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的事情尚未一一探查清楚,卿尘的心结还未打开,此时他或许愿意抛下一切与他远走高飞,可是他心中的疙
瘩始终还存在着,以后的日子又如何过的安乐舒心?
那样对过去无法释怀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必定也不是卿尘真的想要的。
他将卿尘冰冷的双手合入掌中,轻声安抚道:“卿尘,我答应你总有一天会与你一起过你喜欢的平静生活,你想去哪
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卿尘怔怔地看着他,眼中慢慢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慕青心中一痛,霎时慌了神,一边伸手擦他眼泪一边急道:“好,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许久,卿尘缓缓摇头,喃喃低语道:“抱歉,我不该勉强你。慕青,我是不是很没用,总是逃来逃去不敢正视存在的
问题。”
慕青柔声道:“怎么会呢,你比谁都要勇敢,比谁都要善良,宁可天下人负你,也不愿负天下人。”
“我没有你说的这样好,也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卿尘叹息,片刻后握住慕青为他拭泪的手贴在颊边,然后他看
住慕青,温润的眼眸中绽放出一抹奇异的光彩,玉颊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慕青,我们来做吧。”
慕青心中猛然一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某种特殊邀请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却见卿尘闭上双眼仰起头来,微微开启的粉色薄唇慢慢向他贴近。
热血呼啦一下涌上心头,他再不迟疑,迅速低头攫住那双柔软润凉的唇。
卿尘的吻主动而热情,灵巧柔滑的舌探入慕青口中与他缠绵起舞,慕青体内蜇伏已久的火焰急剧升腾起来。一吻未毕
,他倾身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进到房中。两人唇舌依然紧密胶着着,须臾不舍分离。
慕青将卿尘放在床上,自己随即覆身其上,颤抖着去解他衣襟,亲吻也从他唇上一路辗转蜿蜒,秀致的耳廓,光洁的
下颌,优雅的颈项,精致的锁骨,灼热的唇舌所到之处激起身下人一阵阵细小的战栗。
卿尘亦很急切,一边难耐地轻轻扭动身体,一边胡乱地拉扯慕青的衣服。
不消片刻,慕青衣衫尽褪,露出一副精壮修长、有着小麦色泽的健美身躯,而卿尘也只剩一件贴身的素白亵衣零乱地
缠绕在身上。
清淡的晨光透过窗纸洒进室内,卿尘润白如玉的肌肤在衣衫下半隐半现,慕青热切地在他耳际颈中舔舐吮吻,双手摸
索着想要将他身上最后一层碍事的衣物除去,不料却被卿尘突然抓住手腕,“不要……”
慕青未作坚持,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将热吻点点洒落在卿尘身上,白衣经过唾液濡湿显出斑斑透明,两点粉色小珠随
即在衣下映透出来,因看不真切而显得诱惑十分。
慕青呼吸霎时为之一窒,情不自禁低下头来,隔着衣料含入一点嫣红轻轻舔咬。
卿尘浑身一颤,一声低吟冲口而出,双手不自觉紧紧掐住慕青裸 露的宽厚肩头。
慕青心中一荡,下腹已然昂扬的欲望愈加涨得发疼,浑身血液在体内汹涌地左奔右突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倾泻
的出口。
他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如同火碳一般,一边急促地喘息着一边呐呐道:“我,我该怎么做?”
卿尘不答,颤抖着握住他一只手慢慢朝自己身下探去……
……
(那个,哗哗淌汗。。某青力有不逮,河蟹期间某些过程从简。。)
慕青进入地分外艰难,他竭力克制着喷薄的欲望缓缓向前推进,浑身上下出了一层大汗。
卿尘未作过多指导,慕青懵懂不知,因此前期的润滑与准备工作就在有意与无心间被二人略过。
卿尘的身体已经许久未曾打开过,接纳的过程十分辛苦。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逸出口中,尽量深呼吸着
放松自己,双手更紧地抓着慕青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肌肤里。
慕青怎忍心看他如此难受,迟疑地想要退出,但身体稍一后撤,就被卿尘修长的双腿如藤蔓一般缠绕住了腰身,旋即
更紧地贴了上来。
卿尘伸出粉红舌尖舔去他胸膛滑落的一滴汗珠,双唇轻触着胸前肌肤上移至他颈中,张口在他喉结上轻轻舔咬,然后
轻喘着低柔而含糊地说道:“进来……我想要。”
慕青哪里经得住他这般诱惑,强聚的全部意志顷刻间被焚毁得一干二净,他猛然挺身而上一冲到底。
撕裂的痛楚霎时由一点传遍全身,卿尘痉挛着痛叫一声,泪珠瞬间纷落如雨。
自作虐,不可活。
慕青顿时着慌,停下来一动不敢稍动,“卿尘,你,你怎么样?”
