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一部 下——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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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拿一剂我贴贴。”

瘦猴儿不由得一愣,本想要回绝,但这膏药是老店应该常备的药,硬说没有那是要让人起疑的,犹豫了片刻才勉强道

:“那我去给你拿几张,你帮我看着火,小心别溢了酒。”说罢忙转身去了。

晓晓立刻打起精神和阿莫一起凑过来瞧那炉上的两壶酒,只见两只酒壶是一模一样儿的,只壶盖一个是铜的,另一个

却是铁的。两人相视一笑,阿莫便轻轻松松的提了壶盖互换了,又嘱咐了一句,便先自出去了,只留晓晓一个人在炉

下拨着火儿。

瘦猴儿眨眼的功夫就奔回来了,瞧了瞧炉上的酒并无异样,便将膏药递了给晓晓,听着金掌柜又在催酒,便从两个壶

中分别倒了两小壶酒出来,笑眯眯的送了出去。

晓晓心里头暗自好笑,便也仍装着一瘸一拐的样子跟了出去瞧热闹。

外头金掌柜正坐陪在侧,在桌前频频劝酒不已,弘远倒也是来者不拒,只是替弘啸挡着一杯都不让他喝。

那掌柜眼巴巴的瞧着酒到杯干的那几位少爷、书僮和伴当们,正自奇怪怎么今儿个药力发作的这么慢,突然倒觉得自

己有些个头晕目眩起来,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妙,才准备站起来已是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一旁早已笑翻了晓晓和弘远,得意忘形的阿晓拍手跳了起来,笑道:“好是没用的掌柜,我还从来没见过下蒙汗药麻

翻自己的黑店老板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躲在一旁偷窥的几个伙计见事已败露,忙操着家伙跳了出来,肥罗还向后堂吆喝道:“掌柜的着了道儿,兄弟们给我

把上门,不要放跑了白羊!”

弘远瞧着他们一伙儿总共也不过七八个人便撇了撇嘴,冷哼一声道:“瞧着你这黑店也不过是三流货色,就凭你们几

个能留得住我么?”说罢递了一碟醋腌野鸡爪给弘啸,笑眯眯的道:“十三,你坐一边啃鸡爪去,这儿用不着你。”

“哥,那你们忙吧,我躲一边去,省得碍事。”弘啸嘻嘻一笑,便捧着那碟野鸡爪子走到大厅的边角,搬了张椅子坐

在桌子上头,定定心心啃起爪子来。

几位黑店的伙计们气得发怔,“咿咿呀呀”的喝了一声便操着家伙齐齐冲了上来,可怜却哪里是弘远和几位K帮头目的

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的落花流水。

瘦猴儿更是被弘远一脚直踹到弘啸这边桌前,趴在桌沿大张着嘴喘气不停,弘啸便顺手将一个啃了一半儿的鸡爪子塞

在了他的嘴里,笑道:“饿了吧,也怪可怜的,给个鸡爪你吃!”

肥罗滚翻在地上,手持只剩半截的火棍巍颤颤的爬了起来,指着弘远面带惧色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们...倒底

是谁?”

弘远气定神闲地把弘啸招呼过来,自顾自和十三继续吃饭,瞧都不再瞧一眼。

阿莫却微笑不语,将双手举在胸前,右手横放握拳只伸出食指和中指分开,左手坚起食指压在两指之后,做了一个古

怪的手势,除了弘远弘啸兄弟俩及侍卫们不懂这手势,那些个黑店伙计们已是吓得脸色煞白,手中家伙“叮呤当啷”

掉了一地。

麻子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哆嗦道:“小的们不知是K帮大佬们驾到...得罪得罪...我这是狗眼不识泰山...真是不知

死活...大爷们大人有大量...”

晓晓笑嘻嘻的凑过来来问弘远和弘啸:“这些人两位爷准备怎么处置?”

弘啸才要答话,被弘远抢了先道:“这个容易,先给我拿下好了药的酒给我死灌,然后绑起来,明儿早上再行处置。

“好!”晓晓很是高兴,“十一爷这作派甚合我意!”

