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情》——水聂
水聂  发于:2008年12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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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为什么会吻你?”尹文流难掩心中的惊讶。这。。。。。不就是性骚扰了!
“反正是一言难尽,我也很难无说明,你就别再逼问我了。”连他自己也不晓得那个吻是代表什么意义。如何对他说明白!
尹文流担心地蹙紧双眉,“你最好谨慎处理这件事,而且也不要让段易炀知道,否则事情可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不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心里突然掠过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可以感觉出文风不全然讨厌那位教授,反而是对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令他不得不提醒他现在的立场。
“我当然不可能会让易炀知道,但是我们。。。。。”他突然欲言又止,引起敏感的尹文流诸多不安联想。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到底会有什么事让他吞吞吐吐的?
“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最近才发现到我们在想法上有些差异,所以有点烦。”尹文风吁口长气后躺回床上,两眼呆望着天花板沉思。
“你们不至于为了小事而闹僵吧?再说易炀对你也都很忍让,你还嫌烦?”全校有多少人想得到段易炀的青睐,而他的孪生兄弟却对他这位几近完美的情人有所怨言,要是让那些苦追不到段易炀的女孩子知道,岂不捶胸顿足。
“你呀。。。。。别看我们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其实里头还是有一些你不明白的问题存在,跟你说你也不一定懂,我们就别再讨论这事了。谈谈那位史匡司是否到现在还对你一廂情愿?”他话峰一转,矛头立刻指向尹文流,没想到那个史匡司还挺能撑的。
“你别胡扯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没有你讲的什么一廂情愿的事。”尹文流避重就轻地否认,他有没告诉过他,史匡司喜欢自己的这件事,为什么听他的口气好像很理所当然?
尹文风瞥看他一眼,“你还想隐瞒?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你抱持着什么样的感情,而且他每次看到你都喜形于色,同是圈内人的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喔。。。。。该不会认为我都一无所悉吧?”
第一次跟史匡司见面时,他就已经觉得他看文流的眼神有异,而后几次见面中,他更确定他那目光所传达的含义,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我都说是朋友了,所以你说的那些事也就跟我无关,何况现在也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我们都三年级了,也该为将来的出路坐打算,不管是要继续深造或是就业,现在最重要的是念书!”尹文流轻喟一声,原来文风早就察觉到了!这也得怪史匡司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他的要求,如今自惹一身麻烦。
“摆脱!那至少是一年后的事,你未免也说得太早了吧!你就是只顾着念书,脸上才会多了这副眼镜,叫你配隐形眼镜,你有又说戴不习惯,真是可惜了这张脸。”
尹文风一副被他打败地满脸无奈,真是服了他过于杞人忧天的想法,头脑优秀的人果然连思考模式也有差异。
尹文流推了下鼻梁上的镜架,镜片下的眼底 深藏着不欲人知的情动,“这跟读书又没有多大关系,你不要因为懒得念书而为自己找借口,再说今年你不是选修了几门本科以外的课程,如果不再好好努力用功就只有被当的分了。”
你说得是,我这不就在读书了吗?“尹文风翻个身趴在床上,继续随意看着刚才那本枯燥乏味的教科书。
热尹文流也面对着书桌坐正,此时在趋于安静的房内,只剩细微的翻书声。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霎时打破屋里原有的宁静安适,更为沉寂的夜晚带来一丝不安。
刚在客厅看完电视影集而正要回房看些书再就寝的尹文流,被这一阵阵催得不仅蹙紧眉宇,而刚踏上阶梯的脚步也转向门口走去,双眸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半,算是很晚了,现在这个时间到底会是谁呢?
尹文流纳闷地走去开门——
门才一开,外面的人影立刻莽撞地冲进门,着急地抓着他的手臂,一副急得快跳脚劈头就问,“你是文风还是文流?”唉!他们这对双胞兄弟,他到现在还分不出谁是谁?
“我是文流,如果你是找文风,他还没有回来。”他不是文风那群死党的一员吗?如果自己没记错,他好象是叫周尚邦,这么晚急着找文风,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是他们应该知道今晚文风跟段易炀在一起啊!怎么会跑来家里找?
