关系,到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去好吗?”

我觉得自己可笑,我口口声声地向他示爱,却在关键时刻败下阵来,甚至于逼迫他,是的,我简直是在逼迫他,为了我放弃一切,“哦~~!!”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医生阻止了我锤击自己的拳头,为我突然的自暴自弃感到痛苦。

我用力地扯了一把头发,遮住双眼:“他在我的成绩上做了假……哦,我原本还以为我做到了,我以为一切都会不一样啦!!……可是他,突然地出现,对我说,你以为就凭你就可以吗?呵呵……完了,医生,我完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再次走进课堂了,一旦我想起这个词语,就会想起他那副残酷恶心的脸……”

“作假!”医生不可思议地低吼了出来。我从没见他如此地愤怒过,以至于无法坚持一贯的优雅,咬牙切齿地在我面前踱了两圈,“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不明白这次考试对你意味着什么吗?你为这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不行,我决不能让他这样践踏你的努力。”他皱皱眉,转身就走。

“你去哪?不要,你不要去找他。”我拉住医生的手,揽他的身子,“他会逼你离开我,他早就调查过我们的关系了。你千万不要去,他会以任何一个理由把你关起来的。”

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一个没有魂魄般幽晃得声音从心底冰凉的血液里涌出,我不顾一切地抱紧他的身体,将他压在床上,“不要连你也离开我,如果医生也不见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医生迷人的眼睛微微一收,漾起一波银色的湖光,我贪婪地贴在他的脖间,吸食他发尖淡淡地油脂香。突然他搂住我,浅吻我的下巴:“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我心神一晃,狠狠答道:“不,我不在乎,什么都…………”

Chapter 65

医生没有说话,安静地任由我干燥的嘴唇在他的脸上留下潮热的温度,我在他的鼻尖摩挲了很久,然后歪过头来含住他的双唇。

“唔~~弗兰克,不行。”他轻轻地推搡着我,晃掉我恋恋不舍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这里不行,还没熄灯……”而当我再一次俯冲下去咬住他双唇上的淡粉,他只是犹犹豫豫地哼了一声,随后温柔地探出了自己的舌尖。

我用情地缠住它,医生口中的热情像断续地泉水一样,一股一股涌入我的口腔,淡淡的甘甜粘腻地附着在舌面之上,我抬起头,试探地拨开他胸前的纽扣。

医生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言不发,胸口在我的抚摸下深深地沉浮,直到最后一颗纽扣也被我攻克,他无可奈何地主动抬了抬身子,把白色的褂子脱在一边。

我的心中悲喜参半。无法想象,如果今天我带回来的是一个好消息,那么此刻相拥在床上的我们两人,将会是多么地快乐、幸福。但是事实的残酷却冷若冰河,医生的放任让我觉得更加懊悔,心痛。我双手撑在他的耳边,张了张口。

医生修长的手指立刻按住了我的嘴,他平躺在我的下方,仰面向我四目相对,一颗汗珠从我的头发上掉在他左边的眼角。医生本能地微微闭了下眼睛,然后又温情地睁开,独自拉过刚刚褪下的衣服,两只袖子拧在一起,将一头咬在了口中。

“……医生~”这个动作让我心头一颤,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身体。我是多么不懂事,多么任性的一个人啊,即使能够这样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我却已经无法放开怀中的这具身体了!

我一路亲吻退到他的身下,拨下他的裤子,医生默许地望着天花板,身体却紧张地绷紧着。我拔下他的裤子,二话不说含住他的分身,医生平展的小腹剧烈地一缩,急促地猛吸了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声音再完美不过,恰好能够让我捕捉到他的动情,又足以被厚实的门板截住。我温柔摸了摸他微微沁汗的大腿,不光是医生,我又何尝不在忍耐。

很快我们结合在一起,医生努力地抱着我,双腿环着我的腰背。我就想不断索求着水分地根茎,深而又深地钻进他的身体,一次一次地向内伸张,医生的体内热情地欢迎着我,又不可遏止地排斥着我,这矛盾的引力让我痴迷。我一头栽进他褪下的衣服里,咬紧,闷闷地嘶吼,

感觉医生用力扯紧的袖子在受力中不断地抖动。

“呃…!”我仰起头,忍不住喊出半个音符。医生慌恐地吐掉口中的布头,抬起身子堵住我的嘴,“唔……”

