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小事,怎么拿捏我?”他看着她的眼睛,也摸了摸她,他是什么蠢货吗?“你怎么忽然变胆小了?”
陆霓说:“做事还是谨慎一些,不要给别人留把柄。”反正她的习惯是这样,从小到大,任何事,就算别人怀疑她,也没有证据指向她。
蒋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清黑的眼睛里一点杂质都没有,18岁的她也是这样。
“放心,不会。”
“秦峰为什么要告你的状?”她问。
“明面上是我抢了他觊觎多年的位置,不服。”实际上是蒋垣把他揍成了猪头,咽不下这口气。
陆霓没有问真实原因,也不是胆小的意思,只是轻飘又冷感地道:“那就一次把他弄死,别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好。”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对蒋垣来说不难,“听你的。毕竟我们是一家,我做事不是考量只有自己了,也要顾及家里的人。”
她假装没听见,去捏他的手臂,上下检查着,看他除了胳膊还有哪里缺了没。肌肉是硬邦邦的,她又笑了:“厉害,受伤了也能坚持这么久。”不吝夸他:“怎么练的这么好看的?” 她记忆里的他很单薄,很瘦,她尤其记得他的腰特别细。但现在这种成熟的精瘦感,是不一样的感觉。
她是真没把他当伤员,蒋垣道:“出国以后就染上健身的习惯了,更多原因是,许多事情的发生,必须转移注意力,无论是心理承受能力还是身体,都要变强。”蒋成忠去后,他不允许自己出现情绪问题,更不会随心所欲。
陆霓听后点点头,她侧躺过来,给他让一些位置,他们再次并排躺在了一起,或者说挤在一起。
陆霓想到那年他们失联后,他的日子在某种程度上是难熬的。当然,会比她容易些。
但难易还是看个人,与别人无法比较,她想了想,开口:“其实你说的对,我总是觉得真心话难以启齿,又总是把伤人的话脱口而出,还有下意识的谎言。”包括此时,她仍觉得难堪,“这是我多年的自我保护机制,我怕别人知道我真正在想什么,也害怕暴露弱点,别人会以此来伤害我。”
“今后我不会再对你说谎,也许,我们都应该真诚一点。”她说完立即就把头低了下去,躲开他的视线。
蒋垣很喜欢她此时的反差,上一秒她在说别人的时候冷着脸说直接弄死,却又在说他们自己的时候,害羞脸红。
他在很长时间里都嫉妒陈延,嫉妒到破防,可是他早就得到了她的隐晦爱意。
蒋垣没有强迫她一定要面对他,只是包容地笑笑。
静默了片刻。
不知道是谁先吻对方的,也许是同时都太想亲近了,她啄吻着他的下巴,还有凸起的喉结,他身上的味道好清新也好香,她嗅完就忍不住咬他的颈窝。
蒋垣轻微地喘着,造物主的神奇之处在于,人类的骨骼构造是如此的契合,在被吻喉结的时候,他正好可以亲吻她的额头。
她的眼皮颤栗,身体似乎也在抖,蒋垣搂住了她,间或亲她的鼻尖,冒了细细热汗,汗水是咸的,再逐渐向下,最终交汇,吻进了她的嘴里。
她的口腔灼热,内壁滑腻,他完全躺下来,摊开了自己,让她趴在他怀里。陆霓捧起他的脸,吻得时而轻柔时而激烈。
他的身体宽阔且温热,陆霓觉得像湖泊沼泽。平静,温和,人陷入沼泽时能体会到这辈子都感受不到的舒服,即使在不断向下陷。
逐渐的,那片沼泽下面不再安静,他身体的欲望被勾起来,他的眼睛里也有一丝属于成熟男人的狠意。
她亲得太过火了,不太行,因为他现在的身体不方便。
体力尚有80%,但顾及着各处的伤,难免力不从心。做的不是满分质量,还不如不做。
陆霓却又不太愿意舍弃太多快||||感,只能用接吻缓解发作的欲望,她要这样,又要那样,变着花样亲他,最后舔着他的唇缝,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陆霓没走,晚上在他家睡了。
一觉睡到上午十点,可能是睡得太多了,起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很累,但是下午要出门。
蒋垣早就起来,他这些天在家也没个正经事,净琢磨着怎么算计别人了,倒养成了早起早睡的习惯。
陆霓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一头就撞到了他身上。
蒋垣像柱子一样站在卧室门口,陆霓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干什么,当吉祥物吗?”
