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居夜语——秦人秦鬼
秦人秦鬼  发于:2011年0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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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谁啊?这么大胆敢在少爷前这样讲!”新来的伙计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老伙计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那是大小姐!少爷总说兄长在家中休养,可谁都未见过,大家只当他受了刺激,大小姐也是想让他好起来而已!”

新伙计啧啧的叹着,这富贵人家的子弟,还真真是奇怪!

入夜时分,张安居靠在浴桶边上闭目养神,氤氲的水气在空中飘散着。他站起身,湿嗒嗒的长发披在身后,用干净的

布巾擦了好,便缓缓的向着床上走去。

水滴从身上滑落着,掉在脚下的地板上,摊开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圆点。张安居揭开床上平铺的锦被,只见之下赫然是

一面光滑如水的铜镜,从未有人见过如此之大的镜子,竟能铺满床板。

张安居坐在镜子上,用手指轻触着镜中人的面容,笑了开来,那笑容中竟然有着隐隐的妩媚之意。低下头,吻住镜中

之人,唇舌隔着镜面交接着,张安居趴了身子在镜面上,不住的磨蹭着。

镜面的凉意将两粒乳珠激的殷红,身下的物事也颤巍巍的抬起头来,透明的汁液丝丝的垂在镜面上,又顺着镜面流了

开来。可是仍是不够,张安居更剧烈的在镜面上磨蹭着,白生生的身子好似在水中扭动的鱼儿一般,墨黑的长发半湿

半干的粘在脸颊上、镜面上,红色的锦被在身旁缠绕着,昏黄的烛火中是一副诡异却又妖艳的景象。

张安居跪起双腿,可上半身还在镜面上贴着,艳红的唇舌还不住的舔弄着镜中的人,一只白玉般的手抚弄着自己的河

蟹词语,又慢慢的向后探去,手指先是轻轻的研磨着,随即又伸了进去,另一只手,探向床畔的屉子里,取了一支白

玉的男形出来。

“嗯。。。”张安居一声闷哼,将男形入了进去,随着手上的动作缓缓的进出着。粗重的喘息声传了出来,他眼神迷

茫的看着镜中的人,着魔一般的唤着:“安处!安处!”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安处!”张安居惊叫了一声之后,无力的瘫在镜面上。面颊贴着面颊,手掌贴着手掌,张安居温柔的笑了起来,闭

上了眼睛,将锦被盖在了身上之后缓缓的说到:“安处,你总是在这里的,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呢!”

13 白衣

陈织云着迷的看着身下人泛红的脸庞,低下头舔弄着那人的喉结,只听见身下人带着笑意的喘息声:“二少,二少,

不要了,小锦不要了!”

陈织云笑了起来,身下的动作越发的快了,身下的人就只剩下了喘息的声音,间或有一两声呻吟,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伸手逗弄着那人胸前的红樱,不出意料的看着他扬起头来哼了一声,陈织云问道:“真的不要了么?”身下的人摇

着头,后背上的手臂却揽的更紧了些。

尽兴的两人瘫在床上,陈织云站起身来打算去擦洗,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邪笑着说:“小锦要来一起洗洗么?”那

名叫小锦的少年羞红了脸,用被子蒙住了面容。

宁州是桑蚕之乡,世代都种桑养蚕织锦为生,而这宁州城中最大的锦缎商便是陈家了。陈家当家的是二少爷陈织云,

长了一副风流骨,温柔多情,与你在一起时那是十足十的好情人。所以,虽然陈二少花名在外,可还有那么多的男男

女女如同飞蛾一般的扑上来,总以为自己会成了陈二少的最后一个情人。

陈织云满意的躺在水中,心中回味着刚刚那场情事,这叫小锦的孩子还真是不错。可这时却只听见有人敲门,煞风景

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不悦的皱起眉头问道:“什么事?”门外的仆僮说到:“二少爷,白衣公子派了人来说想见

二少一面!”

不耐的挥了挥手道:“说我没空看他!”门外的仆僮犹豫了一下道:“可是公子他病得很重!”陈织云没好气的站起

身道:“不过是个收留的男宠罢了!怎么事儿这么多!”

穿上了衣裳,陈织云还是决定过去一趟。与白衣处了那么久的时间,也不能说一点情分都没有。

床上躺着的人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半点风姿,白衣伸出如同枯枝般的手指扯住了陈织云的衣襟。陈织云面上

嫌恶的表情一闪而逝,可还是抓了他的手道:“你还有什么心愿?我尽力帮你完成!”

