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新 下+番外——angelo
angelo  发于:2011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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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各家酒吧的质量颇有点良莠不齐。有簇新的、老旧的,豪华的、寒酸的,门庭若市的、空无一人的……总之,

很没整体形象。

再次,没成就感。苏承试着跟人说普通话吧,还真能遭到waiter的冷遇、顿显同胞之间的嫌隙;说英语吧,又觉得自

己心里气不平……老子花的一样是红通通或者绿油油的票子,凭什么要来当假洋鬼子?更何况不少waiter的英语都带

着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哪儿的口音,听起来特费劲儿!

不过,即便苏承只是在几家看得上眼的酒吧里蜻蜓点水了一下、喝了几杯啤酒,但还是因为喝得是不同牌子的啤酒,

所以出来的时候有点脚踩棉花堆的感觉……并没有不舒服、而且神智很清醒,就是反应有一点点迟钝。

这期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承的身形、样貌在人堆里显得特出众,不论在酒吧里也好、出了门也罢,有好几个貌似从

事特种行业的男女试图上来与他搭讪,但都被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嫌不安全、更嫌脏!

回酒店的时候,苏承是叫了辆的士走的……他怕凭着自己现在这状况,在地铁的通道里绕来绕去的、真会把自己走丢

了,到时候可就真的丢脸丢大了。

可是没想到,坐个出租车、他倒把本来还很清醒的自己给坐晕了……在香港有太多单行道,一圈左转、左转、再左转

之后,他的胃里就开始折腾了。连忙开了窗、就着新鲜空气喘了几下,想要平复一下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滋味,但是不

怎么见效。于是他只得叫司机停下、结了车钱之后跳下了车,就近找了个花坛坐下、好好喘喘。

才喘了两下,他兜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跳动的赫然是那个让他纠结了整整一宿加大半天的方大少爷。

想都没想,他就接了起来,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出。

“苏承?”方致新的声音不太确定。

“嗯,说!”苏承这才应了一声。

“嗯?你喝醉了?”方致新仅凭着他的这两个字和不善的口气便觉乎出他的不对劲儿了。

“没有,就是有点儿晕!”苏承晃了晃脑袋,觉得里头的零件还挺紧凑的。

“呃,你在哪儿?街上?”方致新听到了周围嘈杂的车流声和人声。

“你管我在哪儿?打电话给我就是来查勤的?”苏承恼了,“真要查勤的话你早干嘛去了?都十来天儿了才知道打个

电话给我?孩子我都能整出一串来了!”

方致新被他这一顿没头没脑、外加京韵十足的数落给说得张口结舌了。

苏承对自己没管严实嘴有些懊恼,皱了皱眉,把音量调低了一点、却依旧没什么好气地问:“你呢?你在哪儿呢?”

不等方致新回答,他又加了一句:“余洁姐说了,你擅离职守、休假去了!”哼,免得你糊弄老子!

“嗯,我在杭州。”方致新应了一声。

这一声答应宛如有人拿了个充气锤在苏承的脑门上“梆”地敲了一声,顿时让他本来就不甚舒坦的脑袋更加晕乎乎起

来。“杭州?”他很诡异地笑了,“您老闲心不错呀?一个人去的?”

“和一个朋友。”即便隔着漫长的电波,方致新当然还是很清楚地听出苏承这会儿的心情极其恶劣,“她的店铺……

“得!”苏承很果断地打断了他,呵呵笑着道:“您老也别跟我汇报什么,爱跟谁玩儿跟谁玩儿去!老子也找乐子去

了。”

“苏承!”方致新低喝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了?”

苏承本想挂电话来着,可是举在半空中的电话里传出这么一句来、让他胸中的怒火爆炸一般地被点燃了。“你问我怎

么了?你TM不是心理医生吗?不是别人一张嘴就知道别人要说什么、想什么的吗?!你说我怎么啦?”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苏承知道他肯定是听着呢……只是把手机拉离了耳朵一段距离。于是他接茬儿吼道:“好,老子跟你明说了,老子累

了!老子拿热脸贴你这冷屁股贴得累死了!”雷霆万钧地吼完之后,他狠狠地按下了挂机键,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半天都没平息下来。

哼哼,杭州?想当初为了叫上方大少爷去商静言老家几天、还主要是为了叫他散散心,他苏承、苏二少爷都是用“献

身”才换来的!平常在家的时候,他真的是很偶然地叫他一块儿出门逛街买件必要的衣服啊啥的,他都毫不客气地拒

绝了……行,他都能理解,人眼睛看不见、出入有诸多不便,所以他并不强求。可是现在……杭州?朋友?店铺开张

当然,还得再加上那枚天杀的耳钉!他竟然可以为了一个“朋友”而打耳洞、带了颗那么大的一个独钻耳钉出门招摇

过市,却怎么都不肯在家、悄悄地让他苏承on top一次,顺心一回……他真的只是想偶尔光复一下自己往日的辉煌而

已啊!但是方大少爷却有本事开口闭口地拿一辈子没做过、还有清账之类的词儿来吓唬他?早知道有这么档子事儿,

他早该跟他清算了才回北京的呀!还白白放过了个暗恋他多年的、有小麦色肌肤的吴健!

