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睡觉的时候看起来也在笑,宁瑞不禁心里丝丝的冒甜味,偷袭的亲了亲言瑜的眼睛,没反映,得寸进尺的咬了咬
言瑜的耳朵,怀里的人终於有反映了,只是像蚕一样扭两扭继续睡,於是宁瑞开始放肆的大加骚扰。
睡不安稳的言瑜缓缓的睁开眼睛,迷茫一阵,偏过头望著窗外,“咦?”难以置信的揉揉眼再看,“咦?!下雪了!
”言瑜兴奋的直起身,但由於起的过快,拉动疼痛的地方,‘嘶’言瑜拧眉倒吸一口冷气。
宁瑞连忙拉起被子将两人包起来,从後面抱著言瑜,当他的免费靠垫,苦笑道,“咦什麽?起的那麽快,自找苦吃。
”有什麽好看的,某人吃味的很,醒来第一眼不是看自己,偏偏让这雪抢了先。
言瑜激动不已,像个小孩子看到美味糖果,“好久没看到雪了,而且是那麽大的雪。”
宁瑞不满地咬了咬言瑜的颈侧,本来就都是吻痕的地方有多了一块红记,让你看让你看!
“你干什麽?”言瑜转过头,疑惑的摸著自己被咬的地方。
得到言瑜的一个‘赏眼’宁瑞也心满意足了,转换态度,一副爱‘妻’样,“你要吃什麽,我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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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瑜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东西,同时往後窝了窝,和宁瑞贴的更紧,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说,“就这样就
好了。”
就这样就足够了,两个人偎依安安静静的,是自己做梦都要笑出来的情景,甚至现在都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如果不
是那里的胀痛提醒自己,想到这里,言瑜的脸又有点烧红。
窗外的白雪飘飘洒洒,两个人用被子裹著像个圆球,冬日的两人挨一起暖呼呼地看雪景,白雪似乎有了棉花的柔软甚
至是温暖。
“在家乡,每年冬天,大夥儿都会嚷嚷著今年会不会下雪,尤其是我们小时候,下个米花雪都能高兴半天。”言瑜亮
晶晶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著窗外。
宁瑞可怜兮兮的被抛到了身後,长长的小声叹口气,现在好像弃夫啊,早上醒来不是应该深情对望,你浓我浓的吗?
可言瑜好像自从醒来都没拿正眼瞧他,宁瑞琢磨了一阵,终於琢磨出原因,这小子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才不拿正眼瞅我?”宁瑞揶揄他,原本搂在腰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游移。
“没、没有。”言瑜回答的十分没底气,想躲过蛇般灵巧的手却无能为力,只能乖乖的无奈的被摸。
“我要请、请假!”言瑜转移话题,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什麽?”
“不上班所以请假...”
宁瑞轻笑一声,“准了,今天我们就好好做我们的私事。”宁瑞手上的动作没停下,他真正用意其实就是逗言瑜,而
且滑腻的皮肤的确很吸引人,总也摸不够,所以越摸越起劲,还故意挑言瑜敏感的地方,反正过了一夜,他已经了解
的很清楚。宁瑞在他耳朵里吹了口热气,调笑的说,“昨天晚上还挺主动的,现在到害羞了?”
沈默是金,言瑜如今坚定的把这话作为信条。
但是他沈默不代表别人沈默,宁瑞不仅不沈默,手也不闲著,原本两人平缓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房间里的安谧的气
氛也变得越来越暧昧。直到言瑜控制不住,小猫一样的低细的嗯了一声。
电流流窜迸发出火花的声音。
昨天晚上宁瑞怕伤到言瑜就没多做,甚至更多是在讨好言瑜,那股子火没有完全发泄出来,现在又被自己的行为点起
火来了,这就叫‘玩火自焚’,宁瑞尴尬停手,钻出了被子,两人再窝在一起,不是一般的危险,“我去弄些吃的来
。”
言瑜老实的躺了回去,裹起被子,脸红通通的抿著唇不吭声。宁瑞在穿衣服时,他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但是眼光又
时不时的瞄几眼。宁瑞从暖烘烘的被子里出来,刚刚的那阵燥热也消散的差不多了,看到言瑜贼一样的目光,他又窃
喜,笑嘻嘻的表演起穿衣秀来,“我大大方方让你看,不用偷偷摸摸的。”
言瑜哼哼几声,完全转过头。宁瑞见他这样,便开玩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喜欢我不穿衣服的样子,所以现在
不满了?”
