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以暇。
“怎么办?”见她说得有理,飞扬只得回身询问少言。
“有郡主随行,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哼,少言。你说话还真是不客气。”薛飞绯有些受打击。可恶,竟然把她当作驱除麻烦的工具。无声地骂了一句,
薛飞绯忙跳上马车。
“小妮子……咦,人呢?”忽而想起什么的薛飞绯忙伸出头唤道,却意外地未看到想要找的人。
“走了。”少言冷声解答。
“哎?还没谢她呢,怎么就走了?”薛飞绯一脸的不解。
“哼。”
见少言不愿做答,薛飞绯遂一笑置之。
在薛飞绯的软硬皆施下,守门的侍卫战战兢兢地开了城门。飞扬忙快马加鞭。未行多远,忽而听见一个略显稚嫩的声
音直唤:“停下停下,快停下。是洛公子和少言公子!”
随即一个俊朗的声音不耐道:“你这小鬼怎的这么麻烦!”
见声音耳熟,飞扬忙停了马车,一回首便瞧见沉林小小的身影飞扑了过来。
“洛公子,公子他……”
“我知道啦,这不是正要去救他嘛!”飞扬无奈道。这小鬼果然很麻烦!
“少主出了何事?”雷蛟冷声道。
“他八成被带回了边关。我们正要赶回去。”见了来人,飞扬已大致猜出他是何人。毕竟先前少言已大致向他说明。
闻言,雷蛟也不多言,只伸手将沉林捞上马,率先而行。
飞扬亦一甩马鞭紧随其后。众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在我们赶到之前,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冷箫!
二十八
临近北方苍国的边关守苍关是雨水之国唯一气候干燥之地。从苍国吹来的风令来到此地的人,有种身处苍国的错觉。
为了严肃军纪,自古以来,对待违抗军令的人,守苍关一直施行着最严酷的刑罚——炎狱。对于习惯了雨水之国湿润
气息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将他们放入干燥、炎热的地域更为难熬的了。
守苍关特制的炎狱中,此刻正关押着一人。他的双手被锁链紧扣着,分开固定于石壁之上。他微微前倾着,以避开透
着热气的石壁。紧闭的双眼,紧抿的唇,苍白的脸色显是着他的极度不适。
他身上的黑衣早已因鞭刑而变得破烂,左肩的衣服被撕去大片,露出底下同样苍白的肩,以及其上隐约可见的咒印。
轻颤了下,他缓缓睁开眼,有些艰难地转了下脖子。水凌棱的灵气早已舒缓了狱中的炎热,唯一带给他痛苦的是肩上
的咒印。
当他被带至盛怒的洛统面前时,平日那个平易近人,只有在战场上才会展现其气势的洛统竟会有些失去理智。
面对此时的将军,冷箫并不愿多做解释。然而,他并未料到洛统不仅将他打入炎狱,更在他身上打下了限制咒术和行
动的咒印。而启动咒印,能令他动弹不得的正是他自己的血。一旦冷箫的血淋在咒印上,他的全身便会如套上枷锁般
沉重。
初打上咒印的身体无法适应,体内的咒力开始翻涌起来,令他原本就未创愈的内伤更显严重。
再度闭上眼,沉重的感觉令冷箫昏昏欲睡。
忽而,一阵清凉自左肩的咒印传入体内,将横冲直撞的咒力归于一处。顿时的舒畅令冷箫眯起了眼。
怎么了,莫非是自己的生命已至尽头,眼前竟然出现了水神冷寒的身影。冷箫疑惑着,为出现在眼前的人夺去了心神
。
站在他眼前的,是个有着一头墨蓝长发的男子,一身湖蓝色的长衫衬托着他修长的身材。男子的右手轻抵在冷箫的咒
印上,源源不断地输入灵气,减轻着他的痛苦。墨蓝色的柳眉微颦着。怎么他的主人都这么多灾多难?莫非是冷寒尚
在责怪负他的定王,而要令他的后辈继续背负劫难?
