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三卷 作如是观·涅磐+番外——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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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尔轻轻抿了抿唇,淡然吩咐道:“将恬嫔暂且关入冷宫,延禧宫中所有宫女一律送往辛者库为奴,太监全部暂行

关押到内务府,再传简郡王进来见我。至于诚郡王么,让他一起到承干宫来见我!”

话音未落,一阵旋风刮过众位贵妇身边,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一个身影冲进了暖阁子,不多时,却见晓晓扶着

衣冠不整的弘远挪了出来,步履蹒跚着向外头走去。

麦麦忙上前一步,阻住了两人的去路,皱眉道:“晓晓姑娘,你这是要带十一爷去哪儿?皇后娘娘还要问他话儿呢!

晓晓黑水晶般的眸子有如火般燃烧着,一把推开了麦麦,向着苏茉尔道:“皇后娘娘,十一爷这会子昏迷不醒,情形

有些不妙,我要带他回去,等十一爷身子好了,再来娘娘面前领罪!”说罢竟已是扶着弘远,旁若无人的扬长而去。

100 阴差阳错

诚郡王府。

是夜,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吹得窗棂子“格格”作响,案头点了四五支小儿臂般粗的白烛,将室内照得一片通明。

弘远的贴身侍女小艾儿掀了帷幕进来,对着坐在床榻边的晓晓道:“阿晓姑娘,康郡王妃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儿想要

见王爷一面。”

“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晓晓这会子已是被弘远这突如其来的古怪毛病折腾得焦头烂额,只道这康郡王妃为着前

天的事而来,便不耐烦的回道:“艾儿,你去回王妃,就说府里头这会子没有女眷,王爷又病着,不方便相见,不论

她有什么事儿都过两天再来说吧!”

“慢......”病榻上的弘远突然费力的睁开了双眼,声音细微得像从很远的风地里传来一般,抑制着急促的呼吸向着

晓晓道:“阿晓......让她进来吧......许是有什么急事儿......且听听也无妨......”

晓晓见弘远都这么说了,只得转头对着小艾儿道:“罢了,艾儿,那你就把那王妃带进来吧。”

不一刻功夫,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袂声响,一位面上蒙着轻纱,裹着深紫色的貂皮大氅的女子便随着小艾儿踱进了

室内,瞧见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弘远几乎就要冲了上去,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个儿的心神,缓缓步到床前,颤着声儿问

道:“弘远,你怎么啦,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呢!”

说罢,也顾不上避嫌,伸出两指便轻轻搭上弘远的脉门,才一触及他的肌肤,淇薇的心中便猛然一震,怎么他的手竟

是如冰块般寒冷,没有一丝热度。忙强自按耐下心神凝神为他把脉,渐渐的一双远山黛眉越蹙越紧,脸色亦是变了又

变。

晓晓见淇薇为弘远把完脉,神色变得很是难看,忍不住就问道:“原来王妃也会行医之道么,前儿我已是请了几位太

医来瞧过了,只说是弘远他三焦不聚,气亏体虚,开了几贴方子却是吃了都不管用!这会子你瞧了且看是如何?”

淇薇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三焦不聚只不过是泛泛之谈,只怕那些个太医都知道了前日里延禧宫里头发生的事

儿,这才会有什么气亏体虚之言。在我看来,十一爷如今是八会不齐之症,不但血衰体羸气逆,且七表脉阳而实阴,

八里脉阴而实阳,实在是极为凶险之症。”

说罢,淇薇望着脸色苍白的弘远,口中不停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那药明明只

不过就是......”

“你说什么药?”晓晓皱着眉,双眼死死盯着一脸黯然之色的康郡王妃,追问道:“王妃,难道恬嫔与弘远所中的春

药是你下的?!”

