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大爱 下——琴挑
琴挑  发于:2011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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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说:“喝就喝呗,哼,我才不信世界上会有真心药,纯粹无稽之谈。”

师弟急了:“你别不信哪,万一周师兄的药真管用,唐小冉一吃,师兄你还有机会吗?”

师兄一愣,然后很聪明地装起了糊涂:“梁小生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吃药跟我有什么关系?”

师弟见他不承认索性把事情挑明了说:“你就别遮着掩着了,你苦成这样明眼人一看便知跟你关系大了去了。”

师兄不吭声了,默默地摸着光头。

师弟真诚说:“师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虽然这种情况我没遇到过,但我相信你对周师兄是真心的,这不是任何真

心药能做到的。”

师兄眼圈有些红。

师弟又说:“师兄啊,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周师兄的真心药你给他喝下去了,真的有效果了,他不就能回心转意,只

对你钟情了吗?”

师兄还不语。

师弟接着劝:“师兄你的心情是不是很矛盾啊,一方面担心周师兄被唐小冉抢走,一方面又不敢把周师兄抢回来,这

么下去,周师兄就算不被唐小冉抢走,也会被别人抢走,到时你要怎么办?”

师兄沮丧地问:“我该怎么办?”

师弟肯定地说:“好办,不让唐小冉喝药不就结了?”

师兄说:“那是我不让喝她就不喝的?周佳人还不得跟我拼命?”

师弟大胆地拍了拍师兄的光头:“运用你的智慧啊智慧,皇上也会帮我们想办法的。”

师兄紧张地问:“皇上他知道了?”

师弟摇摇头,看着师兄紧张的样子一下子笑了,安慰他道:“也就我有这法眼看得穿你们吧,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

人讲。”

师兄感激涕零,从此把师弟列为知己。

师兄又问师弟:“小生看不出来你对这种事看得挺透彻。”

师弟突然变得忧郁了,像个历尽沧桑的浪子:

“我也是有感情的人啊!”

43.小心思

司徒霄不主动来找皇甫良,皇甫良就只好主动找司徒霄。

接到皇甫良的电话时司徒霄一点都没意外,也没兴奋,而是很沉稳地问他有什么事。

皇甫良说:“于校长托我问问你,新校舍何时破土动工?盖校舍的时候能不能顺带把学校东南破烂的围墙修修?白院

长也让我问你,法政学院背后那片桂树林,死了一大片了,能不能顺带植几棵新树?还有,我一位学生跟你的女秘书

颇有渊源,很想跟她见个面,拜托我请你帮忙说说。。。司徒霄你喘什么!?”

司徒霄笑道:“我帮你喘气啊,一口气提了这么多要求,我怕你憋住,就帮你喘喘。”

皇甫良还真觉压气,就放缓了语速:

“我就提这些请求。”

司徒霄说:“从你的语气中我听不出一点请求的味道,倒像是领导布置任务。”

皇甫良半晌不语,只在电话里仔细捕捉对方的呼吸,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说:

“要去看看司主任吗?他刚动了大手术,切了四分之一的胃。”

司徒霄说:“前天我去过他家了,他的精神看起来很好。”

皇甫良又说:“那么要不要看看那些死了的桂树?这样才好确定要植的新树数量。”

司徒霄说:“这些小事不必我亲自操刀,自有手下人办。”

皇甫良想了想再说:“我记得上次你有件衣服忘在我这里,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把它拿走,容易引人误会,你知道我从

不穿那种高档货。”

司徒霄笑了,笑得很开心:“这样的衣服我多的是,你怕引起误会就扔垃圾箱。”

皇甫良气极败坏了:“要扔你自己来扔!”

司徒霄不笑了,在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唉,你想了这么多理由,就直接说你想我了想见我了不就得了,用

绕这么多弯路?”

皇甫良仍嘴硬:“本君子坦荡荡,从不走歪门邪道,你才是戚戚小人。”

司徒霄无奈地苦笑:“好吧皇上大人,您是君子,我是小人。。。晚上八点半,小人亲自登门请安。”

司徒霄玩笑开得有些生涩,不过皇甫良没在意,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的那点小心思啊。

“呸!”皇甫良啐得爽快,挂断电话。

然后他挎起菜篮子出门,脚步轻快地颠在农贸市场的光明大道上,嘴里哼着陕北小调:

“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咱们中央那个红军到陕北,咱们中央那个红军到陕北,千家万户把门儿开,快把咱亲

人迎进来,围定亲人热坑上坐,知心的话儿飞出心窝窝,满天乌云哎,风吹散!。。。”

