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攻陷——莫徽
莫徽  发于:2011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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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停下阅读,看看窗外庭院的风光,或是仰头眺望一下天空,便是最好的放松方法了。

因此,这段日子,他总是早上出门,带上干粮,然后就整天驻扎在了图书馆里,看看资料,做摘抄,读读闲书,看看

风景,若是真坐累了,就出门散步回家。这说是为工作做准备,气色却是日益好了起来,可见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至于李子安,即使因为谢泽和成朗的相继落跑,让他的工作量大了点,一些原先可以推给谢泽或者成朗的应酬要自己

出席了之外,从总体来说实际上一切其实都还在他能够轻易解决的范畴之内。毕竟NK要是会因为两个人不在就失去秩

序,那也就不是他李子安一手领导起来的那个NK了。

当然这也因为成朗即使跑路也还是把自己的工作做了很好的安排的。他能够稳坐李子安的第一助理的位子的一个重要

原因就在于他具有很好的统筹协调的能力,做事考虑周密,滴水不漏。比如这次,即使惹怒了老板,要跑路避风头,

他也在当天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很好地分派了下去,同时把需要李子安审核签署的文件以及近一段时间已经确定的行程

安排做了备份,发到了李子安的邮箱里。

如是这般,李子安李总这段时间除非是不得不推迟回家时间,否则一定准时下班,回家做饭。说起来,夏非的好气色

也有很大一部分必须归功于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公司里不怒自威的李子安李总的好厨艺。

可以说,除了一周总会有几天在床上禽兽了点,偶尔会调戏得稍微过了火之外。现在,在夏非面前,此人已经堪称是

一代新好男人的典范了。

打开行事历,再过两日就是那人订婚的日期,李子安摸了摸鼻子,如果不出所料,谢泽应该快要杀到美国去了,或者

,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现在已经杀到美国了?呵呵,总之,订婚宴那天应该会有出好戏看。嗯,也许可以带夏非去

看看。

这么想着,李子安拿起电话,直接拨通夏非的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二十二、隔世

走进图书馆,宁远熟门熟路地走到经济类的书架前,几乎没怎么看的,就随意抽了本书。本来,他也就不是为了看书

来的,只是为了在夏洛非曾经呆过的地方坐一坐而已。

这里是以前夏洛非最喜欢来的地方。

他喜欢在这里看书,而且总是喜欢坐在固定的位子上,要是被抢了位子,就会闷闷不乐,所以周末需要来找资料,或

是想来看书的时候,他总是会早早地来占位子。

而自己,就总会在附近的体育馆里打完球之后,到这里来找他,拉他一起去吃饭,免得他又是一坐一整天。

“非,去吃饭吧。”

“等等,让我看完这里。”

“很迟了,走吧。”

“你饿了,就自己去吃吧。我有面包。”

“你不陪我,我吃不下。可是,我打了一上午球,已经很饿了。”

“…………很饿怎么会吃不下!”

“总之你要陪我吃饭。”

“……好啦。”

“呵呵。”

曾经的对话,记忆里快乐的岁月,早已经湮灭在了支离破碎的记忆之中。在异国多年,每每午夜梦回,宁可借由酒精

麻痹自己,也不忍翻看。

可自从回到这里,就再也无法压制思念的浪潮汹涌而来。

和以前的朋友见面,总是想要谈到夏洛非。他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一遍又一遍。他们

劝他,夏洛非死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了。他们要他不要再自责,当初分手是夏洛非提出的,不是他。可是,他

只能摇着头沉默。几次之后,也就少和他们见面了。

然后,一个人,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的,在曾经和夏洛非去过的地方流连。每一个地方,都残留着曾经

的影子,但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现在都只能带给他心痛。可是,无法停止,如同自虐一般的,

是的,当初是夏洛非提出分手的。

那时候,流言席卷了整个校园。虽然他知道夏洛非不可能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虽然他也为他辩解过,但是他一个人

的声音在喧嚣而起的流言面前根本无济于事,而他逐渐无法忍受和夏洛非走在一起所必须面对的诧异的,打量的,怀

疑的目光。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

他知道流言的力量,他怕了。

那次,夏洛非来宿舍找他的时候,宿舍里的哥们儿正在劝他少和夏洛非走在一起。起初他还申辩几句,但当他们说无

论怎样,和他走在一起,都只能让他也被人说三道四,搞臭名声的时候,他沉默了,不再说话。那一刻,他知道自己

的心动摇了。或者在这之前就已经动摇了。

这时,门被人推开,寝室里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回头,看到夏洛非站在门口,面容惨白,一丝血色也无。

