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打了一阵,两人都被对方揍了好几拳,阿荣的气也出了,便稍稍松了点劲儿,马上被阿晖压在地上。
这刻,仿佛只剩下紧紧贴着的两个人的呼吸声,阿晖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一团火从心里燃遍全身,他既高兴又心疼
,刚才在码头干活,几个工友告诉他,哥哥以为杨老板不资助他了,想要挣钱供他念书。自己真的很没用呢,只能让
哥哥吃阳春面。
他轻轻摸摸阿荣的脸,指头若有似无地滑过脸颊。阿荣有些紧张,还有些口干,在对方粗指头滑过的瞬间,浑身都要
颤起来一样,他隐约知道弟弟要干什么,但是……他想动却动不了。
阿晖慢慢捧起他的脸,嘴唇缓缓地靠近他的,触到的一瞬,不光是阿晖,阿荣的心突然紧缩,两手无意识地揪牢对方
腰间的衣服。
那亲吻,起先还是轻轻的啜吸,后面却越来越用劲,越来越粗蛮,仿佛要将阿荣的所有都吸到自己身体里一样。
阿荣被吻得透不过气,他想说自己推开他就可以,要是被别人看到很丢人,好像不应该,黑炭头不是好东西,那里又
硬起来……而且,自己也是。
因为很想弟弟吧,非常非常想的那种。
这时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不知吻了多久的两人分开,阿晖调整呼吸拉着哥哥站起。
黑暗中,阿荣看不太清,只见弟弟嘴巴张张合合,他悄悄别过头,其实他知道黑炭头说什么。
会对自己好,喜欢自己。
他有些糊涂,又有些明白,更多是不想去多想。
阿晖浑身发热,紧紧拉着哥哥的手回学校。一路上,两人一句都没交流,但是手却始终没有分开,走了好久好久,到
阿晖的学校已经半夜。
第七章
宿舍还有其他同学,见两人满脸瘀青、一身泥泞的狼狈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阿晖只为他们介绍:“这是我哥,耳朵不太方便。”其他都没提。不过是半夜,学生们睡觉都来不及也没多问。
阿荣本就爱干净,在路上走倒也顾不上,这会儿是浑身不舒坦,怎么都要擦个澡。阿晖早料到这情形,从箱子里取出
干净衣物拿上钱,扯着他就走。
去哪里?
阿晖拉他一直出了校门,拐到路边里的澡堂子,没到十二点,澡堂还开着。不过浴池里水已经浑得很,但毕竟滚烫滚
烫白雾缭绕,阿荣率先跳进去,洗个痛快。
阿晖跟在他后面跳进去,一边洗一边靠近哥哥。
阿荣正郁闷着洗一个澡可以吃两碗面,阿晖已经在背后替他默默擦背。
浴池里没几个人了,加上雾气重,咫尺的距离都看不清楚。
阿荣心跳“霍霍”,但是阿晖一直规规矩矩擦背,并没什么小动作,他才慢慢松懈心神,黑炭头不至于那样胆大嘛…
…
谁知道他刚这么想,阿晖的手指已经按入他后处密缝,再接着整个人都被对方抱住。阿晖下处硬硬抵在他的屁股上。
阿荣紧紧抓住箍着自己腰的粗胳膊,却只是抓着,并没推拒,他想,自己反正也硬不了心肠拒绝,而且也不是没做过
,晚上还亲嘴……
这种不抗拒的态度看在阿晖眼里,简直欣喜若狂。
他手指悄悄转动,探进,扩张,在水里,这些都变得容易多了。只是水温高,烫烫的水灌到阿荣后处,感觉竟是那般
羞人,夹杂几分耻辱,说不出的滋味。
阿晖早就迫不及待,后穴渐已扩开,他再往四周看去,浴汤里再没人,池上面搓背的正呼呼大睡。
是不该在这么个地方做,可是越觉得危险,就越心痒难熬,下处更是跃跃欲试。
他轻轻啜吻哥哥的颈项,手指伸到前面揉捏乳珠,阿荣闭住眼,手撑在浴池壁上,全身都禁不住微微颤起来。
阿晖一手握住哥哥的腰,另一手对准,猛一用力,插入那瞬间,他便听到从阿荣嘴里吐出的极轻微的呻吟。
那细细的吟声就像挠在心坎上,阿晖血直冲向脑际,抑住喘声,狠狠抽插起来,虽然动作不是很大,力道却是不小,
两人身边的水一圈圈荡漾开去……
被侵犯的阿荣有一瞬觉得软弱,被这么欺负,怎么能这么被欺负?
