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水聂
水聂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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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流思忖了下,“我不太清楚,我以为他都跟你们在一起,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有这样的事,我还不知道你们有一阵子没碰面!”心底直生一股不安的预感,希望这是他多想了。
“是吗?连你呀不知道他最近有哪里不对劲!那他真的是保密到家了。” 段易炀自嘲似地微撇着唇角,情略显落寞寡欢,他们两人必须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
尹文流不懂他那孪生弟弟到底在想什么,已经有这么一位出色完美的情人,还有什么觉得不满意?
段易炀付出的深情,连他这个旁人都能深刻的感受到,甚至还会令他感到嫉妒!他希望文风能好好的去珍惜这段感情,不要让他有心存妄想的机会。
“你也不必太杞人忧天,或许什么事也没有。”看他一副沉重的神色,希望就如自己所说什么事也没有。
“希望是如此。” 段易炀反而不太乐观地短叹一声,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也该回去了。。。。。”看他为情苦恼的样子,心中蓦然划过一道苦涩,今晚他太过深入段易炀的感情内心了,令他有点无所适从,所以就到此为止吧!他不想插手深入他们之间的问题。
“我送你回去。”段易炀也跟着站起来欲与他一同离去。
“不用了!你手受伤不方便,我请周尚邦再载我回去就行了。”尹文流阻止他的好意,一方面是不想单独跟他一起,另一方面是担心他跟文风如果刚好碰到面,又不知会变成什么状况,为恶劣保险起见,他还是避免让他送自己回家,虽然周尚邦飙车的速度令他不能苟同,但是只好将就一下。
“没关系!这伤不碍事,何况用一只手也能开车,而且时间也很晚了,还是我开车送你比较安全。”记得周尚邦骑车的技术虽然很好,但是速度还是快得让人心惊胆跳,就连文风都敬而远之,没想到他还不怕死的敢坐上他的机车,不由得让人佩服他的勇气。
尹问流一脸为难的婉拒,“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不用特地送我,反正还有你那群好友会代老,你不一定要勉强送我,回去。”虽然他能开车无碍,但是经过一番打斗又是受伤流血,他还是早早回去休息较妥,而且基于其他不可明说的原因,他也不便让他送他回去。
段易炀对他一再推三阻四的说词很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地打量着尹文流,仿佛想从他清俊文雅的脸庞瞧出什么端倪。
“你好象很排斥我送你回去,为什么?”表面上好象是顾虑他手上的伤,但是又有一点隐瞒之意,不禁使他心生疑窦。
尹文流一惊,“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得手伤得不轻,怎么好让你送我回去,但如果你坚持说没事,那就麻烦你送我好了。”为了不让他起疑,他只好勉为其难地顺着他,希望不会有节外生枝的情况发生。
“那就走吧!”
尹文流无奈地跟在他身后,他一直都是这样强迫别人依他的行事作风吗?算了!也许这是身为公众领导人都有的毛病吧!
“文流!你要回去啦?我载你。”周尚邦一群人正帮忙收拾店里的满目疮痍,不经意瞥到他们正要离开,于是自告奋勇地要送他回去。
“你们留下来帮忙善后,我送他回去。走了!” 段易炀不让尹文流再有推脱的机会,便早一步替他回绝。
“喂!你的手伤成这样还能开车吗?”周尚邦扯开嗓门问住正要走出门口的段易炀,只见他头也不回地举起受伤的左手一挥,两人边消失在门的一端。
“他们两个会不会有问题啊?”其中有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大家的目光立刻转投在他身上。
“你说他们两个会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脸不解地逼问有此一问的死党。
“喂!你们干嘛像要活吞我似的瞪着我看,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想想看,易炀今天会跟人发生冲突,间接也是因为文风的关系,而且在他心情郁闷低落时,是文风的双胞胎哥哥文流在关心他,我是怕易炀会不会因一时情绪低潮,而不知不觉将他错当文风?所以我才问让他们单独在一起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然你们以为我是在问什么?”他们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吧?他有问错什么吗?
大伙没好气地瞪着他,他们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真是没事乱吓人!
“你是在问废话吗?你看易炀像是头脑不清的人吗?易炀虽然心情低闷,但还不至于搞不清楚他们两兄弟,你不要再问这种蠢问题了。”他也未免想太多了吧!
“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易炀和文风的问题,否则要是三天两头爆发一次,我们怎么收拾得完!”大家点头附和,有得让他们伤脑筋了



第 四 章
沉寂的深夜,暗淡的街灯孤寂伫立斜照,衬托得夜幕更深沉了。段易炀一路沉默的开着车,着实让尹文流放松不少,他瞟了一眼俊挺的侧脸,又看看他那只搭在方向盘上的受伤左手,脸色闪过一丝的担忧,伤口上流出的血已经隐约渗出,并渐渐渲染在白色的绷带上。
“你的手。。。。。现在还好吗?”尹文流难掩忧戚地问道。段易炀瞥看了左手一眼,“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到现在,他有时还是不了解尹文流看似易懂、却又难以捉摸的性情;虽然因文风的关系而逐渐对他熟识,但是平日还是能感觉出他刻意保持的距离感,而现在他一脸的关心,又体会不到那些藩篱的存在,令他不解这当中的变化为何?