见冷箫因痛苦而皱起的眉渐渐平顺,男子遂将手撤离。正欲替他抹去额上的冷汗,却听见入口处传来嘈杂声。男子一
惊,湖蓝的身影随即淡去直至消失。
击昏了看守,只身闯入的,是先行一步到达的雷蛟。担心冷箫已受刑罚的众人,早已商定,由雷蛟负责救人。少言、
沉林负责找落脚处,随后赶到的飞扬、薛飞绯带着夫人去见洛统。任何联络皆以魔雀为主。
虽然对于这样的决定,少言和薛飞绯均提出异议,但是在雷蛟冷声的“都是因为你,少主才会无力反抗。”和飞扬的
“大小姐底子不够,救人只会碍手碍脚。”驳回了两人的抗议。
闪身进入炎狱,一眼瞧见似乎陷入昏迷的人。雷蛟一边佩服飞扬的料事如神,一边心疼着自己的少主伤上加伤。
未敢再有丝毫怠慢,雷蛟忙上前替他解了箍制,背起无力的他快速掠出炎狱,顺便放出了魔雀。
方从飞扬告知的小路出了营地,冷箫已恢复了意识。
他忽而抬手揪住雷蛟的衣服,艰难地道了声“雷蛟……”
雷蛟心中一喜,忙将他放下。
冷箫靠着树干,喘息着,任由雷蛟替他处理着伤势。
“你怎么来了,飞扬呢?”稍稍缓了口气,冷箫忙问道。
“在路上。我先到的。少言和沉林找落脚处去了。应该快有联络过来了。”雷蛟不停手地包扎着。
“呵,他……也来了么?”听到少言的名字,冷箫的话语中竟有着一丝期待和兴奋。
见他闭上了眼,不见血色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满足。雷蛟的火气忽然冒了上来。
“少主,请赎属下直言。少言并不是个值得少主深交的人。”
听他说得冷然,冷箫不禁睁开眼,不解地瞅着他,静候下文。
“少主可曾想过,为何灵石将我等御庭八士的样貌和能力告知少主,却唯独不提应是御庭八士副长的少言?只因他的
心和身体早已背叛了理应尽心侍奉的少主,对于此等不利之人,灵石当然不会提及。”
冷箫眯起了眼:“他也是御庭八士?”
“不错。他是御庭八士的副长莫铮,同时也是少主的贴身侍卫。”
什么!冷箫倏地睁大了眼。他是自己的贴身侍卫,那么自己记忆中那个总是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身影就是他?!
“早在凉城时,他已恢复了记忆,但是却并未就此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害少主数次陷入危险。对少主隐瞒身份
已是死罪,何况他还对少主做出那样的事。少主,不能再将他留在您的身边。”
“他为何要瞒我?”冷箫沉吟。想起凉城中少言的种种言行,冷箫不仅拧起了眉。为何要将自己的身份隐瞒不说?自
己已明说不愿回去当什么太子,他又何必要如此隐瞒!冷箫不禁气在心头。
“少主!少主不明就里,仍诚心与他相交,可他却如此回报。他……”
“不用多说,我自有分寸。”冷箫冷冷地打断了雷蛟的话。
雷蛟忙收了口,此刻的冷箫自然散发着威严,他心知自己已不能再多话。正欲背起冷箫再行时,一只魔雀急行而至。
雷蛟接下魔雀一瞧字条,暗叫不妙。
见他神色有异,冷箫问道:“出了何事?”
“飞扬他们已将至,但却遇上了薛隆的追兵,有些应付不过来。”雷蛟未敢有所隐瞒。
“去帮他,飞扬那儿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可是……”雷蛟放心不下冷箫。
“快去!”
“不行,属下不能放着少主不管!”
“雷蛟!”
