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花归葬
花归葬  发于:2011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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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朝大街上走去。

只要到了街上就能拦出租车,只要回到蔷薇馆就一切都会好,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并以此努力支撑著自己不要跪

下去。

就快走到巷口了,隔了一条街的那边正乱成一锅粥,这边却依然热闹喧哗,应莲靠著墙休息了一会儿,正要迈步往前

,突然有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脖子:“别动。”

应莲全身一冷,无法动弹。他执行过那麽多次A级任务从没失败过,这回竟然被人用枪指著。

“你……”枪管似乎往回缩了一点,对方的恶意似乎变得没那麽明显,“把手举起来,然後转过头来。”

他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反抗,两只手都举不起来,只好认命地回头。

身後果不其然是刚才那个偷懒的警察,哪里还有半点玩忽职守的样子,翡翠色的瞳孔幽幽地闪烁著冷光……翡翠色的

瞳孔?原来不是纯人类,难怪能抓到自己。

就地枪决,还是逮捕归案?忍著越来越剧烈的疼痛,应莲想。

“你走吧。”对方却突然收起了枪。

15.

回到蔷薇馆时,应莲感到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疼痛丝毫不减退,全身冰冷并无法控制的抽搐。用尽最後的力气爬进卫

生间,想用热水给自己一点力量,却还是在锁上门的下一刻就倒下了,连热水阀门都来不及拧开。

比挨了枪还痛,他实在想不出什麽东西能比挨枪更痛,但是正切身地体会这种痛苦。

肚子里好像也有一颗定时炸弹,定在今天爆炸,就算刚才侥幸逃脱,也必死无疑。为了不被人发现异常,应莲使劲儿

伸出手打开了阀门,水声哗哗地盖过了他的喘息声,让他不必太紧张。但是身体并没有因此舒服些,反而疼得更厉害

,後穴口好像有什麽逼近似的痉挛了一下,接著便抽搐不止。

这时应莲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手掌下肚皮似乎蠕动了一下,带来新一轮更加强烈的疼痛感,他终於还是咬不住

牙关,抠著地面呻吟起来。

与其这样受罪,刚才就让那人一枪打死自己好了。

也奇怪,今晚大家好像都约好了不用卫生间,谁都没来敲门,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认倒霉。应莲几乎痛到麻木了

,那痛源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倒是越来越强烈地向下坠,给痉挛著的後穴口施加压力。

这种程度的痛,简直赶得上是……

是什麽?脑袋里划过的一个荒诞的念头让他全身一激灵。

怎麽可能!思想上立刻就否决这一可能性,但否定欲盖弥彰,反而更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应莲扶著湿漉的墙壁跪

起来,手指颤抖著解开皮带,拉下拉链,费劲儿地把紧身的皮裤脱了。几乎就在一瞬间种被释放的感觉,让他生不如

死的疼痛之源更加逼近出口,迫使他张开了腿。

“这究竟……”再怎麽否定也无法令自己相信了,因为手哆哆嗦嗦地摸向身後,被撑开了的後穴口堵著一块硬硬的东

西,正随著身体里的收缩往外走,而他所能做的只有更大地张开腿,向下用力,好让它赶快出来。

如果有人闯进来,一定会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一个半褪了裤子的人跪在莲蓬头下,一手努力撑著身体不至於爬下去,

另一手反复揉抚著自己的腹部,而在他张开的两腿间,一片肉色从被撑大了不少的後穴里露出来。

应莲将头抵靠在墙上,眉头深深皱起,除了支撑身体外,他仅有的力气只能用作喘气,好像这是唯一能缓解疼痛的方

法。

这样疼痛持续了很久,最後堵在出口的那一团终於示弱,滑了出来,应莲自己也虚脱得一头栽向地面,完全没有力气

去理会它。

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其实稍微关注一下世界对超物种的研究就会明白,只是应莲太少接触工作以外的事,所以才懵

懂无知,其实如果孩子的爸爸……孩子的另一个爸爸知道他不是纯人类,肯定心里有底,不会一直到孩子生下来才目

瞪口呆。

又在卫生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应莲才算找回一点力气,勉强把湿透的衣服穿整齐,做贼似的抱著模样都没看一眼的小

