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兄弟 中——尼罗
尼罗  发于:2011年08月16日

关灯
护眼

这些生意,随便挑出哪一样都是财源滚滚的通途,可落到金光耀手里后,通途立刻就不那么「通」了。

金茂生手下那些有权有势的大徒弟们,犯不上要听他这位侄少爷的话——他一个年纪轻轻的小白脸,算个屁呀!

大徒弟们手下有人,金光耀手下也有人。

大徒弟们可是找到了生财的机会,如同苍蝇见了血一般,怎肯随便放手?而金光耀见此情形,当即暴脾气发作,直接

就开始下起了狠手——他有钱,出手极阔的打点了巡捕房和警察局,同时派出自己手下的人马,将自己那些仇家们打

了个人仰马翻。

大徒弟们之所以舍着性命去抢生意抢地盘,所为的无非是黄金白银;而金光耀这边与众不同,他仿佛纯粹是为了攻击

而攻击,简直就憋着一股子报仇雪恨的劲。

他那腿伤好容易结了痂,可因为不消停的东奔西跑,所以始终不能痊愈。在脚行门口截住了想要自立门户的二老板,

他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道:「妈的我就算倾家荡产赔上命,今天也要宰了你全家!」

然后他的人和二老板的人挥着长短家伙打作一团,脚行门口血流满地,二老板真是当场就被砍死了。

盛国纲没想到金光耀这么「猛」,所以就暂时按捺着没有动。反正他不急——别看金光耀蹦的欢,想要达到他叔叔的

那个程度,还早得很呢!

45小脾气

虞幼棠在金公馆住了能有十多天,然后就动身回了北平家中。

在家里住了没有半个月,金光耀给他发来电报,一定要让他再来天津——而且是马上就来。

虞幼棠看那电报催的很急,以为是金光耀那边出了事情,连忙乘坐当天下午的火车出发,傍晚时分就抵达了金公馆。

及至见到了金光耀,他开口便是很关切的询问对方:「怎么了?出事情了吗?」

金光耀正在吃晚饭,此时就放下碗筷迎上来,将他拉到餐桌旁坐下,又给他盛了一小碗热汤放在面前:「没事,天下

太平,就是我想你了。」

虞幼棠用汤匙舀了一点汤,送到唇边抿了一口:「好嘛!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担惊受怕的急了一路。」

金光耀端起饭碗,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抬眼盯着他。咽下口中米饭后,他腾出舌头反问道:「担惊受怕?你是不是总

觉着我没本事啊?」

虞幼棠用汤匙向他一指:「想明白了再说话!」

金光耀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又舔了舔嘴唇,这回果然想明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小心着呢!」

当晚两人上了床,虞幼棠见金光耀那步伐已经恢复利落,这时就捋起对方睡裤的裤管,想要看看伤口愈合的情况。金

光耀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忽然觉着小腿上起了温温软软的触感,随即又听到对方询问自己:「金哥,你这儿

还疼不疼了?」

金光耀歪过头向下望了虞幼棠,只见他歪着身体坐在床尾,正全神贯注的摩挲着自己那处旧伤;又因他那睡衣纽扣系

的潦草,领口略显凌乱的大开着,所以就露出了小半边雪白的肩膀。

金光耀心中一动——其实先前早就动过多次了,可谁让他们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呢?动也白动啊!

「幼棠,幼棠!」他伸出一只手去召唤道:「到我这儿来。」

虞幼棠果然转身爬到床头,在金光耀身边侧卧着躺下了。

金光耀翻过身来面对了他:「幼棠,你说那天夜里我要是死了,那你会怎么样?」

虞幼棠倒是微笑了;抬手摸了摸金光耀的面颊,他有板有眼的答道:「妹妹,你死了,我出家做和尚去。」

金光耀也不禁一笑,随后又伸手一拍对方的屁股:「你少和我装贾宝玉,我是正经问你呢!」

虞幼棠听闻此言,却是渐渐收敛了面上笑容。

「你不要死,你死了,我连和尚都做不成,只好跟着你一起去了。」他如是答道。

金光耀得了这个答复,又见虞幼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脸至诚,就忽然感到了心疼。他当然是不想死,可现在环境

凶险,他时常会感觉自己那性命是朝不保夕—— 早上出了这个家门,晚上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了。

所以他想让虞幼棠留下长住,若是自己哪天真着了对头的道儿,那也还能赶着去见对方最后一面;而在自己像金茂生

那样不得善终之前,他暗暗忖度着,似乎还是应该把两人间这所谓的兄弟之情变化一下,否则横死的时候都闭不上眼

睛啊!