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那最隐秘的地方,被黑炭头进去,自己的脚也站不稳,似乎整个人都挂在他两臂之间。
浴池里热雾弥漫,但他就是能够分辨出喷到自己背上的那些热气是黑炭头的。
他能感觉到弟弟的心跳,甚至能感到身体里对方那根的每条青筋……
只是,看不到黑炭头,他越来越用力——
啊——
手撑不住了,想面对面看到他。
阿晖当然听到那声崩出的吟声,便似知道阿荣想什么,将他翻转过来,抱住他的头,阿荣慢慢张开眼,睫毛上沾了水
滴,不知是热气所凝还是泪水,他嘴唇颤动,让阿晖有错觉,他会叫他的名字。
哥哥在叫我吧。
哥哥在叫我吧。
阿晖猛地擒住他的唇,拉着他一起潜到池水里。在水中,再次进入,穿透……
两人都透不过气时,才冒出来,但是下处的动作仍在进行,面对面的姿势,阿荣没有地方着力,只能紧紧搂住弟弟的
脖子,水下,两条腿几乎被翻折着,阿晖捧着他的腰臀,不断刺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发出。
阿荣在弟弟结实的肚子上打了一拳,却没用什么劲儿,他懒懒地动都不想动。
反正有黑炭头呢。
“你们闹够没?以为是河里呢,瞎闹腾!”搓背的总算醒了,只以为两人吵闹,吆喝了一声。
阿晖吐吐舌头,扶起哥哥上了池边。不过阿荣听不到,浑不在意,只是腿有些发软,步履不稳。
两人离开水池,各自拿了清水给彼此冲洗,再穿上衣物。明明适才已然做了那么出格私密的事情,这会儿在昏暗的灯
光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尤其阿荣看到黑炭头光溜溜的身体,眼睛竟是别开去不敢多瞧。
阿荣不多的几件衣物也都在工友住处,还好阿晖个子大,他的衣服阿荣都能穿。
阿晖一边穿衣一边悄悄瞅哥哥,自己的衣服略嫌肥大,衬得哥哥小了一圈,再看他脸色白中透粉,长睫毛扇啊扇的,
竟透着股怯生生的味道。
比什么美人都好看啊。
阿晖看得又有些眼馋。
不过这会儿不比在水里可以肆无忌惮,他扯着哥哥离开澡堂。
冬夜寒风刺骨,好在两人刚洗过澡,倒并不觉得太冷,但阿晖还是在出澡堂前,将自己的棉袄给哥哥穿。
阿荣并没拒绝,乖乖穿上棉袄,心想死黑炭头那么壮……冻不死他!
阿晖又见哥哥的鞋已经脏得不成样子,外面路上泥泞,他蹲下面对阿荣说:“上来,背你!”
