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感觉到太过疼痛,反而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越发惹人怜爱。
抬手搭上舒连的腰侧,白启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某人恼怒的情绪。
“我说过以后要多加练习的嘛,你当然要时刻做好准备。”
舒连冷哼了一声,拂开他的手,转过身懒得理他。
白启翊盯着他脑后的浅褐发丝,伸出手,用指尖勾过一缕,轻轻绕起圈来。
“你今天跟叶家的少爷久别重逢,应该谈了不少事情吧?”
“……”舒连不语,忽而又翻个身,冲他绽开一个妖娆的笑颜,“怎么,你很好奇?”
白启翊扬扬眉,以同样戏谑的神情望向他:“说说看,或许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舒连慢慢收起笑容,直视着他的眼:“你倒是信心十足。”
“那是自然。叶家目前最在意的,不就是被我抢走的那批货?十亿,毕竟不是个小数目啊……要填补这个空洞,他们
家这阵子估计忙得人仰马翻了吧?”玩不到舒连的头发,白启翊又转而捏起了他的柔软耳垂。
舒连对这个地方的感觉似乎格外敏锐,只见他身子抖了抖,接着便露出一脸惬意的表情,猫一般眯起了眼。
白启翊兴致盎然地看着他突然软化下来的眼角眉梢,唇角始终勾着一丝宠溺的笑容。
“作为朋友,你是否已经决定帮他,顺便,再给‘白馆’也找点麻烦?”低迷的声线,缠绕在舒连的耳际,挥之不去
。
胸腔发出一阵震颤,舒连愉悦地笑出了声:“原来都被你知道了啊,没意思。怎样,现在,你还敢把我这样一颗不定
时炸弹留在身边么?白先生,对于‘白馆’,我知道的可够多了。”
“怎么会不敢留?就是因为这样,留着你在身边才有趣。叶家想要回那批货?那好,我还给他们就是了。”白启翊毫
不犹豫地说道。
眯起的眼倏然睁开,舒连盯着他,有些不敢置信:“白启翊,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放心,我还没瞌睡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地步。既然答应了你,五天之内,我就会把那些面粉一样的东西全都神
不知鬼不觉地还到叶家去,”白启翊悠闲地说道,“只是T·K这个人,我不打算还,反正,他们也只是要他死而已,
还不如留在这,给林业平搭把手,他配药的技术还不错。”
“你……”舒连忽地从床上坐起身,惊疑不定。
白启翊轻抬眼,伸出一只手,抚上舒连白皙的脸颊:“我说过,不管你有怎样放肆的举动,我都会容忍。现在,我还
可以再说得更具体一点,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便会满足。唯一不变的一点是,你,白舒连,不可以,离开我身边。”
湛蓝的眼眸骤忽睁大,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不屑的笑声溢开来。
“那如果我说,我要毁了整个‘白馆’,你也会让我如愿以偿?”
白启翊的指腹摩挲着那张精致到有些过分的脸,几乎是在舒连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他接口道:“啊,那就毁了吧。”
气息瞬间紊乱,舒连惊怔地盯着他,却见他的神色就跟在谈论平日里的天气一样没有任何不同,仿佛他刚刚说的,根
本只是一件微不足道到比不小心折断了一根树枝还要渺小的事情。
跟他相处久了,舒连很容易便能分清楚,白启翊究竟何时是在玩笑,何时又是认真的。当他放下了一贯的玩世不恭,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便都具备了成为真实的可能。
“呵,看你这一脸震惊的样子,我的话就那么吓人?”轻轻拍了拍舒连的脸颊,白启翊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疯子。”半天,舒连才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便埋头重新躺下,再也不说任何话。
白启翊的目光从他线条优雅的肩线一路滑向纤长的手臂,再到肌理细腻的背部,来回流连着,神情痴迷而专注。
疯了么?也许是真的疯了吧。从你为我挡下那一枪,眼睁睁见你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生于“白馆”,对于金钱、权力之类的东西,我向来都是唾手可得。即算将这庞大家产全数散尽,我也有信心可以在
几年之内重新赢回来,从未有过惧怕。但是,舒连,你不同,若你从我眼前消失,我不知该如何,再去找回一个一样
的你。
连爷爷都不知道,我曾经在父亲临死前答应过他,若是上天让我有机会寻回了你,便一定,会从此细心守护,不再让
你受半分委屈。
而我也确实找到了你,也心甘情愿地宠你护你,但却,不是以一位兄长的姿态……
不知父亲泉下有知,会不会跳出来指着鼻子骂我?不过就算骂,我也不会妥协。你是我找到的,亦是我所认定的,那
么,从此,便无人能够改变。
想到这,白启翊无声地笑了起来,再度伸出手轻轻搭上舒连的腰,见他没有反抗,便将他慢慢环入自己的怀中,像拥
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
靠在他的耳边,白启翊放柔了声音说道:“舒连,不管你要和谁做朋友,不管你要从我身边拿走什么,你永远都要记
