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菊花三弄
菊花三弄  发于:2011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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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既然将军无此意,苏允时自作多情,将军请军法处置,切莫再折辱于我。”

“那这是什么?”罗煜卿一手捻起短刀,薄削的刀片反射着光,彰显着此物的精巧:“死人确实不会再后悔,苏允时

,你这招招下的可都是死手!”

寒心,他这回是真正寒了心。窗外春色大好,阳光也显出了几分暖意,照在清冷的青石地上却没了一丝热气儿。

身子下的人,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可是他偏偏觉得危险,再说下去,恐怕这阵寒意会沁到了骨子里去。

于是他猛地低下头,把那人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明明是最亲密的动作,呼吸之气相融,彼此在对方的眼里却都

看不到一丝往日的笑意和默契。

情欲,却在不该挑起的时候疯了一样的涨。

罗煜卿手探向苏允时下体间,那里同样被衣裤包得严严实实,罗煜卿心里有火,直接一把将那腰带扯断。

可此贱受这次偏偏不想做,上身一挺,把头狠狠撞向罗煜卿的前额,一时间两人都是一阵眼前金星乱冒。

罗煜卿跌坐回原地,指着苏允时半天气喘不顺:“你你你……”

这边苏允时也从地上坐起来,扶着额头从牙缝里吸气。

同是狼狈不堪的两人抬起眼对看,难免都嗤笑出声。

“将军,将军你生气了……”苏允时脸上笑意慢慢扩大,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将军不必担心,就是我死,也不会让

将军死的。”

生死承诺,他居然当儿戏一样的说出来,罗煜卿立即狠狠剜了他一眼:“谁也不许死!秦光的事,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一月之期未到,此时若有异动,就是我们没理,懂吗?”

苏允时立刻脑袋点得像鸡啄米,就差没热泪盈眶山呼英明。

“还有你这衣服,趁早换了。”错开眼神不去看惨遭自己毒手的那身玄色衫子,罗煜卿道。

一只手艰难地扯下可以说是半挂在身上的碎布,苏允时笑得妖艳,两个眼珠子错也不错地看向罗煜卿:“我在这里把

它换了如何?”

阳春的日头接近正午,不再是清淡如水的模样,热辣辣灌了一地的春意。

情到酣处,罗煜卿手抚上苏允时左边的眼角,摩挲了几下,沙哑的嗓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说,苏允时,你五官挺爷们的,就是这串泪痣太媚,不像个男人。

苏允时无意回应他这个话题,只是那只还能动的手攀上了他的背,同时后穴猛地收缩,引导罗煜卿达到高潮。

高潮过后的罗煜卿伏在苏允时身上喘息,紧贴的两个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热汗一滴一滴,混在了一起。

“如此甚好。”几不可闻的唇语,即刻淹没在了高潮的余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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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族果然守时,一月之期刚到,就坐不住了,真真是雷厉风行。

是日飞沙走石,遮了太阳发出蒙蒙的灰土色——北方的沙尘,每个春天都会如此肆虐。

“喀嚓。”断骨的声音清清脆脆,声音不大却像一记一记的重锤锤在每个人的心上。

秦光被人强按着跪在沙土地里,两只手臂却被人生生拉起,高过头顶,可以看到那平日里修长有力的手指,如今有几

根已经软软的垂了下来。

朝廷的物资,终究是没有拨下来。

那在战场上练出的总是紧紧绷着的脊梁,如今也难以支撑头颅的重量;秦光一身灰土,乱发随风飞舞,哪还有半分当

时风流的模样?

虎落平阳被犬欺。

“蒙将军这样可不像是来谈判的。”罗煜卿手撑在城墙上,声音隐含内力清清楚楚传到城楼下。城下,蒙连带军兵临

城下,马蹄刨地,溅起更大的灰土。

“我们不是来谈判,”喊话的小兵从蒙连那里传来话,“这是交易,还没出手前我们可以任意处置,就看将军愿不愿

意换!”语调轻浮结尾透着戏谑,元族将士顿时发出一阵爆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罗煜卿愤愤地环视了一周,发现除了他,其他人都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怎么回事,秦光为了他们被人羞辱他们没可能这样?”罗煜卿声音压得很低却掩不住一腔恨意。

“将军有所不知,大将军为了不致军情激愤,这里驻守的全部都是他自己带来的兵士。”

“我等麾下一干人马,都接到指令驻守城内。”

身边的人始终和他保持一人的距离,语调波澜不惊地开口问:“将军时机可到?”

罗煜卿微微侧头,看苏允时着了普通兵士的铁甲战衣,低眉敛目,眼睛顺带着往下面瞟了一眼。

正在这时骨头断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是两根一起掰断,秦光的头像缺水的鱼一样猛地仰起,喉中发出压抑的痛

呼。

城楼不高,所以人们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秦光多年征战沙场大伤小伤无数,若不是十指连心,何至于发出这一声!