白衣另一只手指了指身旁放置的一件包裹,陈织云拿了过来。白衣颤着声音说着:“送,送你!不要,忘了我!”说

完便咽了气,唇角还留了一丝笑意。站在一旁的小童无所适从的慌了手脚,口里唤着“公子!公子!”眼泪不住的掉

陈织云站起身子道:“裹个席子,丢到城西的乱坟岗子去吧!”小童急红了眼,抓着陈织云的下摆不住的磕头说:“

少爷,你好心给公子一具薄棺吧!”陈织云不耐的扯了衣裳说到:“去账房支银子吧!不就一具棺材么!”说罢便款

款离开了。

凑合着挖了个浅浅的坑将白衣埋了,众人无不唏嘘着这公子的命薄。这公子是三月前到宁州的,一时不慎被人骗了钱

财流落街头,只因颇具姿色便被陈家二少收留了下来暖床,可惜这公子却一心爱慕于他,陈二少那样的人又哪会将人

放在心上,众人可怜着早早入了土的白衣公子,却也无可奈何。

入夜,白衣公子棺上那些浮土早被野狗扒了个干净,薄薄的棺材也被弄的散了架,却哪里见棺中尸身的影子,只看见

一具巨大的白色的茧子搁在那里,丝线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冷清的光,说不出的诡异。

这厢陈织云正在屋中喝酒,不经意间瞥见了床上的那只包袱,那是今日白衣送给他的,心中暗暗的叫着晦气,抓了那

包袱本想扔出去的,却不知怎么心思一转坐了下来,解开了那包袱。那包裹中静静的躺着一件白色的衣衫,有些微微

的泛着月色,布料细密精美还绣着繁复的花纹可说是一件绝品。

陈织云暗暗赞叹着,将那衣衫抖落了开来,他做了丝织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样精美的织品。正在这时只听见门外有人

怯怯的问着:“二少爷,小锦能进来么?”

打开门,一把将站在门外的少年拉进怀中,陈织云点着他的额头说道:“怎么!这么快便想少爷我了?夜里凉,站在

外面不冷么?”小锦红了脸,倚在陈织云怀里不说话,眼睛却看到那件白衣惊讶道:“那件衣裳真好看啊!”

陈织云笑了起来道:“眼睛真尖!喜欢么?”小锦轻轻的点了点头,陈织云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那快去试试!”

小锦脸涨的通红,有些高兴的拿了那件衣裳准备穿上之时却发现有些大了。

伸出手将衣裳递给陈织云道:“二少爷,还是您穿给小锦看吧!这衣裳小锦不合适!”陈织云温柔的笑着,将衣裳穿

在了身上,衬得他越发的神朗气清。

小锦看着陈织云,不由得说到:“二少爷您真好看!”陈织云笑的越发的得意了,可却不知怎么觉得这衣裳越来越紧

,紧的有些难受。小锦看着他脸色有些难看,急忙走上前来问到:“二少爷怎么了?”

陈织云撕扯着身上的衣裳,却怎么也撕不开,他觉得呼吸都困难的要命。小锦急了,拿了剪刀过去,还是剪不开那衣

裳。陈织云急的跳脚,口中咒骂着送了衣裳给他的白衣,却听见门外传来一声轻笑。

“谁!谁在那里!”陈织云怒吼着,门“咯吱”一声打了开来,走进来的人骇的陈织云与小锦说不出话来,那人分明

就是早已入葬的白衣,可他身后却长出两只巨大的蝶翼一般的白色翅膀在轻轻扇动着。

“你!你是什么妖怪!快把这衣裳给我脱了!”陈织云急的往前一走,却被绊的摔在了地上,他愤怒的看着白衣,在

地上翻滚着想要坐起来。

“陈二少先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说可好?”白衣不紧不慢的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眼被吓得愣住的小锦。

“我本是蚕精,后来被西陵嫘祖收为座下的蚕神,三个月前下凡历劫竟碰到了你!你温言软语骗了我,看看我最后落

了个什么下场!死了也只能扔进乱坟岗上。”白衣俯河蟹词语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嚎的陈织云继续说道:“我身为仙人

,自然不能受这样的羞辱,你不过小小凡人,要整治你,我多得是法子!豁出去这神仙我不作也罢!我也要让你受尽

痛苦折磨!”白衣的眼中闪过狠厉之色。

说完了话,白衣施施然站起了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衫翩翩而去。回过神来的小锦往屋中的地上看去,哪里还有陈织云

的影子,只见一只雪白的蚕儿在屋中的地上慢慢的蠕动着。

14 夜归人

顾法言坐在桌前,一豆灯火忽明忽暗,秋夜的风吹着门外那株苦楝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响着。指尖敲着桌面,静静的

听着跪在面前的人一条条的报着楼里的事务。

“好了,就那些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顾法言不耐的问着,他只想知道查出来没有。跪

在地上的尘音,咬住了下唇,良久之后说到:“请楼主降罪,属下并未查探到崔公子的下落。”

顾法言站起身,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茶水溅了尘音一身。他愤怒的低吼着:“你们一个个都是做什

么吃的!我风音楼白养你们了?嗯?”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楼主降罪!”尘音无奈的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顾法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说到:

“算了,你下去吧!一有线索马上报过来!”

尘音站起来,转过身走到门口之时突然说到:“楼主,已经八年了,八年我们还未查出来,您该知道的!”顾法言身

子一僵,原来已经八年了么!

