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曾经让啸泉很困扰吧!
“哎呀!我们只顾说话,啸泉还不知道你的事情呢!他这段日子为了你都快发疯了!快!我们赶紧找他
去!不然他太可怜了!”妙娟想起啸泉还在形单影只地惦念着菊生,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可要快点告诉他。
菊生一惊,伸手抓住了妙娟踌躇地说:“这个……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当时是一门心
思地要从家里逃出来,到了现在才发觉事
情究竟有多尴尬。
啸泉心急火燎地赶到“他的”新房,刚才有密报来说沈家的大小姐早已上吊自尽,从沈家送来的新
娘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那……妙娟不会有事吧?
在房门外站定,他决定先听听动静再说。可是里面却出人意料地传出妙娟吃吃的笑声。然后一个他
日夜念兹在兹的清朗声音清清楚楚地响了起来:“妙娟你……你不要笑我嘛!”那有些懊恼又有些羞涩
的口气是如此的熟悉,不敢相信的啸泉如坠五里雾中。菊生吗?怎么会……难道是自己思念过度不成?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可能永远瞒着他吧!”
“我……”
“你真忍心让啸泉担心下去吗?他最近一直都在到处找你,又忙着筹备婚事,精神很不好,人都瘦
了一圈。”
“真的吗?他……他怎么了?我又给他添麻烦了……”
听菊生自怨自艾的声音,啸泉很是不舍,于是他顾不得屋内两个人的惊讶推门而入:“菊生。”他
温柔地喊了一声,然后眼睛里就再也看不进别的东西了。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妙娟含笑不语,菊生则红了双颊低下了头,不敢正视眼前自己一直
挂心的人。
“谁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菊生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不敢见他?啸泉有一肚
子问题。
妙娟站起来忍住笑说:“啸泉,这里本来就不是我呆的地方。你们俩还是好好地沟通一下比较好,
我就不叨扰了。”
菊生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她的衣襟期期艾艾地说:“妙娟,你别走……”
妙娟将他的手挪开说了一句:“迟早都要面对的不是吗?”然后她难得地开了个玩笑说,“人生四
大喜事之一,两位要好好珍惜啊!”说完她嫣然一笑,不等菊生继续挽留,快步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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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生迟迟不愿意抬头瞧自己——眼,啸泉感到有些不确定。他试着询问地叫了一声:“菊生?”接
着轻轻地抬起他的下巴,看见他双眼中蓄着泪水,心中一痛。
“啸泉,”菊生用悲伤的声音说,“啸泉,我姐姐……”
仿佛看出他曾经的压抑,啸泉将他揽在怀里温柔地安慰着:“好好地哭—场吧,菊生。”已经隐隐
猜到内情的的啸泉对侍菊的死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他早就看出侍菊的了无生趣——这也是他答应这桩婚
事的最大原因吧!
那时候的侍菊很需要人帮助,可惜她没有勇敢地等待这个转机,竟然选择了弃世。这就是她和菊生
最大的不同——如果是他的菊生遭遇到同样的情况,绝对只会去收拾行李而不是坐以待毙。对此,啸泉
除了惋惜以外找不到其他的感受。而沈德茂这招诡异的“姐弟易嫁”更是让他啼笑皆非——如果他不是
深爱菊生,沈家早就玩
完了!而现在他似乎还得感谢沈德茂的倒行逆施?不管怎么说,他确定沈某人惟一的儿子是赔定了,
而且他敢打赌以后沈家绝对没有勇气向他要人。
倾泻完伤心,菊生慢慢地抬起头来凝视多日不见的啸泉。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清亮,微红的鼻头让他
看起来比平时稚气许多。“我又让你担心了是不是?”他低叹出声。
“我没事的,菊生。”啸泉搂紧他。
“你……你在外面多久了?”菊生这才发觉自己和妙娟的谈话有可能都被他听去了,不禁双颊一红
。
“绝对没有你上次在翠微居外面久。”啸泉微笑着打趣他说。
“那我们扯平了!”菊生不依地抗议出声。
啸泉坏笑,摇摇头说:“扯平?菊生,你的记性实在太差了!我记得那次我可是让你意犹未尽哦!可
是到现在你连一句让我开心的话都没有说呢!”
“啸泉!”菊生涨红了脸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不得不岔开这个危险的话题
,“对了,我姐姐要我代她对你说抱歉,她是不得已才逼你娶她的。”
“呃……菊生,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她逼我答应的,其实我对侍菊……她……”啸泉很清楚如果自己
坚决不同意的话谁也逼不了他,但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当时的行为。
“咦?!难道你……你……”以为啸泉曾经对姐姐动心,菊生脸色一白,心中一阵气苦,说话间已带
有呜咽之意。
听这语气不对,啸泉立刻将他抱得更紧,激动地说:“菊生!别这样……我承认当时我明白自己喜
欢上你的时候非常害怕,不知道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因为我所受的教育、我一切的常识和理智都告诉我
这是不对的,无望的……你叫我如何去面对?侍菊出现在我面前,尽管她是那种我最不愿意碰的女人,
可是她长得那么像你,又那样无助地求我帮助,我并非铁石心肠啊!而且我还指望能藉着她来逃避你…
…后来我发觉这根本不可能,因为我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跟她
订婚以后,我不止一次地责怪自己的草率和优柔寡断,尤其是在知道你的心意后我更是觉得愧对你
们姐弟,所以我才请妙娟代我迎娶侍菊,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别人,菊生!
