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野间 第一部 一梦千年——镜鸢
镜鸢  发于:2011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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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静如水,天幕之下冷清空旷,无论是城内抑或城外,都寂静无声。

繁星闪耀,点缀出一条清晰的银河,这样的夜,适合观星。

忽然,天空中划过一道红光,由北向南,飞出一道弧线,继而越变越清晰,竟是向地面坠来。不久,便在地面上绽出了

一瞬强光,必是落地了。

之后有记载如下:

久和四年 夏 八月二十二 有流星陨落德阳 测得方位于城正西门外约一至二十丈方圆内 寻之而去 竟不可得 见周遭草

木完好如旧 无任何蛛丝可寻 乃一咄咄怪事 奇谭也

──《斗数杂谈》

捣练子 开篇

梦野间,

见梦野,

梦里荒野胜人间。

常恋战火纷飞夜,

不念梦外尘世间。

PART 1

“贺兰潋!”数学老师盛怒的瞪著我,“你下课给我到办公室来!现在你就给我站著!”

“是……”我嘴上答应著,可我做错什么了吗?

老师的目光离开我,继续讲课,但我却失去了听课的心思。

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没有父母,这大概就是我从小被欺负的根源。

孤儿院的人为我起了个名字,叫贺兰潋,没错,就是古代北辰王朝开国皇帝的名字。

可我不是皇帝。

老师总是这么说“亏你和人家皇帝一个名字,可你真是一无是处!”的确如此,我一无是处,所以受尽了周围人的欺负

我存在著的17年,其中几乎没有一天不被欺负。心情好些的叫我端茶送水,心情不好的便是拳脚相加,没有人帮我说过

一句话,因为没必要,即使说了,也改变不了我落魄的现状。老师?他们就从来没看得起我。甚至当著全班的面骂我是

“没爹娘的野种”。

最初我想过反抗,不过反抗的结果是得到了更猛烈的拳脚。所以我早早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逆来顺受。

今天也一样,不过是看了看手表,好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不知不觉,下课铃响了。老师大概已经忘记了还有我的存在,可我依然跟在他后面进了办公室。我猜今天会和以前的理

由一样,她心情不好,需要发泄。

直到她转身坐下才发觉我站在她身旁 “你!竟然敢跟进来!”

你要我来的。

“好,你别出去了,我正好要和你谈谈”

谈?又来那套吗?

“你上课倒底打不打算听?”

如果我看了下手表就代表不听的话,那我就是不打算听。“老师,对不起。”

“没诚意,我还没说完,你就插嘴,有没有教养?”

没有父母的孩子,哪里来的教养?“对不起。”

“又插!你给我闭嘴!”

“……”我看著他,用眼神说了声“对不起”

“哟!仔细看你的眼睛还是双眼皮的嘛……你看什么看!”

我挪开眼神,看向地面。

“什么态度!看不起人?我是你老师!”我觉得这真的很幼稚……

“对不起……”我放缓了语气对她说。

“叫你别插嘴!好像很不服气嘛~”她抬手拍拍我的肩──她明知道昨天我的肩膀被班里最壮的男生打伤了。

我忍住痛楚,露出谦疚的表情。在挨打的时候我都可以装出以假乱真的微笑来,这点,又算什么?

或许真正该有这种表情的,不应该是我。

“伤好的挺快。”戏谑……

“谢谢老师关心。”我是真诚的。

…………之后又对著我挑衅了几句,类似的对话太多了,我居然已经习惯用真诚来应对。今天她没有打我,也没有骂我

是野种什么的。

“谢谢……”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不由得感激她的仁慈。

我跨出办公室,看见了唯一一个在暗地里会稍微把我当人一点的人──许笑言。名字有个笑字,可他笑的比我还少,大

概是因为别人要我笑,我马上就会笑的缘故。他靠在墙上,应该是在等我,他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冷漠的看著我

。“你总算出来了,浪费我好多时间。”唯一一个对我稍好的人,一样的看不起我。

他从不欺负我,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也从不会帮我,仅是冷冷地看著,但更多的时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他偶尔会在放学

后带我去一些安静的场所复习功课,我从没见他有任何不懂的地方,我若是被题目难住,他便会把解题思路写出来,扔

到我面前,他很少说话,也不正眼看我。

我习惯性的低著头,小心翼翼的靠近他,我很害怕他。“对不起……”

他没理睬我,看来,他现在不想羞辱我。他起身向校门口走去,我跟著他。

走过喧闹的街市,马路上的车流少了起来,七转八绕,我已经完全不认识眼前的景象了。笑言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跟他走进了一个小区,我想,他应该就住这里……可他带我去他家,要做什么?

