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岁月 下——非言非默
非言非默  发于:2011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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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凝视着他,眼中满是忧伤的气息,“这样的纠缠没有意义,是时候结束了。卫天行,请你放过我,也请放过你自己

。”

放过他?那个人竟然用那种无辜的表情求他放过他,就好像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他一点责任也没有。卫天行忍住不断向

四肢百骸扩散的疼痛,露出讥讽的笑容。

“放过你?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他低沉的笑声渐渐急促,“京,在你做出了这种事之后,你竟然还有脸求我放过你

。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在你没还清欠我的债之前,我绝不会放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惜一旦事关感情,就是一笔糊涂账,谁是谁非,很难分得清。刘京努力抽出被压住的手,抚

上卫天行的脸。不后悔曾经爱上这个人,不后悔当年出庭作证,不后悔后来遭受的一切,但是,现在,他们已经不是

孩子了,不能再逃避现实。

“卫天行,到底要怎么样你才会满意?如果这些日子的欲索欲求还不能让你消气,我还有另一条腿可以给你出气。”

听到这句话,卫天行几乎要吐血。这个家伙,这个无情的混蛋,一下子就攻击到了他的软肋。那条腿是他一辈子的痛

,他根本没有办法正视,这个混蛋就一次次硬逼他面对。卫天行再一次深深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残忍。

如果言语无法沟通,那就只能用身体来表明他的心情了。卫天行再次压住他的手,死命地亲下去。这个人是他的,这

具身体也是他的,他不会放手,也不会允许他拒绝。他欠他的,他要连本带利地收回,就算是寻欢作乐,就算是脑子

抽了,他乐意还不成。

数个月来一直没有反抗过的人出乎意料地挣扎起来,左右闪躲,拒绝他的唇舌。卫天行被激起的怒火越来越旺,手下

的动作也粗暴起来。很快,衣服成为一缕缕的碎片,身体被一寸寸地打开。

“卫天行,我曾经爱过你。但是,我现在觉得很累。”当挣扎成为无用功时,刘京闭上了眼睛,不再挣扎。他的身体

大不如以前,在体力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再挣扎下去也没有意义。如果这就是他要的,给他就是,反正这是自己唯

一能给的东西。那样想着,却感觉到身上压力锐减,死命压着他的人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

“京,在我满意之前,我是不会放开手的。如果你始终不能让我满意,你最好要有用一辈子来补偿我的心理准备。不

管你怎样要死要活,冷嘲热讽,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你就死了这条死吧。”

然后,刘京听到了门被大力关上的巨响。

“一辈子?卫天行,你竟然到现在还是不肯面对现实。”刘京伸手覆上眼睛,那里,湿湿的一片,“你很快就会发现

,一辈子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长。况且,这世上有很多事都由不得你。”

陈握着秦晓峰的手,直到他的气息平稳下来,才把手放回被窝,压好被子,轻声退出房间。

回到舞厅,卫天行果然出来了,看得出心情还是很不好,正在拼命喝酒。看见他进来,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陈取了一杯酒,在卫天行身边坐下,准备听他发泄心中的苦闷。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阴阳怪气,动不动就说些尖酸刻薄的话来刺激我?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知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受到了伤害,不可能还和以前一样。可是我也受到了伤害,我都在努力不介意了,他为什么就不

能和我好好过日子?三年,我在里面整整三年,我一会儿恨着他,一会儿后悔那天下手太重。一会儿想着出去以后要

怎么招呼他,一会儿担心他的伤势,一会儿又害怕他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他不在我眼皮底下,我一点也放心不下。等

我找到他,虽然心里气得要死,想把他这样那样,但是一旦他吃痛地皱起眉头,我就再也不忍心做下去。我天天小心

翼翼地照顾着他,比以前还要对他好,为什么他还要和我过不去?”

卫天行觉得自己很委屈,非常非常委屈。本来是想报复的,结果一见面就溃不成军。他不肯承认自己这么没用,连报

复都下不了手,假装对他冷漠,假装对他不在乎,实际上,只要那个人皱一下眉头,他心里就慌得不得了。那个人的

腿阴雨天会痛,痛的时候经常翻来覆去睡不着,偏偏死撑着不愿对他说。所以还没到冬天,他就借口有事带他到了这

边,还时时刻刻小心着让他不要吹风,就怕他受凉了腿会不舒服。结果,他的好心全部被当作驴肝肺,那人直接用脚

踩;他的好意那人看也不看一眼,全部往水里扔。

“难道说以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卫天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也许从一开始,就被那人玩弄在股掌上。

陈拍拍卫天行的肩膀,开始帮他分析。

“也许是因为他承受了太多压力,才会变成这样。”

“压力?什么压力?”

