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缠(出书版)中 BY 十世
  发于:2011年0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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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瞳自然看出他开心,大方地道:「好。不是老婆,是老公行了吧?反正你是我孩子的母父,这点可跑不了。」

迦罗遥闻言,忽然沈默了片刻,道:「瞳,有件事一直想和你商量。」

「什麽事?」

「这孩子……」迦罗遥抚摸著自己圆圆的肚子,眉宇微蹙,斟酌道:「这孩子的身分,将来恐怕是个问题。我想……

他话没说完,便被白清瞳打断:「我明白,孩子身分的事全都交给你安排,我没意见。即使让他姓迦罗,我也没关系

。」

迦罗遥一惊,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将来孩子出生,对外便说是你的孩子,认我做义父。」

他这样一说,白清瞳反而惊得跳起来,叫道:「什麽?这怎麽可以?」

迦罗遥道:「怎麽不可以?就说是你从军前与外面的女子所生之子,寻了回来认祖归宗,无人会怀疑的。」

白清瞳没想到他竟愿意将自己亲生的骨肉认做「义子」,这份割舍与退让,实在让他承受不起。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道:「这孩子一定要姓迦罗!是你迦罗遥的亲骨肉!这一点绝不能改变!」

迦罗遥缓声道:「这只是应付外人的说法而已。只要孩子有一个清白的名分,是不是一定要承认是我的亲骨肉并无所

谓。」

「我有所谓!」白清瞳涨红了脸,高声道:「孩子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不是你的骨肉是谁的?我可不想咱

们亲生的孩子将来却只能对你叫义父。我绝对不同意!」

迦罗遥还想再说,白清瞳打断他:「不要说了!这个孩子是你与侍妾之子,认我做义父。就这麽说定了!」

迦罗遥见他态度坚决,沈默片刻,只好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这样吧。」接著又有些好笑道:「不过我哪里来

的侍妾?本王好男风之事,又有谁不知道的。」

「这有什麽。就说酒醉误事,或是突然喜欢女人了,怎麽都可以。反正你总有办法解释的对不对?」说著白清瞳还对

他眨眨眼。

迦罗遥唯有苦笑。心里却又是高兴又是感动,一时说不尽的复杂。

商量好孩子的身分问题後,白清瞳登时心情大好,第二天便催著迦罗遥上路了。

好在去别院的准备事宜早已做得差不多,因此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当日傍晚便赶到了别院。

别院在京城西郊的群山之间,环境优雅,人烟稀少,後山还有个温泉,确实是个隐秘休养的好地方。二人在这里住下

後,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放松。白清瞳见这里山清水秀,更是喜爱非常,带著子墨去後山打猎钓鱼,玩得不亦乐乎。

迦罗遥甚少见他这般孩子气的模样,从前他虽然开朗活泼,但在王府中毕竟不能这样全心全意的放松。

迦罗遥心性好静,也不用白清瞳整日陪伴。二人有时一起在院子里乘乘凉,或在书房里看看书,便觉得很是开怀,相

处十分融洽。

一晃眼他们在这里住了半个多月,迦罗遥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白清瞳这次随刘长风一起班师回朝,曾听刘长风说过,没有半年时间是不必回边关的。换句话说,其实就是给他们放