他站了起来,却没有走过去,两人安静地对视着,直到夏洛非的眼中的最后一丝光芒也陨灭,然后沉默着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想他看到了这一段时间以来,夏洛非一直隐忍着的泪。

那一刻,他的心很疼,他想要追上去,可是身旁的舍友,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投来的目光就像绳索,牢牢绑住

了他,让他无法移动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又清减了许多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他知道,夏洛非,那个人,看起来温文随和,可实际上却是高傲而倔强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那一刻,

他就已经知道他们完了。

他还记得那一天下午,最后一次见面的半个月之后,在一间咖啡馆里,他们终于重新坐在了一起,午后的阳光很灿烂

,他们之间却只有寒冰一样的沉默。

夏洛非坐在他的对面,原本就清瘦的人,又清减了许多。他的面容平静,目光直直地注视着他,悲伤,但是坚定。

他无法开口,只能低着头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一圈圈散开的波纹如他的心情,无法安宁。

“分手吧。”半个月就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曾经熟悉的声音平静地说出他们最后的结果。

抬起头,目光相对,再也找不回温度,只能继续沉默,直到夏非起身离去,也没能说一句话。

拿了书,宁远径直往玻璃墙那边夏洛非惯坐的位置走去。

但是,在穿过一排排的书架走到附近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位置上,今天已经有人了。

是一个青年,低着头,正戴着耳塞,安静地看着书。

青年有些长了的头发有几丝滑落了下来,挡住了侧脸,但仍然可以看出有着清秀的轮廓。他左手随意地搭在书面上,

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书页,轻轻摩挲着,应该是习惯性的动作。偶尔会从书中抬起头,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欣赏

风景。这时,他会用左手撑住头,但右手却会开始在桌面上敲打着音乐的节拍。

一瞬间,宁远以为自己重新回到了多年之前,在自己眼前的,是夏洛非。

那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梦醒了,其实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夏洛非仍然是会在自己醒来的时候,送上或

温柔或调侃的笑容。

如果,如果真的只是梦,那么,他发誓自己这一次绝对会好好的保护他,守护住他们的幸福,决不再让它从指尖流去

“先生,可以让一让吗?”身后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侧过身,让身后推着车的图书馆的管理员过去,再看去,青年仍然坐在那里,埋首于书中。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夏

洛非,无论那些动作看起来有多么的相似,却终究不是。

但是,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曾经他经常坐的位子上坐下。

翻开书,却看不下去,总是忍不住去打量对面的人。

那些小动作,看书时愉快时嘴角勾起的浅笑,疑惑时微皱的眉头,偶尔烦恼地叹一口气,再抿着嘴唇继续看的神态…

如果不是容貌完全不同,不,如果不是他确实地知道夏洛非已经被埋葬在黄土之下,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相信这是他

的夏洛非。

他越来越专注的目光让夏非终于无法忽视。

他本来就对别人的目光敏感。只是,刚才手中的书正看到关键的地方,而且以为大概只是人家看到熟人,所以多看两

眼,就不想理会。哪想到这人不仅坐到了他的对面,还越看越起劲了?

那赤裸裸的目光,让他的头皮都绷紧了,耳朵忍不住就竖了起来,微微发烫,即使仍然看着书,却一行字都看不下去

了。

忍不下去了,这大白天的,还是图书馆,这人他想干什么?!

咬咬牙,抬起头,却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宁远……

多少年了,他们再一次在这里,这样对面而坐。

这一瞬间,夏非有些恍然。明亮的阳光中,已经模糊了的曾经爱恋的时光快速地闪过,令他心跳如鼓。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秒,他已经回过神,他们之间早已是沧海桑田,不复旧日时光。

物是,人已非。

只是,为什么,视野变得模糊?

宁远看着夏非的目光有些疑惑,有着探究。

他不明白为什么青年在看见他的时候脸上的一串表情的变化,先是有些惊吓的呆住,然后有一刹那的怀念,但很快就

被收敛了,可泪水却滑下了他的脸颊。

可是在看清他的容貌的那一刻,那惊惧的表情却让他对他有了一丝异样的熟悉感。

他迟疑着开了口:“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没有,我们没有见过。”夏非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拿起一旁的背包,抓起桌面上的书,

就往外走去。

宁远看着他的背影匆匆离去,目光深凝。

他想,他记得在哪里见过他了。

那一天,去山上看洛非的时候,在上山的路上撞到的那个青年,应该就是他。

想到那天在夏洛非墓前看见的摆放在那里的刚刚燃尽的烟头,会不会就是他放的呢?

如果是,他会和洛非有什么关系呢?

他知道,洛非最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可以给他答案吗?