他大叫一声,“什么?他不在!打手机也不通,他到底跑哪去了?这下完蛋了!”他一脸气急败坏地跺着沉不住气的双脚,心中的焦虑由此可见。
“他应该是跟段易炀在一起,你何不去问问!”瞧他这副焦头烂额的心急模样,尹文流好心地提醒他。
周尚邦大大的叹着气,“他根本没和易炀在一起,否则我也不必急着赶来找他!这下可怎么办才好?那只暴狮一发狂,是没有人可以阻挡得了,偏偏文风又不知混去哪了?真是糟糕!”最近这两个人究竟怎么搞的?一个像风一样的难寻踪影,另一个则是随时会爆发的活火山,真令人担心哪!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奇怪!他们没在一起,那么文风是跟谁出去?脑中掠过一个直觉,尹文流的眉心又蹙紧了几分,希望他的猜测是错误的。
“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不如你跟我去一趟,说不定你那张跟文风一模一样的脸可以阻止那只狂狮爆发。”事不宜迟,周尚邦猴急的赶紧拉他出门。
“喂!你等一下!别只顾着催我走,你至少也要说个情况让我了解,否则我怎么知道我去了之后对事情有没有帮助?”尹文流被强拉到门口停放的一辆重型机车旁后,手肘上的握力才收回。
其实他不想太深入他们之间的事,感情这回事不是外人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何况干涉太多,苦的——是自己。
周尚邦丢顶安全帽给他,“易炀在PUB里跟别人发生肢体上的冲突,而且加上他连日来的郁卒心情,正打得不可开交,谁赶上前阻止,他连那个人也一起打,现场简直乱成一团,再任他这样下去岂不把店给拆了!所以说,就只有文风才可以劝阻盛怒中的狂狮。既然他不在,就麻烦你去露个面也好,说不定可以让易炀冷静一点。”他发动机车,低鸣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墨空下格外噪响,像是催促着迟疑不决的尹文流。
“你难道忘了他认得出我和文风,如果你带了我这个冒牌的过去,说不定更助长他的怒焰,到时,我可不负责。”为什么连他想置身事外都难!虽说不想干涉,但又放不下心,尹文流终究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前去。
周尚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放心啦!我想他现在也不会去注意那么多,你只要出面让他降降火气,接下来的部分就由我们负责,再说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保证安啦!”
他以为他是炎夏的冰镇凉品不成!尹文流不置可否地跨坐后座,加速的引擎声立刻使机车飞驰在冷清的夜色里,心中仿佛也感染到也的诡谲不安,难以平静。。。。。
原本应该是喧哗热闹、人声鼎沸的PUB,如今人潮涌散,现场有如狂风暴扫而过地零乱不堪,东倒西歪的桌椅更难逃被翻落撞毁的命运,地面是一片散落的尖碎玻璃,闪着刺目的锐光,一望即知又是一场滋事生非的事件。
虽说怕惹火上身的人潮大都已经散去,但是好奇围观的人们也不在少数。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照耀下,激烈的打斗依然持续着——
“臭小子!我就不信我们一群人打不过你,今天非好好的教训你一顿不可!”
不甘心的出声抹去唇边的一丝血红,朝地面上啐了一口含有血丝的唾液,往旁捎个眼神,一群身上明显也挂了彩的人,立即围住单打独斗的段易炀。
独自应付六、七个人的干架,对段易炀来说还应付得过去,身上也难免挂着不屑一看的小伤;他用气势威凛的冷眼扫看对方,算他们运气不好,偏偏遇上他今天心情低落,正愁无处找寻发泄管道,他们给了他求之不得的机会,就别怪他手下无情。
“大家上!”吆喝一声,众人一起围攻段易炀,只见他犀利的隼眸闪过一抹愉悦的光芒,仿佛正享受着不知何时休止的打斗乐趣,而围观的群客也在一旁助长气焰的叫喊鼓动,简直将这里当成打斗的竞技场。
“店长,你不去阻止行吗?”
