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道——七城笑jing
七城笑jing  发于:2011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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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笑说连这个都不知道,视觉落差就是眼睛突然看到黑暗会觉得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差点碰到自己,因而会使人感到

紧张,叫做视觉,落,差。他接着说这样赵珊珊就会觉得很害怕,然后人在害怕时就会寻找依靠,嘿嘿,我此时就挺

身而出,借她一个胸膛。胡非常说着两眼放光,并且拿我先做了下示范。我说胡非常你这不太像拥抱,我吃的早饭都

被勒出来了,跟谋杀似的。胡非常说那我注意,我们再试一下,然后又拥抱我。玩了之后我吐了点东西在地上,胡非

常问这是什么?午饭,我说。

然而这个计划面临着一个严峻不容忽视的问题,就是胡非常在此时必须空出双手来时刻准备着,那么谁来抱东西呢?

之后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想到。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走进放映厅后,赵珊珊果然非常配合地尖叫一声,我和胡非常对视一眼,心想今天

这么多包总算没白提。然而当我满心欢喜地抬起头来时,却发现赵珊珊彗星撞地球般地向我扑来。我的妈呀!我还抱

着一大包东西啊,吓得我手一抖大包小包的都甩了,也不知有没有伤到人,总之周围是有几声惨叫的,接着赵珊珊就

到了。我连忙说赵珊珊,我是周可道啊,胡非常在左边。这话刚说完,我就听到另一声差点震碎我耳膜的尖叫,赵珊

珊又无限娇羞地扑向另一边。

我比较同情当晚坐在门口的观众,大家在遭受了这一莫名其妙却又极其严重的摧残后,无一例外地争相逃离电影院,

跟地震似的。

就在这一年的晚些时候,少年的丘比特或者维特或者什么特的拿了劣质的铝合金带木杆箭戳啊戳啊的戳中了我的那会

儿还非常纯洁的心灵,箭头的指向是隔壁班的一位女生。

之后的日子一下课我就和胡非常跑到隔壁班门口去,借口有很多了,借书了,找人了,再不成就打架了,找不到人打

就自己打,这是最爽的。胡非常这么大的个子,被我一扬手就拍出四五米远,翻两三个跟头换七八种姿势再摔倒,过

许久再挣扎着爬起来,对我一抱拳说大侠好厉害的功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玄冥神掌了吗?我就很深沉地

点点头,周围马上又晕到一片。后来练的久了胡非常这套动作越摔越熟,我手还不用扬这边人已经出去了,只不过站

起来之后说的有点不同,现在说大侠好厉害的功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失传已久的隔空发劲内力伤人吗?我再点头。

这样摔了两个月的结果是那个女生我最终没追到,倒是学校足球队的人找上了胡非常,大家都觉得他摔的很逼真,很

有天赋,像这样的身手不到对方禁区里去表演一下真是浪费了,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最终帮助胡非常完成了由一个普通学生到全校名人的蜕变。

事情是这样的。

上五年级的时候我们班教室在三楼上,外面是走道,走道外侧有护手栏杆大家没事的时候就趴在栏杆上向外看。悲剧

就这样发生了。妈的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我们有事没事的就好朝外吐口唾沫。本来这也没什么的,可是惨就惨在

胡非常一口唾沫吐在校长头上了。

啊啊啊,同志们,那可是校长的头啊,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吐过呢。结果不用说,大家也可以猜得到。

全校三千学生开大会,胡非常同学带着深深的悔恨之心用沉重的声调标准的普通话为大家朗诵了一篇检讨,深入反省

了自己的过失,并做出承诺,我今后再也不在校长头上吐口水了。

胡非常一鸣惊人,顿时成为全校头号新闻人物,毕竟他做的是全校多少学长学妹几千号子人想了多少年却没人敢做出

来的事啊。我终于明白,原来人也可以这样出名的。

于是地球又接着转,大家跟着它一起不自觉地消耗着ATP。

我生命中五年的时光就这样在这所学校流逝掉了。当那些花儿开了又谢掉,谢了又再开的时候,我的小学浑浑顿顿地

过去了。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纪念的,作为老爸的儿子,似乎该有什么表示吧,但很可惜没有。这些日子就像一段没有

