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三卷 作如是观·涅磐+番外——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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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后娘娘关在冷宫,这事儿委实难办啊。”

“按我说,这忙,你得帮!”雅元目光霍得一跳,定了定神亲自倒了一杯温茶给弘笙漱口,又从容道:“你想,这恬

嫔娘娘可是皇上跟前最得宠的妃子,十一爷和皇上是什么情份,你更是比我清楚!想当初皇上临行时,再三在你和七

叔简郡王面前嘱托的,不正是这两个人?如今,偏偏他们两个人出了事,难道不蹊跷?保不定就是有人故意儿放坏水

!如今十一爷病得重,恬嫔娘娘在冷宫听说身子也不安康,等皇上回来,一旦有个好歹,你和七叔怎么处?!”

弘笙上了床,搂着雅元眯着眼听,沉默了良久这才皱着眉,闷声闷气的道:“可是,这后宫里头的事毕竟有皇后当家

做主,我和七叔不过就是把持着外头朝政,虽说有着领侍卫内大臣的名衔,但毕竟那事儿你们几位王妃都是亲眼瞧见

的,可谓是证据确凿,就算有疑点,我们也不好就因此与皇后娘娘翻脸啊。”

“那件事孰是孰非,如今谁也说不明白。”雅元将儿子抱给奶妈,便也上了床,拉过青红两色湘绣滑丝锦被盖在身上

,墨玉般温润的眸子望着自己的丈夫,含笑温言道:“皇上不在,宫里头闹家务,王爷怎么就作不得主?无论是什么

结果儿,都要把恬嫔娘娘从冷宫挪到一处平安地儿,等到皇上回宫,由皇上自行处置,皇后娘娘处就由我去领个不是

便罢了。”

几句话犹如电光火石,照得弘笙心里头通明雪亮,这恬嫔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出于嫉妒,难保后宫另外几位嫔妃娘

娘们在皇上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没有点别的想头。如今天气渐渐冷了上来,想那恬嫔平日里是多么养尊处优惯了的娇弱

女子,如何禁得住冷宫里头的那刺骨的寒风,发馊的剩饭?若真的有个三长二短,待皇上回来之时,自己还有什么脸

去见他?

主意打定,弘笙便俯过身来,抚着雅元的头发轻声说道:“还是我的夫人聪慧敏捷,心思细密!照你看,这恬嫔是必

不能留在宫里头,可将她安置在哪儿才好呢,为了避嫌,几位王爷的府邸又都不能留她......”

雅元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点弘笙的额头,“宫外有一处地儿,可是再合适不过——琉珈所居的枫园,你怎么就给忘

了呢。”

弘笙听罢一笑,可不,琉珈是先帝的妃子,如今枫园中又没有男丁,只有琉珈和她与先帝所生的儿子,以及几位侍候

她的太监宫女们住着,不仅绝无嫌疑,就是皇后也不知道这个去处儿,恬嫔搬过去暂居可谓是安全之至。

“就是这样。”弘笙就这么把事情敲定了下来,搂着雅元闭着眼絮絮叨叨的道:“明儿我就去把这事和七叔说了,然

后派人将恬嫔自冷宫搬去枫园。只是还要帮弘远写信给皇上,老十一他说,信里头字里行间要写得格外亲密些,这却

是让我有些个犯难呢,你说,这写给皇上的信,该怎么个亲密法......”

话还没有说完,慢慢的,弘笙已是呼吸均匀的微起了鼾声,睡了过去。雅元温柔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吹熄了床榻边的