这天天气晴好,微风拂面,夕阳如血,皇甫良的身影在地上被落日拉得老长,跟在身体后,却愈发地黑暗。

看到路边两个弹玻璃弹珠的小孩儿,皇甫良还特意装嫩地蹲在他们中间弹了几下子弹子,结果弹到了马路中央被汽车

碾碎,小孩儿放声哭喊“娘来呀娘来!”,皇甫良灰头土脸地夹着尾巴撒丫子溜得没了影。

晚上八点半司徒霄还没来,皇甫良眼睁睁地忘着一桌子从小饭馆里买来的三荤两素断了气,颜色渐呈灰败。九点半之

后,他终于从椅子上起立,端起盘子把菜肴悉数倒进抽水马桶,然后狠狠地拧下抽水拴,人间珍馐瞬间被强大的吸力

吸没得一干二净。然后——

他打开电脑,歪着脑袋叼着烟卷儿,在键盘上狂敲泄愤。

先是在某聊天室堆砌诗词歌赋诳了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眼见着小姑娘没见过大世面,一时被“梦里佳人安在”“君本

无心,侬本多情”虐得五迷三道,立刻就要扑过来见面,他却痛快地叉掉聊天室,退出来盯着屏幕发呆。

然后是好久不开的QQ上一同性陌生人,脑子进了水银妄想勾搭皇甫良,被皇甫良一顿臭骂,从此再不敢跟陌生人说话

他们的对话有记录在案:

此时有风:我老婆出差了,有兴趣吗?

北方良人:我对你老婆没兴趣。

此时有风:我说的是我。

北方良人:看清楚了,我是男人。

此时有风:啊,不好意思看错了。。。大哥的老婆也出差了?

北方良人:我没老婆。

此时有风:看大哥玉树临风,一定情人不少。

北方良人:也没情人。

此时有风:姐妹总有吧。

北方良人:没老婆,没情人,没姐妹。

此时有风:那只剩下兄弟了。

北方良人:没老婆,没情人,没姐妹,更没兄弟。我是孤家寡人一个。

此时有风:什么都没,大哥还真悲剧,不如我给大哥介绍情人。

北方良人:你自己怎么不留着用?

此时有风:我情人太多用不完。

北方良人:那你老婆怎么办?

此时有风:老婆是摆在家里看的,情人是揣在裤腰里用的。

北方良人:老兄的裤腰还真宽。

此时有风:看来大哥对女人不感兴趣。

北方良人:没兴趣。

此时有风:看来大哥对男人感兴趣?

皇甫良没回,过了一会儿此时有风又闪了过来:我认识几个同志,大哥想要我可以免费介绍。

皇甫良立刻叉掉了对话框,把此时有风拖到了黑名单。

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十二点整。

司徒宵仍然没来。

他关掉电脑,脱掉衣裤,钻进了被窝。

当天晚上皇甫良做了一个恶梦,梦到被人推进了一个深潭,四周的景色很美,到处开满了绚烂的桃花,风一吹,桃花

四处飞舞,煞是好看,可深潭的水却是黑色的,深不见底,他在深潭水里挣扎呼救,看到司徒宵一步步走向岸边,司

徒宵冷冰冰地望着他,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却不施援手,皇甫良一心急朝岸上大喊:“司徒救我——”,司徒宵犹疑

地伸手,半路却缩了回去,皇甫良的身体便猛向下沉去。

他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第二天司徒宵发来了短信,说昨晚临时有急事所以没来得及通知,施工队这两天就能到位,围墙没问题,树苗也能按

时运到,唐小冉自会到N大找皇甫良的那位学生,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皇甫良看完短信,心里是沮丧而失落的,司徒宵确实效率很高,一夜之间什么都安排好了,但他唯一一件没安排好的

,就是皇甫良。

皇甫良的一番小心思落了空,满心惆怅地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课。

中午就接到了师弟的电话,师弟在电话里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

“老师大事不妙了!周师兄跟唐小冉进丁香苑了,周师兄口袋里揣着真心药!”

皇甫良头皮如针扎,在食堂门口和师弟师兄汇合了后,直奔丁香苑。

44.真心假意

师兄戴了一顶浅灰色的绒线帽,帽顶还有个毛球,帽子不但遮住了师兄的光头,还遮住了师兄的锋芒,让师兄看起来

充满了童趣。

皇甫良问师兄为什么要戴帽子,师兄说怕引人注意,师弟连忙补充:“是怕被周师兄发现。”

皇甫良说:“怕什么怕?今天来就是要让他们俩好好发现发现的,走!”

三个人就进了丁香苑。

正值午餐时间,丁香苑里处处飘香,肉香菜香十三香,皇甫良撅着鼻子到处嗅,肠胃跟着骨碌碌地叫,还是师弟及时

控制住了皇甫良的本能反应,拽过他指了指对面的“菊花厅”包间说:“老师,他们就在里边。”

皇甫良领着师兄师弟风风火火推门就进,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招呼师兄弟们往两个人中间一座,硬是把周佳人和唐

小冉隔离开了。然后皇甫良冲对面的唐小冉礼貌性地点点头,唐小冉冷笑一声:“带帮手来了?”

皇甫良笑着说:“不是帮手是老师。老师关心学生的终身大事,合情合理。”

唐小冉抱起手臂转向师兄师弟:“好呀,这下凑齐了,‘古墓’‘佳人’和‘小生’,你们想以多胜寡,欺负我没帮

手是吧?”

