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那里了!”
卓云冷哼一声。“我抓了傅言,傅明谐感谢我还来不及呢,还假惺惺地学人家演什么亲情戏,酸不酸?”
“你他妈少废话,赶紧给我放人,尽惹麻烦!”
那边说完,砰的一声挂断电话,想来火气甚大。
裴影暗暗吐舌,有其父必有其子,卓队长这火爆脾气,不是没有来由的。
卓云挂了电话,脸色就像快下雨的天气,阴云密布。
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的是三人小组里的另一个人,高子聪。
“队长,傅明谐来了,要求我们放人,怎么办?”
卓云脸色阴沉,看了监视器一眼。
里面那人正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眼,姿态放松,似乎已经睡着了。
“放人。”他从牙齿里迸出两个字。
到手的鸭子飞了,刚有眉目的线索又断了,怎么能让他火气不大?
妈的,这些纨绔子弟,别的不会,就只会拿关系来压他!
他在心里骂骂咧咧,却浑然忘了自己在别人眼里,可能也属于有背景的一员。
傅明谐推门进去的时候,原本冷硬的面容几乎要崩溃掉。
那人歪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仿佛安然恬睡,只是那微红的双颊,明显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度。
上次受伤是意外,那么这一次,在自己的身边,却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人多年练就的反应让他微微一震,睁开眼。
“明谐……?”
段初言皱了皱眉,手揉上眉心,却怎么也揉不散那股倦意,眼皮沉重得仿佛要闭上,理智却告诉他这不是合适的场合
。
“七叔,我们回家。”
傅明谐柔声道,他的伤还没好,是坐着轮椅被推进来的,若然不是,早就上前把段初言扶住。
纵然心里有再多的怒火想发泄,但此刻他眼里只容得下一个人。
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推。
“七爷。”闻仪伸手想扶着段初言,却被他摆手止住。
坐了片刻,感觉清醒不少,段初言起身,抬头看向靠在门口的卓云。
“警官同志,我可以走了么?”
声音不急不躁,优雅从容,卓云却听得满肚子火气,知道这是对方明知故问,故意激怒他。
“说不定下次有事,还得请傅先生回来协助调查。”
他皮笑肉不笑,看着这个人,不掩厌恶。
哼,明明是个被夺了权的废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配合警方一向是我们良好市民的义务,但也许下次回来,我见到的就不是你了。”段初言含笑回道,从他身边走过
,一点也没有被软禁将近两个小时的愤怒。
反而是卓云明显有点恼羞成怒,两人的情绪仿佛置换了。
傅明谐冷笑一声。
“你叫卓云是吧,要不是你有个好老子,我看你警察的生涯也就到这里了。”
说罢再也没看他一眼,作了个手势,身后的人连忙将他推出去。
卓云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转头抄起桌子上的水杯往地上狠狠一摔。
砰的一声,碎片四溅,吓了进来的其余两人一跳。
就算卓云脾气火爆,裴影也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过。
“卓队?”
卓云静默了一会。“把手头的资料再翻出来,我们重新研究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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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被覆在身上,身后是柔软的被褥,段初言的精神松懈下来,显得分外疲倦。
傅明谐看得心疼不已,只能紧紧握住他的手。
“那帮狗娘养的,居然这么对你,以为傅家好欺负不成?”他冷冷笑着,毫不掩饰嗜血的目光。
段初言神色淡淡。“傅家内部,是要清理一下了。”
傅明谐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我念在傅昀这几年挺安静的份上,就没去动他,但是监视一直都没少过。”
“他跟谁有联系?”
“贺清宇。”
“是他?”段初言抬眼,又很快垂下,没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仿佛十分困倦,微微闭上眼睛。
“七叔,你发烧了,不要管那么多,先好好休息。”他柔声道,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嗯……”低低应了一声,阖上眼,沉沉睡去。
傅明谐看了他半晌,目光几乎要柔出水来,上身微往前倾,在那额头上印下一吻,又把头枕在对方胸口上,感受着那
规律的心跳声,就像小时候听了无数次那样熟悉。
段初言是在骚扰中醒过来的。
昏睡的时候,总觉得有一只手在他胸口游移,让他不得好眠。
对方好像知道他正在发烧,比以往睡得更沉,很难马上做出反应,于是大肆吃豆腐,偏偏自己陷入昏睡,浑身绵软好
像不受指挥。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烧还没退,却被另一把火点燃,他不得不睁开眼睛。
“你在做什么?”
“给你按摩啊。”躺在旁边那人笑得一脸无辜。
段初言神色不变。“我发烧,你受了枪伤,等会这把火点起来,你觉得是谁需要承受后果?”