卿尘蹙眉强忍片刻,然后哑声道:“没关系,来吧。”
慕青心中爱怜横溢,俯身将他泪滴一一吻去,然后挺动腰身缓缓律动起来。此时那里似乎比先前润滑一些,动作时没
那么艰涩困难了。
剧痛过后是短暂的麻木,随后渐渐有久违的难以言喻的快 感一点点滋生出来。
卿尘用尽所有力气拥抱身上小心翼翼而又略显生涩笨拙的少年,低低唤道:“慕青,慕青……”
慕青喘息着柔声安抚:“卿尘,我在,我在这里。”
“快一些,再快一些。”
卿尘颤声道,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双颊一片潮红。
痛感比快 感更加鲜明,这是这个叫慕青的少年给他的;这是一个仪式,属于他与这个少年的仪式,他要铭刻于心,将
另一个人给他留下的难以抹杀的温存印记通通覆盖住。
他不能动摇,不能犹豫,不能徬徨,昨日已死,他要活在当下与未来。
得到鼓励,慕青神魂与授,加快速度与力度在卿尘体内纵情驰骋,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 感将他迅速托举到无限风光的
高高云端。
湿润,紧 窒,火热,这感觉令他如痴如狂。
卿尘不停地低低呻吟着,分不清是因为痛楚还是愉悦,却无一例外极大地刺激着慕青的神经,他握住卿尘纤瘦的腰,
一边冲刺一边忘情地呢喃:“卿尘,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一遍又一遍。
……
一个是少年青涩初尝情事,一个是长久未有过情事,一个因为前所未有的极致快 感,一个大半来自强烈的身体与心理
的双重刺激,他们的第一次并不太长,两人几乎同时释放了自己。
慕青大汗淋漓伏在卿尘身上,高 潮过后的余韵令他一动也不想动弹,怀着无与伦比的满足与幸福感,将头埋入卿尘颈
间,呼吸着他发间带着一星汗味却依然好闻的气息,喃喃道:“卿尘,我爱你。”
卿尘无声一笑,只觉身体好似被拆散一般酸痛无力。
他勉强抬起手来轻抚慕青汗湿的坚实后背,轻声道:“我知道。你刚才说了无数遍了。”
慕青侧身躺去一边,执起他纤长的手指至唇边流连亲吻,“你这样好,说再多遍也不足以表达我对你情感的万分之一
。”
卿尘又是微微一笑,这分明是初次陷入热恋的少年人才会说的孩子气的傻话,可是,很可爱,很动听,他喜欢,感到
自己心脏的跳动也轻快了一分。
他轻轻挪动一下,想要倚入他怀中,不料牵动痛到麻痹的下身,令他禁不住疼得绷紧了身体。
慕青察觉到他的异常,赶紧撑起身来查看,却在皱巴巴的零乱床单上见到点点殷红的血迹。
他顿时手忙脚乱语无伦次,“我,我怎么将你伤得这样重?你方才一定很疼……对不起,我太混帐了,只顾着自己…
…”
卿尘抬手掩住他的唇,温言道:“不必自责,你做的很好,我喜欢。你给的痛,我会永远记着。”
慕青闻言又是欢喜又是羞惭又是心疼,几乎忍不住要落泪,他何德何能让卿尘为他如此奉献?
他伸臂将他珍而重之地拥入怀中,红着脸在他耳边哑声保证:“我以后一定小心些,不会再这样粗鲁莽撞让你受伤痛
苦了。”
卿尘闻言晕染双颊,微垂眼睫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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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慕青用手巾轻轻拭去卿尘身下的污迹,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迅速合衣起身,到厨房打来一盆热水。
卿尘同样流了一身大汗,贴身的亵衣完全濡湿,慕青本想帮他脱下来为他擦洗全身,却被他拒绝了,“我不习惯别人
为我做这些,晚点我自己来吧。”
慕青只得依了他,简单擦洗了他的头颈与手足。
待要给卿尘上药时,慕青的态度就异常坚决,卿尘再也拗不过,略显局促难堪地由着他去了。
待一切妥当后,卿尘倦极累极,很快合眼睡去。
慕青重新在他身边躺下,将他纤瘦的身子揽入怀中。
睡梦中的卿尘无意识地翻身过来蜷缩在慕青怀里,将脸颊贴在慕青胸前轻蹭了两下,神情间满是依赖与眷念,然后以
微不可闻的声音吐出两个模糊字眼。
慕青微僵一下,旋即更紧地拥住他。
——卿尘,从此刻开始,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
这一觉卿尘直睡到午后,睁开眼来一瞧,慕青正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微微一笑,想到晨间的情事不由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睫,“怎么这样看着我?”说着就要坐起来。
慕青心道,因为你太好看了,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他轻按住卿尘肩头道:“你多歇一会儿吧,我去把粥端来。”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扶着卿尘半靠在床头,慕青用勺子舀了粥,吹得不那么烫了后送到他唇边。
卿尘轻嗔薄怒道:“你当我是坐月子的小媳妇儿么?我自己来吧。”
慕青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地老脸一热,却仍然固执地擎着粥勺不放。
见他如此坚持,卿尘只得顺从地张口将粥吃下。
热粥落肚,浑身暖意融融,被慕青这样捧在掌中全心呵护宠爱,他只觉自己连心尖都柔软下来。
喂卿尘吃完粥后,慕青端着空碗欲言又止,“卿尘——”
卿尘看着他,轻声道:“有话不妨直说。如果觉得为难,不说也行。”
慕青咬咬牙,道:“我最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卿尘略怔一下,旋即一笑:“去吧。”
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没有显出丝毫疑惑的样子,慕青倒更显踌躇不安,“可是你现在……而且,你不问我要去哪
里么?”