金光耀忽然翻身趴在了床上,一边胳膊肘半支撑了上身,另一条手臂就搭在了虞幼棠的腰上。

「幼棠!」他笑嘻嘻的说道:「让我亲亲你的嘴。」

虞幼棠立刻半笑半恼的蹙起了眉头:「干什么?你这流氓。」

金光耀那抚在对方腰间的手开始蠢蠢欲动的上下摸索起来,同时又厚着脸皮压低声音笑道:「今晚上我是流氓定了!

你要不让我亲嘴儿,我就扒你裤子!」

虞幼棠听闻此言,却是伏在枕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之后他扭开头低低的喊了一声:「救命啊,有个流氓要扒我裤子

啊!」

金光耀看他乐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不禁也觉着自己那话挺可笑。面红耳赤的坐起来,他骤然出手,当真是一把扯下了

对方的睡裤。

虞幼棠仰面朝天的躺了,指着自己的下身依旧是笑个不停:「带把儿的——你这流氓应该换一副眼镜了!」

他笑,金光耀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伸过手去,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他胯间那条东西轻轻一抻。

「带把儿的我也一样用!」他微笑着实话实说,眼镜边缘流光一闪,不知是电灯光芒还是目中精光。

虞幼棠听了这话,却是移开目光望向前方,眼角处略略的有点泛红,是桃花滑过睫毛留下的影子。

「金哥……」他推开金光耀的手,而后双腿并拢趴在了床上,低声斥道:「别闹!」

他是想要护住前方不被玩弄,然而金光耀随即就横着压向他的腰背,并且不由分说的掰开了他一条大腿。

股间一阵风凉,虞幼棠心惊起来,可是知道自己决计无力反抗,所以并没有挣扎。

「金哥。」他回手要去抓住金光耀的短头发:「真的,别闹。」

金光耀没理会,自顾自的往手指上啐了口水,然后就湿漉漉的探向对方那后庭穴口处——他知道虞幼棠这里似乎是特

别容易害疼,所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试图深入,只在那紧闭着的入口处轻轻揉搓按摩。

压迫禁锢下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金光耀那后背挨了半轻不重的一拳,随即后脑勺上一痛,是虞幼棠惊慌失措的

抓扯了他的头发:「金哥,你放开我!」

金光耀知道自己绝没有伤害到他,所以任他捶打,根本不为所动。而手指撩拨了许久后,他发现虞幼棠那边倒是偃旗

息鼓的安静下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他轻轻唤了一声:「幼棠?」

虞幼棠不言不动,只是伏在床上微微的喘息。

金光耀坐起身来移向虞幼棠,先将对方抱起来摆成了仰面朝天的姿势,而后拉过一床棉被盖住了他的下身。虞幼棠闭

着眼睛,仿佛是有点昏沉,但呼吸平稳,想必是没有什么大碍。

金光耀在他身边坐下了,一手将他搂到自己怀里,另一只手重新摸下去,继续小心翼翼的抚弄他那后方隐秘处。

低头在虞幼棠的嘴唇上吻了一下,他轻声问道:「幼棠,舒服吗?」

虞幼棠呻吟了一声,眼角的一抹桃红蔓延开来,成了胭脂。

金光耀那下身鼓胀的十分疼痛,不过他咬紧牙关忍耐着,慢慢来,不着急。

手腕蹭过对方胯间,他发现对方果然是有了反应——那玩意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半软半硬起来了。

