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后妈的皇后养成计划by碧玉茶茶
碧玉茶茶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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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起一块鹿肉,细心吹凉,放在了洛清涵碗中,如此循环往复,十分贴心。
洛清涵怔怔望着他妖孽侧脸,心头一颤,笑吟吟道:“夫君快去吃吧,莫管我了。”
林如海颔首,动作却未曾停下。
林黛玉脾胃不好,再加上饮食清淡,只吃两三块尝尝味儿,便放下了筷子。
她娇嗔道:“爹爹,单吃这些怪腻的,让他们端来几盘素菜罢。”
“想吃什么?”
“炒青笋和虾仁蒸鸡蛋,再来一盘大头菜炒茄丝、一碗素馄饨罢。”
林黛玉话罢,林管家便低头去厨房,吩咐婆子们包馄饨炒菜了。
不久后,婆子们便鱼贯而入,将菜摆在了桌上。
林黛玉刚吃一口蒸鸡蛋,林管家便走到林如海身旁,低声说了一句话。
林如海眸底掠过寒意,淡道:“知道了,今日风大,让她快些回去歇息罢。”
洛清涵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呵,时间过得真快啊,今日正是赵子怜解除禁足的日子呢。
她一得自由,立即便打听林如海在何处,来刷存在感了,着实令人作呕。
林如海察觉她面色不对,握紧她的手腕,温柔道:“怕她将我夺去了?”
洛清涵摇头道:“你爱去哪个院儿,与我无关,只是她若再栽赃陷害,我可不会轻饶。
我是个莽夫,性子不好,一剑杀了她也是有可能的。”
她并非开玩笑,杀人于她跟杀鸡没什么两样。
林如海温和一笑道:“好。”
他日后不会再去知画院,赵子怜若想离府另嫁,他放她自由。
她若再手脚不干净,只能将她撵出府去了。
林黛玉瞥了窗外一眼,便看见赵子怜身着藕粉立领长衫,下着月白流光马面,鬓角垂下一缕发丝,打扮的娇媚动人。
她眼眶泛红,痴迷望着林如海,抽泣道:“妾身日夜思念老爷,老爷都不来看妾身一眼,这几年的感情,终是错付了吗?”

第33章 我身子弱?你可要试一试?
洛清涵, 你这三月真是逍遥自在啊,我所受屈辱,定让你十倍偿还。
她眸底闪过一丝怨毒。
林黛玉冷嗤道:“没瞧见我们一家正在用膳么?这时候唤爹爹出来, 着实没眼力劲儿。”
赵子怜面色难看,狠狠剜林黛玉一眼,依旧挺直脊椎, 不肯离开。
她摆明想给洛清涵找不痛快。
林管家劝阻许久未果, 无奈望向林如海道:“老爷, 这……”
林如海敛眉喝一口清茶, 浓密睫毛在妖孽容颜上,落下两道阴影。
“想我撵你不成?”
他声音冰冷至极,不怒自威。
“老爷!”
赵子怜眸底噙泪, 跪地磕头道:“妾身深知有罪, 对不住清涵妹妹。
可您罚也罚了,骂也骂了,这事儿便该过去了啊。您便随妾身去知画院一趟,吃一顿晚膳罢, 妾身定竭尽全力伺候您。”
她深知唯有装可怜,激起他的怜悯之心, 才能重获恩宠, 便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林如海未曾搭理她。
洛清涵夹上一块鹿皮, 蘸着白糖咬了一口, 只觉焦脆鲜甜, 肥而不腻, 心情好了一些。
尔后, 她便给林黛玉也夹了一块。
她蹙眉道:“清涵姐姐, 我不能再吃肉了, 上回尝了两只螃蟹,闹了七八日肚子呢。”
“螃蟹性寒,鹿肉性温,不一样的。你若不喜欢烤肉,便喝些鹿肉汤罢。”
洛清涵浅浅一笑。
她身子弱不禁风,必须好好补补,光吃素的哪成?
林黛玉娇嗔道:“人家不喜欢,非让人家吃,回头吃坏身子,又道是我穿太薄导致的,还得训斥一顿。”
林如海气质温文儒雅,摇头道:“净说些胡话,来人,吩咐厨房炖锅鹿肉汤端来,肉切成碎丁,做的清淡些。”
“是。”
林管家忙转身离开。
他们三人其乐融融,视赵子怜于无物,令她比挨了几巴掌都难受。
老爷变了,老爷真的变了!
