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花归葬
花归葬  发于:2011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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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

05.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以利亚都不敢去招惹应莲,如果对方对他没意思,那麽他的那番话足以让应莲把他划拉到黑名单

,如果有意思,那麽自己这麽粗暴地拒绝了对方的暗示,接下来哪还有戏可唱。

倒是应莲好像完全忘了那天喝酒的事,偶尔请他吃自己做的饭,偶尔顺手帮他把衣服洗了,偶尔闯进他正在洗澡的卫

生间……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

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时候,以利亚在无穷遇到了一个男人。

西里尔?霍华德是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年纪和以利亚相仿,但阅历──至少阅人方面浅薄许多,当晚他拘谨地走进

无穷,还来不及找一个座位坐下来就被人在角落里吹口哨调戏,一张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好像误入狼窝的小白兔一样

。以利亚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地磨著调酒师聊天,听到动静就眯著眼转过头去看,正好撞上西里尔无措的眼神,嘴角

一弯,猎物来了。

“这边。”装出和他很熟的样子,以利亚招了招手,酒吧里其他的人一看是熟人带来的客人,名花有主,於是都收敛

了不少。西里尔在他一旁坐下来的时候,以利亚明显地听到他松了口气。

两个人很自然地交换了姓名,以利亚请了他一杯鸡尾酒,他也就很高兴地接过去喝。调酒师无奈地白了以利亚一眼,

这种串通调酒师在鸡尾酒里下药的勾当,以利亚真是做了不知道几百回了。不过这个新来的雏鸡对自己的处境完全不

清楚,还以为自己是遇上了真朋友,一晚上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以利亚微笑假装在听,其实是在计算药性发作的时

间。

估摸著差不多的时候,对面的脸色也就变了,西里尔神情古怪地站起来说要上洗手间,他自然是殷勤带路,酒吧里熟

悉他的人在背後怪叫,好像还有人开赌他能不能成功。

“多谢,”西里尔摇摇晃晃就要进隔间,突然被从後面抱住了腰,“什麽?”

以利亚微笑著露出獠牙:“你好像不太舒服,没问题吗?”

“没事,我大概喝多了。”西里尔手指发抖地去掰环在腰上的胳膊,却怎麽也掰不动,急得出了一头汗。以利亚见状

十分体贴地扶著他一起进了隔间,然後熟练地插上了插销,手往他裤裆摸索而去:“我来帮你吧。”拉开了拉链,隔

著内裤捉住了他勃起的性器。

西里尔不知道真没经验还是喝醉了,一边说著不用不行,一边又在他怀里喘息不止,胯下被揉捏了几下就要站不稳,

踉跄著扑在了坐便器的盖子上。

“现在感觉怎麽样?”以利亚贴在他耳边用极其暧昧的语气问。

“别、别再……嗯……”西里尔两腿发抖,撑在盖子上的手也哆嗦不止,浑身都散发出强烈的热度,“求你,别再碰

那里……”

以利亚故意停下:“是吗,那我就不管了。”这麽一停欲求不满的身体就开始向大脑抗议,西里尔挣扎著说不出想要

的话,只是拄在那里直喘气。

“真的不要我碰吗?”以利亚进一步诱导。

最後西里尔半自愿半被强迫地在他手里射了一次,然後就这麽衣冠不整地被拖进了包间。

发泄过一次之後的人清醒了一点,看到以利亚慢斯条理地脱了衣服压上来,西里尔本能地抗拒:“别这样……不行,

我不能……”“说什麽傻话,你会到这里来,就该有这种觉悟了吧?”以利亚把食指放进他嘴里搅动,“难道你不是

来找人的?”

西里尔眼里亮起最後一点清明,很快又在以利亚老练的挑逗中完全被欲火掩盖,抗拒到後来变成了迎合,两人在包间

的床上翻来覆去做了好多次,一直到西里尔一叠声地嚷著真的不行了,以利亚才带著一脸“饶过你”的表情偃旗息鼓

药效过後,西里尔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大概是心里有些受伤,从他之前的种种举动上看,他至少从没和人全套做完

过,至於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以利亚微笑著用手指顺了顺头发,他可不管这麽多,一夜情过後他们依然是陌生人,

对方是怎样的,他才没兴趣知道。

天快亮的时候以利亚回到蔷薇馆,在柜子里翻来翻去也没找到吃的,郁闷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这时恰好应莲熬夜

没睡,出来冲咖啡,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他坐在地上发脾气,於是过来敲门。

“干什麽啊三更半夜的!”饿肚子的人心情不会好,以利亚恶劣地骂了一句。

应莲看著他刨了一地的食品袋和空果酱罐子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问只说:“我去煮面。”

十分锺後一碗鸡蛋面端到了面前,以利亚抬眼看看对方熬夜熬出的黑眼圈,又想想自己隔三差五地寻欢作乐,有点惭

愧,磨蹭地拿起筷子,嘴里问:“你不吃吗?”