走进楼内,他按下安键等待电梯,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随著“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抓起我的手,走了进去。

原来他还记得我的存在。

他的手很温暖,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快的,电梯门又打开了,他放开我的手,刹那间,我觉得有些失落。

笑言熟练的打开自家房门,示意我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这让我觉得不安。

他带我进了他的房间,一把抓住我受伤的肩膀,除了那一瞬间的退缩,我克制住了所有疼痛带来的反映,起码看起来很

平静。

他对著我冷笑了一声,“别装了,既然痛,就叫出来啊。”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重重的把我拉进他的怀里,我手足无措,开始想推开他,他一只手揽住我腰,一只手强硬的抬起我的下巴,突然他封

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唇。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在我唇间的肆咬,他打开我的唇,把湿软的舌头在我口中搅动,翻舔,不放过任何一处

在电梯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浓重了许多。

我没有反抗──直到他粗暴的撕开我的校服,我才从空白中回过神来──他将要对我做什么样的事!奇怪的感觉立即消

散的无影无踪。

我想推开他,反而被他重重的压在了我身后的床上。他放开我的唇,绕到我的耳边,轻吐著热气“你别想反抗。”然后

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并不重,可我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叫的好荡!”

!!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没几下,就扯掉了我的上衣,他看著我的身体犹豫了,我知道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了遍布在我身上的累累伤痕,其

中有好几处,出自他的手。

眼里的犹豫草草结束。他俯下身,舔著我的颈,一路向下,停留在胸口,开始玩弄起来……

住手……我想这么叫……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发不出声,喉咙里只有细碎的呜咽。

他抬起头,带著难得见到的笑容,对我说“再这么叫下去,我真要忍不住了……”

求你……一定要忍住!!我对他用笑著的表情说出的话语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这样的逆来……我怕我是不能顺受…

他又开始伸手解我的裤子。

手足无措……直到他褪尽下半身所有的衣裤我才想起反抗是什么样子的。

天!我居然……全被他看见了!

我本能的收起双腿想要遮掩,他强行分开我的双腿,折过我的头顶,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尖锐刺骨,从那里爆发

出来,沿著我的脊椎一路冲进我的脑海。

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我再次空白……

有什么滚烫坚硬的东西进了我的身体,可以感觉到我的血伴著撕裂身体的痛楚流了出来。

“真够紧的。”他不冷不热的评论著,让我不住的颤抖。

他开始动起来,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都在我脑中叫嚣著……我终于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放声大叫。

他的喘息声没有因为我的尖叫而停止,反而好像给他带来了更强烈的快感。

我努力把被疼痛打的乱七八糟的思绪拼凑成一句话“求……求求……你……放了……我……好……好吗?”完整的话被

反复的撞击撕扯的断断续续。

他没有理我。

他不会放了我。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我不是已经放弃尊严了吗?为什么还来践踏我?我好后悔来

到这世界,真的好后悔,如果我当初可以选择……

越来越快的律动终于接近尾声,在一次几乎贯穿我的重击下,他在我耳边轻声念了一个名字,我听不清楚是什么,他射

在了我的体内……

他抽了出来,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没有看我一眼。

我强忍剧痛慢慢站起身来,刚才射进我身体里的温热的液体缓缓沿著我的腿流了下来,一定还伴著我的鲜血。

他转过身来看著我,满身青紫,大腿间还挂著血和精液的我。那一瞬间,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之后我就没有看见他

的表情了──他抱住我了。

温暖!

天!我竟然想原谅他刚才对我的践踏!

“对不起。”

我已经不能确定他在对我说什么了,那真的是道歉?他抱著我,小心的避开我肩膀的伤,没有别的语言,他只和我道歉

了。

放开后,他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我一如既往的在他面前卑微。

擦掉腿间的液体,我穿上衣服,自觉的离开他家,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有留我的意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我跨出大门的时候,他追上来,向我手中塞了什么东西,我看见,那是三张百元纸币。

原来如此,这就是我的价值。我还以为我一文不值呢,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收下了。