“他是个男人,以前的事不论,光是他是个男人这一点就会让他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陈哥,我听不懂你的话。我也是男人,怎么就没感觉到压力。”

陈哭笑不得地望着卫天行,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笨还是假笨。他我行我素惯了,还有可能天生在某方面迟钝,没感觉到

是很正常的。但是刘京是个神经纤细的男人,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你不是他,自然不能了解他的感受,他的压力来自四面八方,自己的,家人的,你家人的,你身边人的,甚至还有

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还有一些可能是你加注上去的。当然我们要面对的压力也很多,你现在还没有体会,我保证你很

快就会体会到的。说实话,小卫,像你我这种身份的人,身边有个男人,床上有个男人,根本不算什么大问题。现在

这个社会,男人和名车、豪宅、美女一样,也是我们身份的点缀。”

“陈哥,你知道不是这样的。”卫天行匆匆打断了陈的话。他才没有这样看待刘京,绝对没有。

“不要打断我,听我说完。因为没人会把这当做一回事认真对待,所以我们的身边有一个或者几个男人根本不会给我

们带来多少压力。可是,如果我们的身边只有一个人,我们的床上只有一个人,甚至我们的眼里我们的心里也只有一

个人,偏偏这个人不幸是一个男人时,这就会成为大问题的。小卫,如果你还要给它加上“一辈子”的期限,我劝你

最好现在就有足够多的准备,无论是心理的还是别的方面。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知道到时候真正的压力会来自哪里

。”

“陈哥,我明白了。对了,上次拜托你的事,联系得怎么样了?”

“估计下个月就能成行,具体时间等我确定了再通知你。”

“好。”卫天行灌下最后一杯酒,向陈告辞,回到了房间。

床上的刘京虽然背对着他躺着,凭感觉就知道他还没有睡着,卫天行跪在床上,扳过他的脸,小心吻去他眼角的泪痕

“京,我爱你。让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终于可以顺利地说出这些话。卫天行发现自己真的是个大笨蛋,明明爱

着他,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为什么没有发现刘京因为不确定一直在害怕,一直在不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一切

都会好的,这次要把他牢牢地护在自己怀里,哪怕最大的阻力会来自他的家族,也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一边亲,一边发现刘京的眼泪越流越多。卫天行手忙脚乱的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细心温存。

“别哭,别哭,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做一个好人,保证再也不做坏事,以后我们买一幢大房

子,养一群狗,好好地过日子。陈哥已经帮我们联系好了医生,过几天我们就去瑞士为你的腿动手术。”

“不……”刘京模模糊糊回答了一个不字,不明白事情怎么一下子成了这个样子,就被卫天行霸道地夺走了发言权。

那一夜,他们再次像多年前那样,始终紧紧相拥。

一夜的温存缠绵换来的依然是一个不字,仿佛太阳出来以后魔法就散尽。刘京说这个字的时候并不看他,但是语气中

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坚定、决绝,浑身都散发着沁骨的冷。昨夜的哭泣昨夜的脆弱就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

那种感觉让卫天行恍然记起再一次重逢时的情形。偏远的乡村小镇,高高低低的石板路上,瘦弱的身影蹒跚着渐渐接

近。当时,他就不动声色地站在他的住处门口,看着他一步一步再次进入自己的生命。他最终看见了他,没有惊讶,

没有恐惧,没有落荒而逃,只是木然地继续靠近。容颜依旧,神情不再。不再有飞扬的青春,不再有绚烂的笑容,只

剩下冰冷的感觉。那一瞬间,心脏犹如受了重击,所有的憎恨,所有的决定都龟裂一地,偏偏他还是像个傻瓜一样自

欺欺人了这么久才敢承认。

他这声“不”是不肯去还是不肯和好,也可能两种意思都有,卫天行不能确定也不敢去确定。争吵也罢,威胁也罢,

对这个人都没用。他连看都不肯多看他一眼,只是铁了心一样回答他这个字。

卫天行隐约记起他昨夜说他爱过他。

原来是爱过吗?难道真的是过了?

卫天行本该大声质问他的,却在看到他低垂着脑袋露出颈背时咽下了这句话。轻轻地摸上去,手掌下是微微的颤抖,

他的心似乎也在随之颤抖。这个人,竟然还是这么的瘦。

“我爱你。”卫天行低头吻上去,说出魔法的咒语,渴望能够敲开冰封的水面。

第一次有这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还是,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才是明智。不管怎么样,他还

是想抱紧眼前这个人,哪怕到今天这个地步对他们而言已是错。宁愿一错再错,也不想轻易错过。就算被他憎恨,也

不想被他遗忘。

卫天行拉过他,将他抱在怀里。刘京僵硬的肢体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拒绝。

“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答应,你要不要一样样试过来?”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卫天行恶狠狠地威胁。