个大长假。所以他十分安心,也没有什麽後顾之忧,只打算安安心心地陪著迦罗遥生下孩子,再回京城去。

谁知这一日,宫里的陈宫侍竟送来一份圣旨,升白清瞳为参将,三日後随王崇勉将军一起奔赴西边边境,参与齐夏两

国大战。

白清瞳当时就傻了。

迦罗遥因为身子不便,没有随他一起出来接旨。那陈宫侍知道摄政王在这里养病,也不敢打搅,对白清瞳也甚为客气

,道:「白参将年轻有为,皇上对您很是器重。三日後启程,白参将还是提前准备的好。」

白清瞳呆了片刻,道:「陈宫侍,在下有一事不明,陈宫侍若能为在下解惑,感激不尽。」

陈宫侍见他说得客气,便笑道:「白参将言重了。您有什麽事,某家若能回答的,当知无不言。」

白清瞳道:「我本是刘长风刘将军的部下,半年後要随他一起返回敬州。为何皇上突然下旨让我随王将军同赴西部边

境呢?」

陈宫侍还真被他问住,呆了呆道:「皇上这样安排,必有深意。在下只是个宫侍,却不明了。」他想到白清瞳与迦罗

遥的关系,又补上一句:「白参将与摄政王关系匪浅,想来皇上有意器重你,也未可知。」

白清瞳低头沈思片刻,对他拱手道:「多谢陈宫侍。此趟辛苦您了。」

他送陈宫侍来到别院外,临上车前,陈宫侍又回头道:「摄政王这次养病时间很久,皇上一直忧心摄政王的身体。但

刚才高总管道王爷不便见客,某家也不敢打搅,只是回去後不知该如何对皇上交代。白参将可否也给某家一个话,摄

政王身体是否安好?何时可以回京返朝呢?」

白清瞳微笑道:「还望陈宫侍回去後请皇上一切放心。摄政王身体还好,只是多年来积劳成疾,有些慢性病,需要慢

慢调养。御医说,王爷大概再仔细调养个一年半载,便可无碍了。」

陈宫侍吃了一惊:「一年半载?这麽久?」

白清瞳犹豫片刻,见侍卫都站得远,才诚恳地低声道:「王爷征战沙场多年,难免有些旧疾。而且最近皇上就要大婚

亲政,王爷实不想扰了皇上的心思。陈宫侍回去後,还要给皇上解释一下摄政王的一片苦心。」

陈宫侍若有所悟,深深看了白清瞳一眼,感动地道:「摄政王一片苦心,老奴回去一定转告陛下。」

白清瞳见他转口称自己「老奴」,显然以示对摄政王的尊重,便笑了笑,送他上了马车。

其实他这说辞也不完全是借口,迦罗遥确实有这个意思。就算他现在没有身孕,此时正是小皇帝亲政的微妙时刻,他

也必会找个借口离京。

白清瞳深知他心意,因此通过陈宫侍的口转达给小皇帝,也让他体会一番,不要在这个时候再派人来探望迦罗遥了。

陈宫侍走後,白清瞳想起自己刚接的圣旨,在前院子里发呆了半晌,才慢慢回到後院。

他进屋时,见迦罗遥正临窗而坐,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麽。

「遥……」他叫了一声,忽然不知该说什麽好。

迦罗遥已知道前堂的消息,回头深深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二人沈默地对视片刻,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担忧和不舍。

迦罗遥先开口道:「圣旨已下,没办法改了。王将军领兵多年,甚有经验,你跟著他好好学习,将来别让我失望。」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尤其是这个时候。」白清瞳在他身边坐下,拉住他的手。

迦罗遥拍了拍他,微笑道:「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有王御医在。而且他早已写信唤来他的师弟。听说他师弟专攻双科

与妇科,经验丰富,医术了得。再说,不过是生孩子罢了,岂能难倒我这堂堂摄政王?」说著自己倒笑了起来。

白清瞳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仍是神色沈重地坐著,过了片刻道:「我不仅担心你的身体,还担心朝上。皇上这次的旨

意,不知是不是要……」

迦罗遥打断他:「不管他怎麽安排,他都是皇上。我不认为他是特别针对我。而且……」他顿了顿,转向窗外,淡淡

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即便他想剪除我的羽翼,也是王者之道,无可非议。」

白清瞳抿唇不语。

迦罗遥忽然神色一转,望著白清瞳微笑起来:「算了,瞳,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还有三天,让我们好好珍惜。」