往前她无论做错何事,他都会宽宏大量,可自从洛清涵入门,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嫉妒的容颜扭曲,似知继续木头般杵在这儿,也没什么用,便屈膝行了一礼,楚楚可怜道:“老爷,那……那妾身便先行离开了。
妾身每日都会在知画院门口,等您过来的。”
林如海此刻正给洛清涵夹菜,动作温柔细致,连一个眼神都未给她。
赵子怜咬碎银牙,怒气冲冲离开了。
洛清涵,待你“与人苟且”被抓个现行,还猖狂的起来么?
到时怕连狗命都留不住了呢。
这三月来,赵子怜并未闲着,而是打听到了洛家养子洛子韬,对洛清涵怀有情意,准备自他入手,让洛清涵深陷泥潭。
明日他便回洛家了,正是动手的好时候呢。
洛清涵瞥了赵子怜背影一眼,知她并不会善罢甘休。
无妨,她见招拆招,再顺道跟林如海告个状,将她撵出府便是了。
这时,婆子们将鹿肉汤端了上来,林黛玉盛了半碗,尝了一口道:“倒似天上的琼瑶佳酿,十分鲜美呢。”
“瞧你这话,倒似在天上喝过一样。”
洛清涵随口道。
林黛玉揶揄道:“清涵姐姐怎知我没喝过?许我是仙子托生的,才不喜金银这些俗物呢。”
“俗物?那是你没挨过穷,让你饿一阵子,连一枚铜板都是香的。”
洛清涵叹息道。
林黛玉许觉得有道理,倒没回恁,而是陷入了沉思。
林如海觉得她长大不少,眼神宠溺而欣慰。
“你眼中的俗物,许是一家子的命,缺了银子,连治热症的药都抓不到了。”
“我知道了,爹爹。”
林黛玉单手托腮,颦颦一笑道:“这世上没有俗物,你若觉得它俗,自己便俗了。”
洛清涵不由挑眉。
恕她没文化,这话听不大懂。
林如海温和道:“正是如此,居高临下的清高,万万要不得。”
他见天色暗了,洛清涵也不再动筷,便将她横抱起来,前往了一梦院。
洛清涵惊呼一声,抱紧他修长的脖颈,嗔怒道:“怎不打声招呼便抱我?”
“若打招呼,你便不给抱了。”
男人眼波流转,蛊惑人心。
洛清涵:“……”
诡计多端老狐狸,就知道揣摩人心。
林黛玉忙提起裙摆跟上,娇嗔道:“瞧这架势,是不让我一道睡了吗?”
林如海颔首:“你已不小了,偶尔和我们住在一处无妨,日日跟来是要遭人笑话的。”
林黛玉脚步一顿,戏谑道:“哪个下人敢不开眼往外传?爹爹是怕我扰了你们恩爱罢?”
“确是如此。”
林如海薄唇微勾,吻向洛清涵的额头,眸底一片炙热,倒令她心中发慌。
她扯唇道:“你身子不大好,还是……还是将我放下,我自个儿走罢。”
林如海眸色幽暗,快步来到一梦院,将她压在床上,在她耳旁低哑道:“清涵,有些时候,我身子蛮好的,你可要试一试?”
屋内红烛摇曳,气息暖昧。
洛清涵身子一僵。
眼看林如海要吻向她的唇,她忙伸手摁住他的胸膛,耳朵根泛红道:“我错了,我不该胡言乱语的……”
他若真的体虚,岂能轻轻松松抱她回院?
林如海挑眉:“是么?”
他呼吸间,热气扑向洛清涵脖颈,令她浑身酥麻,正想背对林如海装睡,他便吻住了她的侧脸。
洛清涵瞳孔放大,双手攥紧了被褥。
她愣神时,他已吻向她的唇,一炷香后才将她放开。
且林如海不知何时,竟将她衣裳脱下,丢在了床尾。
进行至最后一步时,洛清涵心中咯噔一声,忙用被褥将自己裹紧,颤抖道:“你说过,会……会等到我同意的……”
林如海深邃眸底暗红,若野狼一般透着欲念。
但他很快恢复如常,温和道:“呵,夫君岂会强迫你?不过此刻才喊停,说明清涵也沉溺其中,甚是喜欢呢。”
洛清涵:“……没有,你净胡说。”
她脸红的更厉害了。
林如海但笑不语。
半响,他将女子抱在怀中,沙哑道:“睡罢。”
洛清涵将头贴近他胸膛,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觉得十分安心。
确定他不会动她后,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睡去。
林如海眸底幽深复杂。
不许他动她,究竟是未曾准备好,还是不想受孕,免得日后无法脱身呢?