“不错,药是我配的。”一听到淇薇这话,晓晓顿时满脸怒色,腾身而起,拉住王妃的衣襟几欲便要动武。躺在床上

的弘远闻言亦是惊讶万分,费力侧过头来深深瞥了淇薇一眼,强忍着钻心的痛楚,缓缓的道:“阿晓......你先别动

粗,且听她说完......”

淇薇凝眸望着弘远,眼中神色顿时复杂难言,忍不住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才慢慢解释道:“药的确是我配的,我那

日在恬嫔房内闻到药味便已知道,十一爷和恬嫔必定是中了我给皇后配的催情药物。这味药是用了灰鳞果和死藤水两

种药剂,两物分开放置便万事无恙,若两味药物搁在一块儿便有强烈的催情功效。前些日子皇后身边的麦麦跟我说起

皇后与皇上在一起时总略有些个情淡,这才托我配了这两剂药物以助房事,但我真的不知这药怎么会用在恬嫔与弘远

的身上?!更不知道,弘远中了这药后身子怎么会糟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晓晓听得双眼大睁,吃吃的道:“麦麦?难道是皇后娘娘?可是,她为何要如此这般害蓝儿姐姐和弘远!且慢——”

说罢,晓晓仿佛忆起一事,忙俯身到弘远枕边取过一只白底蓝纹的汉玉坠麝香袋递到淇薇手中,问道:“康郡王妃,

你且瞧瞧,这麝香袋可有什么异样之处?”

淇薇忙接过麝香袋凑到鼻前轻轻一嗅,神色顿时凛然,轻声道:“这麝香袋弘远是从哪儿得的?这是被死藤水浸泡过

的,一但与灰鳞果的香味相遇便会产生有致幻和催情的功效的异香,也就是你我曾在恬嫔寝宫之中闻到的那种香味。

“好一招欲擒故纵、移花接木之计!”晓晓恨恨的从淇薇手中将那麝香袋夺了过来,奋力掷到屋角的炭火盆中,见一

簇火苗倏的窜起将那含有药物的“圣物”整个吞噬这才消了一口气。转而又毫不客气的向淇薇问道:“你的药里还加

了别的东西没?如果纯粹是致幻和催情的功效,那弘远他的病怎么会严重至此?!”

此事,淇薇亦是困惑不解,毫无头绪的道:“我也正觉得奇怪,按说,灰鳞果与死藤水都不是致命之物,而且其本身

都是不含毒性的药物,便是同时服用都无碍的呀,不过......”

淇薇蹙着眉沉思良久,才犹犹豫豫的道:“不过,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若是以死藤水为引子,倒是能催动一种名为金

蟾的剧毒之物的毒性,只是,金蟾是极为罕见之物,医书上也没有记载此毒发作时是什么模样。而且,我也从未见过

金蟾此物,就算我有,我也万万不敢加在给皇后和皇上用的药中啊!”

“金蟾......”晓晓脸色由青至白,由白至灰,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木着脸道:“原来是这样,天下竟有

这般巧事?!弘远他以前曾经中过一种名为‘冰魄金蟾噬心粉’的毒,在没有得到解药之前,我曾用内力将毒硬生生

逼进他的四肢,难道竟是余毒未尽,此番又被这什么死藤水催动复发了么?!”

“难怪弘远他此时全身火热,唯有四肢冰凉!只怕正是这个缘故!”淇薇听得这毒药恐怖的名字,饶是她见多识广也

不免心中一颤,只觉莫名一股凉意从足底渐渐漫延至发稍,连心都快要冻结了起来。

晓晓此时蹙紧的眉尖却松旋了开来,先客客气气的将前来报讯的康郡王妃送到外厅让她暂候着,又匆匆回到内室,从

书架子上翻捡出一张纸片,瞧了瞧正是前些时候得的解药方子,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旋即重重给了毫无防备之力

的弘远一拳,嘀咕道:“臭小子,不听我的话,叫你四处乱跑,弄出这泼天的事来!还好以前的方子还在,要不然,

你死了倒也罢了,还得连累姑奶奶我给你偿命!”

