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故事——神奈木智
神奈木智  发于:2011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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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被他骂怎么能公开我们是表兄弟一事。”

“嗯!武司那家伙外表很斯文,其实很粗暴。”

“但我也太过火了些。其实在转学前,常听武司提起慎吾的事,他视他为好友。”

想起武司溺爱慎吾的场面,对形容他们只是“朋友”的字眼,似乎有语病存在,但阿夏与冬耶却不愿在这一点上多做

研究。其实,不管武司是否动了真情,对有点天真又迟钝的慎吾而言,也只会把它当作“浓烈的友情”看待。

“这是刚巧被你发现,其实我并无意瞒你……”

“我了解。”

不待阿夏说完,冬耶就点头。大石落下般的阿夏,正饥肠辘辘想动那些便当时,无情的午休结束的铃声大作。薄情的

冬耶就飞也似的向外跑,阿夏正想抗议时,他却先声夺人转过身来说,

“棚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这样一来,我们就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了。”

“显然是的。”

冬耶用笑面对阿夏的嘲讽,冬耶不知在想些什么,顿了一会儿后,他再问道:

“我可以不有所回应吗?”

“啊?什么?”

“既然你很真心对待我,我是否也要有相对的反应才对呢?”

“啊!你是指那件事吗?”

被这么郑重其事的问,阿夏有些腼腆。对刚才接吻的事,他已忘得一干二净,但冬耶似乎还惦记着。

“没关系,我并不急。”

阿夏这句话是出自于真心的。

“我早就认为不那么容易得到你。不地,显然也不会完全落空哦。”

“你这么……认为吗?”

“不然,你怎么可能准我第二次吻你。”

第一次被吻可以推卸为“被狗咬”,但也不可能再有机可乘。阿夏的解释不无道理,冬耶也欣然接受。

“我一直很佩服你自信过剩的样子。”

“会过剩吗?”

“不然你就是个大白痴。”

甜蜜的丢下这句话,冬耶就走出房间。

“那么……我……”

受不了肚子咕噜咕噜的叫,阿夏想跷课吃便当。今天的天气怡人,吹拂着窗帘的风送来阵阵的凉意,用来上课未免有

点可惜。当他想把冬耶吃剩的三明治拿到手上时,却停了下来,神秘的笑着道。

“他是不是想给我机会再去找他?”

未吃完的三明治旁,是冬耶忘了戴回脸上的那副银框眼镜。

第五章

“你是棚桥夏君吗?我是否可以打扰一下?”

在教室收拾准备回家的阿夏,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门口站着未曾谋面的年轻男子。这个长得又高又瘦的人

,在打量了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的阿夏后,很亲切的向他举起右手说:

“抱歉我这么冒失,但你放学后会一个人,倒是很难得。”

“啊……?”

“你不必那么防我,我是篮球队的教练中谷。”

中谷露出难得的笑容,大步走到阿夏的桌旁。望着两眼炯炯又有自信的人,阿夏不禁提醒自己(这是难应付的对象…

…)。阿夏自己一向避谈“努力”、“骨气”、“热血”这三种;然而在体育世界缺一不可的这三要素,却在中谷身

上充分的展现出来。

“太好了!我正巧能够找到你。”

“老师,你是来挖角的吗?”

“啊!也可以这么说。我是听学生们说你擅长打篮球,看你体能似乎很不错。”

“你听说……”

真有他的,又是‘听说’!

阿夏很佩服。既然自己已成为新闻,就希望炒得更凶些。另一方面,才撒下的鱼饵,就钓得鱼儿上钩,也颇有收获。

“可是,你总不会听靠听说,就来挖我吧?”

“我倒认为有证实你实力的必要。因我没二年级的课,要找到你是花了点时间。”

“你怎么认得出是我?”

“提及你的学生,向我描述过你的特征及班级;他们都异口同声表示你的帅老远就可认出来。哼……!”

话未说完,中谷就直挺挺的打量着阿夏。那眼神活像在赛马场相马一样,令阿夏很不舒服。但对中谷这种人来说,人

可能只有能打或不能打篮球两种而已。

(看样子,这家伙是个篮球痴!)

对喜爱的事物热中忘我的人,阿夏并不讨厌,反而因自己对事情容易产生厌倦不能持之以恒,而更萌生敬佩之心。但

眼前的中谷则例外。他的眼光十分冷峻,长时间被其盯哨,恐有引发冻伤或低温烫伤之嫌。不然,濒临倾坠的篮球队

,能在其领军下再度扶摇直上挤入全国前几名,一定是靠他不讲人情味,只重视能力的铁腕政策使然。这在某一层面

上,未必不正确。

(可是,我就是讨厌这种人。)

阿夏在内心咒骂他时,中谷的量身检查也告一段落。他似乎颇满意的点点头,对阿夏说,

“你现在就跟我到体育馆去吧。”

“到体育馆去做什么?我又不打算打篮球。”

“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咦?什么?”