话音刚落地,一个枕头就飞过来,宁瑞乐呵呵接下枕头放回床上,然後在瞪著他的言瑜额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趁人
发火前脚底抹油溜出卧室。
刚刚还笑的跟花一样的人现在坐在客厅里蔫了,信誓旦旦的说弄吃的,可是以他的手艺祸害别人可以,祸害言瑜,宁
瑞就於心不忍了。正思索要不要叫外卖门铃就丁丁作响,宁瑞凑在猫眼一看,是陆南翊,只不过是几秒的等待时间,
陆南翊就开始猛按门铃,响得跟机关枪似的。
宁瑞本来不想开门,但实在受不了,拉开门沈著脸,“你催魂啊?”
陆南翊提起两个袋子在宁瑞眼前晃,横著眼说,“我催你。”然後自我感动的说,“看我多好心,带午餐来给你们吃
。”
宁瑞不客气的把他带的午餐接下,瞟了眼陆南翊身後便说,“食物可以进来,那些行李和你就不用了。”
陆南翊连忙往里一挤,拖著行李往门上一卡,“借住几天,嘿嘿~~看在我那麽纯良好心的份上。”
宁瑞上下打量他,犹豫了一下才问,“是不是那家夥回来又去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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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南翊神色闪了闪,但很快调整好,挤出笑容,“所以我才来投靠你啊。”随即假惺惺得哭丧著脸说,“我孤家寡人
一个,死在家里臭了都没人知道,呜呜~~~”
“我拜托你哭专业点。”宁瑞白他一眼,侧身让他进屋。陆南翊笑容立刻又出来,把行李一放,趁宁瑞去热菜的空隙
,客房瞄都不瞄一眼,直接窜进宁瑞的房里。
言瑜本来安安心心呆在卧室里,看到突然冒出的人影,愣了半晌才反映过来,忙往被子里缩了缩,脚也缩了缩,确定
自己完全被被子包裹便安心了。可不知道为什麽在陆南翊赤裸裸的注视下,他还是感觉彷佛被扒了被子任人观看。乌
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口吃的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沙哑的声音外加红红的脸让陆南翊啧啧感叹,浮想联翩的声音呀,好笑的看著扎在被子里的红萝卜头,挤眉弄眼的问
,“感觉怎麽样。”
“啊?”言瑜不明所以,看到陆南翊的越笑越邪恶,大约也明白过来,不由得脸更红,“没、没什麽。”
“没什麽?”陆南翊睁圆了眼睛,“宁瑞技术那麽差?”
“当然没有!”言瑜想都没想抢著回答,发现陆南翊得逞的笑容,才知道中了圈套,一想到刚刚自己那麽急著辩解,
脸烧的更烫。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陆南翊顺著他的话说,“要不怎麽脸耳朵上都有印子,不过第一次未免太激烈了?”
言瑜默默地将两边的被子拉高遮住耳朵。
陆南翊切了一声,刚想开口继续调侃就被人从後面踹了一脚,他很配合地向前摔还哎哟一声,回过头去看到宁瑞一本
正经的说,“这里是禁地,想住下来就不要进来。”
“是你的花园吧,任君采撷?”