烛,放下了海青色的丝帐床帷。

102 壮志未酬

乌兰布通。

葛尔丹果然狡猾,见大清的一支追兵被这场雪崩阻在了雪山这边,便杀了一个回马枪,将寨子团团围困了起来。待他

见到了寨子里飘扬着一面大清皇帝的镶黄色纛旗,知道皇帝也在寨中,更是欣喜若狂的倾力猛攻,无奈那寨子全用山

石筑成,城墙又高又坚,极是易守难攻,足足五天过去,双方都损伤了一些人马,却仍是一筹莫展。

百般思量之下,葛尔丹决定用攻心之术。他明白弘啸所带的兵马如今必定极缺粮草,便派了嗓门大会汉语的蒙古士兵

天天不间断的向寨子里头喊话,大意是雪崩后的雪山山道最迟要明年开春才会融化,大清的援军绕山过来也需二个月

,如果将士们想活命,便得缴械投降云云。

如此诸类的话儿连喊了二天,到第三天正午时分,寨子城墙上突然竖起了一面白旗,下头的城门也打开了一条缝,一

前二后三个人骑着马从寨子里头缓缓行将出来,一字排开立在寨门前,右侧一位披着枣红色火狐皮斗篷的青年侍卫向

葛尔丹的阵营喊话道:“请葛尔丹将军出来说话,我们不打了,要投降!请葛尔丹将军出来商议条件!”

葛尔丹取过望远镜,仔细端详被左右两骑护在当中的那个清神俊朗的少年,只见他头顶龙纹金盔,身披一件玄色滚金

龙边的大氅,里头穿着一身明黄缎细绣五彩祥云金龙袍,年纪虽轻周身却有着一股自然而然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知

道这便是当今大清皇帝爱新觉罗.弘啸了。

葛尔丹忍不住便仰天大笑三声,随即带着几十名亲兵护卫打马来到营前,在马上将胳膊横于胸前,身子微微一躬,鼓

足中气朗声道:“臣准葛尔汗葛尔丹觐见博格达汗天子陛下。”

“朕是汗,你也是汗,谈什么‘觐见’,何况朕如今是你笼中之鸟,你又何必弄这些个虚客气!如今你有什么章程,

且先说来听听看!”皇帝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略有一些嘶哑,显是出来投降实属十分无奈之举。

“您是天子大汗,我只不过是部落小汗。不过,今时今势,已轮不到你和我谈条件!”葛尔丹阴冷的一笑,昂着头道

:“要想你的将士能活命,还请劳驾大汗独自一人到我营里来谈!”

“不行!”皇帝左右两位侍卫拦在了他的马前,急道:“皇上,这贼子狼子野心,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葛尔丹带着亲兵护卫策马仰上前十几步,得意的奸笑道:“大汗不必多虑,臣恭迎大汗圣驾。”

弘啸便向身边侍卫微微摆了摆手,脸上是一派云淡风清的从容,独自策马,向着葛尔丹和他的那几十位亲兵疾驰而去

葛尔丹眯缝着眼望着弘啸从从容容纵马前来,猎猎寒风吹得他的玄色大氅在满天的雪花之中飘逸飞扬,虽是降伏于已

,但他却依然神色傲然,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见大清皇帝竟是如此清俊容貌,气度又是这般的英姿飒爽,令得葛尔丹众人无一不在心中暗自赞叹不已,早听说这位

十七岁登基的少年皇帝相貌出众,像极了他的母妃——以前曾以无与伦比的聪慧与美貌著称整片西北大草原的诃额伦

公主,今日一见,才知果然是名不虚传。

瞧着手无寸铁的大清皇帝离自己越行越近,葛尔丹满眼是掩饰不住的得色,再警惕的老狐狸,这会子也不由得将绷得

紧紧的心弦放松了下来。待弘啸收了缰绳勒住了马,已是在葛尔丹十步之前,葛尔丹只道他还是秉持着自个儿的身份

,便哈哈哈大笑了三声,纵马亲自迎了上去,右手持着马鞭轻轻向他身后的营地一挥道:“大汗,营中有请!”

葛尔丹口中最后一字尚且余音绕耳,离他不过数尺之遥的皇帝却突然爆起发难,手中马鞭倏得扬出,刷的一声,卷住

了葛尔丹的脖颈,往上用力一带,葛尔丹手中鞭子立即脱手飞出,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弘啸左臂探出,俯身劈掌砍向

葛尔丹的坐骑,随着马儿一阵痛苦的嘶鸣声,那匹浑身雪白的骏马前蹄突兀跪软下来,弘啸便顺势抓住了葛尔丹后颈

的衣领,将他整个身子提起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在一瞬间,优劣之势已是颠倒了个儿,待葛尔丹的亲兵侍卫们惊醒过来,自家的主子已是被大清

皇帝按倒在马背上,喉咙要害之处更是被扣在他那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掌之中。众人都不由得魂飞魄散,纷纷围拢过来

,惊呼怒喝道:“住手!快放了我们大汗!”