突然冒出这么唐突的话,让阿夏无言以对。有无女朋友和篮球有什么关系?对阿夏的困惑,中谷含笑着解说:

“抱歉!抱歉!我还听说你很受女孩子青睬。如果对爱情专情的男人,有女朋友有时会形成一种累赘。当然,这也不

能一概而论,也要看情况而定。”

“老师你就是这种类的人吗?”

对了,真昼和这家伙也有‘绯闻’。

阿夏的脑海里闪过女孩子们的话。

“我虽没固定的女朋友,却有钟情的对象。”

“是吗……?”

“可是老师不必失望。刚才我说过了,我一点也不想打篮球,自然也不会为了篮球而和自己的情人分手。”

“但我却这么做了。”

本来生硬的笑,慢慢变成轻松了。听到中谷这句话,阿夏很讶异。

“我是靠篮球保送上大学的。有段期间为自己发挥不出实力而苦恼。后来与情人分手,专心投入篮球,竟也借此摆脱

许多烦扰。自此后我一直保持着单身。”

“咦?你会没有情人吗?”

“我或许终其一生都会过单身生活。因为我现在肩负着让宝祥的篮球队成为全国第一的使命。身为教练的我若太懒散

,谁会愿意跟我呢?”

“那我更不用说了。”

阿夏耸耸肩拿起书包。过去在众说纷纭的传闻中,只有有关真昼与中谷的事是正确无误。中谷真的是可以“为了篮球

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热血教练。

阿夏担心中谷不会让他轻易走掉而有点不安,但后者并未强留他。可能他并不实际了解阿夏的实力,就来挖角的自然

现象,他也许只是来瞄瞄自己,是否是他需求的人材。

(他为什么突然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阿夏把中谷留下,自个儿走出走廊,却浑身疲乏不堪。看情形,篮球队员似乎连谈恋爱的自由都没有,禁止男妇恋爱

似乎成了专职的体育部门一项不成文的陋习,阿夏过去就读的学校也有这种规定。

(真是走火入魔……)

称霸全国的重担一定是非比寻常。否则一般常人是不会只听传闻就来挖角。

阿夏本也有意想证实中谷是何方神圣。岂料对方却自动找上门来,阿夏在感受幸运之际也有点迷惑。

“啊?阿夏,你现在才要回家吗?”

正步下楼梯时,碰到与武司一起上楼的慎吾。他们也可能刚开完会议。阿夏飞快看了一眼武司后,就一如平常的和慎

吾交谈。冬耶已知道阿夏与武司是表兄弟的事实,而慎吾尚蒙在鼓里,所以武司与阿夏表面上还保持着生疏的距离。

而慎吾会被夹在他们中间,这绝非是演戏,而是事实。

(真是的!那么爱他,何不用锁链锁住他呢?)

阿夏真正的目的是冬耶,所以怎么解释对武司都无关紧要。但只要与慎吾亲近者,武司都视他们为情敌。冬耶会把武

司说成“很难缠”,也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认识,冬耶很操心慎吾的缘故吧。

可是,今天武司却显得特别开心,慎吾就将他开心的理由说出来。

“冬耶那班有人转学后,我们担心还会再度发生。但自那以后就没再发生过,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这种情形吧。”

“是吗?那真是可喜。”

“对。”

慎吾脸上漾着很爽朗的神态。他既已获得内心的平静,保护者的武司,也替他高兴。只是阿夏并不如他们那么乐观。

不过,看到朋友能分享安定,他也觉得很安慰。

“但有件事,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过去转学出去的其中一个同学,听说又回这地方来了。”

“对啊,其实多半都只是她们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而已。”

“是啊,老家都在此地,她们会回来并不奇怪。她好像是第三个转走的,我想去看看她。”

慎吾这么一说,武司却不同意的直摇着头。关于这一点,他俩的看法是很南辕北辙的。

当阿夏思索了片刻,便对等他意见的慎吾说,

“你还是不要去吧。”

果然慎吾不接受,正欲反驳时,他又再度开口道:

“虽然你是学生会长,但你个人并不认识她。她既然对家人及朋友都可以三缄其口,对你这素昧平生的男孩子更甭提

了。何况,她已经是别的学校的学生,你还是不要去管她吧。”

“可……可是……”

“慎吾,棚桥说的也很有道理。”

武司也借机帮腔。既然两人都持此论调,慎吾也就不坚持已见。

然而阿夏依然很困惑。过去转过多所学校,就属宝祥是非多,慎吾则做了“因为地方小,人们生活乏味”的说明。但

这里又绝非地处偏僻的学校,何以流言会如此蔓延迅速?

