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樨猛然抬起头,他不想再继续助纣为虐下去。
“你让我走,我答应帮你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做到。”
“是因为徐奕的缘故吗?”尧盛语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接连两次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出了意外
,他被德祥在海边救起的时候,高烧、外伤,他不应该再跟你在一起。”
丹樨想要争辩,但是手心却被尧盛语捉住,传递过来的是异常灼热的温度。
“跟我回永平王府,父亲许诺立我为世子,我可以保护你不再受伤害。”
丹樨拼命地摇头,“感情不是以能力去估量,徐大哥没有你的权势地位,但是他一样有爱人的权利。他是真心对我好
,我要跟他在一起,即使要面对再多的劫难也是心甘情愿。”
“我没有办法留你在他的身边!”
尧盛语提高了语调,声音中透出愠意。丹樨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徐大哥的感情容不得半点瑕疵,那夜你抱我的时
候,他就在房间的外面,……他已经不会再要我。”
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脸侧滑落。
尧盛语默默地伸手过来,丹樨靠在他的胸前,一直伤心地流泪。
028-床前思故梦
踏着月色回到行馆,丹樨靠在尧盛语的怀中早已熟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自海上归来之后,受伤、训练、被劫,他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尧盛语把他抱上床,然后站在一旁注视着
他安静的睡颜。秀气的眉毛,挺翘的鼻翼,白嫩细致的肌肤,丹樨绝美的容貌世间少见,但是尧盛语知道,若不是丹
樨纯良的性情,即使这张脸孔再漂亮,也无法使他动心。
人心亟恶,在他们都身陷囹圄的时候,这个少年像是月色下的清莲,独出淤泥,始终洁净无垢。他禁不住被他吸引,
相遇之后才了解原来在他的生命里,除了名利权势,还有更加美好的东西值得追求。
丹樨呢喃着舒展身体,领口微微散开,露出里面泛着粉泽的肌肤。尧盛语的眼里羁绊着柔情,以指尖轻轻地抚过他的
眉心。孟倾魂答应交出父亲想要的东西,他不需要再活在尧盛男的阴影之下,所以也不必再压抑自己对丹樨的感情。
只是这个少年的心,那片未被沾污的洁净之地,可有属于他的位置?
丹樨在晨光中醒来,睁开眼有瞬间的不知身处何方。
眼前放大了的是尧盛语深遂的五官,他的手正环在他的腰间。这是丹樨第二次跟尧盛语在同一张床上醒来,他轻轻地
挪动身体,但是旋即便被尧盛语捉住了手腕。
“你要去哪里?”
速度之快,以致丹樨有种错觉,阖着眼发出均匀呼吸声的尧盛语,其实并未有睡着。
昨夜他说过想离开,是不是因为这样,尧盛语才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如果留下他只是为了帮他做事,他不需要这样
。一股莫名的心绪涌进心腔,丹樨摇头道:“我只是想起来,不是故意要吵醒你。”
“不要紧。”尧盛语牵动唇角露出了明亮的笑意。丹樨在他的笑容中有一刹那的失神,褪去冷漠,尧盛语开怀地笑起
来的时候,像是冰雪瞬间都全部融化。他不是要离开,仅仅如此便已经让这个男子露出开怀的微笑。
尧盛语传唤侍童捧清水进来梳洗。
丹樨尴尬地坐在床沿,昨夜尧盛语当众拥吻他,甚至宣称他是他的人,然后他早上又在尧盛语的床上醒来,这回只怕
他再怎么解释,他和这位小王爷之间的关系都会让人越来越误会。行馆的守卫,大多都是徐奕的手下,这一段绯事很
快就会传到他的耳中,他无法释然他曾经被尧盛语抱过,现在只会越加介怀。
“在想什么?”
