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红夜
红夜  发于:2011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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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一人乘上千里马,快马加鞭地去了夏唯县。

当他两天后赶到夏唯县时,四处一片的漆黑,是夜,无月的夜。

风,感觉微微地凉。

走向地方官府,拿出令牌众人便跪了下来。

知府带领着怀王去了风府,他不懂的是,只为了捉拿一个犯人,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即使心里有着

些微的抱怨,知府依旧领着一匹人马去了风府门外。

橙色的火把把夜晚照亮若白昼。

一个侍卫手拎着用杉木吊着的火炉靠近怀王的身侧,就怕冻到了他。

怀王大步跨向前,推开了朱色的门。

自院外,怀王能从那一扇开启的门中看到厅里的场景。

院外,怀王冷眼看着,院内,司晨披着一袭新妆。

那个人,那个着着艳红色的衣裳,着着不像是新妆的新妆的男人与躺在长椅上的男人以红色纱布相结。

红纱的中间绑着一朵略大,给人的感觉极为滑稽的红花。

高台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女人,看着司晨的目光很温柔,还有一个男人,他看着司晨的目光则是染满了

心疼。

一旁,司仪样的人高声喊:“一拜天地。”

司晨一个人跪下,拜了拜。

怀王双手握紧成拳,迈步走入院内时,司仪已经喊道了二拜高堂。

司晨对着高堂拜了拜。

当司仪喊道夫妻对拜时,怀王领着一批人马冲了进来。

司晨仿若没有听到,一双带着哀伤的眸子看向躺在花床上的风影,想要跪下。

……

司晨仿若没有听到,一双带着哀伤的眸子看向躺在花床上的风影,想要跪下。

却听到怀王以着森寒的声音,道:“给我停止!”“本王”二字都被免了。

司晨偏头看过去。

怀王与司晨的目光对上。

司晨说:“……没想过您来的这么快。”

怀王眯起眼睛,“本王更没有想过,你会从我手上溜掉。”

司晨垂下眸子,看向风影,然后,跪下。

司晨想要拜,却被怀王箭步上前,拉住了衣袖给扯了起来。

司晨看向怀王,面容中有着一抹神伤,他说:“我想要嫁给他。”

怀王冷笑一声,捏住司晨的下巴,道:“这只是你单方面的想要嫁给他吧?”

司晨沉默片刻,才道:“……这是司晨最后一个心愿,即使是死囚,也会被允许达成最后一个心愿……

只望……怀王成全。”

怀王的双瞳中渐渐染上愠怒,他捏住司晨下巴的力道微微加紧,他沉默一下,才道:“……你认为,你

是死囚?”

司晨定定地看着怀王,之后双手握住怀王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扯开。

怀王皱起眉,说:“你怎会认为本王会杀你?”

“……难道不是?”司晨反问。

怀王冷冷一笑,“司晨,值得利用你的地方还多,你说,在利用够之前,本王怎会舍得杀了你?”

(小剧场:怀王:本王怎会舍得杀了你?(怀王温柔地笑。司晨一下子羞红了双颊,不知言语。怀王继

道:你值得利用的地方还挺多。司晨沉默,一脸黑线,心道果然……)

司晨咬住嘴唇不语。

怀王说:“你,还有太多的事瞒着本王……你说,本王怎会让你死?”

怀王说着,看向侍卫,道:“来人,把司晨押走!”

也就是这时,司晨迅速对着风影跪了下来,对着风影拜了拜。

拜堂,完成……了……?

侍卫愣住,怀王也愣住……

双瞳眯起,怀王一把拽住司晨,双手放置于他的肩膀处,力道越来越深,仿若要捏碎他的肩胛骨。

“司晨,你可知,你是在忤逆我。”

司晨笑笑,他道:“我没有,我不过是在完成我的心愿。”

“那么,你可知,你的心愿是在挑战本王的权威?”

司晨沉默。

怀王冷冷一笑,一个手刃劈向司晨的后颈,让他白眼一番,身子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抽泣声四起。

大夫人立刻自椅上起身,想要奔至司晨的身边,可过于急切的步伐让她的身子踉跄了几下,跌倒在地,

碰撞到了厅里装饰的白玉观音。

观音碎,碎片洒了一地,扎入了大夫人的身体里。

大夫人宛若没有感觉,一点又一点对爬到司晨的身边,把他抱入怀中,沾血的手颤抖地抚上司晨的面,

一次又一次地说着歉然的言语。

她说,都是她不好,都是她不好,若是她管得了夫君……

或者,便不会这样。

她泪流满面,最终,她能说的只是对不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管事自椅上站起,幽深的双瞳中有着泪光。

怀王冷眼看着,久久后,他看向知府,问:“知情不报为何罪?”