“奇怪!这么晚了,怎么有一辆车停在你家门口?”
心口猛的一惊,尹文流循着他的视线往前一看,真的是有一辆引擎还发动着的车子停在他家门前,这时他心中不安的预感更为加深。当他们逐渐接近屋子时,那辆可疑的车子适时驶离。当刺眼的车灯不期照到屋前的一抹人影,对方也正反举手臂遮挡刺眼的光线探看他们,尹文流不安地瞟看着身旁神色阴霾的段易炀,心中不禁替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感到忧心。
车子一熄火,段易炀立刻迫不及待地下车朝尹文风走去,而尹文流也赶忙地紧跟在后,怎么会刚好这么碰巧!如今他想置身世外都难!
“易炀!文流。。。。。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看到他们先后从同一部车出来,尹文风颇为讶异地问道。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融洽,他怎么都不晓得?
“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屋再谈。”尹文流先将他们赶进屋内,如今只能静观其变,希望他们能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他疲惫的深叹一声,今晚恐怕将是难熬的夜。
客厅的灯光一亮,照得大家无所不包遁行,尹文风这时才发现段易炀的一身狼狈样,忍不住地惊问。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而且还受了不轻的伤?要不要紧?这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在外面一片灰暗不明的暗淡街色,他都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如今明灯一照,零乱的黑发将深刻的五官衬出了一脸狂野,皱褶斑痕的崖衣裤显示出不久之前的打斗残迹,而左肘上缠裹的绷带更可推断场面的激烈;尹文风对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惨样甚是纳闷,而且他跟文流在一起,这满腹之迷就更想不通了。
段易炀犀利的眼神直直盯着他,“与其担心这个,不如先来谈谈刚才载你回来的人是谁?还有你最近避而不见面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而今晚你们又是去了哪里,到现在才回来?你不觉得有必要对我一一说明吗?”
原来这就是他近来的反常原因!他一直以为尹文风不会背着他另交情人,毕竟他相信他们的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而变质,他有这个对他深情不移的自信,大使他呢?
尹文风沉默地迎视他隐怒的双眸,段易炀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情人,但是他那种独占似的强烈感情,却将他束缚得不能动弹,这对个性一向随性无拘的他而言,不啻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当初他们会开始交往,除了是被他本身的美魅力所吸引外,另一点就是他的思想比一般同年来得成熟许多,但是交往越久,他才越了解两人的想法相差甚远;他一心一意想完全将他占有的沉重感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也逼得他不得不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强烈感情中。
“你无话可说吗?” 段易炀抡起右拳往旁边的墙壁重重一捶,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怒质问。他原本还期待他矢口否认,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好,但是他的沉默却已经承认这是事实,更令他无法抑制心中燃烧的怒火。
“易炀,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让彼此冷静地想一想,要怎么做对我们才是最好的。”他这样做也许很自私,但是在感情的世界里,如果两人的步调不合,再勉强走下去只会让双方倍感疲乏,与其抱着一试再试的长痛,还不如分手的短痛来得爽快些。
段易炀目光黯沉的冷视着他,“这就是你要说的话?他真的值得让你放弃我们这段感情?他甚至比我更爱你?你为什么能轻易的开口说分手?”说什么分开一段时间,那只不过是分手的借口,难道他付出的所有感情比不过刚才那个男人?他是绝不会轻易放弃这段难以割舍的爱恋!
“这并不关他的事,而是我们本身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也有发现到,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一道无法跨越的无形鸿沟,你应该了解我指的是什么吧!”幽然的喟叹一声,非得要他明白的点醒他不可吗?
“如果你要说个性不和或是想法差异等老套借口,我是不会答应分手的!其实不管你怎么说,我都没有分开的意思,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 段易炀一脸沉色的表明不愿分手的坚决态度后,便立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不愿再听他任何的理由。
“易炀——”尹文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真的要舍弃这段感情崖以及深爱你的段易炀?”从进门到现在只在一旁聆听他们谈话的尹文流,这时才开口出声。他不明白他们为何会闹到这种地步?
尹文风沮丧地看他一眼,又叹了一声气,“要放弃一段感情谈何容易!而且又是对我情深如此的易炀,我挣扎了许久,但是。。。。。我们二人的脚步却始终无法协调,他需要的是可以令他安心呵护在掌心的人,而我则是不喜欢被束缚的人,所以最终会演变到这种情况,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他也是很难割舍这段感情,只是他们彼此都无法配合着对方的步调,所以分手就成了他们唯一的抉择。
“那么。。。。。那个送你回来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听过他的解释后,尹文流稍能理解他执意分手的原因,但是真的没有其他人的介入吗?
“那个。。。。唉!一时难以说的清楚,现在我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尹文风难得语意含糊地避开话题。
“有什么事比这个重要?”
“我决定要出国留学!”
“你不会餐是想告诉我,你现在就要出国留学吧?”尹文风肯定的头一点,尹文流又更为诧异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等毕业后,有那么急迫吗?”
