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的女子点起了一根烟,将烟雾吹到了怀格阴郁的脸上。『那是因为有人活该啊!莉莉。』
『什么?你说我活该吗?』
『不是你,是上苍终于张开了眼睛。有个自以为聪明的大笨蛋,遭到天谴了啦!』珍妮以水烟管敲了敲怀格的脸颊。『
呵呵,总是看着别人掉入了你的情网,自己却能全身而退地站在网子外头微笑,感觉很爽是不是?但风水轮流转,掉下
去的感想如何?船长大人。」
怀格夺走了那根烟管,自己跟着抽了一管,心不在焉地说:『什么情网?……对了,莉莉,改天我再补偿你吧,今天我
可能是累了。』
『不要改天,现在就要!』
珍妮呵呵地笑了。「什么?噢,天啊,你竟然没有自知之明吗?或是你要继续当鸵鸟呢?拜托,刚才你的眼中只有他,
他的眼中只有你,你们两个根本是隔着莉莉在做爱。帮我们女人一个忙,我们不是你们助兴的工具,找你真正想做的对
象去做爱吧!人生苦短,懂不懂?』
珍妮一转头,对着还在旁边一直嚷着「我要、我要」的莉莉说道:『住嘴,莉莉,你已经快把荡妇演成母狗了。记住,
一根好的小黄瓜,比男人可靠多了。』
怀格低头想了想后,霍地起身。
『你是对的,珍妮。』
『我一向都是对的。』
他被自己的原订计划拘泥住了。
没有人规定他不能变更计划,假如他将计划中负责勾引荠王堕落的工作交给别人,难保别人不会被那小眼睛给迷住,搞
不好会反过来破坏了他的计划。要确保自己的野心之路能平坦顺利,怀格相信自己不该假手他人。
「你得在我手中堕落才对,荠王。」
冲出了「红宝石沙龙」,怀格大步走向旅店,问出了荠王被带入哪个房间。他火速地上楼,拚命地敲打着那扇木门。
『谁呀……』
门一开启,怀格就撞开了黑发女子。
她惊叫,差点跌倒,
『孟船长,你怎么跑来了?』
「……怀格?」仰躺着的男子,身上只剩最后一件蔽体物──遮裆布,他抬起细长的小眼睛,里面还泛着泪光。「你、
你怎么会……」
看到他哭泣的脸,怀格觉得自己心里有东西炸了开来。他捡起了女人脱在地上的衣物,塞到她的手中。
『出去。』
『啥?为什么我要出去?他是我的──』
「不对,这个男人是我的。」怀格喃喃地对自己说。
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袋银子,放在女子手捧着的衣服堆上。『这应该够弥补你的损失,去找别的男人做你的客人
吧。』
门就这样硬生生地、在她面前关上。
『噢,天啊、天啊!我要去告诉大家,孟、孟船长居然抢走我的客人,太过分了!』
这些天杀的可恶男人,仗着脸蛋俊俏,霸占着女人堆不放,现在居然连男人也不放,他们还要不要给人一条路谋生吃饭
啊?
哼!她一定要好好地、大肆地给他用力宣传一下,让他成为全岛妓女们的拒绝往来户!
七、
「她对你做了些什么?」
「咦?」
「眼泪。」
荠王翻身坐起,逃避男人的视线,尴尬地笑着。「呵,她好像有点误会我,以为我是找她……呃……买春。我有试着解
释,可是似乎无法沟通。这个眼泪没什么,是我人有点不舒服。」
可是他给的不是怀格要的答案。「她刚刚做了什么?是不是亲了你?她还踫了你哪里?你给她摸了哪些地方?」
呆了呆。他以为孟怀格是来「救人」的,可是怎么表情像要「揍人」?
「啊!莫非她是你的老相好?」
荠王张大眼,迅速举起双手,猛摇头说:「我没有喔,我没有碰她,我发誓我不知道她是你的老相好,否则我绝对不会
拜托她带我到这边休息的。」
「只要回答我,她碰了你哪些地方,不许一样样让我逼问,自己全部从实招来!」无三不成礼,怀格的君子风度也只能
维持到这边了。
哇……看样子会被扁得很惨。
「……这里、这里和这里。大概就这样。」
一进门,那位姑娘就先亲了他好几下,他吓得逃跑,却撞到床铺,两人竟双双倒在床上,再来就是她骑在他身上,很俐
落地扒光他当中。
「大概?」怀格严厉的一瞪,还搭配非常怀疑的眼神。
荠王只好再追加。「她脱我衣服的时候,总会碰到一些在所难免的部位。但全部都不算是真的碰,那只是不小心碰到而
已。」
「我管她是真碰假碰,总之就是有碰到的地方,我要全部去掉!」恶狠狠地说着。
还以为他说的「去掉」是拿刀子刮掉皮,荠王吓得面色发白、浑身哆嗦。谁晓得,落下来的不是男人的拳头,也不是男
人的刀,而是男人的双唇!
「咦?你……在……」
女人最初亲吻他的那块脸颊──男人细细舔去。
女人接着轻咬的耳朵──男人以舌尖从耳垂洗到耳背,里里外外都不放过。
女人脱他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胸口──正在被男人吮吻着!
