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MESSAGE最后的留言 第三部 犹大的刻章——藤堂夏央
藤堂夏央  发于:2011年0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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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今夜,那个女人会打来电话。

她说想要重归于好,但这是真话吗?她不是根本没有发现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都是她自作自受吗?

可是就算她怀疑我,也不会找得到任何证据的。即使警察来调查,也没法把嫌疑固定在几个人身上。我可不是那种笨

蛋啊。

如果她真的老老实实回来的话,我还可以原谅她。但是如果她感再一次拒绝我的话——那就走着瞧吧。

就凭她甩了我这一点,那个女人就该去死一万次了。她早该知道,就算没有自知自明也该有个限度,所以就算我挥起

制裁的铁锤,这也是我理所当然的权利。

可是话说回来,这个计算器上的数字又有着什么意义呢。

「……呜……!」

正在摆弄着卡片式电子计算器的男人忽然剧烈地想要呕吐,慌忙向着卫生间冲去。

他在便器前倦曲着身体,把翻上了喉头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但是呕吐感还是无法好转。这个情况和平时喝酒过度或

者吃东西吃撑了的时候似乎不太一样。而且可能是心理的作用,连独自都痛了起来。

今天根本就每有喝过酒,也没有吃过太多东西啊。

是感冒了?还是食物中毒了?

他一个劲地回想着,终于想起今天是大学学院祭吃饭吃得很晚,就是祭典的模拟店铺上吃了东西。做饭的人不是有执

照的厨师,而是学生,所以说不定是火候不够,东西半生不熟,东西不熟的缘故吧。

这么说起来,那时侯才吃了几口,就觉得嘴巴有点麻痹的感觉。因为症状并不太重,所以就因为是自己多心,根本没

去在意——

如果真的是失望中毒的话,那是不用太担心了,他想。

就算万一是恶性的0-157,现在也和刚开始流行的那时侯不一样了。如今已经有了足够的数据,还有新的治疗法,绝对

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总之先把独自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好了。然后为了保险起见,等情况好转一点就去医院看病吧。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就在厕所里呆了一阵子,可是却没发现整个身体颤抖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总算发现这是

异常事态,这才感觉到了危机感。

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样,他蠕动一样地爬出了洗手间,想用手机来叫救护车。可是虽然号码只有三个而已,他按下数字

键的手却哆嗦着,碰都碰不到目的。

平时里一点也不觉得,还认为机身更方便携带的手机,这时才发现原来键盘细小到难以使用的地步,他感到了一种难

以形容的愤怒。

「……我哇哇地吐……肚子,很痛,拉肚子止都止不住。可恶,手脚,都麻、麻了,站不起来……快点——快点来啊

!」

好不容易才拨通电话之后,他用含混不清的语调拼命地诉说了自己的症状。

救护车五分钟之后就到了,但是他却在打开玄关门锁之前就倒了下去,耽误了急救员进门的时间。

在好不容易被用单价抬出去之后,他虽然上了救护车,但在搬运过程中就发生了全身痉挛与呼吸困难症状,进而丧失

了意识。人才刚刚送到帝都大学附属医院,就陷入了心跳停止的状态。医生用尽了各种手段来抢救他,但是很快也就

只能确认了他的死亡了。

除了因为窒息而自己搔抓喉咙,在喉咙留下了许多抓痕之外,他的遗体上没有其他任何的外伤。

医生们从亲眼见到的麻痹与痉挛,以及他在电话诉说的呕吐与腹泻症况来看,认为他可能是死于心肌梗塞,但是以这

个患者来说,未免泰国年轻了一点。而且又是急剧死亡,连一点检查和手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们并没有能断定的

自信。

正因如此,负责的大夫就基于医师法的第二十一条:「医师在检视尸体(包括怀孕四个月以上的四产儿在内)而认为

有异常时,必须要在二十四小时内向警察属报告。」提交了非正常死亡的报告书——

「……因为上述的问题,本来的话遗体应该是送大监察医务院去做行政解剖的,但是警方怀疑这是起案件,所以能不

能请教授早上做一下解剖啊?」

「案件?」

帝都大学医学教师里的宇都教授皱起了眉头,打量着熟悉的刑警。

虽然他已经年近五十了,可是头发并没有变簿的迹象,肚子也一点没有凸出,不管穿起白大褂还是西服来都是那么合

适,他的妻子已经先他而去了,所以现在是独身居住。那种普通中年人都会有无精打采的感觉,在他身上可是一点也

找不到的。

本来他今天很难得地早早吃了晚饭洗过了澡,正在舒适悠闲地小酌一杯的时候,就被不解风雅的刑警牵扯到案件,也

就没有把这个不速之客给赶出去。

会在这样的夜里特地跑到自己家里来请求,那就说明这不肯能是病死或者是单纯的食物中毒事故死亡了吧。

「实际上,有个女学生曾经报案说受到跟踪狂的骚扰,那就说明这不可能是病死或者是单纯的食物中毒事故死亡了吧

。」

「根据这个青年在通报的时候说的症状开看,的确像是食物中毒。可是教授您也知道,今天是大学的学院祭。他也吃

喝了很多东西。有人说他也去那个女学生从属的社团开的模拟店吃过的东西的。」

「……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警方怀疑哪个女学生为了尽快摆脱被跟踪狂缠上的恐惧,所以就在卖给他的饮料或者食