尧盛语把拧干的布巾递过来。
丹樨很想拒绝,他无法接受尧盛语的感情,不该与他如此亲密的相处下去,但是接触到尧盛语眼中自醒来后就一直噙
着的明亮笑意,他最后还是默默地把布巾接了过去。
尧盛语亲自动手替丹樨换衣。
衣物都是全新的,布料跟尧盛语平日穿戴的一样,柔软宽松。尧盛语甚至把自己的五彩丝绦腰带给丹樨系上,所以当
丹樨被他拉着手踏出房门的时候,德祥仿似洞释了全部的眼神,让他连头也抬不起来。
尧盛语的柔情,像是织好的罗网,就这样把他牢牢地缚了进去。
“今日我要巡视校场,你跟我一起去。”
校场是徐奕每日必去的地方,丹樨迟疑了一下,已经被尧盛语托上了马背。他们抵步校场的时候,冉闵和徐奕正对水
兵进行训练。丹樨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徐奕的身影,他的病看上去已经好了,但是消瘦的脸孔、黯然的眼神,让丹樨的
心瞬间被汹涌的痛楚淹没。
徐奕的目光隔着人群投视过来,带着痛苦与无奈,久久的没有收回。
尧盛语留丹樨在树下等他,自己带德祥向着操练场走去。
丹樨拉着尧盛语的马,把缰绳系在栅栏之上。徐奕那夜与孟倾魂碰面,并没有受什么伤害,他一直悬着的心可以放下
。但是他眼中不言而喻的失望,却让他的心像是堵了砖块一样难受。
他不是故意要与尧盛语一起出现,他只是想见徐奕,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手指在粗糙的马鬃毛上抚过,丹樨的眼里含着哀伤的水雾。
他喜欢的人不要他,喜欢他的人又无法接受,他陷身在泥潭之中,不知道怎样才能挣脱这难以述明的一切。
尧盛语受天子指派,交州之行的名义是督促剿匪,昨夜孟倾魂落在他的手中,但是占据孤岛营生的海匪并未连根剿灭
。巡视过水兵操练的情况,与冉闵和徐奕确定了出兵围剿的方略,他离开操练场,发现丹樨并没有在树下等他。
丹樨被徐奕拉到校场最偏远的角落,他的心七上八下。徐奕是那样细心的人,一定是发现尧盛语对他的态度变化了,
那是情人间才会有的亲密。他后悔跟着尧盛语同来校场,见徐奕的方法有很多,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徐奕的胸口起伏着,目光压抑地看过来,却是不开口。
丹樨歉疚地垂下了眼,轻轻地叫道:“徐大哥——”
“小夜!”徐奕艰难地开口,“我说过尧盛语要你帮他做的事情太危险,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
“昨夜是他从孟倾魂手中救回了我。”
丹樨猛然地抬起头,眼里含着委屈的泪水。他第一次对徐奕有怨,为什么他不问他是怎样从孟倾魂的手中逃脱?他只
差一点就葬身大海,但是昨夜前来救他的人却不是他。
“……我刚刚知道。”
徐奕颓然地放开丹樨的手,神情惨淡。他再怎么努力,还是给不了丹樨最好的东西。尧盛语从永平王府带来的卫队训
练有数,随时候命,而他纵使忧心如焚地想救回丹樨,也只能按部就班地调动水兵,遁计划行事。
“我不能保护你不被孟倾魂带走,我甚至没有办法及时去救你。”
“徐大哥,如果那夜我不是被青楼的人下了媚药,我不会跟尧盛语在一起。我想要在一起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
”丹樨的眼泪顺着脸侧滑下,他攥紧了徐奕的手不肯放开。徐奕看着他,“我们不可以再像情人一样在一起,你以为
只是因为尧盛语的缘故?”
丹樨含着眼泪点头。
徐奕像是一下子被重物击中,惨笑着说:“你不知道,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着他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丹樨攥紧了不肯放开,“徐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奕仰起了脸,才能止住眼泪不从湿润的眼眶中掉下来。
丹樨不是放纵自己与尧盛语在一起,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是亲生的兄弟,他只是以为他的感情容不得半点
背叛,他因此而自责与痛苦。徐奕纵使已经下了决心,但是听着他声泪俱下的辩解,也随之动摇。
“小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们都要深爱对方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为什么他们偏偏是亲生的兄弟?