怀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努力从他的压制下挣扎出来看了他一眼。俊美的容颜,似水的眼眸,神情却如岩石般坚硬。

卫天行再一次吃瘪,威胁失败。

第二十九章

“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太阳照到头顶的时候,客人们渐渐散尽。没有了那些人分散注意力,就算迟钝如秦

晓峰者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正常气氛,饶有兴致地提出要学钓鱼。钓鱼陈不擅长,这个艰巨的任务就落到了

卫天行的身上。陈就是一边愉快地看着甲板另一头的两人认真摆弄工具顺便吵吵嘴,一边问刘京的。

刘京没有想到陈会问他这个问题,谁来问他这个问题都不会比这个人来问给人更惊愕的效果。

男人依然像多年前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没有多大的改变。高大峻拔的身材,温文尔雅的气质,处变不惊的风度,如机

器般精确运转的脑袋,当然还有他招牌式的温和笑颜。唯一的遗憾是,刘京从来没有在他的笑容中感受到一丝暖意,

也从来没有分清过他看人和看物的眼神有什么区别。

“我以为你可以理解的。”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理解的,刘京一直这么觉得,“那种自虐虐人的快感。”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幸福早已是最大的奢望,也许从痛苦中倒可以寻找到些许的快乐。

“原来是这样啊。”男人了然地笑起来。

如刘京所料,他们果然是同类。不是不想幸福,而是这样已经足够。

“你们的事我不想多管。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某些直线思考的人的脑袋里没有放弃这个词。”

“多谢。”刘京点头道谢。他们的问题还是要他们自己来解决,别人始终是局外人,最好不要牵涉其中。

“哇——”突然,对面,秦晓峰叫了起来,“钓到了。”

刘京朝那边转过来炫耀的人微笑示意,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身边人看向那边的神情很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天晚上秦晓峰和陈回到了S市。陈没有食言,事后又给了秦晓峰几天假期作为补偿。当秦晓峰重新回来上班的时候,

陈氏集团和天宇国际在股市上的僵持还是不能结束。

“为什么?”秦晓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陈始终不肯下令抛售TG科技的股票,反而还在不断地购入。

“现在还不到时候。”

“如果天宇国际率先放弃呢?”秦晓峰不明白陈为什么可以这样笃定。如果天宇国际抢先放弃,陈氏集团这次的损失

可不小,就算最后假戏真做完成收购,到手的也是鸡肋。

“放心,文宣有誓在必得的原因。”陈笑着安抚快沉不住气的秦晓峰。

看老板这样老神在在,秦晓峰突然想起业界的一个传言,据说这次的风波和一名女子有关。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过对传言的准确性,秦晓峰持怀疑的态度。如果文宣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天宇国际恐怕早就不存在了。就像眼前

的主,也绝对是理智多过感情的人。能让他们这种人失控,不计代价去做不可思议的傻事,和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概率为0。

“钱是赚不够的,我们还是小心点比较妥当。文宣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不可能做那种不惜代价的事。”秦晓峰仔细想

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再一次劝说。

陈笑了起来。有时候他们做事未必是为了赚钱。文宣有他的理由,他也有自己的理由。只是正好凑到了一起而已。

“文宣也是人,只要是人,就会有做傻事的时候。”说说不会感情用事,做起来可不容易。有些事,哪怕预见到所有

的过程,哪怕事前明了最后的结局,还是会去做。因为有些事,根本是理智无法控制的。就像目前的这个局势,已经

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但是他还是会做下去。

“秦晓峰,等一下。”看到那个人接受了他的解释,毫不留恋的转身,准备出去做事,陈突然叫住了他,“如果……

话说了一半却停顿了下来。如果怎么样?如果没有那纸合约,我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不同?他是想这么问吗?对于这

个问题,他需要什么样的答案?到如今这个地步,什么样的答案可以改变他的决定,什么样的答案可以改变注定的结

局?

陈的脸上浮起自嘲的笑容。其实这个问题不需要问,他已经知道答案。就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注定了发生的事情就

一定会发生一样。

秦晓峰停住了脚步。陈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或者是很郑重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全名。他以为陈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结果,陈在那里停顿了半天,最后挥挥手,还是让他出去。

在秦晓峰努力劝诫后,陈不但没有丝毫的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加大收购的力度,甚至在明处暗处都放出大量消息,大

肆宣扬他陈大少爷对TG科技的莫大兴趣。那种誓在必得的姿态,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这样的争斗,不仅仅是财力上的对抗,更是混入了诸多信息战、心理战的因素。商场如战场,果然是名副其实。

因为那时候已经有了这样深刻的理解,所以秦晓峰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伴着头痛欲裂的感觉,睁眼看到文宣阴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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