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聂土根说要去省城闯荡,出了村子就再也没有音信回来。而今当他身遭大变之时再见故人,又岂是一个“
想”或是“不想”能讲清楚的事呢?!
当年聂土根离开的时候,陈九觉得,可能这辈子不要再见,真的才是最好的结果。可现在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
来呢?!他悲怆之下无力再挣扎,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土根轻轻舔去他脸上的泪水,手下毫不含糊地伸了进去,摸
到幼嫩的乳珠揉捏起来。
这时,后屋传来了聂大娘的呼喊声:“土根,土根啊──是谁来了啊一大早的,是不是陈家的小九啊?”聂土根闻声
立刻放开了陈九跳起身来,他愤愤地踢了一旁的桌椅一脚,顿觉有些吃痛,可也龇牙咧嘴地不敢高声哼哼。
“娘,是小九子,来给他爹打酒来了~”他一边回声答复,一边伸手把陈九从地上拉起来,用袖口帮他把小脸胡乱擦了
擦,低声警告道:“一会儿别和我娘说些有的没的,听到没?!”陈九木木地点了点头,任由着土根拽着他往后堂走
去。
村夫 17
“娘,你怎么爬起来了?!也不多歇息歇息……”土根见他娘一手扶着额头,一手直拍打后背,还像是一副病疾缠身
的样子,立刻放开陈九上前搀扶。
聂大娘一把打开他伸上来的手,扶着旁边的桌台轻轻喘着气,说道:“还歇什么歇?你到了省城也不知在做什么营生
,两年里一点儿音讯也不给家里带,一回来就带了那么一大帮子凶神恶煞的,欺负村子里的父老乡亲吗?!村东头的
顺财媳妇儿受了惊,肚里的孩子差点都掉了……我没你这种儿子!你还回来干吗?!……”说着说着,还从怀里掏出
块帕子抹起了眼泪。
土根在一旁更是慌了神,赶紧解释道:“娘~不是这样的!那天剑门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这次来我们村儿是为了
找一杀人凶犯,那厮害了好几条人命呢~您说,这大侠们能不气急么……我也不就是帮他们带个路,这万一那凶徒藏在
咱村子里,父老乡亲们不就更危险了吗……”好一番说辞,听得聂大娘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土根见时机差不多了,上前搀扶起她一只胳膊,又向陈九使了个眼色;陈九会意地扶住了另一边,将人往后屋送去,
心里念道:原来天剑门的人,是土根哥带来的……
两人将聂大娘扶上榻躺好,大娘抓住陈九的手絮絮叨叨地说:“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有点儿小毛小病的就
不行了……都说养儿防老,你爹那是养到了,我可就没这个福分,一回来就给我遭罪……”
她又将手抚上了陈九的脸蛋轻轻捏了捏,“看看你这孩子,生得倒是清爽干净,若是个女娃该有多好~做大娘的媳妇,
定然不会委屈了你,你爹要喝酒,就让他天天喝个饱……”陈九闻言霎时羞红了整张脸,低下头不敢言语。
“娘,您瞎说什么呢~赶快歇着吧,我去给小九子打酒去!”土根自幼没了爹,对娘倒还算是孝顺,话面儿上像是在埋
怨,话音里反透着丝丝喜悦。他给聂大娘掩好被子,抓起陈九的手往酒窖子里走去。
刚进门,土根便把他猛地推到墙上,上下其手抚弄着调笑道:“小九子,听见没,我娘要你做媳妇呢!~呵呵,不过就
算你不是女娃,也是我媳妇儿!……”说罢解了裤腰带就要上,陈九悄然一撇头,说:“阿爹还等我回去呢,晚了又
该打我了……”
土根听了不再动作,但也没有放开他,一脸欲求不满地望着他。陈九叹了口气,伏下身子,用手捧起土根的性器轻轻
摩挲,再用嘴唇对着顶端轻轻碰触了一下,就听到头顶上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前送去。
陈九侧过了脸,那物事就从他嘴边滑了过去。土根发出一声哀鸣,求饶道:“小九子,好宝贝儿,别再耍弄你哥哥了
行不?快点给个痛快吧!”陈九说:“哥,你带来的那伙人把我家都给砸了!你怎么赔?”
“哎呦,那楚大侠不是赔给你家银子了吗?!”
“哼,你既然知道,为啥还用杨恬来挤兑我?!”
“呵呵,那不是哥翻了醋缸子,瞎闹么~你就行行好,让哥哥快活快活,完了给你打壶好酒带给老爷子,行不?”
“你家能有啥子个好酒?!我问你,那伙人都走了?还会再来不?”