住,这个世界上,我绝不能放手的,就是你,唯有你,如此而已。”
舒连听着这如同誓言般的话语,长长的睫毛如雨后秋蝉的透明薄翼般微颤起来,接着,徐徐闭合。他背对着白启翊,
面上的神色变得愈发的纠结痛苦。
白启翊,你能给我所有,你能容忍我的所有,但为什么,偏偏不给我自由,不允许我……自由……
这般沉重的爱恋,就像是一副紧紧捆绑在我身上的枷锁,你要我,怎样去承受,这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重量……
从Kim那里逃出来后,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要陷入到这种感情的泥沼之中,只因我,早已无力负荷……
为什么,偏偏会是你……
如同咏叹调一般长长的叹息淹没在舒连心底,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不知去向何方。
五日后,果真如白启翊所应承的,那批价值十亿的货莫名出现在了叶家的后院之中。
根本来不及想究竟是谁,又是如何放进来的,叶思危万分紧张地立刻让人将东西全数锁进了叶家大宅的保险库里。
“你说这是那个小模特干的?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听了的叶隋推测之后,叶思危满腹怀疑地问道。
“您又不是不知道‘白馆’上下有多齐心,任何关于馆内的信息都不会轻易对外泄露,只有舒连,是个例外。上次见
到他和白启翊在一起,我就知姓白的对他有多上心,但是他本人,似乎另有打算。”叶隋的手指敲击着沙发扶手,若
有所思地说道。
“哦?难不成,他还想窝里反?”叶思危来了兴趣,追问道。
叶隋漾开一个温暖的笑容:“谁知道呢?或许,等他见了乔凡娜夫人后,一切就都会揭晓了吧。”
“你要让他与夫人见面?”叶思危警觉了起来。
“是。因为这是我们的交换条件,而且,我敢保证他对夫人绝无加害之心,即算有,他也不可能成功。”叶隋自信地
说道。
Chapter.43
“翊少,这些日子在赌场出老千的那十个人已全部抓获,并交给‘夜馆’处理,‘翎馆’也加强了监督,相信之后再
也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朔夜立在办公桌前,半弯着腰,恭谨地报告。
“嗯,与东南亚那边的生意进行得怎样了?”翻开着手里的文件,白启翊眼也没抬地问道。
“一切顺利,尾款在三日内就会到账。”
“很好,朔夜,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虽然花了些时间,但总算全部搞定了。”合上文件夹,白启翊自办公桌前站起身
,端着一杯咖啡走到窗前。
从窗户内望出去,他刚巧看见舒连的那辆白色丰田正不紧不慢地开出了“夜馆”大门。
朔夜顺着白启翊的视线看过去,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白启翊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喝了口咖啡,闲闲开口道:“有什么话就说。”
“翊少,您是否稍微限制一下连少的活动呢?毕竟,那位夫人现在确实是住在盛世豪廷内,如果万一……”朔夜垂首
问道。
“我答应过他,他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去做。更何况,现在没有什么万一了。他,在与那位夫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就已
认出了她。”白启翊目送那辆丰田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转过身,冲朔夜扬起一丝莫名的笑。
朔夜的眉头在这一瞬间皱得更紧,完全猜测不出自己主子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如果让连少得知了真相,您就不怕,他……会恨您吗?”朔夜小心翼翼地问道。
“恨我?他又何时没有恨过我呢?只不过是爱与恨哪个占上风的问题罢了,”白启翊自嘲地笑了笑,“朔夜,我从未
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无论是隐瞒舒连的身世真相,又或者是如今随便他为所欲为。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做
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看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即算是赔上你整个的‘白馆’么?”一声嬉笑从门口传来,朔夜心中一凛,赶紧闪身到门边。
金属碰撞的声响传来,两把短刀相抵,毫不相让。
“喂喂,死人,你有必要每次一见到我就这样剑拔弩张么?我又不是来打架的~“苏祗年笑眯眯地说着,手上一用力
,压制住朔夜的动作,欺到他身前,伸出舌尖,飞快地舔了他的耳朵一下。
朔夜一惊,习惯性半阖着的眼猛地睁开来,怒气被彻底挑起。
反手挡开身前的人,朔夜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又立刻袭了上去。
白启翊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打得难解难分,桌椅摆设全都跟着遭了殃。