这是宁远最想知道的问题。他知道当年的那个视频,他不相信李伟的解释——有了第三者,为了摆脱他,所以陷害他

他听说,夏洛非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笑着的,轻松的笑,如同死亡是上天的恩赐。这就让他更加心疼,和怀疑。

夏洛非的坚强,他知道。他总是向着希望去走,永远也不放弃。就算当年遭遇那样的事情,被学校开除,他也没有过

轻生的举动。可是,这样的他,却在生命的最后,笑得那么解脱。那是要经历过怎样的折磨,怎样的心死之下才会有

的反应。

可是,他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告诉他答案。

那么,这个青年,可以给他答案吗?

正想着,身后的桌面上传来嗡嗡的声音。

是他的手机?

宁远伸手拿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李子安。

很熟悉的名字,NK集团的一把手,商场上的笑面阎罗。

迟疑了一下,刚想按下接听键,手机已经停止了震动。

二十三、直面

匆匆走出图书馆,夏非方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

在路上慢慢地走着,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他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摸出烟,靠着在路旁的一棵树上抽着。

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看它缭绕着消失在空气里,他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

居然又一次落荒而逃!

活了两辈子,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

难道他还会认出你是谁吗?而且,就算他通了天眼,知道你是夏洛非,那又怎样?怎么算该逃走的人也不该是你!

又吸了口烟,夏非半仰起头,透过树叶的缝隙望着天空,斑驳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心里逐渐平静了

下来,阳光的温暖感觉让他想到了李子安。那个有时强势有时温存有时又喜欢耍点小无赖的男人,有着温暖强健的怀

抱的男人,那个已经让他越来越无法抗拒的男人……

突然他有点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甚至想要马上见到他。

他打开背包,想要拿手机,可是掏了半天,却没摸到手机。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看书的时候是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可

是走的时候却忘记拿走了。

有些泄气地拉上了拉链,重新把包甩到身后,又站了片刻之后,骂了一句:“SHIT!夏非你个没用的!”然后,他干

脆地回头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不就是一个已经是对面不相识了的故人吗?不就是一个早就分手了的男人吗?如果按

李子安那奸商说的那样,大多数东西都有个价值的话,现在,对自己来说,那个男人的存在价值应该连自己的手机的

半分都赶不上。

夏非走得很急很快,一步连着一步连个停顿都没有,但是随着图书馆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就像是被什么拉住了

脚一样的,步子又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了起来,可是,重重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疼痛抵销了转身的欲望。

阳光从图书馆的后面照过来,一片明亮。

重生需要舍弃,舍弃必将经历剧痛。他经历了身体上的,无从选择的经历了,但是心灵上,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去经

历那种疼痛的考验。

但从现在开始,他要让自己去面对。

想到那天,在那个小县城的巷子里,李子安在他耳边说的话:“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也很不错”,他轻轻地笑了,向

前的脚步重新迈了出去。

也许,那个男人进入他的内心的深度要比他自己所知的还要多。如果,他现在的确有了面对的勇气,那么毋庸置疑的

,这些勇气是从遇到那个男人的那天开始聚集的。

这样想着,他脚下的步子,逐渐快了起来。但除了快,还稳。就像他现在的心跳,一下,一下,节奏稳定,分毫不乱

“嗨,夏非?”顺着声音看去,宁远正在图书馆门口对他挥手。

夏非深深吸了口气,嘴角适当地扬起一个客套的微笑,朝他走了过去。

宁远着看着夏非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深邃暗沉,底下却是波涛起伏,难以平静。

夏非。

连名字都这么接近。

看着他带着疏离的微笑向自己走来,那宁静优雅的姿态,已经可以看清的那双沉静无波的黑眸,无一不让他无法逃避

地想到夏洛非。

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相似,相似到几乎别无二致。

这已经足够让宁远肯定夏非这个人,一定和夏洛非有所关联。即使并没有半点的实证支持,如果要给人评判,单凭感

觉两字,是绝对的单薄无力。但在他的心里这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了,虽然只是他和夏非只是擦肩而过的两面,以及不

到三句话的交谈。

夏非终于站定在了宁远的面前,隔着两步的距离。

“夏非,你好。”宁远微笑着对他伸出手。

夏非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要握住宁远的手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屏住了呼吸。那几秒,很短,但感觉上却很长。当真正握住了宁远的手的时候

,掌心相贴的那一刻,夏非的心空了一下,长久地坠在那里的什么东西消失了,沉沉的重量没有了,一时竟让他有点

发慌。但随即,他真正地笑了,那笑里有失落,但更多的是轻松的明媚。

夏非静静看向对面和自己握手的这个男人,曾经只是和他十指交缠,掌心相贴,就能带给自己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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