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爆改混混老公全家宠我成宝by粥粥吃馒头
粥粥吃馒头  发于:202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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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北小大人地叹口气:“或许这是奶奶唯一能帮到她儿子的了,哎,慈母手中线,儿子私房钱……”
尤三妹这被他们逗得肚子疼呢,陈劲生那边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虽说想好以后少吃醋,但也得差不多一碗水端平吧?
那跟他们玩得那么高兴,哈哈哈的,挺美得还,咋不来跟他也待会儿么。
于是陈劲生也过去了,干脆就一起收拾吧,这样快,最后再去收拾三房。
后来中午时候黄萍来了,就到伙房去给做饭,做饭时候还挺着急,说她不吃了,跟别人约好了要出门。
还真别说,黄萍呢以前那性格啊就是被这个那个的欺压,可干活是真利索,葛招娣就说过,记得有一年大年夜,她妈被爷奶妯娌气哭了,都那样了还撸袖子去剁馅包饺子呢。
哎,咋说呢,这乡下啊有太多黄萍那样的妇女了,你说她坏吧,有时候想想也挺悲惨,你说她好呢,毛病也是说都说不完。
然而就像尤三妹从前想的那样,她的亲妈不也是有许多可恨的地方,但到底是亲妈,要是真没了,你就是会感觉心里有块地方空了,你就是会总忍不住想她……
午饭吃完,陈劲生说都回屋歇歇吧下午再弄,结果话音才落院门就被咚咚敲响,“生哥!嫂子!”
“……生哥!!”
“是大屁叔!”
陈浩南飞奔而去给开门。
尤三妹跟陈劲生也有点变了脸色,觉得听着不太对劲,赶紧跟着过去。
结果还真是,这一开门就看大屁鼻涕眼泪糊满脸。
从天热到天冷的工夫,大屁窜个头窜得很快,都到陈劲生眉毛那么高了,头发也长出来了没再剃鸡子儿,因为冬天光脑袋冷。
说实话,真像变个人,那种孩气基本看不见了。
可现在这一哭,就回去了。
他抱着陈劲生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全,就隐约听见:“咋办,我咋办啊生哥……”
陈劲生给拍拍后背顺气,“你甭着急大屁,慢慢说,是咋了?”
“……”
后来,就是连大的带小的都风风火火去大屁家了。
陈浩南他们是非要跟着去,陈劲生还有点生气,说你们跟着去吵着爷爷咋办,大屁就抹眼泪儿拦道:“去吧,让他们去吧,”
“我怕万一真不行了呢,还能叫他看看这些小孩子热闹热闹……”
其实真是陈劲生操心操多了,他们仨从来是很有眼力见的孩子,进去以后就很安静也不吵不闹,乖乖自己找地方待着。
但就是必须要来的,就是想跟着。
尤三妹胡撸胡撸他们脑瓜,嘱咐几句别出去,就跟陈劲生和大屁到老爷子屋里去了。
一进去往炕上一看,哎……这就剩个骨头架子了,眼睛似乎也已经看不清了,捯着气都费劲。
陈劲生马上那眼就红了,“这,这是咋了呢?上回不还说就是换季风寒,喝了药也见好?”
大屁不想在爷爷面前哭,就梗着嗓子道:“是好了,可就好几天儿就又不好。”
“你找没找那白胡子老头给看?”
陈劲生问。
大屁点头:“找过了。”
“……他告诉我,药能开,不过就是吊口气,反而让我爷难受,没意义。”
“……”
当初陈延东的最后通牒就是他下的,那老头是有本事的,陈劲生清楚。
他要都说这话,可能就真不行了。
大屁好忍歹忍,忍到老爷子哆哆嗦嗦握住陈劲生的手,那喘一口停一下的说话终究是崩溃了,跑出去找个旮旯就哭。
陈浩北一看赶紧过去小小一只蹲那陪着,陈浩南和陈圆圆商量了一下,就进屋去了。
陈浩南轻声道:“小叔小婶儿,你们去和大屁叔说话吧,我跟圆圆给爷爷讲故事。”
陈劲生听得嗓子这个呛,愧疚地摸摸他们小手道歉:“是小叔说错了,你们都懂事儿着呢,行,在这给爷爷讲讲故事吧……”
“过来坐椅子上,有啥事就喊我们啊。”
他们去时,大屁哭得脸脖子都发红发紫,陈劲生赶紧给他托着搀起来:“大屁!你这样不成啊!”
