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和他睡了?+番外——蚀骨
蚀骨  发于:2011年0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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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是申乐。

“起来,我带你去看东西……”

他把我拉起床。我半睡半醒被拉到系馆的顶楼天台去。

“你要我看什么?”我问。

“嘘——”他轻轻嘘了我一声。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天际,我只好也跟着看。

天际,朦朦胧胧象一锅粥似的黑暗,然后,坚持了几秒钟后,忽然大片大片的乌云都染上了一层金边,我“啊”了一

声。

天变得亮起来,尽管被阴霾的天气笼罩,却仍然有光亮穿透云层,射入人间。

太阳神阿波罗。

“嗯,太漂亮了。”我说。看不见太阳的日出。

这种东西,亲眼看过以后真是不一样。

9.阴谋诡计

设计的原创服展是很有渊源的,要求两个学生一组,自主设计制造一套服装成品,由于每个学生都有份参加,所以风

格啊选材啊,都很随意,官方的成分较少,更加象一个学生自主交流设计的大party,所以每年的服展都以创新为主,

争奇斗艳,设四个基本奖项,魅力男模、魅力女模,天才之作,魔鬼之作。

因为这个活动的全民性与开放性,每年角逐最厉害的居然是‘魔鬼之作’这个头衔。

申乐的解剖危机解除之后,我们就去了姚淼跟芳芳的工作室,她们兴奋的把设计图给我看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们志在魔

鬼。

“这个好色情……”申乐看着那张图纸。

叫芳芳的美女迎上来:“笑笑sama,我们含蓄一点~不要这么说嘛~”

我心中又暗骂一句:你们这么乱搞,吓得我只差没急出尿来,哪还有胆子搞含蓄啊。

我一本正经的从芳芳手里拿过那张图纸,摸摸下巴:“我觉得加对翅膀会比较好。”

姚淼本来被申乐瞪的蔫下去了,我此话无疑就是她的破冰之春,瞬间,她茁壮成长的扑向我:“不好不好,添个尾巴

吧。”

他们三个开始癫狂的商量,这对一个有理智的人来说,是一种酷刑。

不过,申乐看起来还挺开心。

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起来,那两个女生开始撺掇申乐把衣服脱了量三围,顺便上下其手,大吃豆腐,而申乐的表情简

直象在说:摸吧,摸吧,别客气。

申乐是跟我很不一样的人,我会跟着他做很多我一个人时不会做的事,我有时被轻视,有时被重视;有时被耍,有时

耍他;有时狡猾,有时装傻。

人与人之间常会有这种奇怪的羁绊。

我知道有些人的羁绊不快乐,有些人的羁绊不得已。我的人生里,当然也有些小规模的羁绊是不得已、不快乐的。但

是在这段时间里,我都很自在。

我其实并不想做一个对凡事都沉默以对的人吧。

所以虽然是我在帮助申乐,可是我也并不是一无所获的。

我下楼给他们三买晚餐,竟然在足球场看到白锦,对了,他昨天出院,今天回来了。

我正想过去打给招呼,却远远看见余浩朝他走过去,跟他耳语了几句,白锦的脸色就灰败下来,然后余浩就把胳膊搭

在白锦肩膀上,半强硬的将他拖出球场。

我几步从后面追上去,听到余浩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我的鸡蛋呢?”

白锦说:“吃了。”

余浩簇眉,又问:“申乐知道?”

白锦说:“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

余浩招牌式的微笑:“我知道你跟申乐是朋友,可是我们的关系不是该比朋友跟亲近么?”

我顿在那里,看着那两个人的背影,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等我再想追过去,那两个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

我突然很懊恼,象一个跑龙套的消失在这两个人的暧昧里,让我觉得自己误会了什么,反而对那自己其实本不是很在

意的真实有了很强的欲念。

就在这个时候,申乐来电话了:“饿死了,快回来,带点啤酒,这两丫头也要。”

我折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开了很大的音箱,在放the beatles的《misery》。

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大笑,跟着音乐荡来荡去,跳60年代的狗腿舞。

我刚把酒瓶放下,姚淼就老练的开始表演她的手刀开瓶法。

‘啵’‘啵’几声,drinking time。

我把这三个疯子甩在一边,刚想抽根烟,被芳芳夺去,踩灭,竖起食指摇晃了两下,一边狗腿舞一边说:“no

smocking。”

姚淼笑道:“喝酒养颜,抽烟却是美容的大敌~”

面对这种歪理,我只能埋头吃我的炒饭,耳边轰隆着jonas brother的《one man show》。

芳芳居然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粉笔在衣料上划:“哎?这男的声音不赖。”

申乐对着瓶口牛饮,白了一眼:“哎吆我的天,怎么走到哪儿都在听这首歌啊,我要睡觉了。”

姚淼估计已经高了,举着酒瓶子:“奶奶的,终于可以爽一下了。”

“女生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也许是我这个人比较传统吧,说起来我一直遇到的女人都比较奇怪,从姚淼到芳芳,在

我印象里,最符合女人形象的恐怕要算李纱纱了。

芳芳发神经指着我说:“你得赶紧习惯,将来要跟我结婚啊。”

“啊?”申乐差点站不稳,瞪着芳芳:“你要跟谁结?江笑?”