弘远被一拳打得龇牙裂嘴连连呼痛不已,断断续续的道:“好......好你个丫头!我这会子还是病人哪......你还欺

负我!瞧亦霏回来......我不把你这段日子的......恶行恶状......通通告诉她!”

“量你也不敢!不然我就把你怎么得上病的事儿告诉皇上,瞧是谁吃亏!”晓晓昂首朝天,用鼻子哼了一声,便扬长

而去。临出门,又细细的嘱咐小艾儿道:“艾儿,我随着康郡王妃去她家的中药堂子里取药,你可得好好侍侯着十一

爷,不要乱给东西他吃,等我回来。”

千叮万嘱吩咐妥当了,晓晓这才接过小艾儿递来的羽缎披风,随着淇薇一同去按方子取药不提。

101 多灾多难

然而,事情并非像晓晓所想的那般一帆风顺,解药的方子还是原来那个方子,所用的药物也一点都不比上回的差。前

一次弘远中毒,服下第一贴药后便已见效,连服七日便痊愈,可是,这一回,整整连服了三天的药,弘远的状况非但

没有一丝起色,反而瞧着愈发的严重起来。

这一意料不到的情形让晓晓这个素来聪慧机灵的人也傻了眼。原先,未吃这解药之前,弘远那如癜痢般的抽搐之症每

天只发一次,如今倒好,吃了药这病症竟然每天要发两次!

眼睁睁地瞧着弘远日渐消瘦下去,病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辰也越来越短,晓晓毕竟只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

女孩子,纵然江湖经验再丰富,到了这会儿也是急得手足无措,左右为难之下竟不晓得这药到底是喂他吃的好,还是

不吃的好!

“呵呵......”听到床上传来低低沉沉的,拼命压抑下的声音,晓晓便知道,弘远的病又发作了!忙跪到床榻前,压

住他剧烈抽搐的身子,焦急的问道:“弘远,怎么了,又开始痛了么,你不要强忍着,告诉我,到底哪里不舒服?现

在究竟怎么样?!”

“痛......晓......我好痛......”弘远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无力的抓住晓晓的手臂,冰火两重天的身子忽冷忽热,

折磨得他整个头脑里都是错乱的声音和影象,心脏好象裂开一条缝,哪怕一次轻微的呼吸,都会带来撕裂般的巨痛,

连带四肢百骸都在不可救药地疼的颤抖。

望着弘远那张原来帅气的脸上此刻布满痛苦的神情,英俊的五官亦是扭曲得变了型,而自己却是只能一愁莫展,无能

为力的在一旁握着他的手,晓晓只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心,已是随着他一起痛到了极点,痛到麻木,这会子,已是只觉得冷,仿佛心已被冻僵了没了感觉,就不再会痛。紧

紧握在手中的他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晓晓眼中忍不住一阵酸涩,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流过的眼泪,此时却已是盈满

眼眶,睫毛轻轻的一颤,便有晶莹的一滴,落在两个人的手背上,带着丝丝的暖意。

晓晓忍不住死死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内力一点一息渡过去,只是想要给他一点温暖,想要帮他一同抵抗这剧痛,哪

怕会损耗自己的内功,也在所不惜,只要弘远能活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疼痛终于停歇,弘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汗水大量地渗出,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着一颗滑

下他暗黄泛白的脸庞。微微侧转过头,弘远无力的睁着双眼,望着晓晓,疲惫不堪的问道:“晓晓,你怎么......哭

了......我没事,这会子已经......不痛了......”

弘远不说还罢,听到这纠心之语,晓晓更是抑制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纷涌而出,盈然坠下,哽咽道:“弘

远,事到临头我才知道自己是这般没用,我帮不了你,如今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这苦!若你有个

三长二短,我......我也不活了!”