肉团迅速闪回自己的房间。

这个晚上注定难眠,应莲歪在床上休息,同时眼也不眨地望著睡在自己旁边的小不点。

真的好小啊,难怪自己的肚子都没大到往那方面想,应莲比划了一下,孩子的头最多有自己拳头大,团成一小团地躺

在床单上,一动不动,也已经不哭了,非常乖地在睡觉。伸手摸摸,温度很低,不知道是不是会冷,应莲又小心地把

他抱过来贴在胸口上,有自己的体温至少不会那麽冷吧。

孩子微弱的呼吸吹拂过一小片肌肤,冰凉的小手小脚自动向他贴过来,令他忍不住想给予更多的温暖。

一个人是生不了孩子的,那麽与此有关的人只能是以利亚。应莲微暖的手轻轻抚摸孩子瘦骨嶙峋的背,不知道下一步

该怎麽做,是告诉他,还是什麽也不说自己一个人把孩子养大。发生这样的大意外,能与对方共同分担无疑会轻松许

多,可是一想到以利亚满脸无所谓地说这半年以後回家结婚的话的样子,应莲又忍不住觉得或许不告诉他会少许多麻

烦。

但是不告诉他,自己又真的甘心吗?二十年来魂牵梦萦的人就在眼前,并且和自己共同有一个孩子,基於此,要找怎

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自己放弃。说不定把真相告诉他,他就会和自己在一起……

不,喜欢他只是一厢情愿,和他上床每次也是自己主动,现在像个傻女人一样抱著孩子要去找他要他负责,这种可笑

的事自己做不到。

脑海里反复挣扎,说和不说像两条恶龙苦斗,一直没有结果,而应莲也终於在天亮後疲倦地睡去。

对於结束了一场紧张的刺杀和一场惊心的逃亡後的人来说,分娩的痛苦被放大了许多倍,过後也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

复,可是应莲并没能睡很久,因为孩子饿醒後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抱著孩子瘦小的身躯哄了半天也不见停,应莲头痛地爬起来想给他找点吃的,结果发现自己房间里根本没有婴儿能吃

的东西。不顾疲劳和饥饿,换上衣服到最近的一家便利店买了一盒牛奶,又飞奔回来,用小汤匙喂给孩子。

刚开始喝得挺顺利,孩子大概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往下咽,可没一会儿喝下去的牛奶又全都吐了出来,孩子也难受地

嘤嘤直哭,应莲哄了又哄,最後只好硬著头皮到对面去请教医生。

以利亚昨晚值夜班,刚回到房间里躺下就听见敲门声,心情那是非常地糟糕,要是敲门的是别人,估计会被他骂得想

自杀。

“怎麽照顾婴儿?你大清早问我这麽遥远的问题干什麽。”听完了他的请求,以利亚睡眼惺忪地问。

“事实上……我昨天捡到一个孩子。”应莲庆幸自己戴著帽子他看不见自己躲闪的目光。

以利亚先是一愣,继而气急败坏:“你捡到一个孩子?你在哪里捡到一个孩子?你捡孩子回来干什麽?你以为孩子是

小猫小狗随便捡回来养吗?孩子的父母发现孩子丢了会急死的你知不知道?”

“这些话以後再说也来得及。”应莲叹气。

还想继续数落的以利亚意犹未尽地收了声,问:“我去看看。”说著打了个大哈欠朝对面走去。

一进门,以利亚就暴跳如雷:“你是白痴吗!这麽小的孩子你居然把他裸放在这麽冷的房间里,你──!”看见桌上

的盒装牛奶,拿起来继续骂,“你别告诉我你喂他喝冰牛奶,你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不是脑子啊!像你这样就是仙人掌

都会被你养死的!”

应莲苦笑著回答知道了知道了,然後按照吩咐倒了半杯热水,把牛奶一点点掺进去,兑稀兑热,再用汤匙小口小口地

喂,这回孩子终於不吐了,吃饱後头一歪睡过去。

“你到底从哪里抱来的孩子?这麽小,哭声这麽弱,一看就是不足月的早产儿,落到你手里还能活下来,真是命硬啊

。”以利亚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戳孩子软软的脸颊。

“昨晚我回来的路上,呃、有个人冲出来把他塞给我……就这样。”瞎编显然不是他擅长的事。

以利亚怀疑地看著他:“那人说什麽了吗?”

应莲想了想,继续编:“她说求我养活这个孩子。”

“看来是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啧啧……”以利亚居然信以为真没有再问,“你打算怎麽办?”

应莲默默地把孩子抱起来,一言不发,以利亚了然地举手投降:“随便你,不过再让我发现你虐待儿童,我就把他送

去孤儿院。”

16.

才两个礼拜过去,孩子已经学会爬了,即使笨爸爸看管不周让他从床上摔下来,也能没事儿地躺一会儿起来接著爬,

真如以利亚所言,这孩子孱弱但是命相当硬。

看著小猴子一样的儿子,应莲常常会忍不住想自己小时候的事,他的监护人和他一样是组织的成员,其实并没有做父

亲的自觉,对待他怎麽看都只是对待试验品,送走他时也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不舍。因此应莲也很迷糊,到底怎样才

算个好爸爸呢?

“我回来了,”以利亚不客气地推开门,人却不进来,嘴里吐著白气,“早中晚三餐都吃了吗,纸尿裤有没有定时换

,今天没有从什麽奇怪的地方摔下来吧?”

“没有,一切都好。”回答时,应莲忍不住笑了,自从知道孩子摔过一跤後,以利亚就对他的照顾能力严重不信任,

每天都要过来例行检查。其实换个角度想想,除了不知道孩子是自己的外,以利亚的种种举动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以利亚不信任地打量了一圈房间里的变化,见小宝宝确实在棉被上奋勇前进,没有半点受过伤的样子,才矜持地点了

点头:“今天也平安地过去了。”说著将手里的一个纸袋扔过去,“奶瓶,围嘴,还有睡袋,不用我教你怎麽用吧?

