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好吧……”他伸出手指,轻轻敲打著玻璃的台面,还没等我看清什麽,一个挂著职业性笑容的店员便迅速地将那个东西捧了出来。
是一对耳钉,银色的,式样简单到纯粹。
“…………干嘛?”
“送给你。”他习惯性地抓了抓头发,然後抬头对著店员小姐微笑著:“可以帮我弟弟打个耳洞麽?”
穿刺的过程并不漫长,也不如想象的可怕。只是觉得耳垂处短暂地麻了一下之後,那个有些过度热情的店员便将一面镜子摆到我面前,笑容可掬地:“这种款式男孩子戴著正好,不花哨。”
左耳上莹莹的光泽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不敢再盯著看,於是用力埋下头,肩膀止不住地抽动。
“嗳……小彦,你怎麽又…………”朦胧中谢铭手忙脚乱地往柜台上扔了一张钞票,然後紧紧地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出房间。
我有些步履不稳地被他拽到了旁边一个被巨大Coca Cola广告牌遮蔽得很完好的巷子里 。他抬手扯过T-shirt的下摆毫不温柔地擦著我的脸。
“干嘛哭啊笨蛋,”他扣著我的头声音压抑,“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打你了呢……”
耳朵上一阵阵刺痛还在继续,我咬著牙,拼命摇著头:“谢铭…………”
“…………恩?”
手指颤抖著摸了摸耳朵,然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温热的液体大颗大颗地落出眼眶。
“笨蛋……你看著我…………”谢铭无措地捧起我的脸,表情在模糊的水光里却是无比认真,“别怕……我也有…………”
他撩起搭在右脸颊上的头发,撇过头来让我看。
“昨晚在路边摊上打的,有点感染…………”他似乎有些窘迫,不住地摩挲著耳朵,“在正规店里不会出什麽事的…………”
说著放开了我,抬起胳膊在他自己发红的耳垂上鼓捣了半天,放下来的时候原本的水钻耳钉已经换成了熟悉的水滴形状。
我僵硬著揪紧了他的衣服。
努力地深呼吸,好不容易才使自己没那麽狼狈,可是发出的声音仍然断断续续:“……谢铭…………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知道……”他探手摸著我湿得黏糊糊的脸,一遍又一遍,“………你是左耳,我是右耳,这样,我们就是完整的了。”
我把嘴唇咬得发麻,不停抽噎著:“谢铭…………”
你不要骗我,我那麽相信你,所以你……别骗我…………
谢铭把头深埋在我的颈窝,手伸到下面紧紧攥住我的。有力的怀抱为我遮掉了一半炎热得过分的阳光。我缩在他圈出那一片狭小的荫凉里绷直了身体。
别人说些什麽真的不要紧…………我一点都不在乎……谁也不能剥夺我们之间的幸福,以前没有…………以後也不能有…………
似乎某人说过,如果事情美好得太突然了,往往不真实。
那声尖叫在不远的巷口炸响时,我没有任何准备概念的脑海里瞬间空白成一片。还没等吓懵掉的我们从紧窒的拥抱中完全分开,我的後背就被什麽重重地拍了一下,疯狂的力度让眼前顿时发黑了好久。
严禁殴打唾骂鄙视……等一切不良行为- -|||||||||
某樱也知道这帖短得可怜………………具体原因嘛就是今天樱没回家,身边的存文只剩这麽稀稀落落的一点…………这属於不可抗力,不在打击范围内吧……|||||||
要骂…………也行,赏完票之後再骂好不- -?
彦(冷冷斜睨):你怎麽不说你今晚去干嘛了?