她为何对黛玉选秀之事,这般执着呢?
她真的是一个谜,似随时可能随风散去,不留一丝踪迹。
他将洛清涵手腕攥紧,低沉道:“莫离开我,清涵。”

洛清涵此刻已经熟睡, 不知在做什么梦,竟轻轻点了头。
林如海顿时笑了,恍若冰雪消融, 美的惊心动魄。
“这是你说的,可不准反悔。”
转眼,到了翌日清晨。
林如海今日不用上早朝, 刚踏出房门, 准备拜访故人, 林黛玉便着浅紫长裙, 婷婷袅袅拦在他面前,屈膝行了一礼。
“爹爹。”
“今日怎起这般早?”
林如海眸透宠溺,温柔将她搀扶了起来。
“想趁清涵姐姐不在, 同爹爹说几句话呢。”
林黛玉含情目微动, 透过窗户望向脸庞泛红,抱着被褥熟睡的洛清涵,只觉这副不规不距的睡姿,可爱极了。
“恩?”
林如海俊眉微挑, 倾下身子,离林黛玉近了些。
林黛玉踮起脚尖, 在他耳旁低声道:“清涵姐姐道她喜欢红豆簪。”
林如海眸透深意, 温和道:“我知晓了, 黛玉有心了, 爹爹另给你买几斤果脯甜甜嘴。”
“爹爹真好。”
林黛玉浅浅一笑, 倚在他怀里, 如何都不舍撒手。
父女俩又说了些贴己话儿, 林如海才缓步离开。
林黛玉正想拔一根毛毛草, 挠洛清涵的痒痒逗醒她, 雪雁便匆匆跑了过来,稚嫩脸庞上尽是担忧。
“大小姐,二姨娘刚刚出门了,怕又要闹幺蛾子了。”
林黛玉心头一沉,冷嗤道:“我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雪雁,我们悄悄跟上。”
“是。”
雪雁连忙点头,主仆二人离开林府,跟在了赵子怜马车后面。
马车内,赵子怜上着浅红立领纱衫,下着白织金马面,戴着整套红玛瑙头面,妆容妩媚动人。
她眸透狠意道:“信寄到了么?”
“禀姨娘,奴婢已命人在街上拦住洛子韬,将信送予他了。
洛清涵还未睡醒,奴婢便将信摆在房门口了,且在踏歌馆定好房间了。”
春怜恭敬道。
赵子怜勾唇道:“不错,此事若成了,洛清涵定死无全尸。”
到时她便能重获恩宠,风光无限了,若再诞下一子,老爷定抬她为续弦。
可不知为何,她有些心神不宁。
赵子怜忙推开车窗,朝后面扫了一眼,威胁道:“走快些儿,若未曾拦住老爷,让他提前回府了,谁都别想好过。”
马车隔音效果差,林黛玉将一切尽听耳底。
因她及时躲在树后,赵子怜并未发现她的存在。
她冷哼道:“就知她不安分,咱们回府,将此事告诉清涵姐姐去。”
赵子怜虽未明说是何计策,林黛玉却猜了个七七八八。
洛子韬想必对清涵姐姐有意,赵子怜想以姐姐的名义,将他约至踏歌馆。
尔后,再以爹爹的名义,将清涵姐姐也约过去,再领爹爹前去踏歌馆,污蔑他们私通,真是歹毒呢。
她刚领着雪雁离开,林如海的马车便到了。
赵子怜忙将鬓发扯乱,往脸上抹一把土,下车倚在墙角,哭的梨花带雨。
“我不过到后花园,搬一盆海棠花装点门面,洛清涵便骂我是贼,扇了我好几巴掌,呵斥我滚出府去。
老爷也不在家,没人为我做主了啊,这林家我是呆不下去了。”
百姓们脚步一顿,很快将她围了起来。
“这是林府的二姨娘罢?”
“听闻她失宠了,想必被四姨娘欺负的不轻啊。”
“四姨娘狐假虎威,着实不是个好东西。”
赵子怜见洛清涵名声毁了,眸底掠过得意。
林如海听到动静,便命下人停车,着一袭月白麒麟暗纹锦袍,高束白玉冠走了下来。
他身若芝兰玉树,温文儒雅,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百姓们眸透惊艳,忙抱拳行礼:“参见林大人!”
林如海温和颔首:“诸位不必多礼。”
他行至赵子怜面前,敛眉望向她,淡漠道:“你究竟想作甚?”