金光耀富有耐心的动作良久,最后竟将虞幼棠刺激的射出了一点稀薄精液。

他在当下,还是只讲奉献不讲索求的,掀开棉被晾出了对方那狼藉下身,他找来毛巾,举止轻柔的为虞幼棠拭净了身

体。

虞幼棠穿好裤子,背对着金光耀在被窝里蜷缩成了一团。

金光耀很得意,觉着自己是掌握了对方身体上的一个秘密。翻身凑过去抱住对方,他美滋滋的笑道:「幼棠,好玩儿

吧?」

虞幼棠没理他。

他探头在对方那后脖颈上亲了一下:「怎么没声儿了?我今天可没弄疼了你!」

虞幼棠这回不大耐烦的一挣,然后「唿」的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伸腿下床穿了拖鞋,他起身作势要走。而金光耀吓了一跳,赶忙欠身一把拉住了他:「你怎么了?」

虞幼棠侧过身来向他怒目而视——他生了两道浓秀的长眉,拧起来的时候很有一点凌厉的凶相:「放手!」

金光耀不由自主的就陪了笑:「这……这怎么还生气了?我没伤着你啊!」

虞幼棠是真动怒了,瞪着金光耀发狠:「你这样戏弄我,还不许我生气?!」

金光耀握住虞幼棠的手臂,就觉着他在明显的持续颤抖。跪起来挪到床边,他连拽带扯的把虞幼棠搂回身前:「你上

来,地上怪凉的。」

虞幼棠先挣扎了两下,根本扳不开对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愤慨之下他奋力一推金光耀——金光耀下意识的侧身一

躲,结果他一头扎在床上,把脖子扭了。

虞幼棠歪着脑袋,和金光耀很是耍了两天小脾气。

他这人有一个好处,便是从不借着赌气的由头四处乱跑,惹人担心。金光耀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会铸成如此大错,

又见虞幼棠那脑袋连着两天都没正过来,就心疼后悔的了不得,恨不能把对方捧在手上衔在口中。

两天之后,虞幼棠那脑袋终于正过来了,两人也便重归于好。

他两人从小就是如此,每次生了摩擦,无论当时争执的多么激烈,不出几日定能和好,而且是和好胜初——金光耀必

会加意的伏低做小;而他也是格外的通情达理,两人斗了一场气,末了反而更蜜里调油了。

46师爷

因为虞幼棠闹了脾气,所以金光耀在接下来的几夜一直老老实实,不敢妄动;及至两人重归于好了,他见风头已过,

便重新又蠢蠢欲动起来。虞幼棠不胜其烦,想要回北平家中,然而他又死活不让。

这日傍晚,金光耀唉声叹气的回到家中,向虞幼棠抱怨道:「完喽,翡翠别墅是要保不住啦!」

翡翠别墅叫名别墅,其实是一处高级妓院。虞幼棠此时已经上了床,听闻此言就向他笑道:「怪不得你这么愁眉苦脸

,原来是丢了一处好地方。听说那里面的姑娘都很漂亮,你的确是该感到心痛的。」

金光耀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并不理会他的玩笑:「其实也能保住,只是——」说到这里他侧过身来望向了虞幼棠:「

刘桂山的人今天要在翡翠闹事儿,倒是被弹压下来了,不过今天碰巧咱们人多,他没敢大动作。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

记,刘桂山早就瞄上了翡翠,我看他不能善罢甘休。这个事儿啊,哼,不好办!」

刘桂山也是这天津卫里一位有名的大佬,名分上虽是金茂生的徒弟,其实早已自立门庭。虞幼棠这些天早晚常听金光

耀唠叨这些事情,对那情况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这时就不假思索的出主意道:「翡翠别墅那边不是挨着马老板的地盘