“不……”
“公子!”沉林焦急的声音打断了雷蛟情急下的抗命。
“瞧,不用担心了。快去帮飞扬。沉林会带我回去的。”冷箫漂亮的薄唇扬起威胁的笑。沉林这小鬼来得真是时候。
事已至此,若再抗命恐引起冷箫的不悦,雷蛟只得吩咐沉林不得让少言靠近冷箫后,匆匆离去。
沉林疑惑地点了点头,随即搀扶着冷箫起身。虽然想问冷箫,却碍于他此刻忽然冷下来的脸,而未敢开口。
两人回至落脚处时,并未瞧见少言的人影。沉林将冷箫扶至床前坐下后,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说是去找少言。
正欲开口阻止,却已瞧不见他的人影。有些疲惫的冷箫只得放弃地靠向床柱。这小鬼,这会儿风咒倒是用得利索啊。
才闭目养神了片刻,脚步声已自门口响起,以为是沉林的冷箫笑着睁眼,正欲笑他冒失,却瞧见少言立在门口。冷箫
瞬时冷了脸。
就着弱光,少言已隐约瞧见冷箫苍白的脸和身上的伤。担忧不假思索地出口:“你没跟我说会受这么重的处罚。”
担忧的话听在此刻的冷箫耳中却似责问。冷箫说出口的话不自禁地带着火气:“哼,我的事无需跟你一一汇报。”
“冷箫……”闻言,少言不禁皱眉。他这是怎么了?若说他怪自己强吻他,可这火气也发得太晚了点。
“我只是觉着你不该瞒着我。”若告诉他,他就不会任他独自一人回来受罪。
“怎么,这样就不高兴了?我瞒着你的事多着呢。”冷箫冷笑着,“你不是想要我的身体吗?告诉你,早在多年前,
这具身子就已经被无数人进出过。身上所有的敏感处都被人抚摸、舔吮过,你想要的话,可以啊。我给你无妨。反正
我早已不在乎!”有些气急的冷箫说着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话。
“冷箫,我无意让你这样作践自己。”见他说得这般不堪,少言皱紧了眉。那一吻果然还是伤了他。
“哼,作践?这样就叫作践,那更厉害的叫什么?你不就想知道这些吗,现在我告诉你了,我把最真实的我告诉你了
。怎么,觉得不堪了?听到自己想要的竟是个这么肮脏的人,觉得气愤了?”冷箫不知自己为何要将话题带到这里,
他只知道自己生着气,生着很大的气。而气的对象,却似乎不尽是眼前之人。
“冷箫,闭嘴!不要再说了!”少言吼着。
“不想听了?我偏要说!多年前,在没有女人的采石场内,能引起男人们兴趣的只有尚年幼的我。于是每夜每夜轮着
在我身上发泄。我没有反抗,因为根本不用反抗。让他们随意进出就能换来一顿好饭,有什么不好?即便是被当作女
人一样的使用,又有什么关系。你瞧,我的身上有他们留下的气息,洗也洗不掉。拜你所赐,现在这些全部都刻在身
上了。呵呵,很有趣对不对?很有趣……”
“闭嘴!”听得气急的少言只想着快点让他闭嘴,不要再这样用言语诋毁自己。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见少言快步走向自己的身影带着狂戾之气,冷箫突然慌了起来。
“不要过来!”吐着拒绝的他不假思索地强行打出了水刃。
盛怒中的少言毫不费力地一挥手将之甩开,引来冷箫的瞠目。
“你会咒术!”虽然黑暗中瞧不真切,但少言方才那一下,确实是咒术。
“我从未说过我不会。”只是之前忘了怎么用。
“骗子!说我欺瞒你,你才是什么都瞒着我的骗子!”冷箫的火气也瞬间升至顶点。手中的水刃更是毫不留情地推射
而出。
“我没说过。”少言闪过射向自己的水刃。
“你说了!”冷箫已气得有些没了理智。
“我没有!”少言同样震怒。哪个混蛋说的!