“你们都阻止不了,我哪能劝得动他们,再说店里的桌椅也该换新的了,这笔费用看来有着落了。”经营这间PUB的店长,正是段易炀的表哥,否则他怎么可能任人随意的闹事而不管!
“这个尚邦到底在搞什么去了这么久?我看等他找到救兵,那群人早就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喘了。“这群跟段易炀在一起的好友为了远离战区,三个人一字排开的坐在吧台观战。
“说得也是,算算时间也该是到了,瞧!不是将人带来了!“大家往门口一望,周尚邦正带着尹文流朝他们奔来。
“现在怎么样了?”他气喘如牛地问道。
“打得正乐呢!没人敢上前阻拦,以免惨遭池鱼之殃,幸好你将文风给带到了,否则这场架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嗯。。。。。他不是文风,因为找不到文风,所以我带文流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周尚邦一脸莫可奈何地搔头解释。
“你找文流来假冒文风?到时被段易炀认出来,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其中有人故意幸灾乐祸地吓唬他。
“你行!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周尚邦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现在不是你们斗嘴的时候!文流,就麻烦你来露个脸,看看那小子可不可以稍微冷静一下。”
他们带着尹文流走到大家避之惟恐不及的打斗场内,其中有四个人已经倒地且痛苦哀吟不已,而另外三个也一身是伤的摇摇欲坠,只是为了顾全颜面仍不死心地继续缠斗,反观相较他们几个的段易炀,就显得游刃有余。
一头盛怒中的狂暴野兽,正享受地看着濒临死亡边缘的挣扎,这是处于打斗之中的段易炀给尹文流的感觉,他不晓得原来段易炀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面!
“易炀!够了!”他们之中有人出声阻止段易炀正要挥落的重拳。
段易炀闻声扬眸冷瞥他们,当他犀锐的黑眸落在尹文流的身上时,他突然甩开手上那名早已吓得一脸惨绿的吆喝带头者,深不见底的深邃双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直直望进清亮的眼里。
“你来做什么?”低沉有力的声调,含着一丝愠怒的危险狂气,他最近不是没空见他吗?现在是为了什么事找他?
最近他们两人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少到让他怀疑尹文风是刻意避开他,而不明究里的浮躁不安也沉压在胸口挥之不去,究竟他们之间是怎么了?
朦胧的灯辉映着端俊鲜明的轮廓,尹文流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知道他并不是在问他,而是问着他眼中的尹文风,所以他无法回答,更没办法表明他自己。
正当开不了口的为难之际,一抹身影快速地从段易炀的侧后方窜出,手持敲断的半个酒瓶身,狰狞的缺口凶锐刺目,直朝段易炀使劲挥划——
“小心!”尹文流胸口一紧,惊喊出声。
段易炀猛一回身,抬起左臂遮挡猝不及防的暗算,当手肘掠过一阵刺痛之时,他也立刻抬腿往那人的腹部猛力一踢,酒瓶触地应声而迸裂,下一刻,那人也跪倒在地痛苦的抽搐着。
“易炀,你的伤要不要紧?”众人紧张的上前检查他的伤势,他一言不发的直视着面露忧心的尹文流。
“是谁带你来这里?”一句话问得大家心惊,也知道段易炀已经察觉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尹文风,他们一脸难色地相互觑视,不知该如何解释比较不会挨骂。
“现在处理你的伤口比较重要,至于这件事待会儿再讨论,你们有谁帮忙拿急救箱及湿巾过来。”划破的数道伤口血流不止,触目惊心的鲜红,纵横交错地滑过手肘潺潺滴落地面。都已经受了不轻的伤,他还有时间追究这件事!尹文流抬起他受伤的左手,一面冷静的对其他人交代。
“我去拿急救箱。”
“我去拧个湿巾过来。”
“呃!我们也。。。。。”大家借故一一地逃离段易炀的审问眼光,简直是不负责任的将难题丢给尹文流,不象之前一分钟还义正词严地说会负起一切后果,如今。。。。。这群人还真的不能信任。