“等你们打累了我再来,记住把我这里的损失全都统计出来,由你们负责赔偿。”说完,他便抬脚欲走。
苏祗年见状,也没了继续跟朔夜玩的兴致,瞅准时机一脚狠狠踹向对方的腹部,随即闪身堵住了白启翊的去路。
“诶~观众都走了,那我打来给谁看啊?不玩了不玩了。”
“那么,苏祗年先生,你来‘夜馆’究竟有何贵干?”白启翊不理他的玩笑,径直问道。
“我是来提醒‘白馆’翊少一件事的~”苏祗年故作神秘地眨眨眼,将手上的武器收了起来。
黑曜石般的眼眸闪了闪,白启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静等下文。
另一边,舒连驱车来到了盛世豪廷酒店,刚走进酒店大堂,就见到了坐在大堂休息区内的叶隋。
“抱歉,让你久等了,Dan。”
“没什么,是我早到了。”叶隋扬着一贯和煦的笑容,冲舒连摆了摆手。
停顿了一会儿,舒连看着叶隋笑而不语。
“怎么?”见舒连没有回应,叶隋疑惑地问道。
“既然是你来为我引见,那是否表示,你已正式接手自己家族的生意?”话语意味不明。
叶隋怔了怔,笑容变得有些牵强:“Raphael,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我也只有这一个家。”
“明白了,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舒连了然地打断了他的话。
一线哀伤在叶隋眼中稍纵即逝,他向前伸出手:“那么,我们上去吧。”
点点头,舒连默不作声地跟在了叶隋的后面。
还是同样的房间,站在房间四角的保镖依旧神情戒备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位客人,而乔凡娜夫人则轻吐着口中的淡
蓝色烟雾,慵懒地躺在他们对面的太妃椅上,双眼微睁,状似不经意地审视着两人。
“就是这个小东西,帮你把货拿回来的?”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指向了舒连。
“是的,乔凡娜夫人。”叶隋恭谨地回答道。
“你好,初次见面,乔凡娜夫人,我叫Raphael,您也可以叫我舒连。”舒连落落大方地做着自我介绍,毫无惧意。
乔凡娜在听到他的名字的一瞬间,眼睛睁开了些,再次认真看向舒连,忽而,她坐起身来。
“你,走近一点,站到这里。”指了指太妃椅旁的空地,乔凡娜的视线紧紧盯着舒连。
顺从地站起身,舒连走到她所指定的地方,看着她,轻轻扬起了笑。
“其实,我是一个孤儿,在我三岁那年,就与父母失散,独自一人在美国的教堂长大,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被
人贩卖去了一个很不好的场所,在那里受尽了屈辱。再后来,我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被好心人收留,带回中国
,开始了一段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可是,即算是在我最黑暗的日子里,我都没有忘记,我的母亲,她最爱的颜色是红
色,她喜欢喷香水,而且一直都是同一个牌子,她总会抱着我,轻轻喊我的名字,‘Raphael’。这是我生命中,最为
温暖的记忆。”
乔凡娜静静听着,夹着香烟的手却开始轻轻颤抖,她伸出一只手,抚上舒连的脸庞,艰难开口。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背……你的背上,是不是有……”
“红色的莲花刺青,就与您胸前的这个,差不多……只是,它的花瓣,如同羽毛般轻柔得仿佛随时都会飘走一样……
”舒连接过她的话,声音哽咽。
“天呐……真的是你……”香烟悠然坠地,乔凡娜用手捂着自己的口,不敢置信,一向冰冷的眼眸中,隐约有泪光闪
烁。
叶隋在一旁不解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百转千回。
“不好意思,小隋,请让我和他,单独说一会话。”乔凡娜爱怜地抚摸着舒连的脸颊,接着又用意大利语对保镖们说
道,“你们也都出去吧,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是,夫人。”心中纵使有再多疑惑,叶隋也明白,这个时刻,是绝对无法打扰的。
跟随着保镖们退出屋外,叶隋坐在酒店大堂内,耐心等待舒连归来。
房间内,舒连见人都已撤出,这才背对着乔凡娜,缓缓褪下了自己的上衣。
右肩胛处,“翼莲”随着他的动作,徐徐舒展开,摇曳出惑人的身姿。
凝白的手指轻触上那状似脆弱的花瓣,一笔一划,细细勾勒。
“是你,Raphael……我最亲爱的Raphael……我的……孩子……”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乔凡娜拥住舒连,泣不成声,
“我找了你这么多年……十几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我以为你已经……感谢上帝!”
回转身,舒连半跪在地上,脑袋枕在自己母亲的颈窝,浑身轻颤。
“他说你死了……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就从我面前走过,我不可能记错,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