宁瑞懒得搭理他,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否则他就是人来疯。宁瑞转而一脸笑容地对著言瑜,捧著个瓷碗
,边吹热气边说,“来,喝粥,清淡点。”
陆南翊在一边抢功的说,“我买的我买的。”
可是言瑜已经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个天灵盖,闷闷的声音像从瓦罐里发出来,“不吃,我不饿。”话音刚落地,肚子就
很没骨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被子里的人不安动了动,再也不好意思出来。
自从陆南翊住进来,宁瑞眼睁睁看著靠近的‘幸福’又飘远了,最後只能主动送上门──半夜跑到言瑜的房里。每次
亲热的时候,言瑜都会像兔子一样竖起耳朵随时注意情况,听到一点异常响动就一下崩得老高,然後装作若无其事的
离开,留下迫切要解决某些问题的宁瑞苦笑又尴尬,只能火大的瞪著打扰自己好事的人。伴随宁瑞越来越黑的脸色,
陆南翊也知道有些玩笑要适可而止,所以之後很识相的该消失时就消失,後来还多事的跑去跟言瑜诉苦,“你不能一
辈子让我在书房打地铺是不?你们俩就不能让一间房给我?”
最後言瑜被他左磨右泡的点头答应了,当天夜里,宁瑞就光明正大的把言瑜拐到了自己房里,第二天,陆南翊就看到
神情气爽阳光灿烂的宁瑞,随後言瑜又在床上呆了几天。
刚要放下心的宁瑞很快又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安心,让陆南翊住进来跟放了一只狼进来差不多,没过几天就发生更让他
抓狂的事,陆南翊竟然把言瑜带到酒吧去逛,而且惹了一堆的花花草草回来。不过不需要宁瑞说一个字,言瑜就连连
摇头说下次再也不会去,看样子大多是被吓到,乐得宁瑞心花朵朵开。
大冬天,言瑜虽然喜欢下雪,但还是受不了外面的冷,他更愿意卷著被子蜷在沙发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雪景,不过比
起被子他更喜欢舒服的窝在宁瑞的怀里看雪,如果宁瑞放古典乐他便昏昏欲睡。
这个冬天似乎是近二十年来过的最暖和的。
陆南翊冲了咖啡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瞄了眼沙发上的两人,酸酸的说,“你们真会刺激人。”
宁瑞搂的更紧了,动作还是轻的,大有我就是刺激你怎麽著的架势,“你和那家夥的事到底怎麽样了?不是我多嘴,
如果...”
陆南翊打断他的话,头靠著窗说,“不是所有发生过的事受过的伤害都会像雪一样春天一来就消融,我没以前那麽傻
,否则也不会躲到你这来。”陆南翊淡淡笑了一下,“再说担心我不如先担心你自己,伯父伯母那边好解决,他们对
你的性向很早就清楚,也一直没逼你,可言瑜那边不是那麽好解决的。”
宁瑞僵了僵,陆南翊说的事他不是没担忧过,男人和男人,即使在比较开放的大城市也是禁忌受人闲话的事,更不要
说言瑜出生的地方,可是当他发现两人的心意相通时又还有什麽顾忌,所有的感情都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宁瑞感到
枕在肩窝里的脑袋动了动便知晓刚刚的话被言瑜听去了,低头吻了一下言瑜的额头,“你担心?”
言瑜摇摇头,第一次在有人的时候主动亲了宁瑞。感受到言瑜生涩又笨拙的回吻,宁瑞忽然觉得从来没有任何一刻能
像现在一样幸福和暖心。
一切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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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瑜和宁瑞的事自然瞒不了店里的人,两人之间明里暗里时常崩出的火花,瞎子都能看到,何况店里那些人眼睛都亮
得跟镜子一样。但他们所给予的理解也是超乎平常人,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厌恶,同时也变得更爱拿言瑜开玩笑,不
过都是无恶意的,至於另一个他们是不敢惹。
随即店里的大夥便一口一个‘老板娘’的叫开来,把言瑜弄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之余也没忘记维护自己的权益,对
此称呼提出强烈反对。
大夥商量一圈,於是称呼改成了‘小老板’,宁瑞一听就把茶喷了出来,望著言瑜说,“怎麽从老婆降成儿子了?”