“走了走了,好像说是老掌门快死了。找了那么多天都没找到人,估计不在咱村子里,就留下我再多探听些时日,大
侠们估摸着不会再回来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陈九也不再作弄他,张口含住他的下体吹起箫来,或吞或吐、或舔或吸,没过多久,土根便在他
嘴中泄了精元。罢了他自己系上裤带,转身去打了壶酒递给陈九,说:“小九子,功夫不错啊~唉……哥知道,是哥对
不住你,把你一个人扔下……你有了其他相好的哥也不怪你……”
陈九接过酒壶,隔空往嘴里倒了些,漱了漱口全数吐在墙边,这才开口道:“土根哥,事到如今还说这些个干吗?…
…我先走了。”转身便要离去。土根一把勾住他的腰带进怀里,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热气,说:“哥晚上来找你。”
陈九不置可否,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隔了半晌,土根也觉得无趣,渐渐松开了膀子。陈九一脱出身,就头也不回地
往外走,土根在身后又喊了句“晚上我来啊~”,也没能让他的脚步缓下半分……
陈九回到家,将酒壶往榻上的矮几一放就要离开,莫昕觞见他脸色难看,还以为他在为买酒的事生闷气,连忙悦声道
:“小九子,再帮我拿两个碗吧~”于是陈九又到碗柜里去取来两只小碗,放下又要走开,却听到一声呵斥:“你给我
坐下!”
只见莫昕觞从白瓶里倒出一颗丹药,剥去蜡层放入碗中,再倒入些许酒水放在一旁,道:“这种治内伤的药需用酒来
传其药性,用水的话,怕是连一半的功效都不会有,那可真浪费了~”陈九从没在舒君宪那里学过这等名贵丹药该如何
服用,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愣愣地点了点头,杵在那里并不坐下,心里仍然在为土根的事乱作一团麻。
莫昕觞见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只细巧的青色瓷瓶,拔去塞子往另一只碗里倒出
一些药粉,也倒了些酒进去伸出指头搅和匀了,探出上身将他拉近,按在榻上背对着坐好。
陈九像个牵线木偶般随他摆弄,忽地感到肩头一凉,衣领子被他拉下半只,正要回头去瞧,伤处传来一阵激痛,但马
上又化作了丝丝清凉。莫昕觞手指蘸了掺了药粉的酒水,轻轻地在他肩头的咬伤上擦拭,轻声说道:“这是上好的白
药,生肌活肤~”心中虽疑这实在不像是狼咬出来的,却也不再多询问了。
村夫 18
莫昕觞帮他涂抹好后,又帮他把衣服拉好,说:“药还有些多,你自己来吧。先用酒水洗洗伤口,把碎石土尘给冲了
,发炎起脓就不妙了……”陈九肩头上了药微微发凉,可心里却好似喝了热汤暖暖的。
他也不回头去看,侧身拿起酒壶和装了药粉的碗,说:“公子,小的到柴房去歇一会儿,晚上开饭可能会迟些,您别
见怪……”言罢就往屋外走去。莫昕觞动了动嘴角,也没有开口挽留,看着他的背影略显萧瑟,心道:这孩子,年纪
不大,心事倒挺重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去看矮几上的碗,白色的药丸化在酒水中一泡,酝出一抹桃红。他端起小碗晃了晃,凑近鼻
子嗅上一嗅,再小小酌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将少量药效周身轮走一番,当是江湖上盛传的九转圣药无疑:重
伤救命,无病服之,也有增强内力、延年益寿之效。
这倒真是大大出乎了莫昕觞的意料之外~原本他无意间,发现了陈九掉在屋内角落里的药包,百无聊赖之下拆开后,发
现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可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配料组合非常之奇特,和着医理再考量一通后,真是有说不出的精妙
,让人拍案叫绝!绝非是寻常村医能配出的方子。
莫非这乡野少年识得什么世外高人不成?!那时天剑门的人日夜紧逼,不时地在村里巡逻探查,他亦不敢再行险运功
疗伤。再拖下去莫说功力大有损伤,就连丢了性命,也未尝没有可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这才有了那
么一出嘱托后事的苦情戏码。
陈九果然依他所料入了套,听着他的描述,莫昕觞隐隐约约想起江湖上一个传说,医病杀人全在一念之间的“无常鬼
医”似乎就隐居在这一带,莫非就是少年口中的怪医不成?!