应莲冲了杯咖啡在他对面坐下:“面不够了。”

“……那一人一半,不能我一个人全吃了。”

以利亚说著就要去拿碗,被他抬手制止:“吃不掉的留给我就行。”

这回真是被震惊到了,以利亚愣愣地眨著眼看他,好像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对方只是默默地喝咖啡,再也没说什麽。

什麽理由让他愿意吃自己吃剩下的东西?想到这一点,以利亚觉得心情很复杂,拨了拨碗里的面,挑起一筷子,想了

想吃不下去,於是干脆端起碗做出喂他吃的动作。应莲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面,嘴角似乎动了一下,还真放下咖

啡杯,伸过头来把那一筷子面给吃了。

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两个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大男人把一碗面给分吃了,居然没觉得这种喂饭的过程诡异。连面汤都

喝干净以後以利亚还觉得不满足,於是把碗一放,扯他胳膊:“走,到外面再吃点。”

“这时候没东西可吃。”应莲站起来说。

“有,像我这种常常昼夜颠倒的人知道哪里有吃,跟我来就是了。”

在蝉鸣声中走了一条街远,二人终於来到了一个卖关东煮的摊子前。以利亚和摊主打过招呼,然後递给他一个一次性

饭盒:“我敢保证X市不会有比这一家味道更好的关东煮了,想吃什麽尽管挑。”被客人恭维的摊主笑面如花,一边给

应莲介绍菜色一边把各种调味料往他们饭盒里加。

吃到天大亮摊主也要回家了以利亚才意犹未尽地付了帐,伸著懒腰打算回去补眠。

“你昨晚去哪儿了?”快走到蔷薇馆时,落後他几步的应莲冷不丁问。

以利亚无所谓地回头耸耸肩:“酒吧。”

应莲定住脚步,望了他一阵子,什麽也不说快步赶过他上了台阶。

不知怎麽,一向风流惯了的以利亚突然有种被捉奸的狼狈感,对方明明和自己清清白白,这种心虚的感觉是从哪儿来

的呢?

06.

“以利亚!”

冷不防被身後这麽一声喊吓得僵住,以利亚头皮发麻地回头,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这种地方见到他居然这麽高兴。

西里尔拨开人群挤到他面前,一双眼闪闪发亮,激动不已:“我终於找到你了!”

以利亚奇怪地打量了他一遭,问:“找我?有事?”

西里尔抿了一下嘴唇,看著那个和他几乎贴在一起的俏女郎,语调不那麽愉快了:“能借一步说话吗?”俏女郎眉头

扬得老高,手臂占有性地勾上以利亚的肩,好像在说小子今晚他是我的。

“有什麽不能在这儿说的,大家都是同路人。”以利亚摊了一下手。

“谁和他们是同路人!”西里尔冲动地吼了一嗓子,围坐在桌边的人个个沈下脸来,一副要教训他的样子。见状以利

亚只好息事宁人地点头:“OK我们到那边去。金妮,我离开一会儿。”俏女郎噘起嘴,但还是从他怀里离开。

带著西里尔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以利亚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你想说什麽?”

“……”西里尔瞪著他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这话应该是我说吧?上这种地方来的,哪一个不是来消遣的,你这麽一脸严肃,吓跑了我今晚的床伴可怎麽办?”

以利亚带著三份轻蔑地笑了。

西里尔皱著眉看他,说:“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也许是他们的安静和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有人开始偷偷看他们并互相咬耳朵,以利亚对此很反感,说话倒也正式起

来:“我愿意用什麽语气说话碍著你什麽事了?如果你是跑来非难我的,那我劝你赶紧走,我没有那麽多时间浪费在

你身上。”

“以利亚,等等先别走,”见他就要走,西里尔赶紧拉住他,“我後来又去无穷打听过你,那儿的人都说你从不和同

一个人上两次床,为什麽?”

被他抓住胳膊的以利亚本来有点生气,想叫人撵他出去,听了他这问话後倒是明白过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发

现了天堂,想要再被我上第二次?”

西里尔被他露骨的话问得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硬著头皮点了点头:“我们很契合不是吗?”“我和很多人都契

合,不单单是和你。即使不契合,我也会调教到对方按照我的意思来。所以你在得意什麽呢?”回答却是极其残酷的

“你……”西里尔说不出话来,胸口起伏一阵,突然把他按回墙壁上,头一偏就想吻他。

但以利亚显然太习惯被人这样突袭,不慌不忙地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和床伴接吻。”

西里尔向後退开了一点,眼神失落:“你和完全不认识的人做爱,却在乎接吻这样的细节?”

“不带套子和任何人我都不做。”以利亚冷冷地看著他。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西里尔泄气地问:“要什麽样的人才配和你接吻?”