知府愣了一下,才说:“属包庇,为帮凶。”

怀王冷冷一笑,目光在偌大的厅堂里扫了一遍,道:“那么,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知府犹豫了一下,才说:“知情而定。”

这时,管事跪倒在地,对着怀王深深叩起响头,一次又一次……

碎掉的玉的碎片扎入管事的额头,一张皱纹满面的额上渐渐血肉模糊。

管事哭着说,他不知情,他只知道风绮一人,却不知朝廷要犯的司晨是风绮的化身……

他哭,一干风家家仆也跪下,哭泣成一片。他们说,他们都是被冤枉的……

怀王并不笨。

或许,他能相信这些仆人是不知情的,可他知,这年迈的管事却是知情的。

这个管事不怕死,每次磕头的力度不减反加深,仿若在自责,仿若不要命……这种不要命的人怎会想为

自己脱罪?

可不管如何,怀王没有追究下去。

他抬起手,众人喊冤的声立刻停止,可啜泣声依旧存在。

怀王沉默了片刻,才说:“押走司晨……以及风影……其他的人,无罪释放。”

当怀王让属下押走风影,跪在地上的管家脸上闪过一抹惊慌,人朝着风影扑去,紧紧地抱住。

管事说,风影只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他没做过任何事。

怀王冷笑,“若是本王说他劫狱呢?”

“……您可有证据?”管事反问。

怀王唇角的弧度加深,他道:“在这里,本王的一言一语便是证据。本王说是,便是!”

铿锵有力的字句让管事没了言语。

当侍卫要押走风影时,管事紧紧地抱住他的身子。

侍卫甩了一下又一下,没能甩开,看向怀王。

怀王说,风影是朝廷要犯,若是有谁阻拦,便一同抓起来。

彼端,当有人要抓走司晨时,大夫人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司晨的新妆,尖锐的指甲透过新妆划破了自己的

掌心。

女人的指甲总是较为尖锐,一滴滴的染湿了司晨的衣,滴答滴答地低落在地上……

这是在自残,心里有着歉疚的同时,更多的是伤心……

过于的愧疚,只能让她以自残来减少那微微的愧疚之心……

怀王冷冷地看着。

侍卫许是不耐烦了,一把踢开了大夫人,押着司晨走了。

而另一边的侍卫见到,立刻照样学样的踢开了管事。

怀王率先迈出朱红色大门,身后,侍卫紧跟着走出。

当离开时,怀王隐隐约约听到厅里,管事大喊着:“招大夫招大夫……大夫人,您要撑住,您要撑住…

…”

怀王眼神微微闪烁,回头看了一眼被侍卫押着的司晨,不由自主地走到司晨的面前,一只手微微抬起,

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碰触司晨的面颊,缓缓摩擦。

司晨啊司晨,你说你何德何能,总能让不少人对你爱之入骨,愿为你誓死效忠呢?

可是,这样的你为何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呢……

第十节

司晨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清晨。

那一日,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雕着花纹的天花板,自床上起身,他看到的是彼端位于厢房中央的一张

床上。

依旧是那张花床,床上风影静静地躺着,很漂亮,很美……

不同的是那里多了几把锁链,锁住了风影的双手双足,而伴随着无数的花瓣,隐隐约约能看到刀剑锋锐

的光芒。

视觉上很美,那是属于刀尖上的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双手握紧成拳,司晨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风影的身边。

想要拔掉碍眼的剑刃,“咯吱”一声,厢房的门被开启,握着剑柄的手颤了一下,在风影的面上划下了

一道鲜红的刀痕。

司晨的面色瞬间惨白,脸看向门,手中的剑轻轻掉落在风影的身畔。

怀王笑吟吟地看着司晨,又看了看风影,漫步走至花床畔边,随意拿起一把匕首,对着风影的颈顶了顶

,蹭了蹭……

司晨看得胆战心惊。

怀王抬眸,带着春风一样的笑意与司晨阴寒的目光对上,道:“司晨,你可有话对本王说?”

司晨咬住嘴唇,沉默了一下,他说:“司晨随着王爷您手中玩耍的匕首而惊吓过度,就是有想说的话,

司晨也忘记了。”额头上滴着冷汗,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怀王手中泛着银白反光的剑刃。

怀王挑眉,“哦”了一声,道:“你忘记了没关系,可需要本王提醒你?”

司晨不语。

怀王又说:“本王曾入国库查过账本,自然也入过血影楼查过近几年来的收益……事实证明,血影楼的

收益并不及进入国库的银子。”

“……司晨不知您所言何意。”

怀王轻笑出声,笑语中有着微微的讽刺,“你不知道是吧?要不,本王在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你是

否就会想起来了?”