师弟说:“哪里,我们是组团给唐小姐欺负过瘾呢,怕一个你嫌不够多。”

唐小冉脸霎时绿了,冲周佳任嚣张地吼道:“周佳任,这就是你所谓的真心吧?”

师弟忍不住了,拍桌子就要骂人,被周佳任拉住了。

想是喝了酒壮胆,周佳任脸孔微红,瞳仁也微红,然后他抓起酒杯往面前的两只酒杯倒满了酒,举起其中一杯递到唐

小冉面前说:

“冉冉,既然如此,我们就干了这杯,干了这杯,从此天涯陌路,各走一边,恩怨情仇,咱们一笔勾销。”

说到这时皇甫良发现周佳任眼睛湿润了,他马上意识到他手里的那一杯,就是兑了真心药的忘情水,立刻看向师兄,

对师兄使眼色。

按照三个人预定的计划,皇甫良和师弟负责制住周佳任,师兄则是负责抢酒的那个,抢酒的时候师兄必须全神贯注盯

住酒杯,否则就不能一抢即中,那么就全盘皆输,所以要求师兄必须眼疾手快,不能溜号。

师兄不辱使命,蹿上去就把酒杯抢了下来,皇甫良和师弟齐齐地把周佳任按住,周佳任还在拼命挣扎,大喊大叫问为

什么要阻止他找回自己的真心。

师兄端着酒杯对他说:“师弟你醒醒吧,这个女人就是喝了你的真心药也不会对你真心,因为她根本没有心。”

周佳任把皇甫良的手背挠出三道血痕,流着眼泪一遍遍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

么说?”

师兄也流泪了:“因为真正的感情是不能用药物来控制的,她的心在别人那里就是喝了药也拿不回来。”

然后师兄做出一个石破惊天的举动,师兄把那杯掺着周佳人的真心药的酒一仰脖全灌了进了肚,滴酒不漏,喝完了师

兄一抹嘴,视死如归地说道:

“师弟,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喝了你的药,从此以后就只能对你真心,我真心地希望你重新振作,不要沉溺于

过去不可自拔。”

师兄晃了晃头,帽子上的绒球也跟着晃了晃,师兄的样子有些滑稽,像小丑,可是没人笑,

全体人员包括唐小冉都被师兄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良久周佳任哈哈哈仰天长笑,抽涕着对师兄说:“谷木你听好了,你的真心,我不、需、要!”

然后他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边装着半下猩红的液体,红得就像血,就像从周佳任和师兄心尖上滴出

的血,周佳任拔开瓶塞把剩下半瓶药都倒进酒杯,问一时发呆的唐小冉:

“冉冉,知道这是什么?这是真心药,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你喝了它,你就会喜欢我的,

并且只喜欢我一个,来吧,喝吧,不要害怕——”

周佳任颤抖着把药递了过去,那样子就像一个要奋力抓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而救命稻

草就是他手里那杯药水。

唐小冉望着酒杯冷笑,抬手就把杯子打翻在地上,玻璃杯不禁摔,碎成无数个裂片,每个裂片都反射出周佳任碎裂不

堪的脸孔,无助而凄惨。

“你们真是一群神经病!疯子!变态!真恶心!要不是司徒要我来见你们,打死我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见你们这群科学

疯子的,我要走了!”说完拎起包就朝门口走。

皇甫良这下也忍不住了,抢先跑到门口堵住唐小冉的去路,义正言辞地对她说:

“话说清楚了再走,谁是精神病疯子变态?”

唐小冉叫道:“你们!”

皇甫良抓住她的胳膊吼道:“唐小冉,我忍你很久了,作为一个女人你不守妇道,勾兄搭弟,作为一个人你忘恩负义

,过河拆桥,就算你不喜欢周佳任也没必要把人当猴耍,他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不接受也就算了,你以为世界上

所有男人都生性下贱,愿意被你玩弄于股掌?‘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你就是太缺德了,现在请你马上给我的学生

们道歉,否则今天你休想出这个门!”

然后皇甫良向师弟使了个眼色:“梁小生关门,放谷木!”

师弟憋着笑答应着,把门锁上。

唐小冉说不过皇甫良,只气得嘴唇青紫,浑身乱颤,说不出一句话。气了好久她突然冲皇甫良诡异一笑,这个笑嚷皇

甫良惊出一身冷汗。

皇甫良问:“你笑什么?”

唐小冉抬起右臂得意地在皇甫良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皇甫良看得很清楚:“很大的钻石戒指。”

唐小冉的右手无名指上,确实戴着一颗镶有很大钻石的白金指环,那钻石真的很大,皇甫良一时没躲过,被反射的强

光刺痛了双眼。

唐小冉笑得非常灿烂,皇甫良感觉她就像一尊教堂阳光下沐浴圣光的圣母玛丽亚雕像,万般皆下品,只得万众顶礼膜

拜。

唐小冉把戴着钻戒的手伸得老长,生怕周佳任他们看不到:“对,就是钻戒。”

皇甫良说:“钻戒不稀奇,有钱就能买得到。”

唐小冉又把那只手翻来调过去,仔细欣赏。

要不是周佳任在场,皇甫良真想操刀剁了这小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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