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番外——荧夜
荧夜  发于:2011年08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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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霍清州不提往事,甚至不出现在沈睿面前,那个人总是会学会遗忘的。毕竟生活仍旧要继续,而「韩新亭」却早已

离开。

霍清州叹了口气,眼眶却缓缓地红了。原来他花了这么久,才想通这一点。

若是他还留在沈睿身边,纵使是以朋友的身份交往,却也依旧无法让沈睿幸福──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忍受沈睿爱上除

了韩新亭以外的任何人──然而,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沈睿因为他的自私永远被禁锢于过往之中。

他本就不该对沈睿生气,不该强吻沈睿,甚至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沈睿面前。沈睿喜欢上一个与韩新亭相似的女孩又如何

?那不是霍清州能够管的事。

想通了以后,霍清州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尽管在笑,却笑得相当难看。想通归想通,那份感情却不是一时半刻间能够

安然放下的。

──他到底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忘记沈睿?一年不够,那么五年、十年够不够?

霍清州露出自嘲的神情,正要伸手叫计程车时,右手却被某只修长的手掌轻轻握住。

「……我有没有说过,你这样笑很难看?」熟悉的嗓音自身旁传来。

霍清州一怔,不禁苦笑:「张颐,你怎么来了?」他顿了顿,又道:「其他人呢?」

「都送走了。」张颐也笑,「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连沈先生跟单小姐刚刚都离开了。」

「他们……一起走的?」霍清州难得犹豫地问道。

张颐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疑惑:「你到底怎么了?」

「失恋了。」霍清州叹息。

「失恋?」张颐一怔,「你跟沈先生?」

「他毕竟是异性恋,又只把我当朋友。」霍清州摇了摇头,「现在想想,我好像太笨了。有些事情明明心知肚明,却硬

要装作不明白。」

──沈睿身为异性恋,又怎么可能喜欢身为男人的他?偏偏自己还抱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接近沈睿。事实

上,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任何机会。

张颐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失恋就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走,我们去喝酒!」

霍清州笑了笑,「你请?」

「看在你失恋的份上,酒钱我付。」张颐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他们上了计程车,到另一家酒吧喝了不少调酒后,又点了几瓶洋酒,最后走出酒吧时都已是摇摇晃晃。张颐至少还站得

住,霍清州却根本醉得有些神智不清,步伐也相当凌乱。

好不容易回到张颐的公寓,两个醉酒的人在电梯里就忍不住了,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灼热而狂乱的亲吻落在彼此脸上

颈侧,酒酣耳热之际,也不管地点或者场合,唇一接触便深深吻在一起,霍清州剧烈地喘息着,一边用力抓住对方扣住

自己的手臂,却不曾推开对方。

「霍清州,你还清醒吗?」张颐吃吃笑着。他难得地叫了对方的本名。

霍清州只是笑,亲腻地拥抱着高挑俊朗的混血男人,粗鲁地啃咬着对方的耳朵。

两人拖拖拉拉地进了房间,张颐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上的钥匙,就被霍清州推倒在床上。对方灼热的唇沿着喉结吮吻,经

过锁骨,近乎着迷地以唇舌碰触。身上突然一凉,还勉强维持清醒的张颐慢半拍地察觉,自己的衬衫被粗暴地扯了开来

男人的唇在平实的胸膛上游移,最后含住一边乳头,用力一咬。张颐痛的浑身一抖,却只是无奈地道:「你轻点……」

霍清州恍若未闻,反覆吸吮着对方肌肤,整个人陷入了某种情境一般恍惚。

张颐躺在床上,任由对方动作,等到衣服被脱光,男人修长的手指在他双臀间恣意抚摸时,才惊觉不妙。

「霍清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或者说,你不答应?」霍清州抬起脸,忽然笑了,眼底重重醉意之中却带着一丝清明。

「何必拒绝?」张颐叹了口气,「我怕你后悔。」

「不会。」霍清州狠狠拧了下对方的臀部,复而笑了。「我这辈子后悔过的事情实在不多。」最后悔的,却是爱上一个

不可能爱自己的男人。而今晚过后,那个男人以及其馀不该被想起的回忆将成为过去。

张颐浑身一僵,接着慢慢放松,纵容地笑道:「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情欲勃发的身体早已无法满足于单纯的碰触,霍清州找出保险套后,伸出手指轻抚着那张轮廓深邃的容颜,接着俯

下身躯吻上对方似笑非笑的唇际。

「醒了?」男人笑着道。

霍清州眨了眨眼,下意识地往身旁温暖的身躯靠了过去。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光滑的躯体彼此磨蹭接触,昨夜又才经过

一场情事,实在很难叫人无动于衷。

与张颐发生了关系,霍清州并不后悔,只是心底有些怅然。昨天晚上之所以会演变成那样,一半是因为他醉了,另一半

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放纵。

霍清州是男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守身如玉的说法;然而因为沈睿,他毕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曾有过性生活,昨晚的放

纵则突破了他最后的防线。自此以后,他与沈睿除了划清界线以外,无路可走。

霍清州曾经以为自己可以默默爱着沈睿,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对方;而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沈睿。

