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 下+番外——古镜
古镜  发于:2011年0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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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那T恤背面印着一个校徽,段初言认了出来,是他之前当辅导员的那所大学。

韩致远似乎说了什么话,刺激到对面的人,那人一下子激动起来,大声地喊了两句,跑了。

天色有点昏暗,距离又有点远,段初言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

当然,韩致远也没发现他们。

“走吧。”半晌,段初言出声。

他从来不知道韩致远跟那所大学的学生也有打交道。

行龙街是本城一条有名的古董街,有上百年历史的老店,也有刚开没多久的小摊子,琳琅满目,赝品真品,一应俱全

,只看你的眼光,以前闲暇之余,段初言很喜欢到那里逛一逛,挑一两件玩意,也是种乐趣。

不知道为什么,段初言突然很想来这里,打了个电话,告诉傅明谐自己的去向,说晚点回家。

侄子知道自家小叔的那点嗜好,自然不会阻止,只是撒娇一番让他早点回去。

傅明谐无赖的一面,只有他才能看到,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冷厉的傅总裁,在某人面前居然是这样一幅表现。

这条街并不长,逛逛悠悠一个小时也能走完。

段初言漫无目的地走着,可怜闻仪在后面寸步不离。

他实在被上次的事情吓怕了,这个总裁叔叔在总裁心目中分量有多重,别人不知道,他不可能不了解。

前面有个小店,是本城老字号,从清朝开到现在,古董店易了五代主人,都是同一个家族一脉相传下来的,十分难得

段初言是熟客,店主人自然认得他,他一走进来,马上热情地迎上来。

“七爷,好久不见,精神不错啊!”

段初言微微一笑。“瞿老也老当益壮。”

这家店主人很有意思,觉得段初言对古董方面的认识,有很多与自己不谋而合,把他引以为知己,一度甚至竭力想把

自己的孙女介绍给他,刚好有一次傅明谐跟着他过来,当场便肆成盗艘欢芽瘫』鞍讯苑较派盗耍腔崴共?/p>

知道傅明谐心里所想,只当他是小孩子被抢了注意力所以不痛快。

老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有件宝贝,给你看看。”

见他这副模样,段初言也来了点兴趣,这老瞿眼界很高,寻常古董轻易不会让他露出这种神色的。

“你几年没来,我一直藏着,也没找到个能一起鉴赏的,这玩意我又不敢拿出来,怕是太惊世骇俗。”

他说的这般郑重,段初言的胃口彻底被吊了起来,便让闻仪留在外面,他跟了进去。

“什么东西?”

老瞿引着他走进内堂,弯下腰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货里摸索了一阵。

之所以叫杂货而不是古董,因为它们都是有瑕疵的,卖不了大价钱的,但是有些人,买不起真正值钱的东西,到这里

挑一些不是赝品的残次品回去,也是一种安慰。

找了半天,总算搬出一个铁盒子,其实段初言也看不出那是什么材料,乌漆抹黑的,上面带着锁。

老瞿开了锁,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块不规则的残片,不知道是什么材料,边缘有一处镶嵌着精致的

花纹,像是一面古镜的碎片。

“这是?”段初言对古董认识再多,也不过是个业余的,他压根认不出这个似镜非镜的物体是个什么东西。

“七爷,你听过秦王照骨镜吗?”老瞿很兴奋很期待地看着他。

段初言一怔,正要说什么,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又有客人来了。

老瞿皱了皱眉,大步走出去。

“不好意思,先生,这里今儿提早关门了,您明天……”老瞿下逐客令了。

“你要是忙,去忙就是了,我自己在这里看。”那声音很熟悉,爽朗中带着痞气。

段初言走了出去,那人也正好转过身对上他。

“原来七爷也在这里。”他笑道,目光灼灼,伸出手来。

闻仪紧张兮兮地盯着对方,贺清宇却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段初言握上去,对方的手干燥有力,攥住他的手狠狠握了几下,就像他的为人,富有掠夺性。

“贺先生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买两件玩意送个朋友,听说这里的货不错,过来看看。”

贺清宇一身黑衣黑裤,高大俊朗,单看外形,能迷倒不少小姑娘,只不过当你知道他曾经眼睛眨也不眨将跟过自己七

年的女人砍断手脚时,你就不这么想了。

“听说七爷对古董很有研究,今天能不能赏个脸,帮我介绍一两件,来日一定厚礼酬谢。”贺清宇笑得很是灿烂迷人

,话也说得很斯文,但是骨子里那股流氓气质却是掩不住的,霸道而嚣张。

他跟段初言两人站在一块的时候,就像磁体上截然相反的两面磁极,格格不入。

“研究不敢当,只是略有兴趣。”段初言还是那副样子,不疾不徐,礼数周到。“不知道贺先生想要什么样的,瓷器

,还是玉器?”