马背上的少年冷然一笑,扣着葛尔丹的手指更用了三分力道,逼得葛尔丹痛得闷哼了一声,这才又向众人横扫了一眼

道:“好没眼色的家伙,你们大汗的命如今在我手中,你们这群鼠辈还不赶紧给我让开些?!”

葛尔丹强忍着喉间的剧痛,嘶哑着嗓子道:“你!你绝不是博格达汗,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弯起嘴角嗤得笑了一声,一边手指翻飞点住了葛尔丹身上几处穴道,一边冷冷的道:“就凭你这犯上作乱的贼

子,能请得动我大清皇帝的龙驾?!凭你也配?!我呸!”

趁着众亲兵护卫错愕呆愣之际,一马两人已是掉转了马头,强行突破了十几个人的包围圈,如箭一般的纵了出去,向

城寨飞驰而去。

葛尔丹的人马这才知道上了清军的当,当即怒吼着飞马前来救主。正在这时,对面城墙上突然冒出一排弓箭手,如雨

连珠般的羽箭齐唰唰飞了过来,阻住了葛尔丹将士追击的人马,就这么稍一阻截,那名假冒皇帝的少年已是带着葛尔

丹飞马进了城寨,城门,在他的身后被重重的关了起来。

“进去吧!”随着这一声喝斥,葛尔丹身上重重的挨了一脚,随即被踢进了一间收拾得极为干净的室内,葛尔丹踉跄

着往前冲了几步跪倒在地,这才抬头向前望去。只见正中央一张垫了羚羊皮袍子的座椅上坐着一位裹着一袭青矜细毛

袍褂的少年,端得是清逸神俊,雍容沉稳,一双黑漆幽深的眼眸正十分沉静地盯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丝丝

寒意让他自有一种不怒自威,令人不敢逼视的气势。

弘啸望着眼前这位不得不让自己与弘远整整分离了一百零二天,又逼得自己陷入如此生死险境的对头跪在了自己的面

前,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平静的道:“葛尔丹,自你一意妄行吞并了土谢图部,称兵

数万蹂躏东蒙古诸部,就该想到今天!自古以来奸臣不计其数,哪一个及得上你这般狼子野心?!如今,你终究还是

落入朕的手中,你可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披坚执锐,疆场相见,本来就不是鱼死便是网破,事到如今,哪还有什么说的!”说罢,葛尔丹突然“唿”地站起

身来,仰天惨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葛尔丹竟有今日!竟会败在你这黄口小儿手中!此乃天亡我也,非战之

罪!”

弘啸也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向葛尔丹走去,侍立在他身边的亦霏等侍卫想要阻拦,却被他微一抬手止住了。屋外寒风

呼啸,室内亦是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见皇上终是走到了葛尔丹的面前,均是心脏砰砰急跳,亦霏、狐狸和阿莫三人更

是握紧了悬在腰际的剑,盯紧两人之间任一细微的动作,只待事有不妙,便要立即出手。

弘啸停在葛尔丹面前一步之地,望着这位脸上刻满了岁月沧桑的蒙古汉子,轻叹了一口气道:“葛尔丹,朕知你胸怀

大志,意图一统天下,成就如成吉思汗那般一代伟业,只可惜,你生不逢时!先帝没有给你任何机会,朕也不会。”

说罢,弘啸从靴筒子中拔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平平搁在掌心,神色从容的递到葛尔丹的胸前,葛尔丹浑身一震,

被他的气势逼迫得下意识的竟然想要后退一步,却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四周,随着一阵抽气声,传来叮叮当当的声

响,乃是众人拔剑出鞘的声音。

弘啸恍若未闻,安之若素的将匕首托至葛尔丹的眼前,沉声道:“葛尔丹,我敬你是一代枭雄,是顶天立地的蒙古汉

子,不愿你死在凡人手中!这把匕首,是先帝留传给朕之物,你取了去,自行了断吧,朕,会留你全尸还你族人。”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向内室走去,亦霏等人也只得匆匆瞟了神色苍茫难顾的葛尔丹一眼,纷纷跟在弘啸身后走了进