”
从未见过啸泉表现得如此脆弱。菊生被他拥在怀中听着他说话时胸腔的共鸣声,虽然看不到他的表
情,但是他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如果再看到啸泉那专注的眼睛,他恐怕自己会醉溺其中。于是他静静
地躲在啸泉怀中聆听他令人心安的心跳声,然后闭着眼睛柔声问道:“为什么呢?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姐
姐或者其他的女人?”虽然相信啸泉钟情于自己,但这原因却是一直以来菊生放在心头的一个大问题。
“你在演戏的时候一定常常忽略我这个铁杆观众。”随着一声轻叹,啸泉抓住菊生的双肩,凝视着
他的眼眸,用有些无奈但又带些许宠溺的语气说,“你在台上台下的一颦一笑对我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
珍宝。在舞台上,你是蔡文姬、是薛湘灵、是张慧珠,高贵、善良、刚烈……最初看你演《荒山泪》的
时候,一曲《夜织待夫》你唱得如此传神,这么好的你我不愿和别人分享,所以一直在强忍着把你从台
上拽下来的冲动;看到‘丧夫失子’的时候,你可怜的模样竟让我想痛揍那个编剧……试问世上的女子
还有比舞台上的你更完美的吗?我还需要什么别的女人?而在台下,你纯真、勇敢、执着、有思想……最
重要的是,你是那么的了解我!有这样的你在身边而不动心,难道我真的顽同木石不成?为了实践理想不
顾一切的你,浪漫优雅不为世事所困扰的你,这一切对我就是有一股魔力,我无法不去注意这些。我所
有的理智、冷静在遇上你的事情以后都会退避三舍,在我无聊的人生里,我需要的正是你,只有你……
”
菊生的思绪,慢慢地沉浸在啸泉温柔深情的话语和眼神里,他渐渐痴了。在喁喁细语之间,两个人
、两颗心慢慢地接近,然后逐渐重叠,重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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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千磨情不改(中)
菊生独自踯躅在龙家家门口。夜,已经深了。他按下门铃,等很久以后才有人来回应。老管家打开
门一见是菊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更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以客气但生疏的口气
告诉菊生说他要去向少爷禀报一声才能让菊生进家门。虽然不解,菊生还是站在门外等待着。
好一会儿管家才再度出来。他领着菊生来到了啸泉的房门口,敲了敲门。只听啸泉有些漠然
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让他自己进来就行了。兴伯,你先去睡吧。”老管家应了—声离开了
。菊生轻轻地推开门,在微弱的台灯灯光下,啸泉魁伟的背影站在窗前,看来他已经恢复了,菊生心里
一阵欣慰。可是他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菊生莫名地感到无助。此时他好希望能够轻声呼唤啸泉看看自己,然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入他
的怀中寻求慰藉。但是他想起几天前试着发过一次音,那粗嘎破碎的丑陋声音吓坏了他。不敢出声,菊
生只好无声地祈求啸泉能够自己转过身来。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呆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啸泉慢慢转过身来用研究的眼光看着菊生,脸上没有一
丝一毫平时温暖的笑意和醉人的温柔。虽然他是在微笑没错,可是菊生觉得他怪怪的,莫测高深的样子
让他感到非常地不安。
“无论如何我得感谢你,菊生。”审视了一会儿,啸泉终于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是陌生的疏离与
冷漠,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嘲讽,“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菊生敏感地发觉了异样,他迟疑地站在原地。见菊生不动,啸泉趋身向前粗暴地一把将他拉进怀中
然后毫不怜惜地吻上他的唇,那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菊生揉碎。
“……!”感到疼痛和屈辱却无法出声,菊生只得努力地推拒他的侵袭。谁知啸泉根本不顾他的意
愿,用蛮力将他困在怀里继续肆虐。
“咝!”啸泉突然吃痛放开了他。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啸泉的嘴角流下来。惊觉自
己做了什么,菊生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迷惘。发生了什么事?这不是平时的啸泉!
啸泉的眼神瞬间变得很可怕。他伸手在唇边一抹,玩味似的看着手上沾染的鲜血,然后眯着眼睛盯
着菊生,伸出舌头缓缓地舔去那血迹,好似一个嗜血者在品尝佳肴。菊生因为他邪邪的眼神和动作而感
到恐惧。“看来我太着急了。”啸泉用危险的语气轻轻地自言自语。
不容菊生逃开,啸泉再次抱住他拥吻。这次他用温柔强迫菊生松口,舌头随即挤进他的嘴里挑逗,
菊生甚至尝到了那腥咸的味道。“我的血……滋味如何?”
从菊生的口里撤离,啸泉顺路而下。敏感的地方被一一挑起热情,强忍住呻吟的菊生只能重重地咬
住下唇,他死也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啧!只是这样就站不住了吗?”啸泉摇着头打横抱起已经摇摇欲坠的菊生向卧室走去,“变轻了,
你的日本朋友难道没有喂饱你?”充满嘲讽的口气十分明显,可惜菊生已经神志迷蒙,没有从他的语气
里察觉到什么。
接下来啸泉几乎是使出浑身解数来折腾菊生,没有温存毫不留情……菊生在啸泉营造的似是爱似是
恨的感觉里无所适从。身体遭受的剧烈痛楚让他眩晕,他已经无法去考虑更多的事情,只能像个人偶一
样听任啸泉摆布。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经验让他了解到一个事实:这绝对不是做爱,而是一种最为屈辱的
惩罚!但是,为什么?!
“呜……”终于到了两个人都筋疲力竭的时刻,坚持不肯喊叫出声的菊生下唇早已经被咬得血肉模
糊,那汗水、泪水和血迹交织的脸孔在余韵中微喘的样子看在啸泉的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妖艳——那分明
是一座血与官能建造的迷宫!他闭了闭眼甩开眼前的诱惑。
“看来你除了出卖尊严以外还没有下贱到出卖肉体。”啸泉披上睡袍坐起身来,强迫自己不带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