“呵呵呵……苏承啊苏承,你压根儿就是一大傻瓜!”苏承半靠在身后的灌木丛上,仰头望着被灯火映射得失去了深

邃和幽怨的夜空,彻底明白了……心里也“啪嚓”一声、陷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洞出来。

一个多小时之后,苏承又坐了辆的士,把自己安安全全、齐齐整整地送回到了酒店、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这期间,方致新竟然一个电话都没有再打来过。

躺在床上的时候,苏承举着自己的手机瞧了半天,随后又呵呵地笑了起来。“苏承啊苏承,方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人的脾气可大着呢!该说的时候人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人偏说。你傻呀?还指望弄清楚这人

的脾气?哈哈哈……!”他把手机给关了,然后随手往沙发上一扔,起身洗澡去了。

温热的水花从头到脚地浇遍了苏承的全身,可是却浇不灭他心中愈演愈烈的失望感。虽然他明知道在这种时刻还抱着

期望本身就是件愚蠢至极的事儿,可是他依旧无以复加地感到失望……对方致新、对过去的这一年……也对自己!

14-1

在香港剩余的两天里,苏承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开手机……不开就不会有什么期望、没什么期望就不会觉得失望。

虽然这两天里和苏承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苏霆和岑雅都看出了他的异样。

做大哥的苏霆其实早就看出了自己兄弟此次返京后言谈举止都有点异常,不似上一次他到上海去时见到的那副乐呵呵

的样子了。于是,他瞅准机会、拉着苏承问了几次,可是被他兄弟用满脸不在乎的笑容和短短一句“我没事啊”给打

发了……事实是,一扭头、苏承的笑容就会垮下来。临行前的那夜,苏霆莅临兄弟的房间、再次尝试跟他交流交流。

“咳,我真没事儿!”苏承又拿老一套来对付他,还很重地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道:“您老就把全部心思都搁在我家嫂

子身上吧!我跟你说啊,这个妈你可得给我们家大树好好地看住了、拿出你浑身的解数给哄好了,不然的话……”他

没说下去,只是夸张地撩了撩袖子。

苏霆被他一副样板戏里的土匪德性给逗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一把把他拽得又坐回了身边的沙发上,直直地看着他

道:“老二,大哥再最后问你一次……”

“哥,”苏承打断了他,收敛起痞痞的笑容、正经地道:“我都三十了,早就长大了。你都为我和三儿操了那么多年

心了,是该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时候了。”

苏霆怔住了。

苏承知道自己这话怪煽情的,连忙笑着捶了捶苏霆的肩头道:“感动了吧?其实这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嘿

嘿,一直没机会吗不是?”说着,他拿眼神朝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溜了一圈道:“这个嫂子、兄弟我看着行。告诉你

个秘密,三儿早就跟我说过了,说要是这次你攻城不下、她就准备上阵给你当啦啦队了!”

苏霆又开始哭笑不得了……原来自己的弟妹早就在他背后嘀嘀咕咕了。“你呀!”他笑着摇头,可马上就又笑不出来

了。迟疑了一会儿、低低地道:“你回来的头天晚上……我听到你在花房里说的了。”

苏承听了、下巴差点儿掉地上,紧跟着就对大哥坚持叫上自己一起来香港的动机恍然大悟了。

“我送完你嫂子……”苏霆被这个不太说出口的称呼给窘到了,咳了两声才接着道:“本想找你聊聊的,可是邱嫂说

你大概在花房呢,我就跟着去了……听到了。”

苏承怔怔地望着大哥那两道复杂的、带着浓浓关切的眼神,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一头热的傻瓜!”像是为了证实自己听到了全部似的,苏霆笑笑地低喃了一句,终于还是俯身过去、像小时候常做

的那样揉了揉兄弟的脑袋道:“本以为让你跟着一起来是让你散散心来的,你倒好,整个成了一闷葫芦了。”

苏承的鼻子忽然有些堵住了,连忙使劲抽了抽……哥哥面前、且都到了这份儿上了,无需再顾及太多颜面了吧?

“撞了南墙你就不会朝北走哇?”苏霆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人不正在朝北走呢吗?”苏承垂着脑袋嘟囔了一句。

苏霆无语地一笑,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东山再起之前为什么总是要先重整旗鼓吗?”