么?既然独占是不能够了,索性分一口给马荣生,刘桂山再厉害,总斗不过你们两个。」

金光耀听了这话,不禁一愣:「啊?我、我把翡翠别墅平白无故的让给马荣生?」

虞幼棠理直气壮的答道:「你们合作而已,这不算是让。」

金光耀瞪着眼睛:「你知不知道翡翠别墅是多大的买卖?我好端端的分一半给马荣生?」

虞幼棠向后躺下去,自己拉上棉被盖好了:「那你就等着刘桂山去翡翠别墅杀人放火吧,到时恐怕你连剩下那半口都

吃不上了。」

金光耀垂头思索了半天,后来忽然抬腿上床转向虞幼棠:「我怎么觉着你这是个馊主意呢?」

虞幼棠闭着眼睛一笑,并不答言,却是向金光耀伸出了一只手。

金光耀接住他的手握了一会儿,然后也就心乱如麻的钻进了被窝中。

虞幼棠午夜时分,起床开灯,喝酒读书。

金光耀受了惊动,朦胧中觉出虞幼棠就坐在自己面前,便探头凑过去,把额头蹭在了对方的大腿上。

「幼棠。」他懒洋洋的含糊说道:「你晚上提的那个办法,我临睡前想了又想,觉着好像也有点道理。与其等着翡翠

被刘桂山占去,不如把它匀给马荣生一部分—— 咱们没法子么,只能是不求吃好,只求吃饱啦。」

虞幼棠盯着书页,仰起头灌了一口酒。鸦片酊的气味其实并不好,不过他也习惯了。

金光耀搂住虞幼棠的大腿,隔着丝绸睡裤捏弄他那腿根:「翡翠现在太乱套,我又不缺那两个钱,要是马荣生能出面

替我撑一撑,我正好可以落得个清闲。」他打了个气吞山河的大哈欠:「码头那边也乱成一锅粥了!」

虞幼棠正在潜心读书,故而一言不发。如此过了片刻,他发现金光耀那手又不老实了,便合拢书本放下酒瓶,低头摸

着对方的凌乱短发说道:「你先把翡翠收拾干净了,然后再去和马荣生谈合作。否则马荣生到时得便宜卖乖的拿捏起

来,那你就太吃亏了。」

金光耀听到这里,心中烦恼,果然停止动作,点头答应道:「你说得对。现在我和刘桂山打成这个样子,马荣生一定

是偷着乐呢!」

金光耀这人并非无知纨绔,可是从小霸道惯了,偏于任性,但凡有事逆了他的心思,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发作一场

。自从继承了他叔叔的家业之后,他终日也不经营生意,只是一味的四处打斗,结果白白耗费了许多人力金钱,可麻

烦却是继续层出不穷。

这回他遇上了刘桂山这个对头,终于觉出了自己实力有限,力不能支;无奈之下只得听从虞幼棠的建议,跑去联络马

荣生。

那马荣生也不是蠢货,坐山观虎斗了许久,早料着其中会有自己的好处,所以端起架子,还倨傲起来。金光耀几次三

番的下帖子请他吃饭,他却是推三阻四,末了觉着自己这脸上足够有光了,才佛爷似的移动大驾,前来赴宴。

金光耀往日仗着金茂生的势,耀武扬威惯了,如今受了马荣生的冷遇,就气的要死要活。而虞幼棠听闻马荣生那边终

于吐了口风,又见金光耀摆着一副气忿忿的面孔,便在心中暗暗不安,暗想金哥若是再和马荣生闹起了纷争,那这翡

翠别墅的生意可真是毫无指望了。

虞幼棠穿戴利落了,走到金光耀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金哥,你这个样子让我很不放心,今晚我和你一起去。」

金光耀也知道自己是个驴脾气——然而又改不过来。听说虞幼棠要同行,他先犹豫了一下,后来就答道:「我怕你在

那硬木椅子上坐久了,要累得腰疼呢。」

虞幼棠笑道:「腰疼我也认了。你看你一脸煞气,不像是要请客,倒像是要杀人。我不能就这么放你出去见马荣生。

金光耀低着头想了想,末了一点头:「那我要是在席上失礼了,你就在下面悄悄踢我一脚。」然后他又打量了虞幼棠

的周身:「怎么还是这件衣裳?换季了,该给你添新的了。」

虞幼棠近日只要出门,总穿这一件翠蓝长袍。

那长袍料子柔软,虞幼棠穿它舒服,而且也极少外出,所以就不曾找出其它衣服来替换。如今听了这话,他不禁笑问

道:「怎么?我这样子给你丢人了?」

金光耀凝视着虞幼棠的眼睛,心里忽然感到很平和喜悦。他今年二十八岁了,第一次追忆了似水年华,同时希望时光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