罗煜卿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开时已经有了隐隐火光。他对着虚空哑了压手,苏允时会意,暂时退守一边。

“大将军,自古刑不上大夫。大将军这样,就不怕圣上怪罪下来?”

张清善把视线从下面收回,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物资未到,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据我所知,几日前皇子满月,拨款新建宣和殿,花费的银两可远远不止这些数。”罗煜卿说话不由得带了怒气

,“如今蛮夷压境时局不稳,家和方能万事兴。此时内讧,就是给蛮夷以可趁之机啊!”

“想要内讧的恐怕是你罗煜卿,”张清善面色不豫正色道,“攘外必先安内,内部蛀虫不除,谈何抵御外患!”

下面一阵骚乱,秦光十指尽数折断,此时正被人踩着背踏在地上。蒙连从马上下来亲自叫阵:“接下来我们要怎么玩

汉人的大将军呢?”

元族士兵立时叫嚷成一片。

“王爷我听说汉人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就是把活人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

“还有汉人的宫刑,听说是把男人的阳具割了,从此变成个娘们儿……”

……

蒙连任由下面七嘴八舌,抬头仰望面上的笑容却含了鄙夷,罗煜卿看到他嘴唇开合,看唇形说的是“孬货”。

只管窝里斗的孬货,罗煜卿握紧了拳,指甲陷进肉里刺刺的疼。

“这样,汉人变态,我们就玩个更变态的,凌迟他裤裆里的那个东西怎么样?”蒙连大笑,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城

楼上。

“好!”士兵们常年军中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事,加上对方又是让他们损兵折将的敌方将领,一时间热血沸腾,少有

的几个胆小的,被同伴一鄙视也不管不顾喊得比谁都响。

马上就有人上来扯秦光的裤子,因为他投降时穿的是战甲,一时还不能解开。秦光目眦尽裂,极力在地上扭动挣扎,

铮铮铁骨也就在这时软了下来。

他把头转向蒙连的方向,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对他喊:“蒙连,你杀了我吧!杀了我!”竟是带了哀求。

苏允时,你还不动手吗?蒙连不理,兀自抬眼警告性的向城墙上一望。

城墙上,罗煜卿和张清善对峙,气氛一时有些停滞。

罗煜卿一只手稍稍背到后面,做了个手势。

苏允时会意,调整呼吸,身体微微绷起像张开的弓,只等一举将张清善挟制住。

风,就在这时大了起来,天色暗了一下,沙尘打在人的脸上生疼。

也就是在这一霎那间,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再睁开眼,天光大亮,远远地可听风吟。

苏淋趴在城墙沿上,大叫一声“爹——”四座皆惊。

本已经半死不活的秦光猛地抬起头,两人遥遥相望,看不清彼此的眼睛,可那个字,却好死不死的带了回声,在开阔

的大漠上反反复复的叫——爹。

高远手里握着一把大刀,杀人不沾半点血沫儿,一看就是好刀。高远提刀而立,右手缓缓举起兵符:“大将军已死,

从此我军不问出处,不分彼此,一律由罗煜卿将军和我一同统帅,抵御外辱!”虎目环视一周,不怒自威。

张清善带来的士兵见大将军被立时斩杀眼前,而杀的人就是眼前这位副将,冲动的立刻拔刀出鞘,向高远砍杀过来。

高远挺身迎上,刀光闪过,那人立刻软在了地上,看自己头顶发髻被挑开,几缕头发在眼前飘过缓缓落地。

城门的另一侧也有了喧哗,大批将士涌来,堵在城下。

“这些是秦光和罗将军的部下,”高远对着下面遥遥一指,眼中隐有光华流转,“也有和你们一样从朝中赶来的援兵

。出兵前那碗酒前的誓言,你们忘了吗?”

“不敢忘!”

一声清唱响起,“别君三千里,不道离伤;去国九万里,不变衷肠。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宁怀故国一抔土,不恋他乡万两金!”将士和之,声音低沉就像天边的滚雷。

“你们这群畜生!”苏淋突然一声凄厉的怒吼,不顾这城墙虽不高,少说也有四五丈高的事实,就想往下跳。

苏允时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费力把他拽回来,苏淋在他怀里不停地踢打,苏允时没空理他,伸了头往下看。

元族人已经脱了秦光的裤子,有几个人居然还猥亵的把手放在他的下体处抚弄。

“他奶奶的元狗,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士兵中有一个看上去像是老大级的人凑上前去看了看,骂了一句,“是可忍

,孰不可忍啊!兄弟们,爹娘生我们下来,不是到这里当缩头乌龟的啊!”

“是啊,大人,咱们杀出去吧,杀蛮子一个片甲不留!”