蒋垣没有回答她。
吃完饭,蒋垣求她帮忙给自己洗个头。一只手能干的事很多,不能干的事也很多,他能自己洗澡,要把头发洗干净就费劲了些。
他对清洁的要求太高了。
后来两人在浴室里,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他坐在凳子上,陆霓仔细地给他揉搓泡沫,短发方便的程度超过她的想象,冲掉后,又送他一个刮胡子的服务。
她站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他下巴。他的下颌角拐点略高,这样的脸都窄,是非常标志立体的五官,她停下欣赏了会儿,把泡沫塑成不同形状,一会儿是圣诞老爷爷,一会儿是山羊胡。
蒋垣皱眉看她,陆霓却狡黠地笑起来,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突然意识到,她没有开怀大笑过,因为单纯快乐的时候太少,她的少女心事和别人并不一样,总是带着尖刺和忧愁。
他原本想制止她,瞬间打断了这个念头,会想让她多点高兴,笑是会感染的,他的嘴角也随着她一起漾开。
“好玩吗?”他顶着奇怪的胡子。
陆霓又快速把泡沫抹开,摸平,“对不起,马上为你还原美貌。”
蒋垣揽了下她的腰,随着他施力的方向,陆霓跨坐在了他的腿上,一片柔软扑了上来,蒋垣细腻地感受了下她的软,他温和地说:“我没说不可以。”
“啊?”她挑眉。
“坐着玩不累。”他像超大型温驯人形玩偶,上前把泡沫蹭到了她的脸上,剃须泡沫的味道,是清冽的草本香。
陆霓离开的时候,蒋垣已经清凌凌地与人讲电话了,他又优雅体面上了。
她在心里发笑,却没有跟他打招呼,反正晚上还要回来,反正他就在家里,哪里也去不了,只能等她打猎回来。走出家门的时候,陆霓才想起来没有问他怎么会突然要辞职了,在鹤通不是很好吗?今后要去哪里?能顺利脱身吗?
这些疑问都堆积在陆霓的心头,她并不着急得到答案,只是想让他的伤早点痊愈。
陆霓和汪瑞雪自从股权回购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陆霓不怎么去店里,也不知道汪瑞雪有没有去过。
只是这天陆霓在品牌上课,意外碰见了她,她每天遇到的人太多,看见汪瑞雪的刹那,她都没反应过来。
而汪瑞雪也因为觉得她融资不带上自己是背叛,两人闹崩了。不算大吵大闹,而是两个不同的人渐行渐远,这次汪瑞雪看见了陆霓,直接就走了,没有说一句话。
陆霓其实无所谓,只是了解过这个女人之后,大概能猜出她会怎么编排自己,陆霓在上完课后,八卦就传到了自己耳边,汪瑞雪与人说了她如何爬上上流社会,利用了多少个男人,又踹掉多少个男人。
陆霓安静地看着汪瑞雪离开的背影,其实对方没说错,但如果她的谣言影响了她的生意,陆霓绝对会让她消失。
蒋垣的离职风波持续了近一个月, 还没有定论。
他身上的小伤好了,没留疤,只是胳膊上的固定器还没拆, 多数时候他都待在家里,偶尔也出去露个面, 见见人。
他告诉陆霓, 现在是在跟公司博弈,看谁退一步, 很正常, 让她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陆霓担心也没有用,而那段时间, 她开始和朋友筹备展览,她有了自己的品牌,这是重要的营销途径。
这天,郑明华来找陆霓。
陆霓带她吃了饭, 又给她买了两件夏裙, 款式简洁,但上身意外好看, 郑明华点头表示喜欢, 陆霓当即就付了钱。
“要不要给爸爸买两件衬衫,亚麻凉快又透气。他在家写字画画, 穿着很方便。”陆霓脱口而出, 但很快意识到她已经离婚很久, 再坚持原来的称呼并不合适,虽然郑明华也从未要求她改掉。
她换了个说辞:“那边有卖男装的。”
郑明华说:“算了霓霓,你赚钱也好辛苦,别乱花了, 妈妈想跟你聊聊天。”
“那咱们找个地方休息,点两杯冷饮吧。”
“听你的。”
“你爱喝什么?”