物里下了毒药,进行了投毒谋杀吗?」

毕竟死者和嫌疑人都是自己认教的大学里的学生,宇都宫教授的面上的表情很是为难。

「现在什么都还不好说。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希望能进行司法验尸而不是行政解剖,从一开始就好好地进行调查

。先不说没有体力的老人或者小孩子,他可是一个又年轻又健康的大男人,怎么会只因为普通的食物中毒就那么轻易

得死掉呢?而且从发作到死亡的时间也短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啊。」

「我们调查了大学体检的记录,他没有任何病史,而且也才只有二十岁而已,如果说是心肌梗塞的话,也无法让人认

同。」

「……我知道了。我接受你们的委托。」

教授不太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不过我想我不说各位也该知道,在彻底判明事态之前,请不要只因为预先的判断就擅自行事。如果没有根据就擅自

去怀疑一个学生的话,那不仅会伤害到她的身心,也会危害到她的将来的,所以我请求警方对此要特别谨慎处理。」

平时那温厚的表情为之一变,宇都宫教授将严峻的视线投向了刑警。

第一章

——……啊,当时桐原君的情况非常严重,现在你的身体恢复了吗?

——已经没问题了。让大家操了这么多的心,真的很对不起。当然,现在还不能说是完全复原,但是我马上会开始练

习,把住院的时候变得迟钝了的感觉再找回来。

——那这么说,你很快就能再回到棒球场上了吧?

——是啊。不过现在毕竟不能着急,要从恢复体力开始。腿脚都在卧床的时候变得虚弱了许多,如果不锻炼回来的话

,那就什么都不能开始呢。等彻底复原之后,再开始握球棒。

——久我君则看起来已经是充满活力了呢。

——我吗?我是一下子就治好啦。可是啊,因为勇介还是那个哇啦哇啦吐,哗啦哗啦拉的状态,结果我也不能好好练

习呢。因为能接住我的球的,也只有勇介而已嘛。

——你不要说得那么脏好不好。

——好疼!什么嘛,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干嘛还打我,

两个人之间打趣般的对话,让场内卷起了爆笑的旋涡。

时值十月份。总算有些秋天样子的某天午后,在都内某饭店的一间房间里,四个青年正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不过其中有两个人还是高中学生,所以用「少年」来形容他们比「青年」更合适一些吧。

特别是久我达矢,他有着一张残留着浓浓稚气的娃娃脸。娇小的个子,虽然是男性,但是整副外貌还是更适合用「可

爱」来形容。而且他会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不管是说话方式还是动作,也都透着一股孩子气。

而另外的桐原勇介则有着高挑的个头,凛凛的长相,周身飘荡着沉着的氛围,而且待人处世很有礼貌,一副稳重成熟

的样子。

这两个形成了鲜明对照的少年,早早地就作为高中棒球界的一对黄金搭档而受到媒体的瞩目,后来他们又因为牵扯进

某个事件里变得加倍地出名。

他们以队友家家传的古书信为线索,在青木原树诲的某个洞穴里发现了莫大数量的埋藏金。

勇介一度因为感染恶性霍乱而生命濒危,直到前几天才好不容易出院了。于是他们按之前说定的那样,全体一起召开

了记者会。不过他们的冒险是八月份发生的事情,在等待的这些时间里,世间的关心早就转到不断发生的其他事件上

去了。

但是即使这样,媒体还是纷纷杀到,这都是因为棒球选秀时节迫在眉睫的缘故。虽然久我和桐原没有参加夏天的甲子

园大会,但他们已经在之前的地方大会中充分地层示出了自己出众的实力。

他们一定会被哪个职业棒球队指名,或者进入大学或公司的棒球队的。

虽然曾经被足球的热潮掩盖过,但如今棒球在民间的人气正在再度回升。在海外活跃的选手不断增加,每年又会出现

实力派的新人,这都吸引了观众们的眼球。所以久我和桐原的去向不只牵动着体育界,也受到了一般人的广泛注意。

——如果二位参加选秀的话,是否已经决定了属意的球队呢?

——如果被球队指名的话,你们会选择升学或者就职吗?