如果是送人的礼物,这两种东西是最合适的了,段初言认真的询问,仿佛真的想给他介绍。

贺清宇却有点踌躇了,他想买古董是真,送人也是真,只不过不是送给什么重要人物,而是他在床上的新欢罢了。

小蹄子附庸风雅,非要弄一件漂亮的古董,说也彰显彰显自己的品味,恰好贺清宇今天心情不错,又路过这里,想起

她的要求,就进来了。

他对女人,仅仅只是对现任新宠在有限范围内予取予求,而不是色欲熏心无限度满足一切要求。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段初言。

犹豫也不过一瞬而已,他很快扬起笑容。“就玉器好了。”

他对古董真是一窍不通,也不想委屈自己装成行家,段初言依照他的要求在诸多玉器中仔细挑选,他就跟在旁边随便

看看。

人家看古董,他看人。

看的是段初言。

这人斯文儒雅,有知识有品味有手段,堪称钻石王老五中的金刚钻,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负面的传闻,就算

有,也只不过是早年一直为人诟病的出身。

段初言是个私生子,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但在他当年掌管傅氏之后,这桩算不上隐秘的传闻却很少有人提起了。

这就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你有能力,你足够强,就没有人敢小看你。

贺清宇一直觉得段初言跟自己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但段初言要比他幸福多了,起码他有一个傅家,而自己什么也没

有,完完全全是靠着自己的脑袋和双手,走到今天。

所以他狂,他嚣张,他有这个本钱。

上流社会那些人看不起他是很正常的,就算身家再雄厚,他也是个流氓,贺清宇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尽管人人都在他

的赌场或夜总会流连不去,但是该表现自己高贵的时候,谁也不会落下半步,就像上次在傅家晚宴上,许多人不经意

看向他时,流露出来的那种眼神。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有平和的客套跟寒暄,而没有丝毫轻蔑或鄙视,半点没有。

他跟傅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贺清宇玩味地想。

这样一个人,真的跟他表面呈现的一样完美吗?

第 22 章

贺清宇与傅家有生意往来,跟傅明谐也打过交道。

都说傅明谐是傅七爷一手教导出来的,但是两个人的做派,明明是南辕北辙。

一个斯文儒雅,一个刻薄冷厉,除了有几分神似的轮廓,其余的,截然不同。

这个传闻中被流放又回来的傅七爷,到底是怎样的人,贺清宇很有兴趣,但这却不是他跟段初言套近乎的目的。

“这副玉镯怎么样?”

他回过神,段初言递上一个打开的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镯子,玉色清润,一看就是好玉。

贺清宇差点笑出声来,据他所知,那个新欢喜欢金银,喜欢钻石,喜欢钞票,他不觉得她对这种典雅蕴藉,一眼看不

出价值的东西会有兴趣。

他倒觉得,这对镯子很适合这个人。

但做戏要做全套,他还是作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这可得谢谢七爷了,择日不如撞日,一会可有雅兴去吃个便饭

?”

段初言微笑婉拒。“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他转头向店主人。“老瞿,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这副镯子你就割爱吧?”他说话很有技巧,双方面子都不落,尤其是

那句贺先生是我的朋友,让贺清宇通体舒泰。

论家世背景,傅家根深蒂固,傅七爷要看不起他这个暴发户,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但起码在面子上,丝毫没有给他难

堪,反而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就不能不让他高看一筹。

早就听说傅家七爷会做人,果然名不虚传。

老瞿满脸不高兴,他好容易盼来个能跟他讨论下个人爱好的人,却被硬生生打断了。

这店是自己的,多赚一点少赚一点都没所谓,全看店主人的心情,于是老瞿没好气道:“这对镯子是别人从坟里头挖

出来放在我这寄卖的,送人当礼物您不怕不吉利吗?”

段初言知道这小老头在别扭什么,哭笑不得道:“你这镯子,我三年前就看你摆在这里,那会你说是你祖传的东西,

出价太高没人要,现在我帮你找了个买家,倒推三阻四了?”

老瞿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倒是没再反驳,段初言也不理他,对贺清宇笑道:“这镯子成色不错,你要是觉得还可以

,就买下吧,不是从墓里出土的。”

既然段初言都这么说了,贺清宇自然没二话,问了个价格,拿起支票爽快地写下一个数字给店主,把盒子里的玉镯拿

出来放进兜里,从头到尾没端详一下。

末了贺清宇对段初言说:“你今天有事,我也不强求,但总得给我留个电话吧,要不下次想谢谢你,还得跑上傅氏大

楼,万一门口保安看我像流氓不让我进,那这恩情不是一辈子还不了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顾盼飞扬的痞气,却并不让人反感,段初言笑了笑,把号码给了他。

被贺清宇这么一搅和,再逗留下去,时间就晚了,段初言索性跟他一块走出来。

这条路属于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所以贺清宇也把车停在路口,两人便这么并肩而行,闻仪跟在后面,奇怪的是,

贺清宇身边居然没有带一个人。

以他的际遇和处境,想要他死的人,比起傅明谐,只怕只多不少。

“七爷这么急着回家,家里有人等着?”他笑得暧昧,语气却很轻松,似乎只是随口问起。

段初言没有否认,只是微微一笑。“贺先生不也是。”

一个年轻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那身上穿着和背包,就是刚才跟韩致远说话的人。

那人的头微垂着,仿佛满怀心事,更没有注意到段初言,但是在距离那么近的情况下,段初言还是看清楚了他的五官

轮廓。

心头一凛,便有点走神,连贺清宇在旁边说话也忽略了。

“七爷?”