“老爷,是洛清涵先……”
赵子怜眼眶泛红,正欲拽林如海衣袖,他便行云流水一般后退三步,轻启薄唇道:“先拿出证据再说话,否则我是不信的。
就算是她挑事在先,你也该受着,以此弥补先前过失。”
“妾身该受着?”
赵子怜被他一番话气笑了。
她正欲辩驳,林如海便冷道:“你此番上街哭闹,一则丢尽林家颜面,二则于清涵名声不利,该当何罪?”
“妾身没有罪!”
赵子怜眸透红血丝,浑身哆嗦道:“有罪的是洛清涵!她趁老爷不在家,正和洛子韬在踏歌馆私会呢!”
此言一出,百姓一阵哗然。
“私……私会?”
“二姨娘,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啊,四姨娘纵手段狠了些,可也不像水性杨花之人啊!”
林如海眸底冰寒彻骨,看的赵子怜一阵心慌,强作镇定道:“对了,洛清涵刚入府时,洛子韬便翻墙来看她了……”
她在此胡侃,是怕洛清涵还未去踏歌馆,想拖延一阵时间,再带林如海去捉奸。
她的话,林如海一个字都不信。
他只盼洛清涵莫中赵子怜的计,因为依照律法,妾室私通是要被淹死祭天的。
他一时心烦意乱,低喃道:“你若是个傻丫头,我定竭力保全你。”
风骤起,掀起马车车帘,露出座椅上一根檀香木镶红豆流苏钗,还有三包扎紧的果脯、两根摆在糯米纸上的糖葫芦。
那是他送予家中两个小丫头的。
他见赵子怜蓄意拖延时间,淡道:“立即去踏歌馆。”

赵子怜心中咯噔一声, 扯唇道:“是,老爷。”
她心如擂鼓,起身便和一众百姓, 扭腰跟在了林如海身后。
但愿上苍保佑,莫出差池。
——————
说来,天未亮洛清涵便醒来了, 她侧躺在床上, 看似熟睡, 实则是在入定吸收灵气。
午时她伸了个懒腰, 缓缓坐了起来,沉吟道:“若每日都能修炼这般久,很快就能晋升三阶了。”
可惜总有那么一两个贱人, 四处挑事。
此刻, 洛子韬已经回府,坐在书房打开信件,敛眉看了一遍。
他见洛清涵竟邀他去踏歌馆叙旧,不由心生狐疑, 英气的眸骤眯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被人发现还了得?”
她已嫁为人妇, 岂会冒这么大的险?
再说了, 她也不喜欢自己。
洛子韬眸色一黯, 笃定信并非出自她之手, 八成有人想设计害她。
他身材高大, 一袭红衣肆虐, 勾勒出矫健肌肉, 语气落寞道:“来人。”
“大公子有何吩咐?”
小厮忙踏入书房。
洛子韬刚谈下一笔生意, 赚了几千两银子, 便买入几个小厮,用来看家护院了。
“去林府一趟,将信交予我姐姐,嘱咐她多加小心,有事及时唤我。”
“是。”
小厮接过信离开,快马加鞭前往林府,说明身份后,丫鬟便带他去一梦院了。
这时,洛清涵已发现春怜留下的信。
信上道林如海想邀她去踏歌馆用膳,定的是如字号雅间,让她莫耽搁时间,速来。
字体虽和林如海相似,却拙略了几分,俨然是仿写的,语气也不复平日温和,破绽百出。
她闻了闻信纸,嗅到一股桃花香,嗤道:“赵子怜着实蠢钝。”
写信也不知沐浴更衣,去一去身上的腥气。
她日日熏桃花香,傻子都能猜出来,信是她伪造的。
她刚想去知画院,逼问赵子怜搞什么名堂,小厮便匆匆赶来,将另一封信交予了她,大口喘气道:“大小姐,公子他……”
他将起因经过说了一遍,便转身离开了。
洛清涵打开信件,迅速扫了一遍,冷嘲道:“这计谋委实拙略。”
赵子怜这点本事,在冥月大陆活不过两日。
她正想喝一口茶,润润嗓子,林黛玉便迈着小碎步,焦急跑来道:“清涵姐姐,赵子怜不安好心……”
她忙将自己看见的事,同洛清涵讲了一遍。
洛清涵颔首道:“我知道了,黛玉有心了,等事情了了,我请你在踏歌馆吃一顿。”
“那倒要你破费了。”
林黛玉浅浅一笑,神色认真道:“咱们得想法子,让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洛清涵将两封信叠在一起,放在怀中道:“放心,我手中有物证。”
尔后,她便带林黛玉坐车去踏歌馆,坐在了如字号雅间内。
一刻钟后,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了。”
洛清涵神色漠然。
“我听见了……”
林黛玉眼波流转,单手托腮,等着看这一场好戏。
此刻,林如海和赵子怜他们,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赵子怜透过门缝,隐约看见房里有人,眸底尽是蔑然。
蠢货,果真上当了。
她猛地推开房门,神色得意道:“老爷,洛清涵水性杨花,和男人同处一室,按律该……”
她话音未落,发现林黛玉竟在此处,洛子韬却不见踪影了,面色苍白如纸。
这是怎么回事?