“……”

城下的人听到了这样的号令:“诸将士听令,开城门,迎战!”

登时城门大开,弓箭手在城墙上一字排开,其余的在城门外列阵。阳光照银甲,闪出一片耀眼的光。罗煜卿和高远并

列站在城墙上,只剩下最后的号令。

元族也马上摆出迎战的架势,可惜此次并不为打仗而来,所以人员不够准备也不足,底气也就稍稍逊了那么一点儿。

战,元族死伤近半,开始呈节节败退之势。

“爹——”苏淋策马,穿过刀光剑影向秦光奔来,一身白色的战甲晕开阳光仿佛圣光披身不可侵犯。

“那个是你儿子?还真是不错。”邪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蒙连赶走了那几个压制着秦光的士兵,亲自蹲下身来点了

他的几处大穴,“那这个东西也完成它的使命了,留着也没用。”

手起刀落,一刀断根。

“撤。”蒙连翻身上马,元族部队掉头,消失在茫茫落日的余晖中。

第十九章

镇北侯罗煜卿和高远高提督,斩杀大将军张清善拥兵四万不受君命,消息传来,京城正是阳春光景。

那满园牡丹正在盛开,红艳艳的一片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香气,盖在其旁边的宣和殿,已经开始破土动工。

春日的风,似乎轻轻吹过都能带着丝丝的清香,秦琼立在园中不由得眯了眼,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最后的平静。

工匠们都停下来,看着皇帝亲手持了一个火把,缓缓走近刚打了个基的殿宇。火开始烧,渐渐的越烧越大,风里混了

浓重的焦糊味。

“没事了,按目前的进度给银子,现在都给我滚!”秦琼长袍广袖,眼神冷冷的一扫。

立时工匠全都退去,只留一个女子抱着孩子,站在十米开外,女子开口,声音颤颤显然是被秦琼的样子吓到了:“皇

上,这宣和殿……不是说是要建给涉儿的……”

秦琼凤眼扫过女子,无悲无喜的说:“若是再建下去,最后成了谁的还不一定。”

这满园的红色,暗暗的仿佛在预示着结局,苏允时,你要反了吗?

软靴踏上一朵盛放的红色,就让那花朵在自己脚下碾碎,一如十几年来朝夕相处的岁月,被一点一点践踏殆尽。

秦光被抬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静养,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总之是不能下床走动。

秦光被伤,还是伤在那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人们自然把气全部撒在了朝廷身上,都说秦琼是个王八蛋,为了残害忠良

不仁不义,还不顾大局一意孤行,丢尽了汉人的脸。罗煜卿他们一怒攻城,被说成了是揭竿而起反对暴政。顿时一传

十十传百,不出半月,北疆舆论都是一边倒,甚至还有人说夜晚看到了紫气升腾,说真命天子其实不在京城,就在军

中。

指向是谁,明明了了。

穷寇莫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几天军中还算平静,苏允时也终于得了空,钻进了罗煜卿的军帐里。

“将军。”他进门先是三分规矩三分扭捏,硬是把那两个字说的七转八回绕了个弯。

罗煜卿正卸了战甲脱了战袍,见他进来也回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紧实的拥抱。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反了反了,心情却是大好,”罗煜卿搂着苏允时腰身的胳膊又紧了紧,“只是以后,不知道该

怎么办……”

说着说着他又渐渐敛了笑容:“皇上虽然懦弱却并不是不分是非,你放那样的话出去,是真的不想给自己留后路?”

“将军难道认为,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还会有什么后路吗?”苏允时手持蜡烛,一盏一盏的把剩下的灯点燃,室

内顿时一片光明,“从秦琼烧了那宣和殿开始,我们就再也没了退路。”

这里他直呼秦琼的大名,显然是已经不当他是皇上,苏允时意志坚强反得彻底。

那一室明亮背后,是漫天浓重的黑暗。

秦光多日后第一次清醒,看到苏淋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成了个废人。

自从那日他被一刀净身,他就再也不是一个男人。断根之耻,他注定要背负一辈子。

“蒙连说得对,我还有你。你是我们秦家唯一的希望了,跃儿。”秦光几天之内好像苍老了十岁,那一把好嗓音也哑

了,一说话沙沙地响。

“爹,我叫你一声爹,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娘是谁?”活了十几年,连家人都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苏淋动情的反手握

住秦光的手,那手心因为紧张而出了粘粘的一层汗。

“露水姻缘,我只知道他是大哥送给我的一个美人,连她长的什么样我都忘了。”秦光悠悠叹了一口气,眼中多了些

愧疚,“不过就现在来看,她应该长得就像你这样吧。你一岁时我上了战场支援大哥,回来时你居然丢了。”

“当时大哥战死,军务又繁杂,加上新皇登基,我心思不在这儿,加上为了避嫌,就没再找下去。大哥不在了,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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