言瑜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宁瑞连连摇头,搂过言瑜,“不美不美,真成我儿子那简直是噩梦。”
第一个称呼违背当事人的意愿,第二个称呼违背头头的意愿,最终称呼的事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随後宁瑞多出来的恋爱附带行为让店里的人叫苦不迭,以前是一个月来几次,後来是送言瑜来顺便小坐会儿,现
在是小坐成了长坐,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绕著言瑜转。虽然大家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那双目光能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刻,
但总觉得别扭,工作起来想偷会儿小懒都不行了。同时天天在又是火热又是蜜糖的大罐子里搅和,很不是滋味。不过
当事人完全忽视群众的感受,尽管言瑜也不大适应,曾经小声的抗议过几句,不过最後都淹没在缠绵的吻里。
陆南翊搬到宁瑞那住後,曲藤也常来参一脚,四个人的关系其实很诡异,刚开始宁瑞很尴尬,忐忑不安的问言瑜介不
介意,言瑜迷茫的,脑袋上飞起一串串问号打消了宁瑞的顾虑。
陆南翊不用说,宁瑞和他是初中高中同学,曲藤与宁瑞是在读大学时认识的,与其说在吃饭的时候是四个人谈笑风生
,更不如说是三个人的对谈。他们的话题言瑜插不了口,只能埋头扒饭,听他们说到乐处时跟著笑笑,他能做的只有
如此。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当初宁瑞的那句,介不介意。可他不想为这种事生气,於是自我安慰,但心上还是像有把小锤子一
下一下的敲。
其实认真想想,他和宁瑞在爱好上也没有任何交集,他也很想像曲藤一样,在与宁瑞说到古典乐与歌剧时便有说不完
的话,至少这样让他觉得安心。但宁瑞的爱好与他不同,他的过去也没有自己。
人似乎都是自私的,言瑜也觉得自己心好像被扭曲了,只希望对方完全属於自己。
很快,宁瑞就发现了闷不吭声几乎扎在饭里的萝卜头,悄悄的从桌子底下伸过手去轻轻握住言瑜的手,手指一点一点
摩挲在他的手掌慢慢划著,言瑜微微一僵硬,抬起眼,对上宁瑞暖融融的笑容,宛如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投射下来,
言瑜回握住,嘴角微微翘起,继续埋头吃饭,从左手传来的暖流冲走了心里阴郁,复而光芒万丈。
那是一个承诺。
未来只有我们。
在业余的时间里,言瑜多了个去处──图书馆,有空时便泡在那里看关於古典乐方面的书,当然他是瞒著宁瑞去图书
馆的原因,而对於如此正常的地方,宁瑞也不能说个不字,只能暗暗恨这个和自己抢言瑜时间的‘图书馆’。
因为经常去,图书馆里的阿姨都认识了言瑜,她很喜欢这个总是客气有礼的年轻人,现在能常来图书馆又性格温和的
年轻人太少了,在发现他都是看同一个类型的书,有时阿姨还会好心的推荐一些,或者告之关於这方面新到的书,言
瑜感激的笑,露出浅浅酒窝,让阿姨也有些脸红,暗叹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就好了。
言瑜在图书馆看书时,发现另外两个男生也是常来,之所以让他印象深刻,除了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外,还有就是
其中一个明明是高中生模样的清秀男生看的竟然是英文原版书,让言瑜吃惊又佩服,至於另外一个则是枕著英文书呼
呼大睡。言瑜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觉得那两人间流动著若有似无温情,不仅仅是友情那麽简单。
直到一次意外的撞见,言瑜才知道不是自己敏感。
那天言瑜绕著图书馆附近的小林道默背这几天所看的,检验一下成果,忽然看到前面两个背影觉得眼熟,很快他就认
出是图书馆里的那两个男生,只听其中一个开口不满的抱怨,“这二十六条蝌蚪有我帅麽?不看我反到特爱看蝌蚪组
成的方队。”
略瘦的男生微侧头,好笑的说,“姜齐,你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