「住……手……」
平坦的胸尖,不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装饰品……直到这一刻为止。
尖起的舌尖宛如蜻蜓点水地上下舔戏着淡蔷色的果实,柔软的芯渐渐充血而硬挺,经由口中呼出的热气孕育,楚楚可怜
地俏挺着。
「你又……不是答应过……不再轻薄……」
喘息着、吞咽着,竭力不让发抖的声音,成了求饶的娇声。
「嗯?」
舌尖一移开,指尖随之递补,轻揉细捻。
「啊、啊……」
游走在疼与痛之间的快感,跟随着男人的拈弄不停地增强,细小的眼睛难忍地瞇起,揪着眉述说一切的老实脸孔,让男
人的唇角傲慢得意地扬起。
「我答应你的是不再以『好奇』为借口轻薄你。我信守了承诺,现在轻薄你是因为我想这么做,你也想要我这么做。」
荠王拚命摇着头,在怀格底下挣扎着。
「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要──」
怀格挑眉,不悦地扣住他抵在自己胸口的双腕。
「你敢说刚刚在沙龙里,你没有在偷窥我和莉莉亲热?」
荠王僵住了。
「你想要我这么做。那时候你的脸上明明写这你要我,先用眼神诱惑我的也是你。你现在不认账也不行,我要你负起调
戏我的全盘责任!」
是吗?原来他的表情有那么露骨……难不成当时自己脑中想的淫图……那些连春宫画都被比下去的种种撩人姿态,全被
怀格看透了吗?
呜呼。
「用不着这么害羞。你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你勾引我的,并好好地负起责任取、悦、我,我也会好好地疼你。」执起荠王
畏缩的下颚,怀格亲亲他瘪紧的嘴,说道。
「不。这样我更没道理让你做了。」
荠王满脸歉意地推开他,顽固地摇头。
「……抱歉,我取悦不了你的,我一定会让你失望,你跟我做一定是一点儿也不舒服,我……办不到。」
难以置信,他竟推开了他!是他欸,孟怀格,他勾勾指头有多少自愿者会跳上他的床,陪他滚床单,这个小眼睛、小鼻
子亲王知不知道?
「刚刚让你看到我发花痴的样子,真是抱歉。除了『取悦你』以外,如果有别的方式可以让你舒坦一点,我很乐意帮你
做──要不,你打我几拳?好不好,就这样子办吧?打我打个痛快,忘掉我让你不愉快的诱惑。」
他存心要羞辱他吗?坏格怎么可能揍他?再说……怀格气愤地说:「你没做过怎么知道一定不舒服?」
「我就是知道!」固执地一瞪。
怀格心想,他这不可理喻的背后,总该有个理由吧?「你知道,但我不知道。我直觉认为会舒服,你不如就让我试一次
,我们来确认一下究竟谁对好了。」
再次试着把荠王压回床铺。
「啊……」
吸吮着脖子,啃咬着他的锁骨。
「看,身子这么敏感,你怎么可能会不舒服呢?」
在他耳畔取笑,怀格一腿蹭进了他的两腿缝隙,在他的下腹处摸索着。
「不、不行,就是那里绝对不行……」
居然说绝对不行?很好,这小肥丰倒是燃起了大野狼的战斗心了。怀格不相信自己不能使他在一盏茶之内弃械投降!
攫握住荠王腿间的物事,徐徐的爱抚让那话儿起了苏醒的征兆,修长的指再准确地刺激着后囊嫩皮。
「唔……嗯……嗯……」
忍耐再忍耐,荠王额头开始冒出上豆大的汗珠。咬紧的牙关,发出了暧昧的低吟,那粗浅的喘息比任何熟知取悦男人方
式的游女呻吟,更能激起怀格的兽性冲动。
不信他不投降──怀格索性弯下腰,伏在他的腿间。
「啊!」
舌尖不过舔弄了下荠王欲望的前端,毫无预警地,一小道白浊体液便迸射到他的脸颊与口中。
介于啜泣与喑呜的嘶哑气音,从荠王遮住脸的十指底下流出。
「我、我就说……不行……我总是……太快泄气……你一定会失望的。」
原来如此,那他刚刚是误会荠王误会大了。
怀格苦笑了下,谁叫自己太猴急,经不起被拒绝,才会立刻跳到另一个结论──以为荠王是嫌自己不够力。
可是……糟糕。
荠王这会儿整个人都缩起来了,还用棉被把自己的身子裹起来,看样子方才的「早X」对他真是很大的伤害。
「荠王殿下……」
简单地拭去残渣,怀格温柔地抱起卷在棉被里的男人,掀开一个角落,瞧进他写满沮丧的小脸,和那一双红通通、泡在
泪水里的眼睛。
「我道歉就是了,拜托你别哭。」
「……我……没哭。」鼓着脸颊,神情僵硬地说:「再怎么无能的王,也不能随随便便哭给人看。」
「你老爱在奇怪的地方,坚持自己的无能,真是有趣。」怀格又悄悄地把有趣在心中修正为惹人怜爱。
「我不是坚持无能,无能就是无能,我不喜欢欠缺自知之明的人。」抽抽鼻子,他斜睨怀格说道。
「但你的认知,也许不正确。」怀格见他稍微恢愎了精神,边动手剥开他的保护被子,边说道:「敏感不但不是件坏事
,和冷感的人比起来,这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荠王皱紧的愁眉,稍微松开了。