白清瞳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和压抑,可是此时也只能强颜欢笑,点了点头。

第十五章

夜晚初秋的清风中,白清瞳来到後院的长清池殿。

这长清池与其说是浴室,还不如说是座殿宇。里面除了宽大到夸张的浴池外,还有连带的更衣间、休息室甚至卧室。

而长清池里的浴水更是由後山的温泉和山间的清泉交相引灌,水温可以随时调整。

这座长清池殿历史悠久,自开国太祖皇帝时便有了。後来齐威帝时将这里翻新改造,又在外面建了座别院,经历几代

,现在已归迦罗遥所有。所以这座别院外面看著不起眼,里面这座浴池殿却豪华得不象话。

白清瞳进了内殿浴室,走过重重幕帐,看见迦罗遥穿了件白色浴衣,正泡在浅温的池水中,悠闲惬意地闭著眼。两个

青龙玉石雕刻的龙头张著大嘴,分别从里涌著热气腾腾的温泉和清凉的山泉。

迦罗遥从前虽然残疾,但还不到事事让人伺候的地步。他本性骄傲,即使在下人面前也不能忍受尊严受到一点冒犯。

所以像如厕、沐浴等事,都依靠那副特殊拐杖自己做。

但他有孕之後身子日重,尤其遇刺大动胎气之後,更不敢随便逞强。现在即使戴上腿套,他也站不太稳,因为大腹便

便,重心不好控制,稍不留神就是向前扑去或向後仰倒的命运,哪一个都十足危险。

於是现在迦罗遥不得不依靠别人照顾,如厕、沐浴等等都要人抱上抱下。好在子荷伶俐,又是迦罗遥心腹,贴心知意

,迦罗遥也没那麽避讳。

但白清瞳在的时候,这些事能他做的都是他做,只因在他心里这是相当亲密隐私之事,即使是子荷也不能假手他人。

而且认真照顾迦罗遥,总能给他带来一丝满足感和责任感,只因迦罗遥太过强大,只有这样,白清瞳才会觉得他离不

开自己,需要自己。

白清瞳看见他在池子里悠然地泡著,想到二人相聚不过半个多月,自己就要再度奔赴沙场,心头抑郁难安。再看迦罗

遥水下那隆起的腹部,更是担忧焦躁。

他深吸了两口气,缓下情绪,迅速换上泡浴的单衣,轻轻走下池子,向迦罗遥游去。

迦罗遥早知他进来,此时睁开眼对他微微一笑,黑发披在肩上,漂在水中,衬著湿漉漉贴在身上的浴衣,倒有种黑白

泼墨画般的风采。

白清瞳靠过去,微笑道:「泡得舒服吗?游了几圈?」

说来因为迦罗遥下身瘫痪,王御医怕他运动不足,绞尽脑汁给他想了几种运动方案。迦罗遥内力深厚,倒不是怕他生

产时体力不足,而是担心他届时产道全开,髋骨却不容易打开,孩子不容易下来。

为了这个,王御医甚至不敢给王爷多开补胎药,生怕孩子养得太壮,生产更加不易。

好在迦罗遥於饮食上只不过略有增加,胎儿似乎个头也不太大,肚子看上去圆滚滚的,却在正常范围内,甚至比一般

孕双还要小点。但即使这样,对迦罗遥的腰腹和双腿,仍然压力很大。

王御医便想了个办法,给他安排了一套在水中可做的运动,让他每日定时来长清池泡会儿温泉,沿著池边小游几圈。

白清瞳自然不放心迦罗遥一个人在池子里待著,所以每天陪他一起来。

迦罗遥见他下了水池,道:「才去多会儿工夫,我一圈也没游呢。」

「正好我也担心你一个人在池子里。来来,现在我陪你做。」

王御医想的这套好似游泳又好似运动的功夫简单易做。迦罗遥的双腿并非一点知觉与力气也没有,在水中确实颇有起

色。

白清瞳陪他在池子里游了两圈,迦罗遥便扶著池壁慢慢停下,靠坐在浅阶上:「不行了。休息会儿。」

白清瞳道:「怎麽游得越来越慢了?」

迦罗遥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白清瞳醒悟到是孩子越来越大了,他行动自然越来越吃力。