原本留在PUB里的人群,也因事情的落幕而无趣地纷纷散去,惨遭段易炀打得落花流水的那群人,则全都被店长给带去约谈中,顿时空荡的店内简直像台风横扫过境般的惨不忍睹。
尹文流选了一处未遭波及的偏远角落替段易炀处理伤口,他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边缘的干涸血渍,动作轻柔的像对待自己珍贵的宝物一样,专注的眼不时拧蹙眉心,而一脸疼惜的神情更是表露无遗。
左手挂彩的段易炀,一脸不在乎的腾出右手撑着额际,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复杂难解地定瞧着尹文流,他几乎从来没见过这种忧心之情显露在尹文风的脸上,但是看着相同面貌的尹文流,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尹文风对他的关心,不禁陷入真假难分的错觉中。。。。。
这些伤口割得真不浅,有几到深见鲜白的血肉,还不断流出温热的红血,尹文流将药水轻轻涂抹在伤口上,最后再以消毒纱布包裹起来,算是简单的处理完毕。
“我只将伤口大概处理一下,你明天最好上一趟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还有伤口要避免碰到水。。。。。“尹文流边将伤口缠上绷带包扎,还不忘叮咛他该注意的事项,蓦然温暖的掌心抚上他的脸颊,他困惑地扬眸一看。
不知何时那张足以令女人迷恋的俊帅五官突然逼近在他眼前,两泓忧深的墨潭,倒映着款款深情,尹文流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遽跃。
“你——“
突地,唇上叠合着湿温的尖柔唇片,尹文流一时错愕地恍愣住,瞠目结舌的惊望着贴近的脸孔,他实在无法置信他竟然。。。。。吻了他!
挑逗的火舌诱导着生涩的舌瓣交缠,霸道的掠夺口中的每一寸,炽热且浓情的深吻,不禁使人欲沉醉在炙热的感情旋涡里,但是尹文流很清楚,这个吻并不属于他,而是属于另一个自己!
“文风。。。。。“醉人的呢喃轻语,揪紧着尹文流的心口。
“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文风。”清冷的俊雅脸庞将所有情绪埋进心底,冷冷的打破陷在错觉之中的段易炀。
想不到头脑清晰敏锐的他,也会因感情上的不顺而将他错认!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也不想去探究,不想牵涉太多,至少能安然地抽身全退。
一语惊醒梦中人!段易炀震愕地看着眼前的人,没错,他是尹文流,但是他怎么会将他当成文风!而且还吻了他!就算他一时情迷也不该如此!
“抱歉!我。。。。。”
“不必在意,只是一个吻而已。”尹文流打断他的未竟之言,明白他想解释什么,只是他不想再一次听他口中说出来,既然原因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多言。
段易炀看着一脸淡然的尹文流,正一迳收拾着桌上的急救用品,心中除了对他的歉意外还有不解,不了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道出心中的疑问。
跟尹文风交往也快将近三年,这期间造访他家的次数也多得数不清,在长期的相处下,自然而然也跟尹文流亲近不少,多多少少也会去了解他这个人;他除了喜欢看书外,另一项兴趣就是观看天文,热中的程度看他那套花费不扉的器材就可得知,所以说,他根本是不可能会无故出现在PUB的人。
尹文流将桌面的东西大致清理一下后,才抬起脸看了他一会儿,并照实说道,“你那群朋友害怕你吧事情闹大,所以来找文风出面阻止你——”他顿了下,瞟看一眼段易炀平静无波的脸色。
“他不在,所以找你来顶替文风出面。”段易炀自动将后接上,尹文流轻轻含颔一点,他看不透一脸沉稳的段易炀此刻心中的想法。
“最近我跟文风几乎见不不到什么面,要找他也常常碰不到人,约他出来又推说有事,你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吗?”炯锐的黑眸凝视着令他深恋的同一张脸,他想不通,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以他种种可疑的行径看来,他实在不愿相信他会另有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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