“对啊,我早就想好了,要跟gay结婚,一方面,方便近距离观察,另一方面,你不觉得女生大学毕业就立即象赶鸭子

一样被家里人逼着结婚很变态嘛?要是到30岁之前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就会有人在你头上挂上个剩女的牌子,还会

被三姑六婆的说媒,或者变成老姑娘。”

“这跟你要嫁gay有什么关系?”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说要嫁给我,感觉很复杂。

“各取所需啊,我可以帮着成全我老公的私生活,自己可以游戏人间,而不用有固定关系,如果做家庭妇女,实在太

不帅了。”

“那你们需要跟对方有性行为么?”我彻底萌了。

“当然不用!结婚的头一条协议就是绝对不fuck,再饥渴也不能去碰自己老公,纯友谊。”芳芳激动的吐沫横飞,说

得全是歪理。

“那你们两个家里万一想要一个孩子呢?”我问。

“无性生育啊,你跟申乐sex的时候留一点精子给我,我自己去注射。”

多生猛的话啊……申乐差点把酒喷出来:“干嘛、干嘛要他的精子?”

这是什么狗屁问题啊!?

我瞪着申乐,申乐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是说,你干嘛跟江笑结,不跟我结?”

芳芳跟姚淼相视而笑。

姚淼:“因为你要跟我结。”

从那天起,我坚信:腐女是另一种生物。

当晚回去,我们两都有点醉,申乐一直在吹口哨,勾着我的肩膀吹了一路,搞得我耳朵一直麻麻的。

因为回去太晚,白锦已经睡着了,我们各自洗漱,着床睡了。

然后夜里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说话,尽管压低了声音,但因为我一直容易醒,所以仍然听见了,是申乐跟白锦在阳台上

争吵。

“这样好像我都成了你的共犯似的。”白锦的声音。

“什么共犯!?就因为余浩跟你说的那几句话?傻逼,他也在撒谎!”申乐的声音。

“谁傻逼啊!?我确实看到鸡蛋了,撒谎的是你!这种幼稚的圈套你还要玩多久?申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挣钱不

容易吧!这样耍人有意思吗?你以前不是这种人……”

“那我是哪种人?要你管!?”

“申乐,你不要蛮不讲理,现在是你做错!就算为了笑笑我也不该帮你!余浩喜不喜欢江笑暂且不论,至少他喜欢的

是男人,会缠着他也很正常,你……你干嘛绞在中间?”

“……”

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不要爬起来,不要吓坏自己。

回忆如一个裸体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绿叶当中游戏,它不知道人是会欺诈的。

10.申乐的谎言

服展的日子如约而至。

申乐先去了设计楼,我接到了余浩的电话。

“查清楚了?”他问。

“查什么?”我说。

“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我讲什么?”

“我很愚鲁。”

“……你喜欢申乐吗?不然怎么会不去查?”

“你理解事情一定要喜欢或者不喜欢这么肤浅吗?”

“不然呢?”

“有很多东西,你会因为觉得美好,而想多挽留几秒。”

“别做这种事情,纯粹自残,早点觉悟吧。”

“喜欢你就算觉悟了?”

“对。”

彻底无语了。

掐断电话,去服展现场。

以前就听说我们学校设计服展牛B的要死,每年都搞得象校庆似的,连其他学校的学生也会在这一天前来观礼,不过到

场之后,你很快就会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因为就算是场外的工作人员也会精心打扮,种种奇装异服随处可见,乍

一看象万圣节的舞会。

千人容量的活动中心,由中间搭建了一条长方形的舞台,嚣张的抬高了2、3米,仰着头才能看到舞台。

T台两边象飞机场的引航灯似的,打了一排照明灯,映得台上一片灯火辉煌。

等活动中心挤了满满的几千人,场地的空调就形同虚设,这么多人呼出的二氧化碳很快让这里变成了火炉,人站在里

面象洗桑拿似的。

我正担心会发生踩踏事件而打算放弃观赏,突然屋里其他的灯都灭了,只剩T台的照明灯,黑暗里万众瞩目的亮着。

人群一阵沸腾,喧嚣的口哨声几乎要掀开房顶,我本来站的不算靠前,可是灯一暗后背就遭到了一股更大的压力,登

时整个人跟着人群往前挤。

‘啪’——舞台两边窜起一道烟火,气势汹汹的punk音乐瞬间蛊惑人们的神智。

尖叫早在主角登场之前就响彻云霄。

“welcome to our season。”没有报幕,低沉的男音从音箱中暧昧的蛊惑。

“spring……”一个女人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与此同时响起了清脆的鸟鸣声,舞台的灯光刹那间万紫千红,设计系的