苏承被他问得愣住了,侧头看着他、没怎么明白他话锋突转的意思。

“哎哟,”苏霆摇头,“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一条道走到黑的兄弟的?还说长大了呢,你和三儿哪个让人省心了?”

苏承不乐意地斜了他一眼、揉了揉鼻子,忽然间便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重整旗鼓……“旗”为何意?门面也。“鼓”为何意?声势也。“旗、鼓”二字合起来的意思应该就是表面文章。要

是旗子倒了不扶、声势没了不振的话,表面文章当然就会颓废……更加颓废了。连表面文章都做不起来的话,东山啊

啥的也就别指望再起了。

苏霆微笑着看着苏承眼珠子渐渐发亮的样子,知道他自己想明白了。

“嗯!”苏承点点头,不太好意思地拍了拍大哥的手臂道:“放心,我知道了。”想想,他又加了一句:“我那不是

想家了,觉着还是在咱家自在和舒服、才有底气儿嘛?”

苏霆也点头,站了起来、拍拍苏承的肩膀道:“知道了就好,反正明儿就回家了,要再多的底气儿都够你接的。”想

到什么,他又转身道:“哎,话跟你先说头里,回家之后你可给我好好上心着点儿。我的终身幸福可有一半仰仗在你

的表现上了。”

苏承的眉毛拧成了两团大疙瘩、斜了大哥一眼道:“你这是给我压力呢吧?还让我怎么扛我的大旗呀?”

“哼!”苏霆捶了他一记道:“我给你的压力可比你自己给你自己的小得多了吧?”说完,也不等苏承回答便笑着走

了。

人吧,一定要在自己的地头上才能成龙,在人家的地头上、再怎么折腾都九成九的只能成虫。

一到家,苏承的精气神就比在香港那会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至少,他把自己的表面文章给做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承接茬儿忙活大哥的婚事。随着日期的越来越临近,诸如场地布置、婚车安排等等的事务越来越

多,大到婚宴现场的各项安保措施、席次排定,小到彩车上该扎什么款式的花儿、走廊里该挂什么颜色的气球,苏承

都一一亲自操办或者过问;能定的他立马就给定下了、不能定的就转给大哥或者大嫂定夺。

闲暇里,他仍旧和梁冬他们一干老友们聚着,走东家、串西家地挨家挨户吃过来,也终于让他满足了抱着棵白菜就到

人家里吃涮肉的心愿。

就这么纷纷扰扰、充充实实地过了又是十天,尽管每天晚上他都会纠结手机里空空如也的“未接来电”文件夹,可是

毕竟这种纠结在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而一点点变淡,直到……

那天是苏霆和岑雅要去酒店的宴会现场走场地、彩排的日子。一大早,苏承就开车拉着准新人去了酒店……这二位可

好,都只能挤出上半天的功夫去走场子,害得他的懒觉都没得睡。

刚到宴会厅里头,苏承的手机响,掏出来一看、他的心情顿时就又给纠结起来了……NND,又是方致新!

“干嘛不接?”苏霆扭头看了看瞪着手机发呆的苏承。

“嗯!”苏承按掉了手机,又给揣兜里了。

苏霆暗暗挑了挑眉、琢磨出点味儿来了,见苏承气鼓鼓的表情、决定不再追问,便又接着刚才说了一半的事情往下了

才说了没几句,苏承的手机又响了。

“你还是接吧!”苏霆无奈地朝门口挥了挥手道:“这儿我们自己来就行。”

苏承偷偷暼了暼岑雅的反应……她正有点好奇地看着他呢!“哦!”他点点头,说了句:“马上就来。”便掏出电话

、接了起来,快步走出宴会厅。

“苏承?”因为苏承又是接了电话半天不出声,方致新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什么事儿?”苏承出了大门才答了一句。

“我在机场,麻烦你来接我。”

“啊?”他的话让苏承大感意外、也顾不得他用的是祈使句了,急急忙忙地问了一句:“你在哪儿的机场?”

“首都机场。”

“啊?!”苏承的嗓音失控了一下,连忙捂着电话……好像哇哇叫的是方致新、而不是自己一样。又往外走了几步,

快到消防通道的时候、他才停下问:“你、你到首都机场去干什么呀?”唉,方寸大乱、方寸大乱!

“散步?”方致新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苏承的眉头拧了起来,没好气地问:“你干嘛来了?”

“找你。”

咣当,下巴掉了!对自己这种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的心情,苏承真是又气又急、便更没好气地嚷:“老子没空,自个

儿玩儿去!”挂了。哼,现在知道来找老子了?早干嘛去了呀?!

电话又响,还是方致新。

苏承揉着下巴、瞅着屏幕上闪烁着的“方致新”这三个字,犹豫着要不要接起来听听他到底来干嘛的、找自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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