「已经中午了,要不要吃点什么?」靠坐在床头的张颐一如以往,以平常的态度对待霍清州。

他们之间从来不曾少了亲吻或者爱抚,尽管关系暧昧却始终是至交,而霍清州却丝毫没有察觉对方的平静已然接近异常

,只是懒懒地抱住对方肤色苍白的腰部,恶作剧地咬了一口。

「还是先吃你吧。」他开着几乎是调笑的玩笑。

张颐勾了勾唇角露出微笑,俯下身吻住霍清州的唇,将舌尖伸进对方口内纠缠嬉戏。

霍清州回应着亲吻的同时,也不忘抚摸对方;张颐不久后便躺平身躯窝进松软棉被中,坚硬的膝盖骨暗示地轻蹭着对方

双腿间的敏感部位。霍清州自然无法忍受过度直接的挑逗,很快地便压到张颐身上,一边吮吻着男人的乳首,一边从凌

乱的床上找出润滑剂,抹上对方将要为他敞开之处。

「你轻点……」张颐忍受着手指伸进体内的异常感觉,哑声说道。

霍清州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头吻了吻对方的唇,随即便将早已因彼此厮磨而起了生理反应的性器抵在对方臀间,几回磨

蹭后便藉着先前的润滑勉强插了进去。

男人的身体相当紧窄,霍清州几番来回后便食髓知味,不禁抬高对方腰部,便于自己深入。

正当两人情欲勃发,而张颐也开始发出颤抖的喘息时,霍清州原本摆在枕头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也不管铃声不断的

手机,只是继续取悦着彼此,甚至以手指揉捏男人的会阴,弄得张颐忍不住发出惊愕的喘吟。

然而,无视于他们的纵情欢爱,手机铃声依旧固执地响着。

霍清州没有停下动作,烦躁地伸手抓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后不耐烦地道:「喂?」

手机那头的人彷佛犹豫了半晌,才轻声道:「霍清州?」

霍清州一呆,一时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心里竟有了几分无措。

「找我有事?」他尽可能淡然地道。

「我想见你。」

「好吧,晚上可以吗?」

「嗯。」

两人约定了时间地点后,也不曾多说些什么,便各自挂了电话。

霍清州放下手机,叹了口气。张颐静静望着他,伸手拉下他的身躯,拥抱住对方。

沈睿放下手机,心中无端觉得烦躁。

他并不是不识情事,自然知道方才霍清州接起电话时,手机那头隐约传来的低喘声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发出来的。听那声

音而辨认,跟霍清州正在办事的显然是位男性。

沈睿忽然觉得为了「要不要打电话给霍清州」这件事烦恼了一夜的自己很傻,对方并不稀罕他的友情,接他电话时居然

同时跟另一个男人发生亲密关系。

他不想承认自己觉得受挫,却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自从昨晚在夜店里遇到霍清州,与对方争执,甚至被强吻,沈睿始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霍清州。他想对霍清州解释,却

又不知道自己该解释什么。而他也无法否认,会主动邀请单静芳喝酒,正是因为她酷似韩新亭的容貌。

而经过昨夜,纵使是向来爱慕他的霍清州也该会与他断绝往来。沈睿苦笑了下。他与单静芳之间只是清白的同事关系,

这点大概连霍清州大概也不可能相信。而沈睿很清楚,自己只是沉浸在一种错觉里,彷佛韩新亭并未离他而去,那熟悉

的音容笑貌俱在眼前,而自己似乎回到了难以忘怀的过往。

然而,霍清州却为此而愤怒。在对方心里,自己大概就是一个情愿寻找亡妻替身付出感情,也不愿意走出过去阴影的浑

帐。

──霍清州又怎么会懂?那种只有自己一人被遗留于世间的孤独,纵使过去的种种长存于心难以忘怀,他的情感也已然

被桎梏于美好的过往之中,再无法用那样的深情去爱另一个人。

霍清州很傻,总是以怜悯爱惜的心态对待他;而沈睿却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如此厚爱。

他只是一个卑鄙的人,狡猾地待在朋友的界线之中,享受着霍清州克制自持的温暖感情。

尽管霍清州不曾责怪拒绝过他,而沈睿却不能原谅自己。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沉溺于霍清州小心翼翼的对待,平静的微笑

,甚至是饱含着情感的凝视中;然而他又同时明了,只能跟自己以朋友身份交往,霍清州心底所存有的煎熬。

他明明知道霍清州的两难,却又总是无视于此,甚至吃定霍清州不会拒绝,经常与对方共处一室,同时对对方的动摇视

而不见。

他一直都是这么卑鄙的人,只求被爱,却忽略了自己无法爱人的事实。

沈睿叹了口气。

今晚也该与对方说清楚了,尽管这段日子过的很愉快,然而他毕竟不能继续让霍清州待在自己身边,以如此卑屈的姿态

暗自恋慕自己。那个外表看不出来、实际上却相当温柔的男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他能羁绊对方一时,却不能让对方蹉跎一生。