林如海眸透浅笑,温和道:“清涵,黛玉,你们怎会在此?”
她见洛清涵已化险为夷,心下放松了。
林黛玉眼波流转,笑着道:“在家闷得慌,出来散散心罢了。”
洛清涵慢悠悠道:“顺道痛打落水狗。”
她将两封信拍在桌上道:“夫君,有人以你的名义,写信邀我来踏歌馆。
又以我的名义,写信邀洛子韬来此,想污蔑我们私通,信上沾着一丝桃花香,俨然出自赵子怜之手。”
她直奔主题,懒得和赵子怜废话。
赵子怜眸底猩红,哆嗦道:“老爷,你休听她胡言!她伪造证据,想要陷害妾身啊!”
洛清涵冷嗤道:“你带这般多人来此,俨然运筹帷幄,想当众捉奸,可不像被算计了呢。
瞧你冷汗直冒的模样,真像奸计败漏的丧家犬,可悲的很。”
林黛玉撇嘴道:“不害人便活不了么?畜生的脑回路着实清奇呢。”
“住口!”
赵子怜一脸戾气,正想夺过信将其毁了,林如海便大步向前,拿起两封信看了一遍,低头嗅到一丝桃花香。
他妖孽眉眼更冷了。
赵子怜眼神闪躲,挤出一丝笑道:“老爷,许是她们来知画院偷了香料,将其……”
林如海淡道:“桌上有笔墨纸砚,你将信上的字抄录一遍。”
“是,老爷。”
赵子怜怔了怔,妩媚一笑,便坐下认真抄写起来。
呵,他以为信是自己写的,想对比一番笔迹,逼自己认罪么?
这信啊,可是出自春怜之手呢。
林如海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春怜一眼,幽深眸底尽是寒意。
他缓步走向春怜,将一封信递向她道:“第三行有错别字,叙旧的叙写法错了。”
春怜蹙眉道:“不可能,二姨娘曾核对过……”
她话音未落,眸透惊恐,忙捂住了唇。
赵子怜若空闲着,定会不断朝她使眼色,她也不至于被林如海套了话。
林如海顿时笑了。
“核对过什么?”
“蠢货……”
赵子怜右手一顿,恨不得将春怜活活瞪死。
春怜吓得不轻,眼眶发红,慌忙爬向赵子怜道:“二姨娘,奴……奴婢知错了,你一定要保全奴婢啊!”
“你犯什么错了?我保全你什么?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赵子怜气的眼前发黑,狠狠扇春怜一巴掌,吓的她不敢吭声了。
百姓们窃窃私语道:“二姨娘疯了吧?春怜都失言了,她竟还妄想圆这事儿呢。”
“她是把咱们当傻子吗?”
“她屡次陷害四姨娘,我都看不下去了,再不撵她出府,恐家宅不宁啊。”
赵子怜听见四周的话,一脸惶恐。
她哭的梨花带雨,颤抖道:“老爷,妾身真是被冤枉的,您……”
林如海神色淡然:“春怜,将信抄录一遍。”
春怜额上冷汗直冒,转眸望向赵子怜。
洛清涵揶揄道:“你的月俸是老爷发的,看她眼色作甚?
你若认了,老爷顶多罚你几月月俸,给你派别的差事,又不会要你命,紧张什么?”
林黛玉颦颦一笑道:“是啊,但你若一直执迷不悟,助纣为虐,便没那般简单了。”
春怜咬紧唇瓣,许久未言。
赵子怜眸底猩红,低声威胁道:“你若胡说八道,我定不会放过你家人。”
“你……”
春怜心中骤凉,眸底尽是不敢相信。
她陪伴她多年,忠心耿耿,她怎能如此歹毒?
洛清涵听力极好,闻言好笑道:“听说你家里有三个哥哥,年轻力壮,她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如何奈何得了他们?”