“老爷子还在呢,你自己得先稳住啊!”
他也不敢太大声,怕屋里听见。
陈浩北就抱着膝盖还蹲在地上,仰着脸看着,不知道在想啥,莫名显得很深沉。
大屁好像瘫巴似地转身和泥一样半倚半搂着陈劲生,“生哥,咋办啊,你说我到底该咋办,我能干点啥呢……”
陈浩北忽然开口:“伟大的文学家鲁迅先生曾说过—”
“……”
唰唰唰,三道目光一瞬便聚集在他稚嫩而又冷然的小脸上。

第158章 没牵挂的走,痛快儿的走
陈浩北不疾不徐,继续道:“他大概说的是,他对他父亲有个最大的错处,就是他父亲明明可以平静离开人世,却因为些传统糟粕在他临咽气前一直要大叫他的名字。”
“他说,也是有个医生,他觉得那人说的才是对的,‘可医的应该给他医治,不可医的应该给他死得没有痛苦。’”
“……”
陈劲生决定要陪着大屁,至少这两天绝对不能放他自己跟老头子单独在家。
傍晚葛招娣她们回来听说这事,给做了好些饭端过来,顺便看看老爷子。
按照顺序地进去,你两句我两句说完话,出来的时候尤三妹拉住杨翠莲,陈孝先也站一旁。
尤三妹十分正色,“大嫂,大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培养浩北,以后无论会不会艰难,都必须要供他一直念书,我跟劲生也说好了,咱们家的孩子都要好好念书。”
“就说个万一,万一你们两房谁供孩子读书碰上什么难,一定要和我们说,我俩还年轻,能帮得上一定帮。”
后面也没客气:“当然我要是生了娃您跟二嫂有空也要来帮我哈~”
“诶妈呀这用你说?”
杨翠莲戳她脑门,“等你有了都别说我俩,陈圆圆都得大了,她得头一个抢着去。”
尤三妹又道:“圆圆也要念书,无论念好念坏也要去念。”
陈劲生后来就拉着陈孝先陈宗明去外面蹲墙根底下说话,给学了陈浩北说的那话,自然都震撼到了。
这么小的个娃,咋还能那么清楚记下个文学家说的话,还说拿出来用就拿出来用了……
天爷,这往后万一也成个啥文学家呢,也说不准啊!
再过会儿大屁也出来了,那双眼睛早肿成核桃,就剩道细缝,从口袋摸出盒烟。
好家伙,陈劲生这一看,哎,真是太苦了太难受了。
大屁都抽上烟了。
陈老大看见赶紧拦下来,从自己兜里掏出那回陈劲生从莱县买的。
他本来就很少抽,根本没抽完。
塞给大屁,想想陪一根吧,抽出来根洋火点上,给大屁也点上。
“要抽就抽点好的,”
大屁已经不留眼泪了,就看了他们仨一圈,最后沙哑着嗓子说:“生哥,大哥二哥,我刚才一直想浩北说那话呢,我觉得很有道理,真的。”
“我爷一辈子也没享啥福,我想……就这最后的时间,他能吃啥就吃啥,能喝啥就喝啥,我也高高兴兴的,我让他没牵挂的走,痛快儿的走。”
还真别说,等人都散了呢,大屁他爷忽然就说想吃东西,想喝白很嫩很嫩的白菜芯做的那面汤。
陈劲生不叫大屁去,让他守着,继而就跑出去了,满处学摸最后真学摸着了,是一个食杂店老板他们家后院有片小菜园给摘的。
陈劲生给人掖钱非不要,说就一颗菜么,快给老爷子吃去。
他就鞠躬道谢,说我记着呢,有机会肯定还您这情。
回去大屁就给做了,大屁他爷竟然还抻脖子说:“别给我做老了,那、那白菜芯……”
大屁听着心里明白的很,这就是老话讲的回光返照了。
不过他爷这返照时间还真是挺长的。
晚上,俩人打地铺,睡在炕底下,老爷子竟然还笑着断断续续揶揄一句:“不、不是说你家媳妇儿没你睡、睡不着嘛?”
“你在这睡个啥,回头叫丫、丫头埋怨我!”
陈劲生哎呀一声,半真情实感半夸张演绎吧,就嗤道:“那我原先吹牛皮的,她没我睡得可美着呢,没看我家那仨小崽子,哼,这会儿估计都得美疯了。”
“天天就盼着我赶紧出远门,好去做他们小婶儿的孩子呢!”