卿尘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还没有弱到生活无法自理,你再这样婆婆妈妈地我可真生气了。你要做什么只管做去,
记得保重自己,早些回来就好。”
那眉梢眼角自然流转的风情直看得慕青心动不已,几乎忍不住要再亲芳泽。可他终究克制住了冲动,卿尘已经受伤,
他怎忍心放纵自己的欲望加重他的痛苦。
他从书桌上取来卿尘看过一半的一卷书放在他枕边,叮嘱道:“今天不许下床,无聊了就看看书,倦了就躺下休息。
我去街上买些食材,很快回来。”
卿尘宛尔,柔声应道:“遵命,小青大管家。”
慕青第一次听他这般亲昵地称呼自己,哪里招架得住,骨头差点当场酥掉。
自觉没出息至极,他慌慌退出卿尘房外,然后带着咧到耳根的恍惚笑容出了门。
慕青用围巾将自己的口鼻捂了个严严实实,蹲在地上一边与一个卖烤红薯的中年汉子闷声闲扯,一边就着炉火暖手。
“大哥,天气这么冷还出来做生意啊。”
“没办法,总得混口饭吃不是。天越冷,吃咱这一口的人才会越多。不过这个时候人还少,晚点生意会稍好些。”
“那倒是,老百姓赚两个钱都不容易,也只有象对面商家堡这种大户人家才会高枕无忧烦事不愁。”
“那当然,人家那是什么身份派头,就连堡里的小丫头都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俊俏娇贵些。”
“哈哈,大哥见过这堡里的丫头长什么模样么?别是吹的吧,反正兄弟我可没见过。”
“老哥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我在他家对门这里烤了五年红薯了,连他们家大小姐都见过几次何况是小丫头,就今
天早上还见了一回呢!啧啧,那叫一个千娇百媚人比花艳,一眼就能把人看得魂飞掉!”汉子意犹未尽作回味状。
慕青眼露欣羡之色:“大哥真是好眼福啊!不过小弟听说商大小姐与她夫家关系不合,不知道有没这回事。”
那汉子看了看左右,压低嗓音神秘兮兮道:“谁说不是呢,前些天商大小姐可是一个人坐着小马车气呼呼地回来的,
不消说,肯定又是跟她望郡的姑爷吵架了。不过今早倒是两人一起出现的,商老爷子和商大少亲自送他们坐了大马车
回了望郡。看这夫妻俩的样子关系应该是复合了,两人手牵手你看我我看你地看得老子头皮都麻了。”
“叫我说,他们这些有钱人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是让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我看他们还有没这个劲头瞎折腾。
我那婆娘要是生气了敢往娘家跑,那她以后都不用回来了,老子可没那个闲功夫去哄她……”
汉子说得唾沫横飞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刹脚的意思,慕青在钱盒子里丢下两个铜板拿了架子上一个烤好的红薯,扬扬
手道:“大哥你忙着,小弟忽然想起还有件急事要办,改天再来和大哥你吹牛。”然后缩着脖子转身离开。
清平镇说小不算小,说大也不算大,去集市买菜的途中,慕青遇到了一人踯蹰街头的容若。
容若看上去脸色不大好,有些无精打采的,慕青想着他们刚刚惊天动地的吵过一回,容若现在多半还未原谅他与卿尘
,也不会想要见到他,因此他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并未出声打招呼。
但恰巧容若也抬起了头,稍怔一下后就认出了围巾覆面的慕青。
容若有些局促不安,呐呐道:“大师兄……”
慕青松了口气,容若还肯这样称呼他,说明情况并不象他想象的那样糟糕。他点点头,“容若,你怎么一个人?小花
他们呢?”
容若黯然道:“我没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好象已经回沉香谷了。”前几天的事情闹的太难看,他还未将心情梳理好,
不知道要以何面目面对那三人。何况,他也怕见到他们后会得到白眼与冷待。
慕青当此之时也不好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冷场。停了片刻后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不回沉香谷么?”
容若一脸茫然,“不知道。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回沉香谷,他不大清楚,只觉得现在心有些收不回去了。
心中一动,他脱口道:“那天那个穿红衣服的——”
话未说完他就住了口,该死的,他打听那个混帐醉鬼做什么!
慕青看出他脸色有异,不由疑道:“你说无邪啊,他这几天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你跟他有过节?”
无邪惯常捉弄人,若是惹到了容若也没什么出奇的。
容若忙道:“没有!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与他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