放在他胸口上的手一顿,傅明谐脸皮讪讪,又凑上来咬着他的耳垂撒娇。
“七叔,我想你了……”
那只手一直往下,薄被下不着寸缕的身体,让他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摸上对方两腿间微微勃 起的硬物。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在这种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抚摸下没有反应,何况这人眼中沉淀了浓厚的爱恋和依赖,
几乎占了他半数生命的时光。
“七叔,你也兴奋了吧……我来帮你……”
那人在他耳边低低地笑,手灵活地握住那团半勃 起的柔软,拇指抵住顶端,其余四指握住周身,轻轻捋动,感受着男
人的欲望在自己的掌心变得滚烫坚硬。
段初言被他撩拨得有点难受,禁欲许久的身体像是一下子被点燃起来,不由轻轻皱眉,伸手阻止他。“你……”
他还是不太习惯,二十六年来都把眼前这个人当成子侄来疼爱的,可是忽然之间,似乎一切都改变了。
“嘘……”傅明谐俯身吻住他。“如果你还不习惯,那就交给我,七叔。”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条布巾,覆在他眼睛上,绕到后脑勺的地方打了个结,力道不重,刚好蒙住双眼,又让他轻易没法
挣脱。
段初言一来身体发烧,浑身发懒,没什么力气,二来怕碰到他的伤口,犹豫之间,竟已失去了主动权,那人也是吃定
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是此刻全身绵软,眼睛被缚,双手被人压制住,莫名有种未知的被动,竟因此燃起丝
丝快感。
薄被从腰间滑落下来,遮不住腿间的欲望,更将全身暴露在旁边赤 裸裸的目光之下,这人的身材好得不似他应有的年
龄。傅明谐赞叹地想着,俯身吻上他的脖颈,带着轻轻啮咬的力度,伸出舌头濡湿了覆在血管上面的皮肤。
把玩着那已经坚硬似铁的欲望,他无数次想过这个人躺在他身下的香艳模样,现在终于不再是梦,却比梦中的要刺激
百倍,甚至比三年前,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七叔……”
那人微蹙起眉,似是有点不适,因发烧而散发着热度的身体,染上了一层浅浅晕红的颜色,比其他时候更加令人心驰
神往,平日冷淡懒散的神色不复得见,取而代之的是被欲望折磨和急欲获得释放的纠结。
傅明谐并不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但对着这个人,他永远都会失去冷静。
自己伤势还没好,对方的身体也需要休息,他只是希望浅尝辄止,但是显然,局势往往并不是由主观因素控制的。
“我听说,生病的时候释放欲望,能让身体更快好起来……”故作不经意地咬住那人胸口突起,感受到这具身体轻微
的震动,傅明谐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却又略带恶意地堵住那出口处,不让他释放。
“放手……”
“不……我很喜欢看七叔失控的样子,尤其是在床上。”他伸手解开蒙在那人眼睛上的布,趁着那人还没完全适应光
线的时候,狠狠吻住他的唇。
唇舌探入口腔的每一处,模拟着性 交的动作,那边手指灵活地套 弄揉捏,力度恰到好处,上下围攻,让一向自制力
良好的段初言也禁不住有点意乱情迷。
这是在听到他的表白之后,两人第一次如此接近,不同于三年前的强迫,彼此心甘情愿的沉沦总是要愉快很多。
段初言虽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但在情场上也没少经验,当然知道怎样才能让对方在床上投降,但却从未有过一次像
现在这样,他清醒地辗转在这人身下,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七叔……我常想,还好我是你的侄子,可以近水楼台……”那人趁着彼此喘息的空隙,贴着他的唇,呢喃出声。“
要不的话,看着别人对你做这种事情,我想我会疯掉。”
别人不会像你这样,对自己的叔叔……段初言想轻斥,话却说不出口,自己的弱点已经被对方狠狠擎住,身体伴随着
对方的动作一点点攀上巅峰,就像突然之间冲刺突破终点一般,倾泻而出。
第 21 章
在外面三年,段初言忙着隐藏身份,安顿自己,根本没空去想那些男女情事。
唯一的那一次,不提也罢。
所以基本上这几年来,他都处于半禁欲的状态。
此时此刻,就如同心底禁锢已久的野兽被放出来,再也栓不回去。
心理上那一点不适应,在傅明谐的刻意引诱之下,也逐渐消失殆尽,只余下身体最本能的欲望,在彼此之间缠绕束缚
。
不知不觉被那人折腾出一身汗来,原本迷惘的神智居然清醒不少,段初言微微喘了口气,缓过神来。
“七叔,感觉如何?”