入夜。

窗外夜风习习,月华澹澹,水银般的月光透过黑枣树如墨般的轻轻摇曳的叶子,隔着玄窗丝丝洒落在客栈的二楼的廊

下。

老是在一旁插科打浑几番捣乱的弘远被专心一意要写折子的弘啸老实不客气的赶了出来,百无聊赖的在客房廊下的玄

窗前待了好一会子,将一根蜿蜒伸进来的枣树枝上的叶子扯了一地。

转头瞧弘啸时,他却仍在屋内烛前奋笔疾书,看样子半没个顿饭的功夫也好不了。闲来无事,弘远突然一时兴起,便

欲去找晓晓那小丫头片子,问问她那“说了自己也不会明白的事儿”。

晓晓的屋子在楼梯旁左手最末的一间,弘远兴冲冲的推开了门,却一下子傻站在那里,只见一堆破烂衣服零零乱乱的

堆在地面儿上,晓晓纤细玲珑的身材曲线毕露,背转着身子正欲跨入浴盆沐浴。

听见推门声,晓晓蓦然转过头来,正迎上弘远那无比尴尬的目光,一时,两人都呆呆的愣在当场。

晓晓拉过一块浴巾裹住身子正欲破口大骂,却不料弘远居然先骂了起来:“喂!你白痴啊!”

“你!你居然还骂人?!”晓晓几乎跳了起来。

“骂的就是你!就算你平日里打扮得象个男人模样,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家,”弘远说得振振有词,“干嘛洗澡连门都

不锁?”

“你......”晓晓一时气得几欲昏了过去,当下二话不说,冲上来就是一巴掌,却被弘远偏头躲过,弘远架住她的手

,嘴里犹自不依不饶的道:“哪见过你这样的姑娘,打扮邋遢不说——”

说话间晓晓已是挣脱了手,斜斜一掌拍向弘远右肩,弘远忙左足一点,向后跃出一步,又顺口骂一句:“——还说话

粗鲁无礼!翻脸就动拳动脚,谁娶了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晓晓气极,身子离弦似箭,在空中突一扭转连环飞腿踢向弘远太阳穴,带起一阵疾风卷起了她身上裹着的浴巾。

弘远突然“卟哧”一笑,侧身躲过她这一踢,手腕翻转一勾已是拿住了她赤裸的足踝,同时右臂一抄已是将她整个拥

在怀中,低头笑道:“丫头,动手可以,千万不要再伸腿踢我,否则......都要被我看光了!”

被一个年纪相仿又英俊潇洒的少年男子这样子抱着,晓晓纵然脸皮再厚也不由得泛起一片红潮,慌乱中抬眼又瞧见门

口似乎又来了一人,忙挣脱开弘远的怀抱,转身躲在他的身后。

弘远定睛一瞧,却是弘啸一手撑着门框,斜倚在门边,一双眸子深寒如古井般瞧着两人,嘴角叼着的一支毛笔兀自淋

淋滴着墨汁,显然是匆忙间赶来连笔都未还得及搁下。

“哎...十三...”弘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也来了呢...你不正写那个什么...”

“你们两个动静这么大,房子都要闹塌了,”弘啸侧头瞧了一眼躲在弘远身后,衣冠不整的晓晓和热气腾腾的浴盆,

面无表情的道:“我也就忍不住来瞧瞧到底出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儿啦,”弘远挠挠头,吱吱唔唔的道:“那个...我和晓晓...切磋...切磋武艺...”

“噢...原来如此,”弘啸缓缓点点头,“卟”的一下将口中的毛笔吐在地上,“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你们两个就继

续慢慢的切磋吧。”说罢,便转身去了。

弘远心下暗道不妙,抛下晓晓便追了出去,临出门又回头嘱咐了一句:“丫头,等一下洗澡可千万别再忘了锁门啊!”