“哈哈哈,哈哈…”
哎呀,给老爷子听得真有意思啊,脸色都有些红润了。
屋里只有角落点了盏煤油灯,他就躺在炕上看了会儿,忽然道:“大屁啊,满,满金回来了吗?”
“你看看劲生啊,这结了婚多好啊,等我……你就去找找满金吧。”
“人这一辈子短着呢,完全不后悔没遗憾呢那肯定不可能,但总得使使劲啊,使使劲,尽量不后悔,对吗?”
等老爷子没了精神,昏昏迷迷的睡着,陈劲生才压着声音问他:“后来又打听没?还没打听着?”
余满金是突然的毫无预兆的消失的,老房暂时交给大队管,她爹也不在了,问大队干部也说都不知道,还有的说是带她爹看病去。
但大屁他们都觉得余满金不可能给那混账花钱看病去。
大屁提起来这个是难过又生气,甚至无数次怀疑:“哎,你说她真喜欢我吗,生哥,要是真喜欢我为啥不跟我说说到底有啥事儿呢?”
“……”
陈劲生双臂环抱在脑后,许久的沉默。
忽然道:“或许不说,是想为你好。”
“你带着老爷子,没啥能力,说出来要是个难事,你是帮是不帮?”
“帮你没能力,不帮呢,更难受。”
就像是三妹当初没法跟自己说一样。
说了当时的他或许也不能做出什么。
不单是指当时的他没能耐,还有心性,没经历过些事看待事情也好、想法也好,那都是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
差得老大了。
大屁也不说话了。
俩人都不知道啥时候不知觉都睡着了,夜半时还隐约听见老爷子说梦话,叫个名字小莉小莉的。
陈劲生囫囵不清还问:“……小莉,谁是小莉啊?”
大屁吧嗒着嘴翻个身,下意识回:“我奶……”
第二天早晨。
大屁坐着梦腾一下挺身起来,再一看,“爷!!爷!”
床上空荡荡的没人,被子都叠得齐整。
大屁踉跄着跑出去,结果就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似的,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拐棍都没杵,端着碗大碴粥从伙房走出来。
“哎呦,叫魂呐,快点的,叫劲生也起来吃饭!”
“……”
大屁狠狠拧自己一把,嗷嗷疼啊,又晃晃悠悠脚底打飘地回去,蹲地上凑耳朵边小声喊:“生哥,生哥,快起来了!”
陈劲生哼唧着抓呀抓,抓到个枕头抱怀里亲口,“再睡会儿啊三妹,嗯…你这身上味儿咋变了呢?”
“……”

好得更让人清楚,离告别那一刻真的越来越近了。
刚吃完早饭,没想到陈家人就全来了,手上全拎得满满当当的,有鲜货蔬菜,陈老大竟然还拎了条可肥可大的江鱼。
嘴还一动一动的,活着呢。
“嘿呀!这鱼看着就鲜亮啊!”
老爷子咧着嘴迎过去:“这咋还都来了呐,不值当啊不值当,听大屁说啦家在镇上那买卖可好了是不?哎呦,这都来了生意可咋办呢。”
许令华拉着他手道:“买卖好也不能天天干,钱也不是一天赚完的,这老大老二家都不是小年轻了,得歇着干。”
“是是,这话说的对。”
老爷子很是认同,眯缝着眼睛道:“一辈子长着呢,慢慢来,慢慢来,那么着急,日子很快不就过去了?能品出啥滋味儿呢……”
大屁看这场面还有啥不明白的呢,等大的小的都热火朝天忙活上,收拾鱼的收拾鱼,择菜的择菜,他四下看一圈,马上就又绷不住跑门口哭去了。
尤三妹跟陈劲生赶紧过去,完了陈劲生就被大屁哆嗦地跑着,哽咽不止的,来回来去地说谢谢。
“谢谢,生哥……嫂子,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大家伙儿,真的。”
“往后甭管咱家有啥事儿你们只要招呼一声,我大屁绝对随叫随到!”
“这话说的,原先我有事儿你啥时候不陪我了?”
陈劲生拍拍他后背:“快别嚎了,忘了我大侄昨儿说的啥了?叫老爷子听见他不好受,都高高兴兴的!”