去,只将葛尔丹一人留在了大厅之中。

身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声,然后,声音停了,象锦缎被撕裂一般的嘎然而止,接着,随着“当啷”一声

清脆的声响,仿佛有一件重物颓然坠地,“咚”的一声闷响惊起了窗外的一群雪鸦,“嘎嘎”怪叫着在布满阴霾浓云

的苍穹低飞着盘旋不去。

103 山中秘道

城墙两边尸骨已被大雪掩盖,那一片曾染红了雪地的斑斑血迹亦只残留星星点点的红,断剑残戈丢弃得满地皆是,杀

戮已不再继续,大局已定。

自葛尔丹自尽之后,弘啸本想饶了他余下的部众一命,然而蒙古人生性宁死不屈,虽失去主帅,群情慌乱之下却仍舍

生忘死各自为战,直奋勇血战拼至最后一人倒下。

三天之后。

弘啸和弘石等人团团围坐在火盆前,望着弘石在亦霏动功治疗之下恢复了血色的脸庞,弘啸不由得欣慰的淡然一笑。

望着眼前飘忽的火苗,弘啸缓缓开口道:“弘石,如今收缴了葛尔丹部众的粮草,你们足已熬到我军来援之时,但朕

却不能再这里这么待下去,经过这三天的思虑,朕决意带着亦霏她们三人先行一步翻越这乌兰布通雪山回到我军营中

。”

弘石矍然一惊,几乎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满眼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急问道:“皇上!如今敌人已全然伏诛,我军粮草

又充足,究竟有何紧急之事需得挺而走险行这极危之棋!”

弘远!除了他,还有什么事能让弘啸甘愿冒着九死一生之险,去赴这雪山绝境!细细数来,和弘远失去联系,已是快

有一个月了,弘啸已是不能再等,无论如何,他都要得到弘远此时还平安的消息,为此,他宁愿身犯极危之地,赴险

如夷。

念及弘远,弘啸脸上漾起一抹恬静的笑意,凝神望着弘石云淡风清的道:“你不必多言,雪山虽险,但朕意已决,天

下没有任何事情能让朕改变主意,况且有亦霏她们三人在身边保护着,万事无碍的。”

“可是,皇上,你根本不明白乌兰布通山应该如何翻越!你也没有真正了解雪山到底有多凶险!雪山山顶空气稀薄,

且遍山冰雪,踏足处极为湿滑,没有工具,是绝无可能成功翻越的!而且皇上和亦霏她们都没有一点经验,这怎么成

!”弘石见弘啸执意妄行,不由得急红了脸,在屋子里搓着手兜来转去绕个不停,渐渐的,步履愈发的沉重起来。坐

在一旁的清越仿佛知晓他的心意,脸色一变,想要张口说些什么,究竟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抿紧了有些泛白的双唇

弘石突兀的停了步,转身望着弘啸,沉声道:“皇上,若你一定要过雪山,请带上我,我知道有一条山中秘道。”说

罢,弘石清越瞟了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去年,曾有一支马队带着我和清越通过一道贯通整座山脉的山洞翻越了乌

兰布通雪山,这山洞在半山之腰,按我们几人的功夫攀上半山应不是难事,就只怕雪崩之下,那山洞已是难以寻觅得

到。”

弘啸黝黑深邃的眸子星芒一闪,欢欣之色溢于言表,但随即便向着坐在他身旁的清越瞥了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向着

弘石道:“如果真能找到这山洞故然是好,但你身子刚刚康复,而且福晋......”

清越知晓弘啸心意,当即淡然一笑,盈盈站起身来,向着弘啸道:“皇上不必多虑,十爷的身子素来健壮,此番不过

是因为偶感风寒,早已是痊愈了。况且这乌兰布通雪山唯有他认路识途,他不去,谁去?皇上也不必担心奴婢,我只

在这儿等着他随大军回来接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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