徐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置这种局面,是把真相说出来,还是任由丹樨继续误会?他的心涨满了痛楚,曾经有过的逃
避念头涌上来,他想要一艘船,带着丹樨,永远地离开这个地方。这样就可以让丹樨不被流言伤害,而他们一直相守
在一起。
脚步声在他们不远处停下来,尧盛语牵着马,目光幽深地看着他们。
徐奕缓缓地抽回自己的手。
丹樨的眼里带着不敢置信,他拼命地摇头,“不要,徐大哥,不要!”
但他最终还是无法攥紧徐奕的手。
“丹樨,过来。”
尧盛语在身后开口,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丹樨最后看徐奕一眼,他没有向着尧盛语奔去,掉头冲出了校场的大
门。
“你既然放手就不要再后悔。”
尧盛语翻身骑上马背,冷漠地扔下一句话,策马向着丹樨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029-爱这么温暖
海浪声此起彼伏,岩洞里却不闻丹樨哭泣的声音。
尧盛语淌着浅水走进去,这个岩洞他们曾经来过,上一次他被尧盛男派来的杀手追杀,与丹樨在这里过了一整夜。丹
樨被徐奕伤了心,独自躲在这个地方哭泣,但是他哭泣的时候,只会默默无声地流泪,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侧滑下
。鲛人落泪成珠,丹樨并不完全是人类,他的眼泪对于尧盛语来说同样珍贵。
在丹樨的身边坐下来,他没有开口。
那一次在岩洞里面过夜,他向丹樨流露过心绪,当时丹樨伸手过来握住他的手心,以此表达同情和安慰。所以尧盛语
也伸出手,包容地,握住了他带着清凉的手心。
“你的手很冷。”
尧盛语握紧了他的手心,把自己的热力传递过去。丹樨的体温比常人要低,一如他柔弱的外在,他需要有人给他温暖
,保护他不受伤害。
丹樨抬起头,满脸都是狼藉的眼泪。
“在想什么?”
尧盛语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凝看着那双含着悲伤的大眼睛。丹樨缓缓地把头靠了过来,喃喃地说:“我想回家,
但是我已经无家可归。”
钝钝的痛像是潮水一样漫过尧盛语的心头。
徐奕在海上把这个少年带回来,但他最后选择了遗弃,他一定会为今日的放手而后悔。“……不必难过。”尧盛语揽
着丹樨细薄的肩头,俯下头去亲吻他柔软的唇瓣,“你还有我。”
丹樨的眼里有一丝退缩,尧盛语勒紧了他的腰,把他拥紧在怀里。丹樨伸手去推,却被他按住,不容他抽身退开。
“我已经陷进来了,……我放不开手。”
丹樨迎视着尧盛语幽深的眸光,这个一贯冷漠的男子,此际眼中盛载了如此深刻的痛苦。在他悲伤难过的时候,有另
一个人,与他同样难过。丹樨僵直的身体软了下来,尧盛语再次俯下头,把自己的温热覆在他清凉的唇瓣上。
尧盛语细碎缠绵地吻着丹樨,莫名的悸动涌上来,他的心为他而痛。
原来他已经陷得如此深,再也无法抽身而退。
两人的唇齿碰触,丹樨的脑中一片混乱,尧盛语不给他反悔的时间,舌尖撩弄着他的,紧紧地纠缠。他脑海里浮现的
都是丹樨说过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媚 药的缘故,中秋的前夜他们不会在一起,这个少年由始至终想要的人都是徐奕。
他以双手环抱着丹樨的身体,目光渐渐的变得灼热起来。
他渴望要得到丹樨,在他清醒的状况下。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对他的感情,才能让他胸口一直燃烧着的那团火浇灭下去
。
衣物的领口被拉开,丹樨明白到尧盛语的意图,胸前粉艳迷人的乳 尖已经被他衔住。
“啊,不要……”麻颤的感觉涌入,丹樨惊惶地低呼了一声。他伸手去推尧盛语,指尖被他的发丝缠绕住,尧盛语以
舌尖舔 吮撩弄,对他的拒绝毫不理会。
“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叫我盛语。”
“小王爷——”
“盛语!”