“啊,我想起来了。藤原有话要我转达给你。”

慎吾突然想起他的另一个任务。

“冬耶吗?他说了什么?”

“如果你捡到他的眼镜,叫你还给他。难怪他今天早上没戴眼镜来。”

“哦!是说这个吗?”

“不过还真奇怪。”

但又不便问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慎吾锁紧眉头十分不解。

“我一直没发现,藤原没戴眼镜,也并不那么可怕了。”

“咦?”

“他就算不戴眼镜,我也没发现。因为过去他如果没戴眼镜,是很难让人亲近的。因此我跟他说已可以不用戴了,可

是他说不能不戴。”

“啊……?”

只要想像赌气的冬耶,阿夏就全身亢奋起来。那他可以用眼镜当作交换条件罗?哇!明天将是充满活力的日子。

阿夏只啊暗自窃喜,对慎吾与武司呆然的表情丝毫不觉。

* * *

因疏忽而忘了眼镜,使冬耶后悔莫及。

冬耶在洗脸台上忍不住照照镜子,喃喃自语。他盯着自己的脸看,发现这是在他严谨的人生中极少有的事。同时也对

慎吾白天对他说的话十分介意。

‘嘿!你没戴眼镜哦!可是我发现你的眼神已变温和多了。’

也许这只是慎吾的有感而发,但却深深刺痛了冬耶的心。迄今由于不名誉的绯闻流言与锐利眼神的交互影响,让自己

备受孤立,但这情形好像要改变了。对这种预想不到的情况,与其说高兴,不如说让他更无助。

(这全是那家伙造成的!)

他重复咒骂着,然气势却逐渐缓和。阿夏一语道破——是自己准许他做第二次的接吻,就那时而言,自己已是某种程

度的输了。

如果当时,阿夏逼着要他答覆,自己会说出什么呢?

他大可镇静异常,以一句“何必自找麻烦”就可以轻松带过。可是,目前的自己连这么简单的话,也没自信说得出来

,岂不是很背吗?

‘追藤原冬耶你,才是我的兴趣。’

阿夏坦然毫无羞涩说出这种话,真令人捶胸顿足,也让自己脸红心跳,却又深深烙在自己心中。被同性追求的嫌恶感

,若对方换作阿夏,其不悦则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几许兴奋感。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冬耶也渐渐领悟出来了

只是……

(我又能和那家伙有什么结局呢?)

被阿夏赞美的这张脸,从镜子那端反问着。

他呼出的气在镜子上形成白蒙蒙的雾,好像在悄悄提醒他冬天的脚步已近。

* * *

翌日,中谷来找阿夏的事,已成了热门的话题。虽然阿夏的班上没有篮球社员,但好像有人无意中看见了。当然,阿

夏所说的“我有喜欢的对象”也随之四处纷飞。因此,他甫进教室,就涌过来几个女生。

“你真奇怪。上次我问你时,你明明回我说你没有女朋友呀。”

“对,你也对我说,因为可爱的女孩太多,让你无从选择。”

“好赖皮,原来是虚应我们,你早就有属意的人了。”

她们半带认真半带嫉妒的在吱喳着,阿夏还未及开口,女孩子已愈聚愈多。这些都是每天送他便当,或下课、休息时

间陪着聊天的女孩,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的情敌,竟然会是绷紧着脸的风纪股长。而她们仍穷追不舍的问,

“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对了,我看到你和小高两人谈过话。”

其中一个忽然并出这句话后,她们就齐声怪叫道:

“咦……!?”

接着又有人说,

“我也看过。”

“啊,看来很像,但也有可能是别人。”

众说纷纭。阿夏忽然间成了局外人,让他松了口气,但话题都围着自己绕,又苦无辩驳机会,只有忍耐着女生们的七

嘴八舌。心里正嘀咕时,适时冒出慎吾这位救星来。

“慎吾,你是来帮我解围的吗?”

像地狱中的鬼魂般叫着,瞬间,女孩子都鸦雀无声的望着登场的勇者。然而,与期望的相反,慎吾竟用湿润的眼光瞪

着阿夏,且声嘶力竭对他大叫一声,

“你这个背叛者!”

“咦?背叛什么?喂……”

“阿夏,我看错你了,我要跟你绝交。”

说完就一个箭步跑开。就快要上课了,他要问到哪去啊?阿夏六神无主时,本已安静的女孩又一阵尖叫着骚动起来。

“你听到了吗?岩崎君在骂你是背叛者耶!”

“听他的口气,他是真发飙了。”

“棚桥君,是你出卖了岩崎君吗?不然他怎么会……?”

从兴奋无比的话题,演成质疑式的对话。虽然没有人会问起事实真相,就连阿夏自己也一头雾水。他百思不解何以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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