“……”
这顿饭呢是一直忙活到大中午,今儿这太阳也好,暖暖和和的啊,穿着棉袄一忙活还出汗了呢。
就说干脆放桌子在院子里吃吧。
大屁他爷都不知道是啥时候从哪拿出两瓶酒,说真是热闹啊,想喝一口。
都这节骨眼了,谁还会拦。
尤其是杨翠莲跟葛招娣,可爽快地拍着自家男人给发配了,“叫他们俩跟您喝个试试,还行,稍微有点量。”
葛招娣:“嗯呢,老三嘛您就别指望了,他可没量,不如他大哥二哥呢。”
许令华坐陈劲生另一边,借此机会压着声音道:“我看老爷子快了,你跟大屁都别喝,到时候真…得出去找人办事儿。”
终归是这岁数了,生老病死的见的都比小辈的多,也有些经验眼力,打刚才一进来那一看,就瞧出来了。
要按她看,估计得比想象的还快,八成就得是今天。
因为太精神了,这精神头越大,就越顶不住多长时间……
结果,还真就让许令华猜着了。
正是吃饭吃着热闹的时候,推杯换盏好几圈了,大屁他爷呢,喝得那张布满褶皱的脸也是红通通了。
脑瓜一点一点的,还乐着呢,就倚在大屁肩膀子上了。
这一靠上,哎呦一声,“你这肩膀子现在还变挺硬的啊,臭小子!”
“哎呀,可真是快啊,一眨眼的工夫啊……”
大屁听着肯定是难过,可这热闹的气氛还是能让他缓解不少。
老爷子从昨儿生哥他们来,就一直是真高兴啊,多好。
生哥说的对,浩北说的更对,他得想通了,想明白,不能浪费大家这一番好意跟付出。
缓了片刻就嘿嘿笑:“还可以吧,比你年轻时候那肯定是差多了!”
“哈哈,”
老爷子比比划划指他,“没毛病啊,我大孙儿这话,真是…没毛病……”
“没毛病啊……”
说完这话呢就打了个哈欠,跟他说:“你别管我嗷,困了,迷瞪一会儿,你陪着人家说话啊,看看过会儿给烧点热水沏壶茶去,我看劲生大哥二哥那也上脸了,喝点茶么,解解酒……”
结果这一说迷瞪呢,竟然是到半拉点以后都没醒,也不动弹。
许令华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尤三妹是第二个,她们俩交换个眼神,继而就被陈劲生看出来了。
但谁都没言语。
大屁则久久未觉察,是冷不丁觉得他眯的时间有点长,这坐着也太累了,就拉住他手打算问问要不回屋睡呢?
没想一摸上,已经是冰凉的了。
“……爷?”
他头脑中是轰然的一声响,却残存理智及时想起陈浩北说的那几句话。
只是颤抖着轻声唤,见没个反应,十分迟缓地把手指头挪到他鼻子底下,只这一下,就猛然哽住喉咙。
“别打扰老爷子睡觉,”
许令华忽然沉稳而平静地道:“睡的多香,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跟你生哥再多吃几口,把饭吃饱,事情才能办的明白漂亮。”
“……嗯,嗯!”
“婶儿说的对。”
大屁一边挺直了身板子,叫爷爷靠得更稳当,一边红着眼眶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我得多吃呢,这,这二嫂子手艺是真好!”
“……”
近处根本也没有什么亲戚了,只剩下说得上关系不错的两个同样年迈的老爷子。
大屁想想,说先别去告诉了。
那岁数也都不小了,听见这事儿别一激动也伤着身子。
陈孝先跟陈宗明一人喝两大碗茶,撒了两大泡尿,就清醒不少,说别让他俩小的出去了,我们去就得了,继而回家去取三轮,蹬着到镇上去置办东西。
大屁决定就从简,不哭不闹,守上一宿。
棺木就在家里,还是五六年前老爷子就给自己定的,大屁都不知道他是啥时候从哪定的,等送来的时候还跟他闹了几天别扭……
等到明儿清早,就扛去村外那林地里,找大屁爸妈,还有他奶葬的地方,一起入土为安。
那边女人们烧了热水,陈劲生给帮忙端着盆,大屁亲自给老爷子抱进屋里炕头,跪在旁边,拿毛巾给细细地擦了,又换上干净的衣裳。
“这衣裳料子好,没啥正经事我爷都不舍得穿。”
大屁一边笑一边淌着眼泪儿。
陈劲生跟着附和:“可不么,我们去镇上做衣裳还见过这种面料呢,摸着就舒服!”
大屁使劲点头,眼泪儿砸下一滴在他袖口,“嗯呐,我也觉得舒服,还得是这舒服的、爱穿的衣裳好!”

