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仇——和也
和也  发于:2011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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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我们,也没有什么布告贴出来悬赏要抓拿我们,虽然他们不想暴露巴家的逃亡,可是抓拿瑞安应该是很好的借口吧

?难道他们一点也不急着将我们抓拿起来。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肯慈拢了拢她脸上的黑罩,似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罩起来一样。

“他并不急着致我们于死地,而是把我们这群人都当做老鼠,他在慢慢享受猫抓老鼠的乐趣。”巴家说。

“这么急着被抓回去吗?还是把你身上的黑布再遮盖严实点吧,免得被人知道你那显注的伤疤。”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其实我真的担心我别又拖累了自己,又拖累了巴家。还好瑞安后来也不说了,在他心里应该和我

一样极度相信我们都活着的消息洛牙是一定知道的。每当我意识到这个的时候,我总觉得洛牙的笑浮现在眼前,他闭着

的眼睛睫毛轻轻飞舞,似乎胸有成竹。

我们餐风露宿,有时就睡在野地里,这对我来说并不难以忍受,也许对于肯慈也是如此,她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日子,被

押往沙漠的时候,应该也就是这样随便睡在地上。

守在篝火前的是甲姆,他时不时地捅着火堆,以防它熄灭,我能听到巴家和瑞安轻轻的鼾声。

甲姆站了起来,向肯慈走去。

“别碰我!”肯慈猛地坐起来,她居然没有睡。

甲姆似乎也吓了一跳,“你的衣服掉下来了。”

肯慈没作声,将那件黑色的长袍往上拉了一下。甲姆站了一会大概觉得有点无聊,便又准备向火堆走去。

“站住!”肯慈出声。火光下,她的眼睛出奇地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梦见他,他好象一直看着我。”

甲姆小心地问,“谁?”

肯慈舔舔嘴唇,“神官。”

“那只是你的恶梦。”

“不,决不是。”肯慈斩钉截铁地说,“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他好象就在我身体里面,是从我的身体里面看着我!然后

,想做一些,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看起来乱极了。

“那是你瞎想了。”甲姆递上了水壶,肯慈不领情,烦躁地推开了他。“那只是你没见过他。”她莹白的脸在火光的映

照下还有点儿红晕,显得并不那么拒人千里,“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的日子。”

我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第十三节

第二天,我们一伙人离开了平原走入沙漠之中。

我再次坐到了驼背上,对于这个我觉得我适应得很快,只是干燥的气候让我极容易鼻膜出血。

瑞安时不时地嘲笑我,“你可真得顶经用的,我想你的鼻子代表你想念王城吧。”他以我为乐,我从来不回嘴。

巴家经常会递给我他壶里的水,他总是这样照顾我,而我每次都拒绝不了他的好意,将水壶放在嘴边似乎饮下一大口一

样,其实只是吞咽了我的喉头,而他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也跟着舔舔他干燥的嘴唇,而我却想哭。

“你喝得太少了。”他每次在接过水壶后会晃晃,然后和我说,“你看,我们俩都不舍得喝,那水都有些变味了。”可

是我仍然还是不舍得喝。我看到他越来越干燥的皮肤,心里想,如果他不是国王,现在他是不是更快乐一些呢?

“什么时候能有场雨呢?”我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说。

他们四个人却互相看看,只有巴家回应了我一句,“雨,很多年都没有了。”

很多年是什么概念?是在洛牙出生后吗?

可我马上后悔这样想,我突然有点为洛牙感到悲哀,如果有什么事,什么坏事都第一个怀疑我,我想我也会受不了的。

洛牙他是不是也报着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坏事,都会怀疑他,所以不如就让他完成这项怀疑的心情呢?

可是,这么多年了,心结被越扯越紧,最终成为死结了吧,应该没人可以改变这一切吧?那我们又是为着什么向奇流而

去呢。

我是认不清方向的,只能跟着他们走。奇流只是一种传说,肯慈的脾气时好时坏,好象总在某个爆发的边缘。有一天,

她骑在骆驼上,似乎体力不支,身体摇摇晃晃地,甲姆一时好心想扶她下来,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巴掌打在甲姆的

脸上,我们都愣住了,心里虽然也知道好男不和女斗的道理,可是巴家和瑞安的脸色都变了,反而是甲姆闷不作声。

“如果可能,也许我想和你一起静静地死去,在王城里某一个地方,享受最后的一点快乐。如果死亡注定是要来临的话

。”有天晚上,我悄悄地和巴家说,我说完的时候,巴家伸手和我紧紧握着,瑞安在那个时候翻了个身。

我说完的第二天,肯慈却开始发烧了,开始只是低烧。她有时直愣愣地似乎想和我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再接着,慢慢

会有些神志不清了,她老是认错人,开始是说我们还能听得懂的话,慢慢有很多我们不懂的语言出现。

我们的行程慢了下来。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沙漠中,这里没有居民,我们可以吃的东西也没什么盐分,水仍然成为我们