以利亚哼哼一笑:“谁知道呢?也许是我未来的妻子,或者是能把我手脚都砍下来让我无法反抗的某个暴徒。”

西里尔低了低头,又抬起:“我不可能砍掉你的手脚,但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知道就好。世界很大,比我优秀的男人也很多,现在就去找吧。”

“和你做过以後你让我怎麽能再去找别的人!”

离开的脚步被硬拉住,西里尔这一声又响又清晰,半个酒吧的人几乎都看了过来。以利亚这回真的生气了:“西里尔

,是个男人就不要这麽婆婆妈妈的,天底下哪有什麽剪不断的情忘不了的人,奉劝你不要再缠著我,否则结局我们都

不会想看到。”

说完这些话,以利亚头也不回地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作为,继续和那群人有说有笑,还不时和俏女郎耳鬓厮磨,看上去

纯粹是要刺激还愣在一旁的西里尔。

同桌的一个人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看那小子好像是对你动真情了啊,靠,你到底在床上有多少使不完的花招,

传授两招大家共享嘛。”

以利亚微笑:“等你有兴趣被男人上的时候我会身体力行地教给你。”对方立刻哇哇嚷著不用了,紧紧抱著怀里的美

人,引得满桌大笑。

这一晚,以利亚在桌边坐了多久,西里尔就在一旁等了多久,临出门时金妮面色不安地捅了捅他:“不管他真的好吗

?”以利亚头也懒得回:“怜悯才是在伤害他,早痛早好。”

金妮撇撇嘴:“难怪大家都不敢招惹你,你这麽绝情,我都有点没兴致了。”

以利亚冷笑:“那正好,我也被他搅得没兴致了,今晚就这样吧。”对方睁大了眼,似乎为他不懂得适时适当地哄女

孩子而吃惊,不过看他真是没有半分留恋的表情,又不禁为自己不用和这样冷冰冰的男人做爱而庆幸,两人友好话别

,金妮上了出租车先走。

余光瞥到西里尔仍然跟在後面,以利亚冷哼,也拦了出租车坐进去,通过後视镜看到西里尔打开了路边一辆豪华轿车

的门坐在了驾驶座上,显然是准备继续跟著他。

“老套。”嘲笑了一声,出租车起步。

到了蔷薇馆门外,以利亚立刻付钱下车,快步跑进了门,将身後追喊声夹断在门外。

应莲提著暖壶正要上楼,看他慌慌张张就问:“怎麽了?”

“没事!”有点气急败坏地,以利亚使劲甩掉鞋子走进了客厅。

任谁都不会相信没事,应莲提著暖壶走到他跟前,面无表情地凑过去。以利亚正在气头上,就差一巴掌推开他,却听

他说:“你惹麻烦了。”

“……你怎麽会知道?”心情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

“我闻得出来,”应莲似乎微笑了一下,凑得更近,近到若不是光线太暗彼此都要能数清睫毛,“有个男人在门外找

你。”与他的话几乎同时,门被敲响了。

以利亚就这麽看著他上前开门,什麽也没说西里尔就走了,心情很复杂。

“没事了。”应莲关上门,上楼去了。

好像正妻撵走了追上门来的小三。莫名地被这个念头恶寒到,以利亚忍不住笑了出来,也跟著上楼去了。

相对的门扇才关上没一会儿,以利亚再次打开门:“应莲!”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开门,门里的人平静地看著他。

“我的衣服你替我洗了?”他放在门口沙发上的几件换下来的衣服,包括内裤都不见了。

应莲承认得很干脆:“洗了,明早就能晒干。”

以利亚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内裤你也洗了?”

应莲不回答算是默认,不过那微妙的表情倒像是在说难道替你洗了东西你还要发火吗。

“……我以为那东西除了我老妈和老婆不会有人愿意碰。”发火当然是忘恩负义的行为,但什麽都不说又很奇怪,以

利亚哼哼著说。

这回应莲笑了,整齐的牙齿露出来,说:“来不及了,我已经洗了。”这句平平淡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带著

一种强烈的能蛊惑人心的力量,以至於久经沙场的以利亚半天没转过弯来。

没人会自比对方的老妈,那麽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

应莲收敛起笑容:“我还有工作。”就把门关上了。

看著他的脸消失在门里,以利亚忽然想──难道是因为没有吃到嘴,所以才这麽容易被诱惑吗?

07.

一转眼夏天已经接近末尾,令人烦躁的炎热有所消退,医院里也不再接二连三地出现打架致使骨折的患者,以利亚难

得清闲了几天。

工作上他可谓一帆风顺,毕业後分到X市特警署附属医院实习了不到半年,因为接了一次谁都不敢做的连体分离手术而

立即转正,後来被光荣医院高薪挖角,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挂在员工表第一行,称得上是光荣医院外科的一块金

字招牌。

不过因为天性不喜欢劳碌,他婉言谢绝了开设专家定期门诊的要求,毕竟哪一个晚上会喝高了他也说不准,还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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