樱(- -+东张西望):咦,阿铭呢,怎麽不把他家的宠物带著…………
(二十三)
Scar of haze
第十一章
那阵尖叫在不远的巷口炸响时,我没有任何准备概念的脑海里瞬间空白成一片。还没等吓懵掉的我们从紧窒的拥抱中完全分开,我的後背就被什麽重重地拍了一下,疯狂的力度让眼前顿时发黑了好久。
有些惶恐地转过身。
一个气质和衣著同样华贵的女人瞪著眼睛捂住嘴,眼神尖利地像要在我身上刺出几个洞。
谢铭的手突如地僵了僵,随後猛然放开我的,沙哑著嗓子轻轻说了声:“…………妈。”
我突然感到了漫天的绝望。
“你们…………”她张了张嘴,拎著黑色漆皮坤包的手隐隐地抖动著。顿了几秒锺,她蹬著高跟皮鞋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谢铭的胳膊就往外拖。
“妈…………你别这样…………”比女人高出一头多的谢铭稍微有些挣扎,回头看我的时候眉毛揪成了一团。我愣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麽地迅速跟上去。
没走几步就出了巷子,谢铭的母亲突然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冷冷地盯著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耳光便啪地打上我的脸,尖尖长长的指甲划在脸上像灼烧一样火辣辣的。
“下贱!”她咬著豔红的嘴唇,脸上浮现的是一种厌恨和轻蔑并存的表情,“竟然…………”
她没有说下去,高贵的身份不允许她再说下去。於是重新拧回头去看谢铭时也只吐出了一个字:“走!”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太不自量力,所以才会上前战战兢兢地去抓谢铭的手。其实在那一瞬间,幼稚如我真的以为他会不顾一切地留下来。
他不是说好,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
可是奇迹永远只会发生在小说和电视里。在谢铭眼里透出一种复杂的目光时我就彻底地明白了。
他轻轻转过身,我狼狈地半举著手僵硬在盛夏炙热的阳光里。
谢铭那美丽高贵的母亲跨上银灰色的BENZ时,我从她愤恨的眼神里读出模糊的微笑。我知道那个隐藏的意思是:他是我儿子,你以为能抢得走吗?
我从没想过要抢走谢铭,我只是希望分得一点点他承诺里的幸福,但是现在那些单薄的存在感,也像肥皂泡一般噗地破掉了。
周围一片嘈杂的声响,那些各式各样的目光刺得我羞愧地抬不起头。
这没什麽…………其实早就想到了,不是吗?
结局早就注定好…………偷窃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掉的………
难受得不能呼吸也仅仅是因为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而已……
这个城市的道路我很陌生,根本弄不清所谓的东南西北。低著头漫无目的地走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终於感到疲惫的时候,一个橘色的电话亭适时地立在眼前,冷冷清清的外表很像我现在的去所。
摸了摸制服长裤的口袋,却发现钱包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虽然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十几块。
真是的……连小偷也专捡时运低的时候欺负我。
指尖在口袋夹层里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我翻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枚硬币,那枚胡乱刻著“谢”字,谢铭……给我的硬币。
眼睛胀得发痛。
他当时像扔垃圾似的丢给我,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认认真真地收了起来,除了睡觉和洗澡,几乎都没怎麽离过身。
不知道乱划硬币算不算违法呢?我看著指尖笑了。如果谢铭知道我这麽轻易地用掉,那麽他会不会满不在乎地说上一句“其实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僵硬著手指把它塞进投币口。谢铭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我珍藏了了半年的宝物,其实,也只够我打一小会电话而已…………
“喂,谁啊?”
真松明快的声音从听孔那头传来的刹那,我的腿一软,身体便贴著厚厚的玻璃缓慢地滑了下去。我真的累了。
“真松…………我想回家…………”
睡眠透支- -||||||||
行行好赏两票吧……
关於这两只的未来大家好像没什麽兴趣阿………………
(二十四)
Scar of haze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我闷著头躺在床的一角,早就醒了,可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有人吸踏著拖鞋走过来,似乎在床边顿了一顿,然後冰凉的什麽东西碰上了我的额头。
“好点了吗?”并不温柔却透出深刻关心的语气。
是…………真松。
我猛的睁开眼睛,真松像以前一样顶著蓬乱的头发,脸上胡乱地挂著黑框眼镜,最普通的学生打扮。
他对著我晃了晃手中那瓶还没拆封的矿泉水。
我含糊著坐了起来抬手接过,当在冰箱里冻了N天的液体滑下喉咙,那一抹透凉彻骨带走了身体里残存的夏天那过高的温度。
“老哥,你别吓我好不好,没头没脑的一个电话之後就联系不到人,害得我连补习班都翘掉连夜赶长途汽车。虽然四月过後我们不用上课了………但是补习也是要算进学分里的啊…………”真松俯身拍了拍我的脸,眼神里的不知是埋怨还是别的什麽东西。
我按著太阳穴,撇开眼不理会他的圈圈叉叉。
“嗳,”他斜靠著我坐下来,眼睛敛在镜片後忽闪忽闪的,“要不,我留下来吧,反正最後一门鉴赏课十五号下午就结束了,接下来两个月只要完成三张海报设计…………哥,我一个人也挺闷的……”
也许是学艺术的天赋,真松的心思一直是超常的细腻,那些所有能给别人带来难堪的事情他都会轻描淡写地绕过,从来不会刨根究底地追问什麽。所以,他才更应该得到所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快乐也好,幸福也好。
“真松……”我有些感动地揉乱他的头发。他微低著头,有意睁大著眼装可爱。
“呃…………老哥,我们什麽时候吃饭……”半晌,他终於问了一个比较实质性的问题。我看了看他有些郁闷的脸,自己的肚子也开始不听话地叽咕起来。
“吃饭……有菜麽?”