阿荣看着弟弟半蹲的样子,眼睛一转,佯作爬上他背的模样,实质上却是一脚踢到他的屁股,阿晖猝不及防,跌了一
个狗啃泥,浴室看门的看了噗噗直笑。
阿荣笑眯了眼,阿晖拍手从地上爬起看见他这么乐,出糗也值了,竟也自嘲着笑了几声,然后又蹲下,拍拍自己的背
:“回去了,别闹了。”
阿荣点头,爬到他背上,阿晖健步如飞跑回学校。在他背上的阿荣却还在想刚才黑炭头的话——别闹了……
死小子,什么别闹了,我是你哥好不好,怎么变成你是老大了。
到了宿舍,两人也都疲累得很,立刻上床睡觉。
学生宿舍的床很窄,两兄弟个子都不小,睡在一起其实是很挤的,不过阿晖却高兴得紧,只要是和哥哥一起睡,在哪
里都睡得香。
他紧紧巴着阿荣,把更多被子留给他盖,本来手脚还有些不老实,伸到阿荣两腿间乱摸,被阿荣在后脑勺上捶了一记
才安分下来,不一会儿就呼呼睡去。
阿荣只觉得很暖,虽然和黑炭头做狗狗的事情不太对头,可是,他不想多管了,他想和弟弟在一起。
就这样也蛮好的。
到第二天,阿荣醒过来时,天早就亮透了,宿舍里的学生都去上学,他推被坐起,心里寻思着还是得回去把衣服拿回
来,然后在学校附近找个活干干,不知道大学和以前县中一样么,能不能在这里寄住一阵。
正想着呢,阿晖已经从门外进来,手里拿了两个烧饼。
阿荣闻到香味,肚子里咕咕乱叫,阿晖将烧饼递给他,他也顾不上漱口,接过来就咬了一大口。
包了满嘴,还做手势:好吃。你也吃。并把另一个烧饼放到弟弟嘴边。
阿晖没吭声,也就势咬了一口,他也没吃早饭呢。
两个人吃完饼,又倒了热水,阿晖突然双手放到阿荣肩上,脸色镇重地说:“哥,不要再做那个活,你有技术,会电
工,总会有厂子要你,我这边杨老板的资助也没断,够我们两个人过。”
阿荣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知道阿晖说得对,做苦力不能长久,可是如果一直找不到工作,难道要弟弟养活么?
阿晖当然知道他想什么,立刻抱住他,额头抵住他的,慢慢说:“爹养活娘,我养活你,一样,不丢人的。”
一样么?
阿荣抿了抿唇,兄弟和夫妻一样么?
就算是夫妻,难道我是老婆嘛?
可是……可是如果是黑炭头的话……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开心,便做手势:现在,我靠你,以后,你靠我,兄弟一条命!
阿晖笑笑,虽然不是他心里想的,但是什么都要慢慢来不是么。
他盘算了一下资助金,如果再去接两个家教,过年拿到奖学金,省着点花,跟哥哥两人的生活还是没大问题的。不过
当前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出去找间学生公寓,要和哥哥一个房间才好啊!
他是行动派,想到就做,下课就去申请校外的学生公寓,学生公寓其实就是学校统一租用的民房,大多是几十年的老
房子,费用比较便宜。
也是他运气好,正好有个阁楼房间空出来,虽然是放张床、摆上桌椅连转身都有困难的地方,但毕竟是独间,阿晖立
刻赶回去,理东西搬家。
阿荣都没反应过来,跟着弟弟到了地方才明白过来——比宿舍方便多了哦,有厨房,对门就是澡堂,离学校也很近。
可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
阿荣瞪了阿晖一眼,色狗狗!
阿晖搂住哥哥,呵呵笑了下,看那笑容似乎又回到童年,很憨实很敦厚,阿荣心里就暖融融的。
两人这么多年有很深的默契,阿荣拿了笤帚扫地收拾屋子,阿晖则出去买菜煮饭。
没多少时候,很简单的饭菜煮好,房间也变得整洁干净。
阿荣和阿晖一起坐在很小的桌上吃饭,只有炒白菜和虾米炖豆腐两个菜,白菜是阿晖买的菜摊上卖剩下的,虾米是最
小的那种,大米太贵,里面放了些荞麦粉一起煮。
比起以前,生活真的难多了,但是两人却吃得很香。
桌子很小,阿荣的头不小心就碰到阿晖的,于是,阿晖有意无意也去碰哥哥,两个人一来一去,虽然没什么话语,却
觉得开心无比。
吃完饭,阿晖将从老家带来的收音机打开,虽然阿荣听不到,但是他会很好奇,阿晖就慢慢跟他讲,收音机里放什么
音乐,讲什么新闻。
这是两人最初的家。只有他和他两个人的家。
阿荣在很久很久以后都一直记得。
晚上,两人洗洗弄弄上床,阿晖很自然替哥哥脱衣服,慢慢地,阿荣白皙的躯体露出来,他这些天瘦了,腰显得更细
,连锁骨都狠狠地突了出来。可是,很好看。
阿晖呼吸变浊,身下蠢蠢欲动。
不想阿荣突地拽住他的手,写字:我不是女的!他还一直想着早上黑炭头“养活自己”的说法。
阿晖马上写:晖喜欢荣,都是男的。
阿荣其实有些明白,他很想说,不是应该男人喜欢女人吗?