春怜一愣,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半响,她心中一横道:“不用抄录了,奴婢承认信出自我之手。”
她既不念旧情,自己何必跟她在一条船上等死?
她将赵子怜的计划,以及办过的腌臜事,全讲了出来,引起一阵唏嘘。
“她为争宠真是不择手段。”
“林家后宅只三个女人,便斗成这样,宫内还了得?”
“嘘,你不要命了?”
“贱人!”
赵子怜脸庞狰狞,疯子一般扑在春怜身上,狠狠抽了她三巴掌。
“救命!救命啊……”
春怜歇斯底里惨叫着,眼看赵子怜要抓烂她的脸,林如海俊眉微蹙,幽幽望着面前的泼妇,眸底掠过厌恶。
他温和道:“来人,带二姨娘回府一趟,让她收拾细软离开,另寻良配罢。”
“是,老爷。”
小厮们忙将她们拉开,架起赵子怜,强行带她前往林府了。
林如海未曾将她发卖,已是仁至义尽。
“老爷!”
赵子怜眸透惊恐,嘶哑求饶道:“妾身知道错了!求您再给妾身一个机会,妾身愿当牛做马伺候您啊!”

“洛清涵!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怨恨望向洛清涵, 辱骂泄愤,洛清涵只当狗在狂吠,打了个哈欠道:“总是骂这一两句, 能不能换个词儿?”
林如海抬了抬右手, 林管家便用白布堵住了赵子怜的嘴。
赵子怜渐行渐远, 百姓们也逐渐散去, 雅间一片安静。
林黛玉开心道:“爹爹,今日送走了这个祸害,咱们总算能过安生日子了。”
林如海淡淡一笑, 轻抚她的鬓发, 道了声是。
尔后,他幽深望向洛清涵道:“如此处置她,清涵可还满意?”
洛清涵当然是满意的。
她着实没想到,他竟会为帮自己出气, 将赵子怜撵出府了。
她心头酸酸涨涨的,有些感动、有些讶然, 便踮起脚尖, 吻向他的侧脸, 恩了一声。
她鬓角碎发掠过眼睫, 脸庞泛红, 含羞带怯的模样, 最易令人心动。
林如海一愣, 随后笑了:“我明白了。”
林黛玉见房内气氛暖昧, 忙捂住眼睛道:“爹爹, 女儿得回府了。”
断不能扰了他们雅兴。
林如海原想吻她的唇,念及林黛玉在此,只轻吻她的额头,便不动她了。
他温和道:“到饭点了,还走什么?”
他唤店小二上楼,点了一桌她们喜欢吃的菜肴,另吩咐林管家,将他刚买的发簪和果脯,端到了雅间内。
林黛玉打开一包果脯,拈起蜜饯荔枝咬了一口,娇嗔道:“还是爹爹最疼我,知道让他们少放些糖。”
林如海宠溺道:“你嘴太挑,我每每买零嘴儿,都要思量许久,看是否合你口味,时间长了,倒也累了。”
“你大可随意买,只要味道不是太差,我都乐意吃的。”
“如此,你便该难过了。爹爹想让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长大啊。”
林如海低哑道。
她心思敏感,自要事事顺她的意,否则该怀疑自己不在乎她了。
林黛玉鼻子一酸,闷闷道:“我明白的,爹爹。”
待在家人身边的日子,是一生中最快活的了。等嫁人后,再不会如此无拘无束了。
洛清涵失神望着他们,眸底尽是羡慕。
这时,林如海拿起一根红豆簪,小心戴在了洛清涵头上,温柔道:“喜欢么?”
洛清涵讶然道:“这支簪子……是送我的?”
她还以为是给黛玉的。
“自然。”
林如海颔首。
洛清涵透过铜镜,望向鲜红的相思豆,欣喜道:“喜欢,再喜欢不过了……”
她九岁那年,看见人家戴好看的珠钗,心生羡慕,却又没有银子买,便爬树摘了一颗红豆,差点将腿摔断了。
她歇息三日后,便将红豆用线缠在木簪上,戴了五六年。
红豆簪承载着她年少时的欢喜。
他好端端地,怎想到买这个了?
林如海似知她心中所想,温和道:“黛玉道你喜欢,我便寻遍皇城,在一个婆婆摊前买到了。
女子都喜欢金银玉器,你倒不同,竟爱一颗红豆。”
他倾下身子,在她耳旁低哑道:“清涵,我日后若着红衣,热烈胜似红豆,你可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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