司晨闻言立刻抬头,看向怀王,看向怀王的目光染满了仇恨。

司晨说:“有罪的是司晨,被人当作是佞臣的是司晨,要被刑罚的也是司晨……王爷,您若是当真不解

气,您针对我就好了,何必为难他人?”

怀王面上的笑容一凝,拿着匕首转了一个圈,似在思考,随后,他随意把手中的匕首扔在了花床上,发

出清脆的声响。

怀王抿了抿嘴,绕过半个圈走至司晨的身畔,司晨不由自主半转过身子,与他对视。

抬起一只手,怀王轻轻捏住司晨的下巴,脸上有着认真,他说:“本王说过,本王舍不得杀你,这并不

是玩笑话。”

司晨看着怀王的目光中有着狐疑,猜忌,不信。

“司晨,你是一个人才,本王怎舍得杀你?只要,你答应本王以后只为本王做事,本王必然不会动你的

风影。”加重“你的”二字。

“当时您说把血影楼给你,你会放过我与风影,可那天晚上你却派人跟踪我们。”

“……你认为本王欺骗你?”

“难道不是?”

怀王笑,笑的挺讽刺,他道:“那时本王虽跟踪于你,却并未对你怎么样……本王说,那一次放你们走

是真放,当时,本王并未想捉拿你……只想知道,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可既然你从本王的眼前溜走

了,那么第一次是确实放过你们,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吧?”怀王放开捏住司晨下巴的手,食指

轻点在司晨的红唇上,道:“司晨,怪只怪你自作聪明……或者说,应该怪你从不信任本王呢?”

“至亲至信的人都可以背叛,更何况是不认得的人?”

“怪只能怪你识人不清。”怀王道出事实。

司晨沉默。

“司晨,是否要为本王做事,本王不逼你,也愿意给你考虑的时间。从夏唯县至倾城怎么也要一个月的

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寻思。等到了倾城再告知本王答案也不迟。”

翌日。

一行人将朝着倾城的方向启程。

出发前,怀王收到书信,说百姓对司晨的怨念挺甚,为了解民怨,最好带着司晨游街而行。落笔,是皇

后。

怀王面无表情地看着,最后,他忽然就笑了,笑的挺乐。

吩咐下人准备好囚车,之后,把司晨锁在了囚车里。

头与双手被固定住,让他动弹不得。

队伍缓缓启程,当如果闹事时,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流言蜚语也纷纷。

来,这就是传闻中以色媚主的男人。

这样的人怎能称作为男人?他不配为人。

唔,话说回来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听说,他才是风府的主人?

啊,是啊是啊!我说他哪儿来那么多钱成为夏唯首富,原来是从咱们老百姓手里搜刮的。

这人简直简直禽兽不如。

既然禽兽不如,又怎能称为人?

……

……

百姓许是愤怒了,他们纷纷拿起手边的实物砸向司晨,小孩子见了,起初不懂,可当见到大人偏激的行

动,便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司晨扔去。

司晨的囚衣瞬间染上五颜六色,墨发散乱,一张白皙的脸上慢慢地染上一点点的伤痕……

这时,一位中年妇人冲上前,侍卫想阻拦,可中年妇人仿若不要命的冲击让侍卫一个踉跄,没来得及组

织。

中年妇人一张纤瘦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囚车,想要为司晨承受外在的攻击。

泪水糊了她的妆,一张模糊的脸让险些认不出她来。

这个人,不过一夕之间仿若苍老是数十岁,原本的云鬓已半白……

她哭着说,她想,她一直想亲口对司晨说一句对不起,她想让司晨听到……

司晨微微一笑,我不怪你。司晨说。

她一愣,泪水流的更凶了。

司晨说,不管到了何时,您依旧是我的娘,只要,您能一直不背叛我……

因为,这种真正的情得来不易,所以,一旦得到了,司晨便会好好儿珍惜……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背叛过他……

对不起他的人,是那个男人,并不是这个女人……

司晨笑,带着些微的安慰,司晨对她说,他不会死,若是以后见了面,他一定会继续叫她娘……

之后,囚车被马儿拉动的速度加快,越来越快,慢慢地,那个中年女人一直在身后追,一直追,之后,

跌倒,爬在地上站不起身……

司晨偏着脑袋看,眼眶上有着泪水……

模糊的视野里,司晨看到了管事,他的额头结了痂,一片阴暗。他对着司晨重重一跪,然后大力地磕头

……

司晨嘴唇微微开启,他的嘴唇蠕动,不要不要不要……

司晨一直说,可他却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感觉,温热的液体自自己的眼眶中留下。

练武的人视力总是良好。隐隐约约中,他甚至看见了那个人额头上的痂被他硬生生地撞破,滚滚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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