「吃过晚餐了吗?」沈睿平静地问道。

霍清州一反常态,只是淡淡道:「吃过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乍听见对方如此直接的问话,沈睿神情一怔,忽然有些说不出话。他隐约察觉好像有什么改变了,却又无法确切说出到

底是什么。

「昨晚,我──」

「昨晚的事我不会道歉。」霍清州挑着眉,突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可不后悔吻了你。」

沈睿气息一滞,不知怎地耳根竟微微发热。「我不是要说这件事……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不该说你只是局外人。」

「不用道歉,我不介意。」霍清州一顿,神情有些僵硬。「你找我来,就只是为了这件事?」

「不是只为了这件事,但是我觉得道歉有其必要。」沈睿沉默了一会,「还有,你真的误会了。静芳跟我没有同事以外

的任何关系。」

一方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霍清州解释,而另一方面却又认定自己的确该这么做。也许是因为霍清州毕竟误会了他

,而他为自己辩解也是理当如此。

「我知道了。」霍清州只是淡淡应了声,并未多说什么。

沈睿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只得沉默。往日霍清州的态度虽然不算热情,却也至少会主动与他交谈;如今对

方不愿说话,他竟也是无言以对。

──霍清州究竟是怎么了?

「你还有事要说吗?」

最终,是霍清州先打破了沉默。那张俊逸容颜上虽无情绪,却隐约带着一丝不耐。

沈睿咬了咬牙,开口:「还有一件事。」

「说吧。」

沈睿考虑着措辞,酝酿了好一段时间,才吞吞吐吐地出声:「我……」

「我先说吧,最近我会很忙碌,请你没事不要联络我。」霍清州面无表情地道。

沈睿一阵呆愣,却不曾想过自己想要讲的话先一步被对方讲出来,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其中最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酸

涩。

「为什么?」

「我有情人了,过一阵子要陪他去欧洲。出国前这段日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霍清州神情不变地道。

──情人?

沈睿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先前通话时,手机那头传来的低嗄喘息声,霎时脸色一冷。

「恭喜。」他轻轻地道。

「谢谢。」霍清州颔首。

沈睿脑海中一片凌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目的本来就是要与霍清州划清界线,让对方不继续以那种卑微姿态留在

他身边;然而沈睿从未想像过,断绝联络这件事从霍清州口中说出来分外叫人难以接受。

从今往后,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委曲求全只为了留在他身边;也不会再有人愿意做出那种屈辱行为只为了让他舒坦。

沈睿一直都记得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

欲火焚身的焦躁与不耐之中,有一个人以手掌掬起一捧冷水安抚他灼热的身躯,甚至俯首张唇含住一个男人的性器,不

顾这种姿态的难堪与屈辱,就只是为了慰藉他被强迫催发的欲望。

沈睿自然知道,事后自己故作毫无记忆的模样让对方相当难受,而他却明白自己「不可以」记得那件事。如果记得,就

表示他必须承认,那个荒淫的夜里,霍清州的唇舌曾给予过他一种几乎是刻在心底而无法抹灭的无上快意。

他不想承认,也不可以承认。

自己明明深爱着逝去的妻子,为什么依旧能够在另一个男人嘴里宣泄出情欲?

「我欠了你很多。」沈睿哑声道。

霍清州的感情、霍清州的陪伴、甚至是霍清州的温柔,这些他都无法偿还。然而,偏偏又是因为对方倾注的情意,自己

才得以疗愈心伤,并逐渐回到过去的生活。

他真的欠他良多,却又还不了对方什么。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霍清州淡淡道。

沈睿抬起眼,眼神温柔。「我……只能还你这个。」

霍清州一脸疑惑,望着沈睿起身走了过来,在他身前半跪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霍清州的嗓音嘶哑得可怕。

并不是真的不懂对方的举止代表什么,然而他毕竟不曾想像过沈睿竟然会做这种事。

男人修长的手指有些迟疑、却又坚决地往霍清州的裤头伸过去,然而指尖还未碰到布料,就被霍清州用力握住了手掌。

「不行。」他嗓音干涩地道。

「为什么?」沈睿突然笑了,「当初你在饭店里,不也对我做了?」

「事急从权。」霍清州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压抑什么了,然而他又必须坚持如此。「我不用你回报什么,你懂吗?

「你怕了?」沈睿抬眼望着他,相当自然地把身体靠在对方的腿上。

霍清州一边忍耐着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想法,一边尽量镇定地开口:「沈睿,不要开玩笑。」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沈睿轻笑着,伸出另一只活动自由的手,迅速地扯开对方裤头,隔着内裤握住底下软软蛰伏

着的部位,生疏而好奇地碰触着。

霍清州脸一红,急急要推开沈睿,却被男人的身躯压制住双腿的动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对方的脸已然凑了过来,轻

轻蹭了蹭他两腿间的中心部位。

「只有今天,不要拒绝我。」沈睿没有望向霍清州,只是垂下了眼睫低声说道。「今天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

霍清州于是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言词,只能僵着身躯任对方褪下他的底裤,露出其下略微起了生理反应的部位。而后

,眼睁睁地看着沈睿张开薄唇,生涩地含住他,那一瞬间霍清州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彷佛都汇聚到自己的脸上与下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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