我退出门外,他关上了门。

我从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对我好,现在不用想,我也有答案了。

下半身的疼痛似乎麻木了,双腿软绵绵的,勉强可以扶著墙站起来。每一步,都让麻木的伤口苏醒过来,宛如刀绞。我

不得不放慢脚步,走走停停。

进了电梯,电梯里失重的压抑加重了撕裂的地方的疼痛,我咬著牙,硬是离开了那个小区,既然我有了钱,自然不用走

回去,我招了辆出租车,回到了学校的宿舍。

同房间的同学依照惯例使唤我,希望今天他们别再对我拳脚相加了。我如愿了,所以我用乖乖听话来报答他们。我果然

很会装,这样的疼痛我居然可以装的那么自然平和,如果他们有需要,我还可以面带微笑。

终于深夜了,他们都睡下了,感谢你们,今天没让我干太重的工作,感谢你们,今天你们心情好没有打我……真是天大

的恩赐,今天居然没人打我!我笑了笑,不是装的,不过没人看见。

我躺在床上,洗过澡,我已经反复的清洗了撕裂的地方,把所有不属于我的液体全部冲洗干净,虽然流了一点血,但现

在又止住了。换了一身衣服,感觉好了很多。

合上眼,忘记痛楚的时间马上就会来到,我很高兴。

荒城。

劲风一遍遍冲刷空无一人的城镇。市场,酒馆,青楼,一些本应该人声鼎沸的地方除了穿堂冷风的低吼,再也没有别的

声音。

被废弃的客栈里,男子躺在床上,长长的青丝散落在枕间。他气息平稳,胸口起伏有致,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年轻的脸

庞上透著不符合年龄的疲劳,面无血色,连唇都泛著青白。他很瘦,尖尖的下巴上找不到一丝赘肉,但也不尖嘴猴腮。

突然,纤长而又浓密的睫毛颤抖起来,像是要醒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浓密的睫毛勾勒出线条流畅的眼线,瞳仁有著黑耀石般的深邃,明亮但是……迷惘

。也就是这层迷惘,更让他的眼睛美的好像可以钩人魂魄。

环顾四周,显然,眼里更重的茫然表明他并不认得这个地方。

这里是……哪里?

他想撑起身体坐起来,但只要稍稍一动,全身便疼痛难耐,尤其是肩膀,他想起自己前天刚被重重的打伤。

身上好像缠了什么东西?他用另一边的手触摸了一下,是绷带。谁那么好心为他包扎?他笑笑,自嘲里带著不解。

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再次伸出手想要确定。他看见了,宽宽的白色袖子,并不是现代的衣服,而更像是古代的中衣。他

强忍疼痛起身确认,果然没有错,的确是古代的中衣,腰带没有系,素白的衣服敞开著,可以看见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的

老伤新伤,严重的地方都被细心的包扎起来了。

一缕青丝滑落眼前,他伸手去摸。他摸到了非常顺滑的长发,垂垂流下,长过了腰际。

天!我的头发怎么会那么长?!

男子再次环顾四周,他发觉自己躺在古代才有的床榻上,床头床尾都有精工镂划的代表富贵的牡丹,漆工一流,黑紫的

漆面可以照出人影来,四条床柱上雕刻的长春藤惟妙惟肖。床的一面靠墙,另一面则被盖上了好几层薄薄的青纱帐幔,

只有中间一条巴掌宽的地方只盖了一层,可以看见外面。

正对著床的圆桌,桌旁的矮凳,一律都是用黑紫色的上等木料制造,而且都雕刻著牡丹和长春藤。

他撩开层层纱帐,探头看去,越发的吃惊起来,这绝对不是现代!所有的家具包括门窗都雕有饱含古韵的花纹──牡丹

和长春藤。桌上还摆放著一只现代绝对看不到的油灯,同样的精工细琢,因为是白天,所以并没有跳动的火焰。

这时候,他看见门外有人影走来,他立即放下帐幔躺了回去。果然不出所料,门被打开了,发出“吱呀”一声。

那人看见了还在晃动的纱帐。

“你醒了吗?”听声音,他在向自己走过来。

纱帐被撩起,他看见了一个身著古代长袍的英伟男子,那人比他高出很多,他习惯性的退缩了一下。

那男子扎好一边的纱帐,“小兄莫怕,”他双手抱拳礼道,“在下秦梦凰,敢问小兄尊姓大名?”

潋打量著他,那人一身素色打扮,衣料材质泛著柔和的珠光,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锦缎,若真是在古代,这样的打扮不

是官家,就是财主,他的气质非常的大方,没有半点庸俗,不太像是财主,倒更像是前者。浓黑色的头发盘成发髻,披

在身后,剑眉下的眼睛里闪烁著虎一般的轩昂,但没有任何的傲气,看起来磊落又不高高在上。他的腰间别著一把剑,

从鞘看的出,剑身应该是细长的那种,更可以突出他的君子般的气质。

难道是他为我包扎的吗?他的戒心放了下来,学著古代人的口气回答“免尊敝姓贺兰,单名为潋。”贺兰潋百思不解,

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怎么会有古代人?更奇怪的是,竟然会有人看的起他!甚至还为他包扎?他不由得把疑惑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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