八年来他住在两人的草庐中,夜夜等待着他回来。八年来他派遣手下走遍了大江南北,他不敢离开这草庐,生怕自己

一离开他便回来了。他是风音楼的楼主,以出卖消息为生的风音楼却始终查不出他的下落,可是已经八年了,八年还

没有消息。

“你走吧!一定要查到他的下落,他定然还在生气躲我,我知道的,他一定还在这世间某个地方!”顾法言声音有些

颤抖。

尘音拉开了大门,却愣在了那里,门外的人冲他一笑说到:“许久未见,怎么尘音你变呆了一般?”。顾法言皱起眉

走到门前问到:“你这是怎么了!”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身子猛地一震,他跨出门一把将那人拉进怀里,紧紧

的抱住,埋头在那人的肩膀上不住的唤着:“明伦!明伦!”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之意。

崔明伦环着他,任他将自己箍的气都要喘不过来。半晌之后才说到:“我快要冷死了,我们不能进去再说么?”

顾法言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拉了他的手急急的进了屋里,而站在门外的尘音也早就不见了踪迹。崔明伦坐在椅子上

喝着热茶,顾法言细细的看着他,一只手还仅仅的握着他的手,生怕自己一眨眼这人便不见了。

他身上还穿着当初离开时的那件靛色袍子,洗得多了有些泛白。他低头脖颈处露了一截丝绳出来,顾法言看见心中一

喜,面上露了个笑容出来。崔明伦抬了头看他道:“你笑什么?”顾法言揽了他在怀里说到:“你还带着!”

崔明伦一愣,旋而又明白了过来,就着丝绳将那块玉佩扯了出来,那圆形的玉牌中镂空了一个顾字。崔明伦抚摸着那

玉佩,点了点头:“不舍得,总是带着的!”

顾法言心中一痛,抚摸着他的面颊喃喃的说到:“对不起,对不起!”崔明伦淡淡一笑,笑容里说不出的哀伤之意,

他仰头看着他一脸的痛苦之色说到:“我已经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明伦,我心中只有你一人,当年是我糊涂。可我自始至终只当他弟弟一般疼爱,怜他孤苦。。。”顾法言说不下去

了,当年他救了伤痕累累的风言回来请崔明伦救他。崔明伦是名满江湖的回春圣手,又是他的情人,自然尽心救治。

他怜惜风言孤苦,又遭了这样的伤害便不自主的对他温柔体贴了一些,可却忘记了崔明伦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怎样想,

也没想到风言因此而误会自己爱上了他。

那一日风言先是找了崔明伦让他离开自己,崔明伦前来寻自己。顾法言现在还记得那一日的情景,崔明伦穿着那袭靛

色衣衫站在自己身前,面上平静无波,可眼神中却掩不住的痛苦之意,他看着自己说道:“法言,我与风言只能留一

人在此!你要选谁?”

自己是怎么答得,顾法言恍惚的想着,只记得那一日的日头晒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自己正处理着楼中事务,头也未

抬便说到:“明伦,你不能与风言好好相处么?为何要如此为难我?”

崔明伦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自己并未看到,只记得他又问了一句:“那你爱我么?”

“那是自然!”

“那风言呢?你喜欢他么?”

“他孤苦无依,你多照顾他一些吧!”答非所问。

那一日推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霎时慌了心神,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了崔明伦的消息。他得知真相,一怒之下赶走

了风言,可崔明伦却未曾回来过。

现在这人坐在自己身旁,就好似梦境一般。崔明伦笑了笑,伸手抱住了他道:“我都明白了,不会再离开你了!”顾

法言欣喜若狂:“明伦!明伦!”好似怎么也叫不够那人的名字。

久别重逢之后的第一个夜里,两人静静的躺在一起,顾法言将崔明伦抱在怀中,抚了抚他汗湿的额发温柔的问着:“

累么?”崔明伦点了点头,小小的打了个呵欠,头抵在顾法言的胸口说道:“睡吧!”顾法言抱着他沉沉睡去。

清晨的鸡鸣声唤醒了顾法言,他睁开了眼,觉得自己昨夜好似做了个好梦一般。他转头想看看躺在身旁的人,一转头

之下却大惊失色。

只见身旁的床上,端端正正躺着一具森森白骨,那白骨一只手还放在胸前抓着一块镂空的玉佩,穿着玉佩的丝绳还在

白骨的脖颈处缠绕着。顾法言愣愣的看着那具白骨,良久之后终于抱起那头颅失声痛哭。

15 琴响

董琴响推开门,怀中还抱着一具古琴,他面上笑意吟吟。身为天下第一的琴师,今日被请进王府赴宴,还被王爷送了

这具已经有百年历史的古琴他怎能不兴奋。

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刚刚的情景,不由得偷笑出声来。本以为汝南王是个老朽,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英俊,还邀请自

己做王府的琴师。

放了手中的古琴在桌上,董琴响这才解开包着古琴的锦缎。确实是一具好琴,色泽匀称幽幽的泛着光华,拨了拨琴弦

,铮铮然有金石之声。一时兴致来了,董琴响便坐了下来,想要弹奏一曲,可他此时心思繁乱,不小心便被琴弦割破

了手指。

“哎呀!”董琴响叫了一声,琴师的手指可是生命,他皱着眉将手指放在口中吸吮着。并未注意那血滴,滴在琴上之

后瞬间便不见了。董琴响觉着手指不再出血,便抬起头来,却看到屋中竟然站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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