“…………没。”
“那谁去买?”
“我去我去!正好我的颜料没带过来!”真松急急地抓起搭在沙发扶手上的牛仔裤,一边套,一边用手胡乱地抹了抹凌乱的头发。似乎想想还是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你别到处乱跑啊,待会迷路了又叫我来救你。”
我愣了愣,心里莫名地泛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暖。真松有时候白痴得可爱,明明有些恶质的言语也因为他的毫无心机而显得格外柔软而体贴。
我扯过几张纸巾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嘴上不依不饶:“得了吧,你才来几天啊,竟然教训起你老哥?你说,路痴能比路盲好到多少?”
这句的确是故意讽刺,记得以前在S市的时候一次他去超市买菜,走了几百米之後竟然完全丢掉方向,这个傻瓜愣是被黑心的taxi司机带著绕城跑了一圈,生生花掉我们三天的零用。这件事成为了後来我一直取笑他的把柄。
真松果然瞬间闭了嘴,圈圈叉叉了半天才冒出一句“那次是意外啊……”
我嘁了一声,看著他瘦削的背影背出门外时才不经意地弯了弯嘴角。
真松…………其实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我珍惜的人……
“笃笃笃!”
我拎著刚脱了一般的睡裤蹦跳著去开门:“赶在我换衣服的时候……你这个白痴又没带钥匙啊,下次………”
“小彦,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打了个哆嗦。
谢铭,竟然是谢铭。
保险还没有完全拉开便脱落下来,我紧紧地压著门,尴尬著往後面退了两步,结结巴巴地:“你…………有事吗?”
谢铭默不作声,突然伸出手死死按住了我的,身体硬是从门框间不大的空隙中挤了进来,随後反手关住。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僵直著胳膊。
“小彦……”
“你要喝水吧,我去给你倒!”急急忙忙地转身,耷拉到地的裤脚绊得我一个踉跄。
一双手适时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使我不至於那麽狼狈地摔倒。我使劲地想要把手臂抽出来,但是他抓得太紧了,怎麽努力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他的钳制。
其实我想说铭哥也不是多坏的一个人…………
只是有点十三点而已………
如果某樱一不小心把他写死掉…………呃,算了放弃………= =|||||||||
铭(冷瞪):算你识相!!
彦(可怜巴巴的看著他男人):铭,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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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适时地拽住了我的胳膊,使我不至於那麽狼狈地摔倒。我使劲地想要把手臂抽出来,但是他抓得太紧了,怎麽努力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脱离他的钳制。
“小彦,你别生气…………那天是我不好,对…………”
“不要说了!”我尖叫著打断他,“对不起是吧,我知道了!谢铭,我都知道!”
对不起对不起,总是这一句话有意思吗?笑话,你有什麽对不起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自己笨而已…………
“小彦!”他的力气可真大,一下子就把我转开的脸掰了回来,强逼著我看他的眼睛,“相信我,他们不是古板的人,只要我坚持,他们一定会理解的,我哥就是…………”
坚持?可是谢铭,你记得吗,那天放开我的手的人是你,不是别人,是你,谢铭。
我嗓子干涩地发痛:“不需要了……我已经答应你妈,再也不来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