莫昕觞思及此处,暗暗叹了口气,这少年与那“无常鬼医”必定深有渊源,可瞧着他一身累累的伤痕,也知晓这灵丹
妙药并非轻易到手,心头有如灌了铅似的沉。他一仰头将药酒尽数饮下,摆好架势气运丹田,再借助药力去冲散胸口
的淤血积气,悠悠就是几个时辰一晃而过。
再表另一头,陈九拿着东西进了柴房,将堆在边上的茅草在地上铺设好坐下。照着莫昕觞的话用酒水冲洗伤口,疼地
他龇牙咧嘴的。尔后草草把药浆给涂了,甩头就倒在茅草堆上,土根的事,立刻溢满了他整个脑袋。
十年前,陈义武带着刚满六岁的小九来到了下岐村,见此处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虽说地处偏远,可也正好应了避世
之需,就决意定居下来。陈九没有娘亲,陈义武纵然有费心给他缝制衣物,可穿在身上也总显得别捏。再加上他儿时
不善言语,长得清秀好似女娃一般,没少被村里的孩子们欺负。
其实小孩子们的作弄,倒也不是恶意的。有些是出于对他这个外面来的小孩的好奇,有些则是想要亲近却又不懂得该
如何表示。但小陈九自然是不明白这些道理的,常常就被众村童戏耍地蹲在路边哭泣。
那时只有一个总是看上去有些痞痞的少年,会在大家玩地太过火的时候喝止他们;也只有他,会在小陈九哭的时候,
站在不远的地方一直陪着。小九面上把那少年当作是那伙欺负他的孩子中的一份子,总也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心里面
暗暗地却是真心感激着的。
后来陈义武开始变得无酒不欢,常差使他去村肆买酒或是归还酒器,才知道那少年就是聂寡妇的独子土根。往来频繁
后,两个孩子自然就熟络了起来。大的一个常常带着小的一个满村子的乱窜,什么爬树、捉蛐蛐儿、编草绳,有什么
好玩的都不曾落下,有什么好吃的也都记得分上一半、乃至一大半。有了土根的照应,村里没人再敢欺负小九了。小
九更是整天黏在土根的屁股后面,就算被人嘲笑是土根家的小媳妇,也依旧我行我素。
就在四年前陈义武刚病倒那会儿,陈九年纪小没了主意只知道哭,土根陪在边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忽然,他站起身
丢下一句“等我!”就走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只扑腾挣扎的活鸡,说道:“熬汤给你爹补补身子,说不定就
会好了~”
陈九也知道这话说来是安慰他,作不得真,可土根那么一说,却好像真有了那么一丝希望。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做了一
锅鸡汤,陈九端了一碗给义武送去,却被他一甩手扫到地上,想是病糊涂了。心疼地他直掉眼泪,捡起地上的鸡肉用
水冲了下,想拿到灶间和土根分了吃了,却正碰上聂大娘拿着扫把边骂边跑着向他家过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
东西啊?!~把家里唯一一只生蛋的母鸡给人煮了汤,看我不揍死你!”
陈九急忙上前挡在被追打的土根身前,说是他求土根偷鸡的。土根一听不乐意了,明明就是自己自愿拿了自家的鸡来
给小九爹来补身子的。聂大娘看着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认错,也不言语,到了主屋探望了一下病倒的义武后,揪着土
根的耳朵回了家,也没再多问鸡汤一个字。
陈九终究放心不下,拿出汤罐盛了给聂家送回去,却被聂大娘挡在了门外头,说是鸡死了也生不了蛋,要来也没有用
,还不如给陈义武吃了算了。陈九等了好一会儿,眼看汤都快凉了,听见屋子里面聂大娘的声音说道:“臭小子,现
在主意大了啊!也不和为娘商量商量~你是好人,娘就是坏人是不是……”
话语声咿咿不断,期间还有轻轻的啜泣声,但并没有敲击抽打的响声,陈九也就放下心回家了。再晚些时候,陈义武
饿了要用餐,自是把那罐汤喝了个干净。陈九扶他躺下的时候,发现脸色似乎是好些了,端是欣慰不已。
随后他拿着那碗掉过地上的鸡肉,跑到聂家后院,偷偷从狗洞里爬了进去,轻声敲了敲土根屋子的窗户。土根此时正
在床头跪搓板,闻声立即站了起来还差点摔了一跤。他开了窗户把陈九抱进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扑哧”笑出声
来,又立即用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陈九把鸡肉放在桌上,示意是给他吃的,转身就要爬窗户出去,却被牢牢地抱住了。土
根那时十八岁却还没娶媳妇,他的怀抱、他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火热,陈九陷在其中像是要化了一般……
村夫 19
土根一抡手,将陈九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向里面的床榻走去。陈九依偎在他的胸口簌簌发抖,隐约有些害怕可也似
乎期待着什么。他听见土根“扑通扑通”急速的心跳比自己的还快,不禁暗自窃笑,抓住土根衣服的手不由得又紧了
几分。
土根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拉下自己的外衣随手一扔,对着身下的小人俯下了身子。陈九看着眼前愈来愈大的脸庞,安
心地闭上了闪烁着点点星光的双眸,接着嘴唇上碰触到两片颤抖着的火热,一阵酥麻从接触的地方立刻扩散遍了全身
。
“嗯……”一声微弱的甜腻从陈九嘴里泄漏了出来,一瞬间,他感觉到土根整个人都定住了,可下一刻,又带着更热
切的激情狠狠压在他身上、重重地加深了这个吻。土根的舌头卷住了他的,用力地吸吮着,随后又细细舔过了他嘴里
每一个细小的角落。
陈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放平了身子,任土根为所欲为。他脑子里晕乎乎的,除了开始渐渐发热的小腹,全
身上下的气力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忽然,他感到右胸口传来了甜美的微痛,使劲抬起头来一看,自己的上衣不知什
么时候被脱得一干二净,土根的脸正伏在那里,嘴里衔着淡粉色的乳珠,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尖端。
“不要……”陈九低声抗议着,想要伸手去推,却被土根压住,又是一个绵长窒息的吻。“小九子,给我好吗?”土
根看着他的眼睛热切而又坚定,容不得他说出一个“不”字来。陈九被他盯着仿佛出了神,下意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