“嗯?”他略略回过神,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温文。“抱歉,今天有点累。”

贺清宇理解地点点头,没再多问。

回到家,傅明谐早就坐在那里等着,旁边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像是刚做好端上来的。

“七叔,你回来了。”

他贴上来,拥住段初言,闻仪早就识相地闪人了。

“你还没吃饭?”段初言皱了皱眉。

“等你一起吃,一个人吃没意思。”傅明谐笑容灿烂地放开他,舀好汤放在他面前。

“你伤还没好,要按时吃饭,下次就不要等我了。”

“不等你怎么吃豆腐……”傅明谐嘀咕了一句。

段初言正在给他盛汤,没听清楚。“嗯?”

“没什么,今天累吗?”傅明谐扬起笑容,端起汤边喝,他在外面笑的时间全部加起来都没有在段初言面前笑的多。

“还行。明天下午的记者会,别忘记了。”段初言神色柔和,家是一个能让人放松的地方。

“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到时候一起出席。”

段初言点点头,又随口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傅明谐觉得这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跟心爱的人一起吃饭,说说话,拉家常,当然,如果能做其他一些事情,

那就更美好了。

吃完饭,段初言进浴室洗漱。

他很爱洁净,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绝不会委屈了自己。

热水从莲蓬头喷洒出来,浇在身上有种淋漓畅快的感觉,浴室里白雾蒸腾,印出他那全身赤裸的身体轮廓。

段初言闭上眼,全身放松,任热水的暖意将整个身体包围起来,心里想的却是刚才擦身而过的那个少年。

那五官,不能说十分,起码也有三分神似。

神似自己。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是乍一看上去,却还是有种相似的感觉,也许是眉眼,又或者是神情。

韩致远……

轻轻一响,门被打开。

自己被从背后圈住,身体的触觉告诉他,那人同样不着寸缕。

段初言有点无奈。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侄子的精力居然这么旺盛。

连身上有伤,也念念不忘吃豆腐。

“你的伤好了,医生不是说不能碰水的?”

傅明谐拉过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段初言转过身,看到一条已经结痂,被拆了针线的疤痕。

“已经没什么大碍的,医生说不能长时间做剧烈运动而已。”傅明谐咬着他的耳垂低语。“只要短时间的,就没关系

。”

段初言又好气又好笑,那人死死抱住他不放手,一边圈住他的欲望轻轻套 弄,情 欲的气息伴随着白雾蒸腾在里面缓

缓弥漫开来。

“七叔,我想你想得发疼,尤其是这里……”

那人用半撒娇的口吻,说着情 色的暗示,唇顺着脖颈蜿蜒而下,一路细吻轻吮,他爱极了段初言淡定的神色在欲望的

刺激下渐渐绷紧放开的模样。

段初言闭了闭眼,他无意压抑自己的感受,但是在这种情景下,他并不习惯。

“先让我洗完,出去……”声音微微暗哑。

“就在这里,男人忍着不好。”傅明谐带着恶意的笑声,知道对方已经情动,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一面伸手沾了

些沐浴液,往他身后探去,在那幽 闭的入口,轻轻打转绕圈,充满挑逗。

感觉到那人的身体一震,他更抱紧了些,不让他挣脱,对方顾忌他的伤口,也没有真用上力气,半晌,慢慢地缓和下

来,放松身体,傅明谐趁机将手指滑进去,有了热水和沐浴液的润 滑,进得更加顺畅了。

“……”段初言微微蹙眉,仰起头,那似快要折颈的天鹅般的隐忍神情,让傅明谐恋到了极致。

这副神情,只有他能看到。

他知道论身手,段初言并不在他之下,何况自己还带着伤,之所以一直放纵他进行下去,也只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包

容。

心中溢满感动和幸福感,前戏差不多了,傅明谐冷不防将手指抽出来,挺身狠狠地刺进去。

身体紧紧贴着那人的背部,就像两具合二为一的躯体,淫靡而令人激动。

硕 大的火热就像一根铁 杵插入体内,让段初言差点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全身绷紧,却架不住那人缓缓抽 戳,引燃起体内深处暗藏的火焰。

傅家不出古板固执的人,尤其有那么个风流的父亲傅巍在前,但人毕竟不是野兽,除了性 爱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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