忧伤的梦,一个遥远的梦,梦醒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长大了。

非常可道之那些花儿3 天堂

毕业那年的夏天似乎比以往长出许多,无聊的日子总也没有个尽头。我和胡非常没事的时候就会坐到一起很白痴地谈

论着我们以后的日子,说的好听些叫憧憬着我们的未来。我当时的理想还是当一名科学家为祖国做贡献,而胡非常的

志向已经是全Z城的黑帮老大。我想这可能是当时看了几部港仔片的影响,胡非常开始豪情万丈地描绘自己黑帮的大好

前途,用几个“十一”计划可以走出亚洲,走向世界,或者火并意大利黑手党。这种情况大约会持续半个多小时,末

了胡非常会摆摆手说放心吧可道,到时候我一定会罩着你的,谁敢惹你你就说我是你老大。当然后来我没有那么去做

,一是因为胡非常最终没有成名,二是就算胡非常出名了我怕说出是他罩着我来,人家不是拔腿就跑,而是过来把我

摁地上砸。

初中我和胡非常到了学中。

樱花树选择在这个季节凋谢,曾经炫耀的红色,纷纷扬扬地飞舞着,整个城市的空气中发酵出不知名的清香。

赵姗姗去了一所民办中学S中,没有跟我们在一起,因为她爸爸的同学在S中做校长。

初到学中的时候有点吃惊,因为我觉得在Z城这么繁华的现代化都市居然会有学中这么方沃土,真是奇怪。许多年之后

有人曾写了一首歌词来赞美学中是这样子的:藤蔓植物,长满了伯爵的坟墓,古堡里一片荒芜,长满杂草的泥土……

除去来往的学生,学中里最多的东西就是随处可见的野草了。从马籽草到狗尾草样样都有,品种齐全。用校方的介绍

,环境贴近自然。

学中地方很大,有初中部、高中部两个级部,初中部在里面,高中部在外面,旁边还有家属楼住宅区。报道那天我和

胡非常在里面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初中部了。我们于是去问一位清扫校园的老婆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弄明

白我们是要去初中部而不是小卖部商店之类的。老婆婆倒是很热心,指引我们去政教处问一下,然而我们不知道政教

处在哪。老婆婆又说那么去保卫科也行,然而我和胡非常也不知道。那么去值班室吧?大家又摇头。老婆婆看着我们

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叹口气说还是我带你们去吧。我和胡非常也长嘘一口气心想这下得救了。大家于是跟着老婆婆一

直走啊走,走啊走,转过无数个弯,最后来到一排小平房前。就那么矮矮的一排小平房啊,我突然之间有一种不祥的

预感,不会吧,学中这么大初中部就这么小?怎么也没有声音呢?老婆婆打开门我们才知道,这是他妈的工具室,老

婆婆放扫把来着。

找到一年三班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们敲开门,里面快坐满了,只余下后面几个座位。一个穿着黄衬衣的女

老师站在讲台上,样子高高的,很清瘦,不知在说些什么。见我们来便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说我们是来报道的新生

,她于是指了指后面说先过去坐下,怎么这么晚才来。胡非常就要发几句牢骚,被我拖着没说出来。我们到后面坐下

,那个“黄”老师马上不见了,我这才发现原来周围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重庆森林”,我们俩整个一盆地。我用脚撑

一下地面,使凳子翘起来,勉强看到一片黑糊糊的头皮在前面晃莱晃去,无奈内力不济,撑不了多久就又倒了下来,

只好认命了。回头看胡非常时,居然已经跟身边一位男生侃得不亦乐乎了。我叹口气,“黄”老师的声音却一直不断

传来,一定要引起耳朵的共鸣,纠缠着不肯离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学中的优良传统。我看其他人时大都在窃窃

私语。太阳继续往上爬,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对“黄”老师的钦佩之情一下子就出来了,犹

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无聊之余,我注意到前面一个女生低着头不知在干什么,不时抬起头来看几眼。我费了半天

劲才弄明白原来她是在画画。从我的角度看画的内容很费解,圆不圆,方不方的东西,还毛茸茸的,究竟是什么呢?

最后她画完了,用笔在下面添了个标题:The speaking teacher .

“黄”老师讲完了之后,准备安排座次。所有人按身高排了两队,男女生各一队。我和胡非常身高差不多的,于是站

在了一起。大家排啊排,排啊排,最后我们俩就坐到最北边一排座位上了。不过这次不是同桌,而是前后位。我坐下

后回头看胡非常,却还在盯着凳子站着。我于是问他,你在干什么,胡非常?胡非常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说,经初

步目测,凳子上的灰有一毫米厚。我“啊”地一声站起来,低头看凳子,屁股的印记在灰层上清晰地显现出来。

有没有搞错,我看着胡非常,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在目测呢,你就坐了。再说你那个算什么,我还有更希奇的呢。胡非常说,看我桌子上,还记着电话号码呢。

什么?我凑过去看。

果然有一排数字写在灰层上,7176068745。

你发昏啊,我说,电话号码哪有这样的,这是什么?

恩,胡非常点点头,我也不知道。

丫的,不知道你点什么头,

我在想呢,你别打岔。胡非常说着闭上了眼,过了一会突然又睁开,跟着两眼放光。

想出来了?我赶紧问。

快了。

我晕。

于是我们俩又趴在桌子上一顿苦思冥想。我忽然觉得后面那七位数倒挺像电话号码的,6068745。可是前面那三个呢?

717?

胡非常说也许是日期吧,7月17日。

我说也许是,要不我们先打6068745试试?

胡非常表示同意。

一定是个重大的秘密,他说,写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然而在三又四分之一柱香之后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我在弯腰的时候,发现原来这是他妈的胡非常桌子的桌号,

我也有一排,7176068746。

之后女生开始排位。

我注意到那个画画的女生排在另一排桌子比我们靠前的位置,留给我一个背影。

新同桌是个文静的女孩,坐下后就自顾自地看起书来,连让我告诉她凳子上有灰的机会都没给我。

我叹口气,心想以后得注意点风度了。忽然胡非常从后面拍我,我回过头去,只见他一脸贼笑地指着我对他同桌说,

他是我朋友,周可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同桌,哇噻,好漂亮的女生啊。为什么胡非常的命就这么好呢?我还没想完,胡非常又对我介绍,这

是我同桌,她叫宋小远。

宋小远对我笑了笑,我于是深吸一口气,整了个笑容出来,然后说很高兴跟你交朋友。

我也是,宋小远说,你们两个是一个学校的吧?