条件反射式地凌空接住,大概是动作过於专业,引得以利亚用好奇的眼光看过来,应莲赶紧把注意力转开:“你特意

跑去买?”

“嗯,等你自己想起来这回事,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哑,非要这麽说也不是不可能啊,看孩子现在的长势,真有可能一个月活蹦乱跳半年长大成人。应莲无话可说,只好

苦笑。

孩子出生以後他特别用心地查阅了许多关於超物种第二代的信息,甚至潜入了X市超物种研究中心数据库,不过收效甚

微,网上有的无外乎是研究数据,几乎没有涉及到抚养技巧,他还是得自己摸索。

“我要做他的教父。”还没来得及说点什麽,又听以利亚不带半点商量语气地说。

应莲吃惊地看著他,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你反对?”以利亚眉毛一扬,“没有我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没有我他还能活到现在吗,他其实是这个意思

这倒是句大实话,应莲咧嘴笑:“好吧,那你给他取名字。”这倒也提醒了他,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两个礼拜了,居然

还没有名字。

以利亚摘了滑雪帽搔著头发,好像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名字,於是说了声“你等下”然後回自己房间去了。

想在蔷薇馆这样的贫民窟里藏一个孩子当然不容易,早在几天前所有房客就都知道应莲“捡回了一个孩子准备抚养下

去”,对此最为关注的自然是作为女人的二楼那位大婶。他们夫妻俩一没钱二没户口,所以没有孩子,一听说三楼添

丁,几乎是每天必来,每回都用羡慕的眼光扫描孩子好几遍。

“小宝贝今天乖吧?”上来收衣服的大婶在门外问。

“嗯,挺好的。”应莲开始不适应总有人探头探脑,不过习惯成自然,反正那麽远的距离谁也看不到他在电脑上做什

麽。

“有孩子好啊,孩子可爱,看著心情都会变好。”大婶的声音从阳台上传来。

以利亚脱掉了大衣,穿著对襟毛衣溜达过来,这回干脆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把仍然爬来爬去的小

宝宝抱了起来逗弄。应莲无法工作了,於是干脆放下:“你喜欢小孩?”

“你不觉得很可爱吗?”以利亚答非所问,反客为主地把孩子转向他,颇为挑衅地问,倒像是在向应莲炫耀自己的孩

子一般。

“当然。”应莲离开电脑椅,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抓过之前喝了一半的易拉罐又喝了几口。自己的孩子,怎麽看

都是可爱的,以利亚虽然不知道真相,但一定也有相似的感受,这让他感到很安心。

孩子被冷落了一天,好容易有人抱有人哄当然是乐不可支,小脸笑成一朵花,兴奋地尖叫著。可惜还没等他们一大一

小高兴够,楼下的考生就烦躁地冲上来,没风度地大吼:“让那该死的小子闭嘴!”

尽管他的压力大家都明白,但是听到自己的儿子被称呼为该死的小子,应莲还是迅速就变了脸色,正要起来教训他,

就听以利亚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说对了,你再不闭嘴我就叫你永远也张不开嘴。”

考生瞪起他被黑眼圈包围的红眼,一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模样,应莲心情突然变好了,於是也说:“或者你喜欢一辈

子都闭不上嘴也可以。”

“你们!你们吵人还有理了?”考生气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以利亚微笑:“都说人会长大会懂事,看你现在也这麽吵,估计小时候更吵,又有什麽资格说他?”

考生真按捺不住要冲进来时,应莲抢先了一步,把门关上了。人虽然不在眼前了,可声音依然隔著门板传出来:“你

们给我记住!”

当然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要和他一般见识的心情,很快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後。

“刚才说到取名,一般都是用祖父的名字,既然你是孤儿,那我就用我祖父的名字,”以利亚回忆了一下,肯定地报

上一个名字,“洛克。”

应莲眼皮一跳,想起他那个胖胖的面带福相微笑的祖父,怎麽也没法把这麽一个听起来八分像奸商的名字和他联系起

来,不过想想罕亚家族毕竟混迹政界,恐怕没有一个不是狡猾的狐狸,也就一笑了之,没有反对。

“等下,那以後我结婚了,我的孩子得叫什麽?”以利亚好像糊涂了一样,慢吞吞地问。

“那种事以後再说吧,”应莲好笑地捏扁了易拉罐,“我下去煮宵夜,想吃什麽?”

“上次那个挂面还有没有,加个鸡蛋再淋点麻油……”

“不放葱花。”

以利亚结舌,继而哼一声:“那还不去!”应莲大笑著开门出去了。

17.

小洛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一个月下来已经能跌跌撞撞到处乱跑,应莲刚开始还担心他觉察出什麽端倪,但相反

地以利亚对这孩子是弃婴的说法更加相信了,甚至无意间说出了“这麽可爱的孩子,居然因为血统不纯被抛弃,好可

怜”的话。这样的结果,应莲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月圆前夜照常收到了任务邮件,做完一切准备後应莲忽然想,自己离开一整天,孩子总不能放在房间里饿著吧?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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