「我走後你可不要偷懒,每日一定要来这里练习。到时让子荷陪著你,小心别出什麽意外。」

迦罗遥笑笑:「知道了。这池子里水浅,溺不到我。」

白清瞳又道:「天渐渐凉了。这池水也该加点温。以後多放些热温泉,少放些凉泉水。」

「我倒觉得这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还解暑。太热我燥得慌。」

「那是因为你现在体温太高的缘故。不行,该加温还是要加温,不能由著你。万一著凉怎麽办!」

迦罗遥已习惯他最近颇为「家主」的语气,好脾气地笑道:「好了,知道了。」

白清瞳还是觉得不放心,又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堆。

迦罗遥终於受不了,截断他道:「都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麽罗嗦起来没完没了。」

白清瞳听了,也觉得自己颇有些像老头子,脸色一垮:「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迦罗遥摸摸下巴,望著他若有所思道:「人都说双儿和女人怀孕後脾气会变得焦躁易怒,怎麽我觉得自己还好,你倒

有几分相像?」

白清瞳愣了片刻,失笑道:「可不是。难道我得了准爸爸产前焦虑症?」

这个词新鲜,迦罗遥听了笑道:「这可没听说过。哪天问问王御医去。」

白清瞳拨了拨池水,忽然想道:「你说,以後孩子出生後怎麽称呼我们?」

迦罗遥道:「自然称呼我为父王,称你为爹爹。」

「不不。」白清瞳摇头道:「『父王』听著不亲切,而且孩子不好学,怎麽也要到一岁以後才会叫。这样吧,孩子出

生後,管你叫『爹爹』,管我叫『爸爸』好了。」

迦罗遥微微一愣。

「爸爸」这个词虽然也是父亲的称呼,但是一般人家很少用到。就像孩子最先学会的大都是「妈妈」这个词,虽然古

书云「妈,母也」,但却很少有人让孩子长大後继续以「妈妈」来称呼母亲,多用「娘亲」和「母父」来称呼。

「爸爸」这个词也一样,都在孩子可以学会更复杂的话後,改为「爹爹」和「父亲」等正规叫法,并不通用。

迦罗遥觉得让孩子这样叫,还不如换其它称呼更好,但白清瞳已经自顾自地对著他的肚子说起话来。看他那兴奋的样

子,迦罗遥只好将话咽了回去。

「好孩子,爸爸不在家时,你一定要乖乖听爹爹的话哦,不要给爹爹调皮捣蛋,等爸爸回来有奖哦。」

迦罗遥虽然这一阵经常见他对著自己肚子说话的傻样子,但此刻却忽然有些莫名的难过和不舍。

二人从早上接了圣旨之後就再没提起那话题,但不提不等於事情不存在。再如何不愿面对,分离都是迟早的事。

二人在温池中又泡了一会儿,白清瞳便小心地抱著迦罗遥出浴了。他们也不回主屋,而是直接进了长清池後的卧室。

此时已经入秋,室内点了清香,淡雅素净,十分舒适。

二人上了床,迦罗遥看见枕下露出金灿灿的一个东西,随手摸出来一看,原来是个小金佛,用红绳串著。

白清瞳道:「这是我去後山的百业寺请清光大师开过光的平安佛,特意为你和我们的孩儿求来的。」说著将那小金佛

给迦罗遥戴在脖子上。

迦罗遥将那沈甸甸的金佛拿在手上掂了掂,道:「为什麽不是玉的?」他一直觉得奇怪,大齐人崇玉,但白清瞳似乎

对金子情有独锺。

白清瞳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带点憨然地道:「我觉得玉器虽然温润通灵,但比较易碎……这种求长久平安的东西,还

是金子比较好。」

迦罗遥明白了少年的心意,将金佛郑重地放入单衣中,微笑未语。

二人脸对脸地躺著。少年握著他的手,静静地看著他。

迦罗遥轻声道:「夜了,睡吧。」

「遥……」少年低沈的声音,充满欲望却又带著克制的矛盾。

迦罗遥什麽也没说,只是薄被下的手轻轻按到少年挺立的欲望上。那小家夥颤了颤,更加抖擞地胀大几分。

迦罗遥顺著根部的小蛋蛋们向上有技巧地摩挲著那小家夥,白清瞳不由发出舒适的叹息声。他不能不承认,迦罗遥的

手法比自己高明无数倍,甚至在军营自慰时,他都不由自主地模仿迦罗遥带给自己的快感。

秉持著互惠的原则,白清瞳也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伸进迦罗遥的单裤中。那里也因为刺激站立起来,只是从前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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