「早X也是。宁可早X,也不要晚X,甚至不泄。」
「你是说……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喽?」荠王毫无警觉心地被他铺平在床上。
怀格含住了他的下唇,慢条斯理地衔着、吸着,啧啧吮吻。
从荠王的鼻息里窜出一次又一次小狗摇尾乞怜般的喑呜,抗议男人厚此薄彼,舌、上唇与嘴内的每一寸,都因为得不到
男人的照料而妒忌着下唇。
当男人折磨够了荠王的耐性后,他以慢到逗人疯狂的速度,放了荠王下唇的自由,仅是垂眸凝视着那些他还没吻到的地
方,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是说,你就是你自己。用不着和别人比什么,只要知道你想要什么,去追它、占有它、享受它,就够了。像我一样
……你知道我现在想要什么吗?猜一猜。」
除了他正用眼神强奸他的嘴之外吗?荠王忍不住在他灼热的视线下,舔了舔上唇。
「你知道,对不?因为你的舌头正在对我搔首弄姿呢。可是你不说,我可不会咬下这次的诱惑,称你的心意主动吻你,
省得我又得白费力气在说服你了。要或不要,一个字,如果你说了『好』,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停下。」
假如这是战场,他已经不知死在男人的色诱攻击下几次了。
怀格好像有无数用不完的武器,心思变化莫测的绿眸、擅长威胁利诱的饱满双唇及灵巧大胆,动作却十分细腻的十指。
普通人只要拥有其中一种,已经很吃得开了,荠王现在可是亲身尝到万人迷等级的种马出师必捷、无往不利的理由何在
?
「你……如果只是想尝鲜……我可是……已经很久没用的老古董了……你不会有什么乐趣喔。」
不希望事后看到怀格大失所望的表情,否则自己一定会深受打击(心里和那里,两方面),再也站不起来。
「好,或不好?」对他还在找理由的行径,有些许不耐。
荠王挣扎着,虽然鲜少发挥什么作用,但他希望自己的判断力能告诉他,应该顺从欲望──与众多姑娘为敌,不去照照
镜子反省,竟跳出来与她们抢这个男人?或是顺从良知……顾及家族体面,安分守己地满足于自己现有的一切,不要痴
心妄想去挑冒险的路走。
究竟哪一条路是正确的?
仰望着没有出声催促他,默默以笃定又透澈的眼神注视他的男人。这是一张不论男人、女人,都会怦然心动的俊美脸庞
。
荠王这辈子做过很多让步,死了很多心,可是这一回……他屏息,细如蚊蚋的答案,冲口而出。
剎那间,神情漠然的男人倏地化身为夺人心魂的魔魅妖物,慵懒而性感地微笑着,开始宽衣解带,完美的雄性体魄一寸
寸、毫不吝啬地为他而裸露,傲人地呈现在他的面前。
心跳加速,比新婚之夜还紧张。
男人在卸下了全部衣物,一丝不挂之后,含笑地看着浑身僵硬紧张的荠王,捉起了他的手,贴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同样扑通扑通个不停。
荠王诧异地张大了嘴,他以为这对男人而言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原来男人和他一样?他们是……一样的。
当男人再次地拥他入怀时,荠王心中的紧张也一点一滴的融化了,剩下了一点害羞、一点手足无措,与十分多的期待。
依男人的看法,荠王根本不是「老古董」,是「未开封」才对。
「咦……啊……啊嗯……」
无论男人的手碰触到什么地方,立刻敏感地扭动着身躯,颤抖喜悦。
有这样一具做出诚实反应的可爱身躯,为何荠王会觉得自己是个老而无用的古董品?男人推测,也许是过去从没有人好
好地教导过他正确的开封方式──荠王自己也有不对,一直姑息不去理会自己身体发出的渴望,也不去多做研究就认定
了自己的毛病就是早X,所以更逃避、不去接触床第之事。
夫妻关系不圆满或红杏出墙……都不令人意外啊!
但荠王的不幸,却是男人的幸运,他可以随心所欲地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开导荠王不说,而且最初的男人,总是最难忘怀
的。他为这老古董进行开封大典之后,也将登上「夺走荠王第一次的男人」的宝座。
多么令人血脉贲张。
「……啊、啊啊……不要、不要再摩擦了……」
被男人圈握住的亢奋器官,从刚刚就不停地由顶端的翕动小孔中流出透明液体,混杂着些许白浊。
咕啾咕啾地,跟着男人上下套弄而抽搐的小腹、大腿,已经承受不了更多刺激,下肢扭动着,在男人下方妖娆款摆。
「要出来了……我快要……」
恍惚呓语,预告着绝顶即将到来──男人却松开了手,从他上方移开。睁闪眼睛,荠王耽溺于快感中的脸上尽是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