要在春节前搬过去,时间还是稍微有点赶。
大房二房和许令华那边都还好,就把原先的老家具带去,归置摆放一下,都自家的老物件,肯定要搬走。
搬去那几户主屋都有土炕,看看哪屋还要添就找人垒,也花不了几天工夫。
墙嘛,还陈孝先三兄弟兑石灰刷了大白就成。
干净,立整,还亮堂。
可千万不能像原先老房屋里,那都不知道是啥年头弄的啊,报纸杂志一层一层糊的,就是外面阳光可旺时候屋里还暗着呢。
但陈劲生那边得多花些工夫。
为啥呐,因为他不要给三妹弄土炕了。
他都经周世同帮忙给找个老木匠打上了,是个带床头的雕花架子床。
床头当然要他自己亲手雕,不过真要光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有点赶,手里还有其他活儿,正经赚钱的。
那赚钱肯定也可重要,他还想给俩人这小家里添置好多东西呢,最终就说好跟周世同一起,师徒齐上阵。
周世同还笑着跟小两口说:“认识你们还是晚了,你家陈劲生都跟我约好了,以后给我养老,就当是我这半拉师父半拉干爹的,给你们送个乔迁大礼吧!”
除却这一个大件,还有另外的三门大衣柜,那衣柜就没时间雕了,想想就定个款式让人家给做吧,选个中间要有玻璃镜,能叫三妹照镜子。
三妹现在新衣裳新裙子越来越多了,那穿上可得有个镜子照照,转个圈儿啊!
到时候自己就倒旁边看着么,哎……
那得多美啊!
除此,还有另外一个梳妆台,一个小写字台,用来给三妹记账对账用。
外屋嘛,就弄套椅子,再来个恰当大小桌子,俩人吃饭也够,要是哥嫂妈他们来呢也能招得开使。
周世同想想,给个建议,说有认识老朋友做藤编的,周老师给你整一套来,给人个成本钱就得了。
你也别推脱,都是老朋友,尤其是这个岁数了,要非得多给钱人家反倒还要生气不痛快呢。
不过说起那床,不做土炕的话就另外有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要解决。
那就是天冷以后这取暖问题了。
陈老大跟陈老二给帮着想办法,打听一圈回来,“生啊,那师傅说能给做地火龙!”
“在地下给砌好烟道,我想着你们正房旁边不是有一小间?你们就俩人也别总在家做饭,就把那小间做厨房,正好方便叫那烟进烟道去,走你们正房地底下,再从烟囱出去!”
这给三个崽子倒是先听兴奋了。
陈浩南就蹦跶着可亢奋的幻想上了:“哎妈呀,那等到冬天我们仨就能去小婶儿屋里打地铺啦!哈哈!”
“……”
陈劲生眼皮子狂跳,这个气呀,本来还想着不弄土炕就俩人能睡得双人床么,那以后这仨小电灯泡只要自己在家肯定就没法赖着不走,非要一起睡啥的。
这可倒好,走完地火龙,他们直接铺褥子躺地上……可真舒坦啊!他听着都舒坦!
哎,得了,那能咋办呢。
还是他媳妇儿冬天得暖暖和和的最重要啊。
这装修的事儿定完了,就把施工队找好,定钱给人家,另外要添置的就是被褥了。
好多都是老被子,里面棉花都梆硬的了,干脆一起到棉花厂去弹了,然后看看都算在一起,做几床新棉花被,叫人家还能给算便宜点。
里面都做新的了,那外面也换吧!
又一起去看被面。
尤三妹跟陈劲生除了被面还要另外定个好看又耐脏,还保暖的床帘,挂在雕花床的架子上。
陈圆圆那叫一个羡慕加向往呀,挨着尤三妹眨巴眼睛说:“小婶儿,我听奶说原先古时候那啥富贵人家的小姐就睡那样的床呢,你也是大小姐啦。”
葛招娣在一旁嘿呦一声纠正道:“大小姐那说的是没结婚的姑娘家,你小婶儿这叫……叫个啥呢!”
杨翠莲:“贵妇!”
“对对对,”葛招娣道:“叫贵妇,贵妇。”
许令华叹息:“贵妇那不是啥外国人以前的叫法么,我记得是啥……少奶奶少夫人的。”
“哦对,对!”
葛招娣一拍大腿:“妈说这对路,是少奶奶,我想啊,那就得是杨翠莲啊你是大少奶奶,我是二少奶奶,三妹就是三少奶奶,哈哈哈哈!”