每天控制饮用的一部分。只是由于肯慈的发烧,我们需要的水量也更多了。

夜晚的时候,我们团坐在驼群中间,它们高大的身影还可以帮我们挡住一些风沙,这本来是我们应该往前行走的好时候

。温差在沙漠里变幻极大,白天,我们恨不得扒光身上的所有,包括那层皮,而现在我们却只能裹紧袍子坐着。

“还好我们没进入沙漠的中心,还有希望能补给到水。”瑞安严肃认真的说,这种表情并不多见。

“谢谢你能和我们一起。”巴家向他道谢。是的,我也感激地看了一眼瑞安,如果他不跟来,我不敢想象我们在沙漠里

能呆多久。虽然我觉得我并不惧怕死亡,甚至也越来越觉得死亡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只是向你的爱人学习以德报怨。”瑞安用着极其嘲弄人的口气,“他不是也在被你处于沙祭之后还能一点也不埋怨

地呆在你身边吗?”巴家惊奇地看着我,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而且也因为有你,哥哥,所以我才能对这片沙漠如此熟悉。”

我希望他们兄弟能合解,我觉得巴家对瑞安并没有那么多恨意。

“你也曾经被处以沙祭?”巴家似乎正准备和我说什么,但我们被肯慈的一声惊呼给吓了一跳。

“洛牙,好了,我要死了,放弃吧,我们一起死。”甲姆跟着肯慈也发出了声惊呼,我们才发现肯慈突然坐了起来,抓

住了甲姆,并且把他当成了洛牙。迷乱中她的力气极大,不一会居然压制住了甲姆,甲姆盯着她的眼睛带着震惊的迷茫

我们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重新回到沙漠中的肯慈,因为高烧,似乎回到了在她记忆中最黑暗的那段岁月,那段她和

洛牙被流放在沙漠里的岁月。

肯慈的声音低沉婉转,“弟弟。哦,别离开我,别把我一个人丢在沙漠里,我要死了。”她突然痛哭出来,“我不能死

在你面前,只有不死在你面前,你才相信我一直一直活着吧,为了你才活着,因为任何人都认为我是那个你爱的女人,

不能让你失去我,为此我什么也没有了,自由,爱情,什么也没有了……”她紧紧地抱着甲姆,将头贴在甲姆的胸前,

似乎只有处在昏迷中的她,才能让人感觉到她的伤痛。“我真的很想死,我等着那天很久了,我希望所有人都一起死了

算了。”她的眼睛极其疯狂,不时地夹着些笑声,她紧紧抓着甲姆的衣襟,我看甲姆快给他勒死了。可是过了一会儿,

甲姆却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是准备安慰她。

她持意要离开王城的理由是什么呢?难道,她承受不了做为一个命运决定的被爱的女人?

“你是谁?”她望着甲姆,“你们都走,都快走,他要来了。”她声嘶力竭地喊着,过了一会又停了下来,似乎在自言

自语,“哦,我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管你们是谁,哈哈,我可不想一个人死,不想一个人,你们就和我一起死吧。”

她哈哈笑着,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可我总是只有一个人。”现在她面容干燥,眼泪冲开了蒙在脸上的灰尘,实在

是很难说是一位美女,而象一个人老珠黄的弃妇。难得甲姆并没有狠心地推开她。

巴家向她走去,似乎想拉开她,她看到巴家笑了起来,“璃多,我见到你了。”她有些少女的羞涩,松开了甲姆,似乎

还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容。“璃多,你应该离开我,你走吧,别在我面前出现了,你们都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那个样

子。”

然后她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我赶紧将水递了过去。她喝得极快,有些水也顺着她的脸流了下去,不一会就隐入到沙尘中

,可我们没法阻止她。

不过一会,她又沉沉睡去,脸上又挂着笑容。

第十四节

巴家皱着眉,显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瑞安站起来,“我们得去找点水。你和我一起去。”他指的人是我,我知道他从来没打算信任我,也不打算信任巴家,

现在这些,是为了牵制住巴家吧。

我顺从地抓起了水袋,巴家抓着我的手了一会,又放开了。

我跟着瑞安走了一段。

他不时地抓着沙子放在鼻子下闻闻,某些时候,他确实不象人,确实是象完全依靠本能生活的狼。

“忘记仇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对你来说。”

我惊讶地抬起头来,不知道他主动的甚至略带着温和的话,用意何在。

“你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只有那种从来没吃过苦的人,没经过挫折,身边也从来没有人骗过你的那种人才会一心一

意地对人好。”

他就在我前面几步,慢慢地走着,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慢下来。

“似乎你对曾经被处以沙祭一点也不怨恨,也对被骗了一点也不怨恨,甚至被利用了也不怨恨。”