弘远朝她翻了个白眼,半死不活的哼哼道:“喂!说什么哪!我这会子还不至于......立马就蹬腿翘辫子呢......你

与其坐在那儿一边儿哭鼻子一边儿咒我......不如......想点法子救救我呀!不然再这么折磨下去......我可真的是

要不行了......”

说罢,弘远又歪着头瞧着晓晓,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凝眸望着她道:“傻丫头,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不然,干嘛要陪着我死?”

晓晓顿时像被踩到了尾巴的小野猫一般蹦了起来,啐道:“你少做梦了,我这般武功高强惊才绝艳娇媚可人天生丽质

难自弃的美少女会喜欢上你这笨蛋大猪头!才怪!我是想着,皇上和亦霏姐姐将你托付给我,若我看管不周让你死了

,只怕我也得给你陪葬!”

说罢,晓晓咬着唇,紧紧握着拳道:“不成,为了保我这条小命,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玩完!事不宜迟,打点东

西我们这就立即动身,去四川找那哥老会的帮主欧阳真去,只怕只有他才能知道你如今身上的毒究竟怎么解。”

“不行!”弘远皱了皱眉,喘着气道:“要去你去,我不能走......若我走了,弘啸收不到我的信会不安心的......

我可不能让他在战场上有半点闪失!”

“弘远!用你的猪脑袋好好儿想想!这会儿是想这有的没有的时候么?!”晓晓单膝跪在床沿上,叉着腰指着弘远鼻

尖,气得泼口大骂道:“我说你就别操这闲心了,也不瞧瞧你这会子的模样,已是离死不远啦!要想留着你的小命等

到弘啸回来,你就得听我的!”

“行行行......姑奶奶,算我怕了你!”弘远费力的抬起手抹了抹被晓晓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叹了口气道:“你莫

急......且先听听我这猪脑袋......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夜已很深了,清冷的月光稍稍露出一点的光辉,又迅速被移动的乌云遮住。

浓重的药香让踏进房门的怡郡王眉头微微一皱,见昨儿个还生龙活虎的弘远此时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不由得加快了

脚步走近来。

一直坐在床沿没有离开的晓晓见弘笙进来,忙站起身来,福了一福道:“阿晓给怡郡王爷请安,这么晚了,还把王爷

唤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不必多礼。”弘笙坐在床榻边的青花瓷墩子上,双目含忧凝视着床榻上的弘远,轻轻伸过手往他额头探了一探,触

手之处却是一片滚烫,唬得手不由自主的往回一缩。忍不住转头向晓晓问道:“阿晓,你家十一爷这是怎么了,怎会

烧得这么厉害,可是太医开的方子吃着不见效么?”

“十一爷这病并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中毒的症候。”晓晓轻轻叹了一口气,瞧着弘笙一脸惊疑之色,神色凝重将事

情原原本本的向他款款道来,末了又道:“如今我欲带着十一爷处出寻医,但有一事却是要麻烦怡郡王爷。”

怡郡王府。

弘笙从诚郡王府出来后就着月色掏出镀金怀表看时已交丑时初刻,便径自回了自己府邸,进了内室却瞧自个儿福晋钮

祜禄.雅元也还没有睡,正伴着儿子半躺在炕上假寐。

雅元睁眼见丈夫回来,忙偏身坐了起来,一边儿吩咐底下人给弘笙倒洗脚水,端参汤,一边儿亲自上前给他宽了外头

的细毛袍褂,柔声道:“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十一爷究竟有什么事要连夜把你找去呢,是不是前日里和恬嫔那档子事

儿?”

弘笙一阵心烦意乱,便叹了口气道:“这下可被你猜中了,那件事儿没有这么简单呢,老十一和恬嫔十有八九是被人

下了药。我刚刚去瞧了,弘远他此番可是病得不轻,他府里头的人要带着他往四川去就医,不仅托我模仿他的笔迹给

在准葛尔打仗的皇上写信,还托我照顾恬嫔,因为他说这信上必得印上恬嫔身边的一方印章才行。可恬嫔她如今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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