尧盛语解开丹樨身上的衣物,先是五彩丝绦的腰带,然后是织锦的外袍,最后是白色的薄衣。丹樨身上的衣物都是他
在早上亲手替他换上,因此解开的时候也熟练非常。他的手滑过丹樨晶莹剔透美得宛如上好的玉器般的肌肤,发出一
声带着怜惜的赞叹。
“到我的怀里来,我不想你的身体被石头的棱角划伤。”
他抱起了丹樨,分开他的腿,让他跨坐到自己的身上。
丹樨的脸染上了绯色,他身上的衣物被褪到了腰间,上半身完全赤 露了出来。尧盛语将脸埋在他的胸前,一边吮吻
他,一边把手探进他的裤腰里揉抚着他的下 身。
他的眼里带着炙热的爱恋,像是抚摸着自己最珍视的物品。
丹樨被他钳制在怀里无处可逃,尧盛语把他勒得那样紧,两个人的身体密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让他觉得天地之间,
他不是孤茕茕的一个。所以他开始的时候有过挣扎,但最终还是任由尧盛语予取予求。
修长而温暖的手,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来回地套 弄,丹樨的下 体青涩地挺翘起来。上一次他跟尧盛语交 欢,是在
后 穴被涂满了媚 药的情形之下,因此欲念盘根错节,他全部的意识都被渴望被进入的想法占据,除了畅快淋漓的快
感,再也感受不到其它。
但是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受到尧盛语的每一下抚摸,他温柔而耐心地刺激着他,欲 望像是一根细丝线被扯起,越升越
高,渐渐的变成熊熊燃烧的大火。尧盛语把他引进情 欲的深渊,他抛开了全部的伤心与顾虑,除了眼前的欢愉,其
他的一概不再记起。
尧盛语牵动唇角露出真心的笑容,温热的唇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消褪不去的印记。
下身套 弄的速度渐渐的加快了起来,在丹樨几乎要发泄出来的时候,尧盛语拉开自己的衣物,阳刚的硬物跳跃了出
来。两处欲 望抵在一起,尧盛语用自己的摩擦着他,丹樨渗出了透明的水液,那种感觉淫 放而靡 艳,他的脸红得快
要滴出血来。
尧盛语拉起了他的手,包拢住两处欲望。
丹樨像是被烫到一样,想要缩开,但是尧盛语的手马上伸了过来,把他的手以及欲 望全部握拢。
重复往返的套 弄再次开始,不同的是每一下的摩擦,都能感觉到尧盛语的欲 望也同时在手心里跳动。丹樨浊重地喘
息着,血脉在身体里沸腾,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情动到这种地步。
丹樨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气,发丝散乱在一上一下急促呼吸的胸膛上,他只感觉到快感越来越强烈,铺天盖地把他淹
没,他几乎要落下泪来。尧盛语的眼神越发明亮得像是夜空的星辰,他一边亲吻着他的唇瓣,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丹樨在毫无警示之下达到了高 潮。
手心里传来沾腻的感觉,全部的都是他的体 液,而尧盛语的硬物仍旧在掌心里跳动,丹樨红着脸把头别了过去。
尧盛语的喉间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浅笑。
丹樨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身上的衣物全部被褪开,丹樨只感到入口处一片清凉,尧盛语把欲 望抵了过来。
他羞涩地咬着下唇,发泄过之后的身体很快就凉了,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冷吗?”尧盛语琢吻着他胸前挺翘的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