“我只是知道,有人救了我。”我突然想打断他说,可能在我一生中再也没有什么机会和他再一次说这些话了。“虽然

你也曾经……”我吞下了我想说的他也曾经想利用我,我才发现,我真正记住的,其实从来不是他想利用我。

他停了一段,似乎想等我说什么,末了,又开口,我本来听他说的前面,还以为他不过又是在讽剌我。

“真是善良,可我怎么能做到呢?从出生的那一天仅仅因为我是个男婴,仅仅因为双生子中是多余的那一个,仅仅因为

我活着带来的会是不详的预兆,人们需要女婴,就丢在这片无人的沙漠上,达力,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三个从沙祭

里生还的人,现在在这儿就有两个,你说是不是很奇妙的事情?”瑞安回过头来向我一笑,“而我们养尊处优的哥哥,

现在得依靠我才能活下去。”他虽然在笑,可是那眼睛里的悲愤,我怎么也忽略不了。

“别这样看我!”他手上的刀迅速横在我的脖子上,他象是一条正在喷火的龙,“我说过了,不许这样看我,我可真恨

你,要是……”

我迅速调开了眼光,我想他想说,要是莫慈在上次就能割开我的脖子,他一定非常高兴。

“也许是老天的安排。”我低低地说。

“是呀,老天的安排,不知道是要我们怎么样,活在一起还是死在一起,呵呵。”

我有些猜不透他,可是我想所有的双生子都有天生的血缘关系吧,我也常常觉得他们在以为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彼此观察

,他们毕竟是兄弟不是吗,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就一定想过对方,揣测过对方的声音相貌举止,现在只是一一应证吧。

“你在想他?”他古怪地说。

“不,我在想你们。”我飞快地说,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虽然他不喜欢我看他,可我没办法,我想知道他的表情。

他盯着我,那些怒意又消失了,换上了一种迷茫。

“好了,开始挖吧。也许这下面有水。”他打断我的思绪,扔给我一把刀,然后闲闲地坐下。

看来他不准备帮我,只能由我自己来做了。

我磨了一下手,于是开始了。

我做得专心致志,瑞安也看得专心致志。月光下,这其实很有些荒谬,可我没法说出我在他眼光下的感受,似乎只要他

让我去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我只是觉得我想做到他满意。仅此而已。

一点也没指望他能帮我,真的。

“我不太记得我出生的事情了。”他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稍停了一下动作,平息了一下吐纳不平的气息,他的表情

柔和,让我怦然心动,我收住思绪,努力往下挖去,不过这没阻止他的声音传来。

“不过看到你的时候,突然就在想,我是不是也是如此活过来的。你知道你最打动我的是什么,是对生命的渴望。当我

看到你挣扎着走过来的时候,我就想,只要你能走到我面前,我就救你!”瑞安的话让我的手抖动了一下,我不知道是

一个孩子的他,是不是也曾经在沙漠里哭过,眼泪到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知道,他那时是不是连渴望生存是什么

都分辨不出来。

“你那么瘦弱,晒得我都觉得我分辨不出来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可我看着你的眼睛一直睁着,从来没有闭上,一步步

走过来,我在心里说,加油,小伙子。你向我伸出手的时候,我真为你骄傲。”

我的心里汹涌澎湃,听到他的那番话,只有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人才能明白听到这话的意义。我的动作不停,甚至更加

快,那些汹涌澎湃的感情只能通过这些强有力的体力劳动发泄出去。

“水。”

我小声哼了一句。加紧了动作,然后我更大声地吼了一句,“水!”

沽沽的水从沙地里冒出来,我抬起头来望着他,我并不是急切地想和他分享我心中的喜悦,我只是急于希望这些生命之

源能安慰他,或者挽救什么,比如错误的过去。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什么样的?”瑞安问我,他的眼睛太可怕了,我低下头,好象做了错事。不,我是怕泄露我自己的

感情。

“你喜欢和男人做?还是和他做?”他走到我身边,似乎和我们生存息息相关的水源并不足以引起他丝毫的注意力,他

的声音温柔,似乎是在哄骗我说什么。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耳边,我不知道哪个问题会更剌激他,只能闭上了嘴。“他操

得你象个女人一样在叫吗,你把哪里给了他,还是一切?”他可怕得象山里的猛兽。

然后我吻了他,我一点也没有觉得我逾距了,我只想向他表达我的感情,他更可怕地吻着我,他的舌头一下子穿透了我

的嘴唇,如入无人之地,肆无忌惮地在我口里,不把牙齿的武装放在眼里,然后他缠着我的舌头,吮吸起来,我只能投

降,我的身体软软的,找不到一点着力的地方,可是男人身体中却有一部分变硬了,他一定马上感觉到了。而在此时,

他的手却是习惯性的摸向我们的胸部,那是和巴家的抚摸方式完全不同的,我们几乎是同时意识到了这点,我的头脑里

象浇了盆水,凉得彻底,那里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我愣在原地,还不知道怎么反应,他的手已恼怒地伸向我下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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