我们再次激烈地吻合在一起,舌头纠缠着舌头,牙齿磕碰着牙齿,因为知道不能喊出声音,鼻息冲溢。我抱着他重重地跌回床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奋力运动。

医生的细腰在我的掌下痛苦地扭动,十指没有办法般胡乱扣着我的背,浑身颤抖着发烫,我知道他比我更加难受,更加地渴望高喊出口,但是不能,我狠狠地封住他的嘴,将他未出口的呻吟咽进腹中。

没有人会知道我们沉浸在怎样的痛苦和快感之中,只有短促的呼吸,身体的撞击,我奋力一搏,抓住被单一阵狂进,随着滚烫的液体喷溅而出,拥紧的两人像被装了弹簧一般高高绷起。

“呼……呼……”我扑在医生身上,大口地喘气,“医生……你还好么?”

医生疲倦地躺在一边闭目凝神,忽然睁开眼,他看着我,慌乱地闪了闪睫毛。

“怎么了?”我问。他连忙按住我的嘴,不安地皱起眉。

Chapter 66

气氛有些诡异,我摒住呼吸仔细地聆听,却只有夏夜骚乱的蝉鸣。但是直觉让我相信医生,我慢慢地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声音压得极低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依旧没有回答我,放在我唇边的手指因为心不在焉而没有任何力度,他咬了咬下唇,忧心忡忡地看了看旁边的那扇木门,随后极其果断地低声对我说:“快起来,穿上衣服!”

我倏地一下跳起来,仿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迅速地提上裤子,费力拉上拉链。医生也匆匆忙忙地穿他的衣服。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紧闭着的房门却幽灵一般地迈开了脚步,“吱嘎”的声音让我和医生同时一个激灵,惊慌地转过头去。

那扇门的入口,冷冷地站着四五个黑影。走廊里强烈的白炽灯光直直地射进来,淹没了屋里小夜灯暗哑的亮光,我们就像是逃亡中被纳粹巨大的探照灯抓住的犹太囚徒,赤裸裸地带着恐惧呈现在他们面前。

我看见了霍格铁板一样烧得半阴半明的脸,那些微微颤抖的肥肉聚集在鼻子的周围,两片嘴唇严密地闭合在一起,他的声音仿佛透过那秃透了的脑门传出来:“佩恩医生!!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医生身子一抖,紧紧地拉住胸前还来不及扣上的衣领。

这算什么?捉奸在床么?我的脸因为方才的余温和微微的羞耻暗暗发红,而医生却一瞬间变得面色煞白,他下身还暴露在空气中,身上的吻痕更加清晰可见。没有了眼睛的纤细鼻梁上冒出细细的冷汗,眼神无助地晃了晃:“我…………”

我突然间明白过来。医生他跟我不一样,从小到大他都是那么的优秀,他是别人眼中遥不可及的神童,或许他从来就都没有受过一星半点的批评,更不用说,在众目睽睽之下……纵然大家都已经成年,能够坦然于性事,但并不意味着,面对这样的窘况也能够不以为事!!

都是我的错,他曾经试图阻止过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意孤行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不,不关他的事!是……是我强暴了他!”我上前一步,挡在失神的医生面前。

但是回应我的却是大家无动于衷的眼神。

是了,有谁会相信呢?我亲爱的医生,曾经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制服了塞斯利亚最最可怕的魔人JK,怎么可能突然在我的身下变得手无缚鸡之力。我真是蠢透了!!

终于,站在一边的梅森走进来,铁青着脸拍拍我的肩把我推开,拉过被单盖在佩恩的身上,揽过他小声地说:“佩恩,来,跟我走。”

医生愣了一下,随后马上清醒过来:“弗兰克!”他望向我急切地喊了一声。

这是在向我呼救!!我的心被闪电击中,猛得跳起来,企图冲到他的身边:“放开他!”只是身体探出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两个彪形大汉牢牢地压住,我心急如焚对着梅森踢叫,“你放开他!混蛋!放开他!!”

梅森脸色更加阴沉,他护着医生向旁边退了一步,十分严肃地对我说:“弗兰克你明白一点。是你们做了错事!你,还有佩恩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做出检讨!”他拧了拧眉,特意地提醒我,“不要错上加错。”

我定下来不再反抗:“你要带他去哪儿?”