身后只听晓晓大骂了一句:“去死!”然后便是重重的“嘭”的一下关门声。

弘远已无心回骂,一路冲回自己的房前,去推门时却发现门从里面被锁得死死的,不由得在门口一边轻轻的拍门,一

边压低了嗓子急声道:“十三...你锁上门干什么?有什么话儿让我进来说么。”

“我过会子就要洗澡,”弘啸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锁上门,便是为了防人偷看!”

“呃...你...”弘远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知道此番来软的不行,便低吼一声道:“十三!你给我听着,我数到三

,你若再不来开门,我就......”

弘啸隔着门似乎哼了一声,扬声道:“你爱数便数,别说数到三,就是数到三千三万你看我开不开!”说罢又拉了个

香樟木柜挡在门口,侧耳细听外头好似没了声音这才回到桌前继续写奏折。

过了半晌,屋外走廊里竟然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没有,弘啸不由得有些个奇怪,蹑手蹑脚来到门前,伏在木柜子上从

门缝里头往外瞧,却见廊下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正欲开门细瞧,心念一转,还是咬咬牙坐回窗前,只是持着笔托着腮

却是连半个字都写不出来了。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树枝树叶响动的哗哗声,弘啸探头一瞧,却见弘远用不知从哪找来的两三条绣花被面儿串成一长

条,一头系在屋顶一颗歪脖子黑枣树的枝桠子上,一头系在自己腰间,就这么荡秋千似的晃了下来,恰好够到弘啸的

窗前,正笑眯眯的竖起两个手指朝十三晃悠。

弘啸脸一板,返身取了一把大剪刀,张开了刃儿便伸到那花被面儿串成的绳子上头,作势要剪。

弘远急忙求饶道:“我的好十三,今儿晚上是我的不是,我认错儿!我认罚还不行吗?先让我进来好不好?”

“你想得倒美!”弘啸左手提笔在十一的又粉又圆的脸上画了一只小乌龟,意犹未尽的道:“日里你还拿要告诉皇阿

玛这一招来威胁我,哼,今个晚上我就要两宗儿一并和你算账!”

还没等弘远开口,许是他实在太重了些,那颗黑枣树的枝干撑不住他的份量突然“咔嚓”一声裂了半截,弘远的身子

便向下头一坠。

弘啸一下子慌了神,忙丢了剪子去拉,弘远便就势一纵,跃进窗来,一下子收不住势,抱着十三滚翻在地上。

弘远还没爬起身来便瞧见十三挡在门口的香樟木柜,不由得捏了一把弘啸的脸颊,嘻嘻一笑道:“小样儿,我说怎么

推不进来,原来你还用柜子挡着门,这又有什么用,你瞧,我现在还不照样儿进来了么?!”

“懒得理你!”弘啸一把拍掉他的手,一手撑地便要爬起来,却被弘远压住了身子。

“十三...”弘远双手捧着弘啸的脸,低声求道:“我都有认错儿了撒,干嘛还不理我?”说罢举起一只手一脸正容道

:“我爱新觉罗.弘远对天发誓,中午的事儿我绝不会和皇阿玛说。”

弘啸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仍黑着脸道:“那晚上这事儿呢?”

“碰上这只小母老虎,我都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耐得住你这么说我!”弘远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幸亏你来得及

时,不然我轻易还脱不了身,不信,你自个儿去试试!”

“你占人家小女孩的便宜还要骂她母老虎?!”弘啸便也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晓晓这小丫头也怪可怜的。”

弘远一脸委屈道:“你没瞧见她一招招都有多狠呐,要不是你哥我功夫还行,今后就只能参加我大清朝及友邦残障人

士运动会了!”

“活该!谁叫你去招惹她了,”弘啸双手搭着十一的肩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哎...哥,快把我拉起来,我笑得肚

子好痛啊。”

弘远便起了身一把将十三拉了起来,瞟了一眼桌上的奏折转头问道:“十三,折子还没写好吗,这回不要赶我出去了

好不好?我一定不来闹你,乖乖的躺床上等你,好么?”