不过这时再写不了什么了,黑炭头喷在他脖子、脸上的热气越来越急促,他明白这代表什么。
阿晖继续替他脱衣服,下身绷得紧紧,两只黝黑大手微微发颤,脱完后立刻将他压在床上。
阿荣晓得下面的动作,其实他更喜欢黑炭头给自己弄前面的,进到那个地方真的很痛,虽然到后面也会有点舒服。
不过,黑炭头好像特别喜欢到那里边。
每次让他进去,他就突然变得自己也不认识,恨不得要将自己活吞了,看他舒服的样子,好像……像以前镇上抽大烟
的,魂都去了天上……真那么爽么?
要不自己哪天也试试看?
可是,要把自己的东西放到那个地方,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阿晖一边替哥哥弄前面,一面扩张后面,他算是熟门熟路,比先前的每次都做得好,阿荣并没感到很痛,相反,前面
很舒服,后面都感到快感。
只是,每次做的时候,自己两条大腿都大张着,给黑炭头进去出来的,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很像女人,又明明
不是女人。
自己越来越习惯做狗狗了。唉。
模模糊糊想到这儿,阿荣总有点不爽。
当然他能想这些的时间往往有限,做到最后,他都会神思不属,浑身汗湿,臀上的嫩肉都会兴奋地绽开,两条长腿更
是紧紧缠住阿晖的劲腰,口里若有似无的呻吟能把人逼疯。
“哥,哥——”不断低吼着的阿晖挥戈直入,看着自己的器官在哥哥的那里进出,那种视觉是太大的冲击,他一手揉
着对方红嫣嫣的乳珠,一手固定细腰,像是做着伏地挺身,生生要将小小的单人床冲散架。
在新家的第一夜,两人不知道做了几回,到最后阿荣拼命甩着头,眼巴巴瞧着弟弟:停,停……
可惜对方越看到他这个样子越是疯狂进攻,最后阿荣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黑炭头什么时候停歇,反正自己已经精疲力
竭,一丝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醒来,阿荣看床头空空,以为黑炭头已经上学去了,心里竟是说不出来的不好受。
想坐起来,腰却酸得厉害,腿都软软得很乏力。
死黑狗,色狗。
他正在心里暗骂,房门却被推开了,阿晖呵着寒气进屋,手里拿了一碟刚做好的杂粮薄面饼,喷香。
“起来了,草窟里有小米粥。”阿晖把饼放在桌上后,立刻坐到床边,手自然地去摸捏阿荣的脸。
阿荣在看到弟弟进来的时候,心情就又变好,也没怎么在意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大手,拿了衣服就穿起来。
不过阿晖却不让他下床,把面饼和小米粥都端过来,阿荣笑眯眯吃饭,心想,还是黑炭头好呀!却把他昨晚上的种种
行径又抛到脑后了。
吃完饭,阿晖又让他睡觉,看他躺好睡着才出门上学。还好,上午没有课,阿晖下了楼,虽然街面上很是萧条,路上
行人神色多半焦虑,他的心情却异乎寻常地好,笑容怎么也敛不去。
哥哥啊,日思夜想的哥哥就在楼上,两个人自己的家里,在床上,在被窝里。
一定要好好念书,做事,让哥哥过好日子,阿晖第无数遍对自己发誓。
他步伐轻快,边走边想着要不要去再找找杨安娜,虽然杨老板去了檀岛,可是杨家的人脉还在,哥哥技术好,人又聪
明,谋份差事应该可以。
之后,事情还算顺利,杨安娜介绍阿荣去一个顺京人开的织厂,不过活就没在国安织厂时好了,编织工,很辛苦。
阿荣倒很知足,去了没几天就比很多熟练工都做得好。
只是阿晖会心疼,摸着哥哥的手,明显比以前粗了,有时候回到家连筷子都握不牢,他便一直一直给他按摩。
阿荣的手给弟弟拽在手里,不断揉捏,虽然舒服,可却有些懊恼,自己又不是小娘,再说这活刚上手就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