那人凑过来,笑容中带了点恶意,将沾了他浊白粘液的手放到唇边轻舔,十足引人堕入地狱的撒旦模样。
“你的滋味,真是好极了……”傅明谐倾身吻上他,唇上还留着淡淡的膻味,他故意伸出舌头将一些残余拨到他口中
,又紧紧吻住他不放,迫段初言咽下。
段初言从没遇到过这等无赖,以往在床上,那些女人何尝敢这么做,从来都是他说了算,但是傅明谐这番举动,却别
有一番刺激与风情。
只因这个人占了他生命中极重的分量,又因两人经历过种种,他早已不如当初刚知道时那样震惊和反感,所以对方的
行为,反而在不经意间合理化了。
这却也在傅明谐的算计之中,在如何得到自己小叔这件事情上,他向来是不遗余力的,只不过手段更加隐蔽和柔情,
人也更有耐心。
段初言伸手去探他下身,果然早就勃 起,只不过睡衣宽松,很难看出来。
“这小家伙,竟然这么大了……我记得当年抱着你,你哭闹不止,尿湿了我一身,也不过就拇指大小……”他微带戏
谑地笑着,屈指弹了一下那形状,马上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将他抱得更紧。
“七叔……”傅明谐被他提起陈年往事,饶是脸皮再厚,也不由老脸一红,恨恨道。
自己有伤在身,医生再三叮嘱不能做剧烈运动,这才同意他回家休养,但是此刻这把燎原的火又要怎么熄灭?
“你要负责。”
他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抓过段初言的手,覆在自己的欲望上面,隔着睡裤,段初言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下面贲张坚
硬的形状,温度灼手。
段初言微一挑眉,嘴角带了点暧昧,手从睡裤里滑进去,握住那滚烫,开始轻轻揉捏。
傅明谐舒服得眯起眼,头略略仰起,那人随即贴上他的唇,将他刚要出口的喘息,悉数吞入腹中。
段初言的动作很温柔,不同于刚才傅明谐对待他的激烈,他总是从从容容,慢条斯理,仿佛要将人溺毙在他那一汪温
雅深潭中,虽然傅明谐知道他的本性绝不是如此,但仍旧忍不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无论是这人的哪一面,温文儒雅的面具或底下那懒散随心的本性,都是他追逐了二十六年的阳光和信仰。
他想要将这个人,牢牢地锁在身边,抱在怀里,浸入骨血,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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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安排在什么时候?”段初言翻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道。
“明天下午。”一边傅明谐的秘书战战兢兢,她是两年前刚来的,对段初言一无所知,也一时摸不透这老板叔叔的性
情,显得有些拘谨。
傅明谐需要休养,暂时接管傅氏自然落在段初言身上,这三年里,人事变动了不少,连带制度也做了一些调整,他整
整花了半天的时间去了解,又把这几天积压下来的文件批完,天色就已经是傍晚了。
上次傅昀在外面散布不利于傅氏的谣言,导致傅氏股票轻微下跌,虽然后来止住跌势,但也需要他露个面对外稳定人
心,并宣布一些傅氏下个季度的计划。
段初言点点头,合上文件,秘书连忙递上一杯茶。
他有点意外,傅明谐是不喜欢喝茶的。
仿佛注意到他的视线,秘书忙道:“总裁特别交代您喜欢喝茶,这里一直都常备着,是雨前龙井。”
想起那个人,眼中多了点笑意,端起茶喝了一口。“走吧。”
“去哪?”秘书一愣。
“下班了,你不回家吗?”段初言瞟了她一眼,秘书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她今天只顾跟着段初言的节奏走,连下班
时间都忘了。
段初言笑了起来,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做事利索却难得心思简单,是个好助手,秘书被他笑得更加尴尬,恨不得
挖一条地缝钻下去,心里偷偷说了句,总裁的叔叔真帅,堪称大叔中的极品。
走到楼下,车子已经在门口等着。
开车的是闻仪。
他摇下车窗,探出头。“七爷,老许今天请假了,我来开。”
段初言颔首,没有多问。
车子开到半路,他突然说:“往左拐,去前天的行龙街。”
一个称职的手下是不应该多嘴的,闻仪应了一声,没有问原因,只是往后侧过头。“七爷,行龙街口那可能会堵车,
我绕路从另一头进吧?”
“可以。”
车子往右拐,路线照着闻仪说的开去。
行至一半,段初言突然出声:“停车。”
闻仪不明所以,仍是照做了,车子缓下速度,在路边停了下来。
“七爷?”
身后一片静默,他心里奇怪,回头一望,只见段初言正看着窗外某个方向,似乎在端详什么。
闻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在斜对面约五十米处,站着两个人。
面朝着他们的那个人,是韩致远。
他似乎正跟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冷着脸,跟平时的表情有点不一样。
像是有点轻蔑,又有点不耐。
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看不到正面,但从背影看,身材颀长,穿着牛仔裤跟T恤衫,有几分清爽秀气的感觉,是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