“不知道,但至少不会再让你们呆在一起。”梅森摇摇头,答道。

“带他去办公室。”一直站在门口的霍格终于开了口,但那双紧盯着医生的眼睛却晦暗不明,梅森拍拍佩恩的肩膀带他走,“等等,佩恩医生,记得带上你的衣服。”

这是侮辱!这是对一个高尚的人无耻的羞辱,我清楚地看见医生的背影细微地一抖。

“我去拿。”

“不用了…”他迅速叫住身边梅森,转过身默默拾起床上的衣裤,声音微弱地说,“我可以。”

“医生!!”他脸色不好,身上还没清理。我开始感到强烈不安,用力地扭动身体,挣扎。企图冲上去抱着他没有防备的身体,不管别人眼中的佩恩有多么强大,在我心里他是那么需要呵护。而现在我更担心的是,他的自尊心会让他无法承受。

但是,他却突然转过脸来,意味不明地定睛看了看我,然后快速地回到梅森的身边。

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他被人带走,走进正对着我的那扇门,然后“砰”的一声被隔绝在里面。

Chapter 67

医生的离开让我便得狂躁但压抑,我的身体有一股岩浆一般喷涌的力,充胀着我身上的每一根毛细血管,勒紧了我的肌肉,同时我思维却不再用来支配我的行为,它们奔腾却深沉,努力地揣测着医生离开我时,那一眼背后暗藏的深意。

长久以来,我一直以医生在我身边为由,不断地依赖于他,然而现在医生不在了,罪恶的道德力让我们的肉体被迫分离。因此,我必需要唤醒身体里潜在的他的成分,就像电影中那些拥有特异功能的人们,在某种被压的环境下碰触到了力量的契机,仿佛打开一盏灯,医生指引着我前进……

镇静,弗兰克,镇静!

“放开我!我不会逃走!”我大声地抗议了一句。霍格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控诉我又给他惹了麻烦,他伸出肥胖的手掌,对我身后的两个男人打了个手势:“带他到那里去。”

所谓的那里,我自然心知肚明。那个大家口中的小黑屋,没有温度,没有光明,只有高高的天井上一个下水道出口一样,排着栅栏的洞口,所有的墙壁裹着厚厚溃烂的棉垫。从前他们用它来关押那些渴望自我解决的抑郁症患者,让他们求死不得而被迫活着。

现代人权不容许这样不人道的方法继续滥用,于是它被改造成了一间冠冕堂皇的忏悔室,放入了最少量的家具,一把木头椅子、一个抽水马桶,还有一只挂得高高的十瓦小电灯泡。门的下方开了小洞,用来提供水和食物。

它变得平庸,足以维持一个正常或不正常的人最基本的生活需求。

但是,尽管如此,没有人愿意被关到那里。那些包裹了一百多年布满了霉点和蛀虫的棉垫,如同墙壁上腐烂的死肉,而每当夜幕降临之后,笼罩着灯火那令人压抑的沉重的黑暗就像要把你碾成肉饼的力,暗藏杀机。它让你恐惧,悲天悯人,也同时让很多很多困杂而无绪的事情变得难以相信的容易。

这是霍格和他的鬣狗们最爱使用的屠具,他们叫他忏悔室。而我知道,那伟大的忏悔,只不过是屈打成招,是他们用人性的弱点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我不紧不慢地扣好皮带,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部分躲得远远地看我,一部分贴着办公室的墙壁。我看见珍妮慌乱地蹲在门边,看见我立刻扑了过来:“弗兰克!!”

霍格向后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珍妮眼眶底下的雀斑泛起番茄般的红色,她伸出手,皱起鼻头大声对我哭喊:“不,弗兰克你去哪儿,你要被赶走么?那佩恩呢,佩恩怎么办?”

我想起医生曾对她说过会被赶走之类的话,可怜的小姑娘或许从那天起,就一直在为我们担心。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甘愿留在这里,这些被世界遗弃的,鄙视的,弱智的,低能的,精神残缺的人们,发病的时候歇斯底里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然而一瞬,只要有一瞬间他们能够维持着清醒的自己,就会温柔地仿佛出生时的婴儿,带着最最纯净的心灵,真正地为着整个世界而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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