系花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陈碧灵,穿着一身白色晚礼服徐徐走向舞台,这件晚礼服听说是设计系的鬼才丁冬的作品,

其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不是上身剪彩大胆的露背设计,也不是大到可以铺满整个舞台的蹁跹裙摆,而是位于裙摆最下方

,大片大片盛开的曼荼罗刺绣,衬得陈校花根本就是象在曼荼罗丛中走出来的,据说这些曼荼罗从针线的调色染色到

最终制作都是丁鬼才亲历亲为,其舞台效果更是经过数场彩排,简直有点吹毛求疵。

不过,正是这种谨慎的态度,才换来了今天的满座叫好。

此品一出,天才之作基本就无人问鼎了,丁鬼才实在嚣张,总喜欢在一开始就奠定胜局。

“summer……”媚惑的男音打乱人们的神智,舞台背景一变,瞬间在观众面前呈现了一副阴郁的山林。

随着一声狮吼,在场观众纷纷机灵的开始学动物的叫声,于是,大家就开始鬼叫,你学乌鸦,我学狼,他学猴子。

瞬间活动中心变成了动物世界。

大家乱叫了一阵,头顶上的天花板忽然好像黎明时那样,微微亮起来。我们这些聒噪的动物住嘴,抬头,蒙蒙天光里

,窜过无数神秘影子,从天上飕飕降下,正是打扮成各种精灵的模特。

这时候视觉象被五颜六色的影子给奸杀了,总觉得还在为刚才那个的艳丽震撼,就紧接着被另一个靓影夺去了魂魄。

“fall……”象从地狱来传来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苍老。

舞台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一片黑暗。

人们还没反映过来除了什么事,天花板裂开,天上开始洒水,观众湿淋淋的无从躲水,忽然尖叫连连,四个super man

从天而降,各自抱住黑暗中舞台上的模特,然后“咻”的一声腾空而去!

追光敏捷的跟上了空中飞翔的模特的身影。

模特被super man紧紧抱在怀里,在半空中回旋弹跳,地面上的尖叫渐渐夹杂了狂笑、欢呼。模特在半空中甩动头发、

甩落的水珠,溅在我等的脸上,我们像工蚁亲眼目睹蚁后被蝴蝶带出门去狂欢,多少有点错愕,但更多的是兴奋。

“winter……”一个象纳尼亚传奇中冰雪女王似的声音响起,天花板上开始落下羽毛,白雪世界里,很多模特通过升

降台,从台下升上来,每个人的登场都通过时差巧妙的控制着,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天山上的雪莲。

大家的兴奋简直到达了一个顶点,人流又一次涌向舞台。

因为没看到申乐出场,就一直留意看台上,没注意后面人流的涌向,结果等我意识到不妙时,已经前后左右都被人挤

的实实的,象在压五花肉。

本来即便这样顶多挤的胃难受,可偏偏有个胖子长得还特高,下盘不稳就栽在我身上,我一下子被压在地上。

这是很恐怖的事情,上面的人开始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层层压下来,而我,在最下面!

空气变得稀薄,无论我如何挣扎还是不能站起来,我感觉胃液都被挤出来了,我的尖叫很快被欢呼声淹没,胖子也知

道他下面还躺着个我,连忙大叫:“救命!不要挤了!压死人了!啊!!”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任何努力都于事无补,所以我决定省省力气。

我被人流慢慢压扁,我能感到很多人从我的腿上踩过去,很疼,可是我决定忽略,我享受着死掉了的宁静——我喜欢

这种死掉的宁静,我不要再乱想事情、破坏这个宁静。

胖子突然被人大力的拉开一条缝隙,我赶紧将一只胳膊从缝隙中伸出去,有人抓住我的手,用力将我往上拉,我就像

学了什么天山缩骨功似的,从那条缝隙里挤出来,象抱着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抱住对方。

我当时浑身都汗湿了,带着逃出升天的兴奋与疲惫,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跟那个人抱在一起悬在半空中。

好在当时全场都乱成一锅粥了,根本没人注意到我们。

捡回了一条命,我在发抖。

这使我认识到,我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

“没事了,没事了……”听觉终于恢复,才感到对方已经拍着我的后背好久了,而我们很显然已经从半空中降落到了

舞台后面。

感觉自己的手勾在一副光裸的后背上,才意识到对方在打赤膊,我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出现

在自己面前——申乐。

他今天的造型我早见过,只是化了眼妆,多了许多冷酷的黑眼圈,虽然是身上赤裸,却有一对狐狸毛皮做的袖子,下

身是一条紧身黑皮裤,黑靴,戴着军帽,腰上绑了三条风格扃异的皮带,戴着狼牙项链,根本就像某种食肉动物。

“干嘛盯着我?”申乐检查了我身上的伤势,才发现我一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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