——不。

勇介笔直地凝视着记者们,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如果被其他球队选走的话,那我就在那里好好地打下去。只要活下去,精精神神地继续打棒球就好。就算我和达

矢被分在了不同的球队里,我们两个也会一直努力地打下去的。因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这句话从一度曾经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他的口中说出来,就加倍地具有了真实感。

达矢以丝毫不隐藏自己的喜悦的视线,望着用没有装饰的朴素言语讷讷地倾吐着自己的心声的勇介。那看得出神的视

线,与其说是向着好友的,还不如说是向着恋人的来得更贴切。

而在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两个人,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别在记者和观众面前露馅就好啊……」的人,就是草薙

纯也——与他们一起并列在讲台上两个青年中的其十一个了。

他在帝都大学的史学系专攻日本史,而将来的目标是成为搜查一课的刑警。

这个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不公的正直男人,有着认真到极点的直率性格,他的这些品格,在如今这个世界里已经是很少

见了。

一头清洁的黑发,不流于世俗,会笔直地看向他人的纯朴双眼。充满了生命力与跃动感、毫无赘肉的褐色的身体。

当他露出那可以用来拍牙膏广告的雪白牙齿,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的时候,真可以说得上是清爽的好青年的范本了。

但是纯也虽然志愿成为一个刑警,但这更类似于一个久远的决心,在此之前,他还没有考虑到部署之类的具体细节部

分。

不管是杀人、盗窃还是诈骗,或者滥用药物,哪一样都是「恶」,也毫无疑问地都是犯罪。纯也成为刑警,就是要减

少这些犯罪。所以对他来说,其实负责哪一个领域都没有关系。

而他把自己的目标具体定在搜查一课,是在几个月前的事情。那是在学生宿舍与他的室友相遇的时候。

具体说起来,是因为知道了他的搭档似乎正在向着成为一个法医学者的道路前进,所以想要在毕业后也能做着与他有

关系的工作,所以纯也才想要进入搜查一课。身为一个追查杀人事件的刑警,和负责司法解剖的法医学者一起,寻找

出死者的「量后的留言」,一起查出真相。他想要与他保持着这样的协同关系。

让纯也决定了自己的将来的那个搭档的名字,叫作水城透。

记者招待会上的四个人中最后的那个青年就是他了,他是帝都大学医学系的学生。学年和纯也一样,都是大三,不过

因为纯也重考了一年,所以比纯也小一岁。

身体纤细苗条,有着模特一样的体型的他,有着一张端正到让人怀疑到底是吃什么才能长到这个程度的面孔。头发与

眼睛的色素都很淡薄。但这些都是与生俱来的。他对自己的容貌从来没上过心,也不会积极地去打理。

那双似乎常常在挑战什么的锐利眼神,让他飘荡出雕塑一样的冰冷感,但是当他松缓了表情,露出微笑的时候,却一

转而酝酿出了甜美的色香。

不只是他的外表,他的内涵也是这样的——当纯也得知他的冷淡是装出来的,实际上他有着一颗比谁都要温柔美丽的

心灵的时候,纯也就对他动了心。

在纯也不惜出乖露丑,向他做了弯腰低头的恳求之后,透终于答应搬出宿舍去之后也继续与他同住了,之后,他们可

以说是自然而然地有了身体关系。后来纯也又抱了他两次。

可是,这样真的就能叫作「恋人」吗?到了现在,纯也也还是搞不明白。

作为强迫了他的惩罚,透对纯也发出了年内禁止接触的禁欲令,虽然他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却根本不能碰他。跟为

了不让透讨厌而拼命地忍耐着。忍到闷闷不乐的纯也相比,透却似乎是不疼不痒,没有任何感觉。

即使在发生关系之后。透对纯也的态度也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那毅然的冰壁没有丝毫的溶解。对纯也来说,希望

两个人能像普通的恋人一样,更加亲热甜蜜,但是透是完全不可能容许这类黏糊糊的做法的。

虽然说起来是与所爱的人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他们的日常生活与恩恩爱爱的同居委实是差得太远了一点。

也正因如此,纯也会在意达矢和勇介的样子。也只是出于对世间眼光的考虑,怕他们的真正关系暴光而已。

是的。他们是好友,是对手,也是恋人,可以说是彼此独一无二的存在。也就是说,他们和纯也与透是一丘之貉。

——……这么说起来,草薙先生是看了决定甲子园大会对手的抽签会的新闻,才知道久我君失踪的?

新闻记者们的提问总算从高中生搭档转到了大学生搭档的身上。

——虽然我在那个时间开了电视是个偶然,但是因为我也是天沼高中出身,而天沼这是第一次出场,所以我当然很期

待。何况身为主力投手的达矢是我从小的朋友。我看着抽签大会的影像,心里正想着「他们真努力啊」的时候,就来

了新闻速报。那一瞬间,我脑袋里都变成一片空白了。

——您的父亲是山梨县的刑警,为了搜查而特地到了东京,您去见了他吗?

——在看到新闻以后,我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就马上联络了我父亲,但是他当时非常忙,所以根本没能联系上。

——就是您看到藤田君随身携带的古文书,然后马上解读了里面的内容吧。您还是个刚刚开始上专门课程的大三学生

,这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真不愧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啊。

——不不不,哪里哪里,真是不胜惶恐。您所说的「马上」其实是我熬了一夜才翻出来的,因为我花了整个晚上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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