“唔...折子还有最末一段儿就完了,”弘啸微笑着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门口道:“哥,你先去把那柜子搬回原位儿去

吧。”

弘远撇了一眼,笑眯眯的道:“那个不急,我现在倒瞧着这样儿挺好,安全得很!明儿早上要出去的时候再搬吧。”

“嗯?”弘啸一边儿坐回桌前继续提笔写着,一边儿头也不回地问道:“那几个小贼不都绑住了么,还有什么不安全

的?”

“少罗嗦!专心写你的吧。”弘远忍住笑,“不要让我等太久......”

弘啸回头向着斜躺在床上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十一微微一笑,便又提笔从容写了起来,说是还有末的一段,但还是

写了很久,几乎事无巨细的都写进了折子里头,只隐去了怀疑骆开元身份的这一环节。

写着写着,不由得便想起了皇阿玛的音容笑貌,出来这些日子都没有见上面儿,也不知道阿玛现在身体如何,平时在

宫里头时无日不怕这严父查问功课,现在见不着却又想得紧,不由得心中便有些个酸酸的。

弘啸在想着皇上,诸不知,此时此刻,皇上也正想着他。

18 经典问题

干清宫

干清宫的内偏殿里头,十几枝烛将殿阁照得通明雪亮,胤顼穿着石青色缎面褂子,盘腿坐在铺了猩猩毡的坑上,一边

儿翻着各处呈上来的折子,一边儿和棣亲王允迪、陈尧川等几位大臣议着政务。

皇上今儿个心情不爽,日里在学宫查问几位阿哥的功课都不甚满意,几位阿哥都被他狠狠的评驳了一回,其实他满心

里也都疼他的这几个儿子,但大清皇室祖宗家法就只一个字:严。也就是内戚要严于外戚、外戚又严于大臣。为此几

个儿子见了他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胤顼合上了手中的折子,轻叹了一口气道:“稚子不闻过庭之训,何以琢玉成器。”

陈尧川听了这话笑着接道:“皇上何必多虑,几位阿哥爷还不个个都是好样儿的,提得起笔,拉得起弓,将来必定都

是有守有为的贤王。”

“都缺少历练啊!”胤顼沉吟良久,才道:“朕在他们这年纪的时候经久在外办差,经过了多少大惊大险艰难竭蹶,

才领略这人间疾苦世事艰危。”

说到这里,胤顼这才兀然明白自己来日来心绪不宁,动辄发无名之火原来是为了远在山西的十三阿哥和十一阿哥而担

心,唯恐他们俩有何不测......便喃喃自语道:“怎么好几日都没有十三阿哥的奏折上来?也不知他们现在走到哪一

处了?”

棣亲王允迪宽言安慰道:“皇上不必忧心,如今山西和河北两省境内都无甚大事,两位阿哥身边的侍卫们也都是精挑

细选出来的,十一阿哥自个儿的功夫等闲五六个人都近不了身。皇上刚才说到历练,臣弟以为这就是历练了,就是有

些个惊险,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有些学问在宫里头是一辈子都学不来的。”

胤顼便也一笑道:“你说得很是,前朝怡亲王在世也吃了不少苦,打打杀杀还差点遭了毒手,年纪轻轻又被圈禁了好

几年,却历练出一代名垂千古的贤王。瞧着弘啸前几日的奏折来看,他和弘远这一趟也颇为不虚此行的了。”

“皇上圣明,”允迪和陈尧川齐声:“十三阿哥十一阿哥经此番历练,日后必成大器。”

同福客栈。

深蓝的夜空清澈的一丝云都没有,满天繁星在一望无际的天幕中神秘的忽眨着眼睛,清亮的一轮圆月高高悬在中天,

若有似无的拢着一圈淡紫色的晕。

轻柔的月光将屋檐和屋顶上那丛丛枣树都涂上了一层淡青色的霜,丝丝点点洒进窗内。在夜风的轻拂下,窗前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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