“你说了!”又一道水咒击出,冷箫忽然捂着胸口跪下身去。该死的,咒印开始蠢蠢欲动了。
一把扶住冷箫,少言皱眉:“别任性冷箫,你的伤容不得你这样胡来!”
“你说我任性?!”冷箫愤然抬头,一把甩开少言的搀扶,右手已迅速唤出了太虚剑。
卒不及防的少言险险避过剑锋,眯着眼道:“你要下杀手?”
“我杀你怎的?我早该杀了你,而不是任你这样对我任意妄为!”吼着,冷箫已毫不犹豫地连递数招。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见他毫不留情,少言稍稍平息的怒气也随之上扬。
两人就这般动起手来。
冷箫虽身子虚弱,但手中太虚毕竟是上古神兵,一时间,少言身上已有多处挂彩。见他这般拼命,少言一矮身,已迎
着剑锋而上。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肩被锋利的剑锋划破。
未曾料到的冷箫为之一怔,随即被少言一把擒住了握剑的手。冷箫忙击出左掌,却因力量薄弱的缘故而被少言截于半
路。
少言反手将冷箫的左手扭至他身后,将他压近自己。
“放手,放开!”气恼于自己的再度落于劣势,冷箫奋力地挣着。
只挣了两下,他道着拒绝的唇却被少言吻住。冷箫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
又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吻,没有丝毫温柔可言。两人的吻如同打架般,尝到的只有浓浓的血腥。两人的齿因碰撞而生
疼,唇也因齿的摩擦而流着血。
血的味道,冷箫的味道已令少言失去了理智。他扣着冷箫的手因他的抗拒而逐渐收紧。不管了!紧盯着冷箫灰褐的眸
,少言放开了最后的理智。他带着侵略的唇开始滑向冷箫的脸颊,颈项,锁骨,肩膀。
直觉危险的冷箫奋力挣着,却始终挣不开少言的箍制。左肩的咒印上忽然传来的痛令他浑身一颤。因染上血而迅速扩
散至全身的咒印令冷箫战栗着。
感觉到怀中人停止的挣扎,少言舔吮着冷箫渗着血的左肩。引来怀中人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随即,少言沾着血的唇移至冷箫的颈项,亲吻,吸吮着他颈间的血脉。
生命受着威胁的感觉刺激着奋力与咒印抵抗的冷箫。战栗的感觉令他扬起了头,将自己的锁骨送到了少言嘴边。
少言轻咬着他的锁骨,箍制的手微微放松。
铛!太虚剑落在地上的声音稍稍震回了冷箫的意识,少言技巧的吻却又立刻夺去了他的心神。他紧咬着下唇忍住即将
夺口而出的呻吟。身体已无法抗拒,至少精神不能再被他吞噬。
无力的身躯被少言安置在床上,本就残破的衣物被少言褪去。冷箫裸露的身子在少言一路而下的舔吻下颤抖不已,紧
绷的身子拒绝着配合。
少言握着冷箫紧抓着床缘的手,细密的吻落在冷箫敏感的小腹上,轻啄的举动令他颤抖得更为厉害。
“呜……啊……”下身的剧痛终令冷箫痛呼出声,痛苦的声音却在下一刻被少言含进口中。
吻着冷箫颤抖的唇,少言感受着他的紧闭包裹着自己的炙热。
沉沦吧,跟着我一起沉沦吧!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告诉你我想永远守护你,我想告诉你我能接受任何
样子的你。我想请你不要逃,不要怕,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看到你悲伤的神情,你含着愤恨的眼眸
,你孤独寂寞的身影。不要闭起眼,不要拒绝我,不要再离我而去,让我一人品尝着失去你的痛苦,品尝着心中深深
的自责。
闷雷忽然响彻天际,迟了半个月的雨终于倾盆而下。暴雨冲刷着积满尘埃的小镇,试图将覆盖大地的一切肮脏都洗刷
干净。
响雷令少言惊跳而起。他猛地转身,却未瞧见理应睡在身边的人。强烈的不安瞬间冲击着他的心。他想起了自己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