那是了,胡非常说,我们不止是一个小学,还一个幼儿园,我们俩从小到大都是在一起的。胡非常,周可道,你们俩

的名字都很有意思哎,宋小远说。这让我头一次为老爸的杰作感到高兴。

你也有一起过来的同学吗?胡非常问

有啊,宋小远抬头看了看,然后指着前面一个男生说那,那个穿白色T恤的就是我同学,他叫王风。恩,还有,她又指

了指另一个男生,他也是,他叫夏松。还有,还有就是,恩,宋小远又看了看,忽然指着前面一个女生说,还有她了

,她叫李筝。

那个画画的女生,

李筝。

夏天在慢慢离开。

阳光穿过树叶与树叶的空隙,已不再刺眼。还有那些早已谢净的樱花树,只有树叶在晃动着,舞蹈。

灰色的沥青路面,

野草。

那天排完座次后又放了半天假,第二天正式开学。

之后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了,宋小远跟我们成了死党,还有我的同桌,她叫王青,脾气很好的,当我在课上谈笑风声的

时候会给我上点政治课。“黄”老师其实不姓黄(问题是谁也没说过她姓黄啊,我说过吗?没有吧。)而姓王,叫王

燕娥,是语文老师外加班主任。开始的时候还比较温柔,可是一个月不到就暴出真面目了,整天往办公室里逮人,把

办公室弄的跟集中营似的,一天五六个人蹲那儿写检讨。后来经全民公决,一致同意给办公室更名为白公馆,大家见

了面打招呼都这么说,嗨下馆子了吗?唉,这不正要去吗,老板叫我。

之后我们就叫班主任叫老板了。

数学老师是位老太太,别看四五十岁的人了,精神着呢,特别是整人的时候。据说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位天字号恐龙

人物,一本数学课本使得炉火纯青,说那儿打那儿 ,江湖上人称,数学师太。

英语老师是最温柔的。

好人哪,胡非常提起来就这么说。

非常可道之那些花儿4

初中生活就是与小学不同,最大的区别是睡觉的时间少了很多。这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睡觉

就是在拿本钱炒股,睡不好就跌了。于是上课的时候大家都很安静,尤其是历史了,地理了,政治了,整节课上都静

悄悄的,除了有时会听到政治老师的声音,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上课的时候睡觉啊,啊?你们这是什么觉

悟,没有上进心啦!不思进取,怎么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们的培养,在科技高速发展,社会飞快进步的今天,落后就

要挨打,这是铁的事实。我们必须加强自我要求,提高自身素质,努力使自己成长为四化建设需要的合格人才,为祖

国现代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好了,同学们,翻到下一框节。喂,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还睡,我我我我我

跟你拼了!

一周两节体育课。

我说过我和胡非常从小就没啥爱好,就喜欢睡个觉之类的,当体育课上大家踢球的踢球,打球的打球去了之后我们俩

就被晒那儿了。最后胡非常估计了一下我们的身体条件,决定去足球队找口饭吃。结果胡非常的第一场比赛就大放异

彩,一个人进了四个球。当然这是别人跟我说的,我当时没去看。一开始我还挺崇拜啊,想不到胡非常还有这天赋,

后来我问人他是打什么位置的,结果差点背过去,原来这小子是他妈的门将。

胡非常跟足球首次触电的结果是当场被电死了。

上课的时候都很懒散,我常常一个人出神地望着窗口。窗外是一片天,很蓝很蓝,像我无数次在梦中梦见的那样,深

邃,而没有尽头。有时候有鸟儿飞过,唧唧喳喳的声音传来,会让我想很多,想很久,直到被老板用书拍醒。她问我

在看什么,我就告诉她有只不讲文明的小鸟在窗台上拉了一摊屎。宋小远和胡非常会在后面偷笑的,等老板走了之后

胡非常就拍拍我的肩头说,多亏了你啊,阿道,刚才不是我不叫你,我也睡着了。王青会指着书上某一段对我说,是

讲到这里了,刚才告诉过你的别睡的,你不听……

又有鸟叫声传来,我抬起头,看到它划过天空,飞到远处去了。

在胡非常完全进入他的幸福生活之前,还是发生了一件很伤心的事,是关于赵姗姗的。虽然现在我不愿意提她,但总

还是要说的。

自从上初中以后,虽然大家分开了,但胡非常还是很挂念她的,于是我们每逢放假总往S中跑。直到有一天,我和胡非

常在S中的操场上见到赵姗姗跟一个陌生的男生手拉手站在一起。

胡非常上去就给了那男生一拳,两个人于是打起来。我没有动手,因为不知道该拉开他们呢还是帮胡非常揍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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