“我之前参展的景观设计图得到我们教授一位朋友的赏识,他希望我能过去他们学校就读。他想栽培、发掘我更多的潜能,当时我只说再考虑看看;但是最近教授又频频催促我给他一个答复,而且刚好又碰上跟易炀的感情问题,所以这一、两天我才决定利用这次的留学,让彼此分开冷静思考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而且你要去哪里留学?打算何时出发?又要去多久?你事先什么都没说一声,这样决定不会太匆促吗?“尹文流现在才知道他不是说而已。而被临时告知的他,也不知该对他说什么了。
“其实我也怕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会感到寂寞,所以本来是打算毕业后再作考虑,可是不这么作,以易炀那种死脑筋是永远说不通的,看来我只好拜托史匡司多来陪你了。”尹文风答非所问的皮皮态度,惹来尹文流一记不满的颜色,他咋了咋舌才正经的回答。
“一个礼拜后出发意大利,至于时间大概三至四年吧!”
“这么快?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连找我商量的机会都没有,就自行下了决定,还亏我们是好胸兄弟,我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段时间他都不晓得他心里的挣扎,也不知道他已经朝着未来的目标前进,心中难免有淡淡的落寞。
尹文风促狭一笑地搭着他的肩往楼上走去,“这种事还不用你为我瞎操心,倒是你跟易炀今晚为什么会在一起?而他又为什么会受伤?你都还没告诉我呢!”
两人边走边谈走上楼,尹文流将今晚突发的一切全部据实以告,唯一保留那不具任何意义的吻,他的初吻——
月隐星没的黯夜,浮动着难以察觉的诡谲气氛,令人莫名的惴惴不安。。。。。
机场的大厅内,不管何时总是人生嘈杂不休,虽然面临经济不景气,但是出国旅游的团体还是到处可见。
此刻,液晶荧幕的显示板上,已出现尹文风搭乘的班机航次及前往的候机室。
“文风,记得一到那边要立刻打电话跟我联络,千万不要忘记了!”尹文流一再的叮咛嘱咐。
今晚尹文风将搭八点的飞机前往意大利,来替他送行的就只有尹文流和史匡司二人,因为他怕出国留学之事并未告知他那群死党朋友,只怕他们会将这件事泄露给段易炀而引来更多的事端。事实上,段易炀自从那晚表明绝不分手的宣言后,他几乎是每天密切注意着尹文风的举动,而且快到了可用监视来形容他这几天的行为。
幸好他今晚有事缠身,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顺利地站在这里替尹文风送行。
“我知道,你说的话我谨记在心,这一路当中你已经交代不下数十次了,我连做梦也都会记得,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对他不放心的耳提面命,尹文风没辄地一再保证,尹文流身为老大的责任感一作祟起来,还真令他招架不住。
“还有记得也要跟爸妈报声平安。”
“我会的。关于易炀那方面,还要你多费心解释了。还有匡司,谢谢你来我送行,我们家的文流就麻烦你多关照一下啰!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去搭机了,文流,你自己要多保重,我走了!”尹文风向他们话别后,背起背包提起行李,一派潇洒地走进证照检查处。
“你自己也要多保重!”尹文流望着转身对他们挥挥手,便逐渐消失在他眼前的背影,离别的伤愁淡淡地拂上俊斯脸庞,他幽幽地浅叹口气。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史匡司如给他打气般地拍拍他的肩背,尹文流扬眸看了他一眼,便与他一同离开这煦来攘往的离合之所。
初春的夜空格外清朗,一轮明月皎亮地悬挂高空,寥落的星子闪着灿耀的晶芒,夜风淡扫挟带一丝清冷的春意。
伫立在门前等候的一抹身影,看似焦躁难安地抽着不知第几根烟,脚边的一堆烟蒂可明显看出他已久候多时。
段易炀烦躁地仰空吐吁茫茫烟雾,他只不过一下子没注意到人,两兄弟就同时不见踪影,顿时焦闷的不安感悬荡在心头,不禁使他焦心难定。
这可奇怪了!他们两兄弟究竟是去哪里?他已经足足等了两个多钟头,到现在连个人影也没有!他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就拿文风这一整个星期异常和阅的态度,要他不起疑都难,只是没人知道他究竟隐瞒着些什么?至于尹文流口风更是昆得套不出任何话,让人无法不去臆测这两兄弟到底在打算着什么事?
一道刺眼的强烈光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将手中的半根烟弹丢在地,鞋头顺势踩熄残余的红光,一副冷俊黯沉的神情冷冷注视着停在他车后的那辆车子。
“站在门口的人是不是段学长?需不需要我帮你一起跟他解释?”史匡司认出站立在门前的人是谁,他转向一脸严肃正盯着前方人影的尹文流,心里不住担心着当段易炀得知一切时,不知会爆出什么样的情绪?
“不用了!我自己跟他解释就好。”其实尹文流也没把握他是否会听自己解释,更担忧他若知道文风已正在往意大利的飞行途中,又会变得如何?恐怕费尽唇舌也难消他心里的怒气吧!
“真的不用我帮忙?万一段学长情绪不稳定。。。。。”史匡司还是忧虑尹文流要独自面临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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