“……”
陈宗明过来凑热闹:“那我叫啥我叫啥!”
葛招娣一把推开他:“你是二少奶奶的轿夫!”
“好家伙,”
杨翠莲跟她小声唏嘘:“那你俩还玩儿得怪花嗷怪刺激的嗷……”
继而,这如火如荼忙活着的时候。
某一天傍晚时分,杨翠莲很突然地宣布了一件大喜事:
“我有了,两个多月了。”
“啊!”
陈浩北先惊呼着腾一下站起来。
陈孝先不忍想起之前儿子跟他妈说那话,眼眶一阵酸。
葛招娣嘴巴张可大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回神却垂头丧气地叹好长一口气:“完喽,完喽,你这得先紧着抱窝呢,店里菜单划拉几个下去吧,这时候得稳着点啊,在家好好歇着吧。”
尤三妹举手:“大嫂那馅饼我感觉我看差不多了,不然我试试?”
“不行!”
“不行不行!”
“尤三妹你别想!”
一瞬间受到强烈反对。
葛招娣虚弹她脑瓜嘣一下:“‘三少奶奶’请您清醒一点,可千万不能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到时候那一喝药,赚的钱都得搭进去,屁憋的嗷?”
好吧……
尤三妹瘪瘪嘴,那她就还老老实实干前头的活儿吧。
后来吃着吃着饭呢,杨翠莲还是没忍住多问一嘴:“诶,三妹,老三,你俩这到底有没有个计划啊,打算啥时候要一个?”
“我看三妹现在这身子也差不多了吧?”
陈劲生回:“不着急,一个是三妹身子养得越久越保险,一个是我还想再多攒攒钱,到时候要孩子也宽裕啊。”
“那确实是的,”
葛招娣啧啧道:“现在可不比以前啦,陈浩南他们学校那都攀比上谁用啥书包谁用啥铅笔盒儿了呢。”
“咱就说咱也不助长孩子们跟别人比,可但凡有点条件总得尽量给他们些好的吧?是不!”
陈浩南忽然道:“诶,妈,圆圆是不是也该上学了啊?”
“!!”
陈圆圆刚夹起一个大蒸饺,啪嗒一下就掉桌上了。

第161章 “颠八瓣我也乐意,哈哈!”
就在陈圆圆暗暗神伤,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童年似乎马上就要和她告别之时,已经到了春节前夕。
陈劲生同大屁说好了,必须要来家一起过年,不来,就跟你掰!
大屁那肯定不能不答应啊,然后从二十五六的就开始往陈家送东西,什么大鹅啦什么肘子啦,还跟陈劲生说他找着活了,就后面那水泥厂,这也有了稳定工资啦,可不能跟我客气啊生哥。
大家伙已经搬到新房这边了,老房子还稍微剩点东西,就说好谁哪天闲着就你拿点我拿点,这就完了。
就是葛招娣她们吧忍不住总去观察许令华的脸色,想着哎,那老房子咋也是妈年轻时候就嫁过去的,都住大半辈子了……
没想许令华看出来了,就问,她俩这嘴松的,一问就说了呗。
许令华毫不犹豫:“有啥不舍得?没不舍得。”
“早待够了那地方,换换新环境挺好,这证明日子是往前过呢。”
有啥不舍得的,在那破地方劳劳碌碌的光受累,现在搬出来这孩子们日子也好了,她还能拿分成了,就看看孩子,偶尔做做饭。
新房子也是刷的亮亮堂堂的,多好!
甚至当天夜里回房,许令华还特地把陈延东的照片拿出来摆桌上,说:“完了吧,没赶上吧。”
“那咋整,我就替你一起把福享了吧!”
二十八这天,年货筹备完毕,同时,还办了一件大事。
三家合着买了辆凤凰牌二八大杠!
陈劲生手里有好几张工业劵,给人家雕活对方给的,拿着这票,正正经经进县里去买了辆崭新崭新的。
还专门花钱雇车直接连人带车一步到位,拉到家门口。
豪横极了!
回来以后,那车就放许令华院子里跟展览似的,放正中间。
三个崽子就围着转圈,不停看呀,摸也是小心翼翼。
陈浩南嚷嚷:“爸,爸,等开学你骑着送我跟浩北哥上几天学嘛,行不行??”
“行不行啊!!”
陈宗明嗯呐嗯呐的,“行行行,你坐杠上,体会一下屁股颠四瓣的感觉。”
“颠就颠,”陈浩南叉腰大笑:“颠八瓣我也乐意,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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