“哎呦,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这些新鲜玩意儿。”郑明华是老一派的,在家喝手磨咖啡已经算顶时尚的老太太了,她说:“你帮我点。”
陆霓点了两杯低糖果茶,郑明华挺爱喝,酸酸甜甜的,眼睛一亮像发现新大陆,她又看了眼陆霓给自己买的衣服,想着回家就洗了穿上。
她知道总来找前儿媳会惹人烦,总是想十次才找一次,如果和陆霓是亲生母女就好了。
陆霓跟郑明华坦诚,自己已经有另一段感情。
郑明华的天塌了又塌,没有等来陆霓和陈延的复合,她很难接受这个打击,老太太泫然欲泣的样子,陆霓转开眼,给了郑明华一些时间。
“是陈延不争气。”
陆霓面对失望的老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郑明华还是问了陆霓。
陆霓说:“他很好。”她没办法用更多言语形容蒋垣,唯一中肯的是,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郑明华不愿意和陆霓断绝关系,因为舍不得,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比想象的难割舍。
“本来想,你和陈延只是年轻,拧巴爱折腾,总要复合的。”郑明华不接受也得接受,“但你的幸福要是在别处,你找到了,妈妈也高兴。”
陆霓只是点了下头。
她也曾经在郑明华的身上找到片刻的温暖,她再次有了妈妈有了家。但碰到事就会立刻意识到一切都是陈延的,她偷了他的,要还回去,她还是什么都没有。
陆霓把郑明华送回了家。
老别墅区停车是在地面上的,陆霓开车出去,在拐弯的地方与迎面开过来的一辆车打了个照面,她侧目看了一眼是陈延。
陈延摁了下喇叭,陆霓已经开过了路口,但她还是停下来,陈延的车掉头追了过来,两人都下了车。
陈延先问她的,“怎么过来了?”
陆霓:“妈说让我带她出来转转,天热没地方玩,在家待着无聊。”
陈延收了下巴表示了解,没多做评价。此刻已经是下午,日头还是毒辣,晒得人不由眯了眯眼。
“最近怎么样?”
“还好,有点忙,你呢?”
“也是。”
陈延看着她的脸和低垂的眼睛,说:“蒋垣辞职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公司不会轻易放他走,因为他手里握着的几个新能源项目,公司很看重。”陈延看着陆霓,说:“他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拗不过公司这个智囊团,他不会占到什么便宜,也是真的有可能倾家荡产。霓霓,你考虑清楚。”
只要她回头,家还在这,父母家人也都整整齐齐在,陈延于工作永远是隔岸观火的态度,他不像蒋垣那样拼命,也永远能给她稳定富足的生活。
陆霓听陈延说完,没有犹豫地回答:“我什么都知道。”
陈延等了一会儿,他额角的碎发被汗打湿,皮肤也晒到泛红,“知道,也还是要这么选?”他一贯是吊儿郎当的态度,此时无比认真严肃地问她。
陆霓说:“陈延,首先我是我自己,不是跟哪个男人才会有稳定的人生。当然,我二十几岁的时候和你结婚有过这样的期待,我把你当成我迷茫生活的救命稻草,结果我们都看见了。”
陈延明白了,“还恨我吗?”
陆霓思考一秒,“恨的。”
离婚时说不恨,说冰释前嫌都是假的,只是想快速摆脱。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恨?
陈延点头:“那很好了。”
陆霓走了。
陈延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子直至消失。她换了新的房子,新的车,也换新的人。
保持恨他,非常好,陈延其实也恨她。
他扶着车门,输了一口长长的气,眼睛有些红,这种身体被炙烤,又窒息的感觉,前所未有。
他们曾经得意洋洋地闯进对方的世界里,以为自己得到了珍宝,把对方的生活搅得一团糟再拍拍手离开。
那就永远都不原谅,也不和解。
陆霓开车的时候戴上了墨镜,一行泪从镜片后滑落下来,又被她快速抹掉。
她很晚才回去,开门的时候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
她有点累。
蒋垣在书房里,陆霓听见突突的声音。她走进去看了眼,他的固定器今天去拆掉了,就立即开了打磨机在磨石头。
见她进来,他抬了下头,又继续把手里的事做完。
陆霓觉得,他身上总有种轻盈的气息,任由世界纷纷扰扰,他都能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很喜欢,好像他安静待着,就是专门等她的。
陆霓走到他身后,从背后搂住他的脖子,脸蹭了蹭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蒋垣问。
陆霓也好笑地问他:“怎么像在查岗?”
“不能查吗?”
“能查,但是我怕说了你要不开心了。”
那还是不说吧,蒋垣拿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又把桌上的盒子打开,他送给她的项链坏了,新的平安扣还没做好,就被他发现了。
“怎么回事?”
“哎,不小心。”陆霓不好意思,松开了他,“我先去洗澡了,今天外面好热。你帮我拿下衣服。”说完,她去了浴室。
因着蒋垣受伤,陆霓这一个月都住在这里,生活用品也陆陆续续拿过来,东西有点多,她都没来得及收拾,乱糟糟的放在单独的房间。
蒋垣闲着在家,就帮她整理了,才发现平安扣没有了。
陆霓赤着脚踩在浴室的瓷砖上,双手交叉捏住下摆,脱掉了吊带裙。
她刚把热水打开,门就被打开了。
蒋垣把她的浴巾和睡衣放在了架子上,人坐在凳子上,陆霓和他对视一眼,他看着她的身体平静地说:“洗吧。”
“你不出去吗?”她此时赤着身体,看他没有走开的意思。
“在这陪你。”
“……”
她背过身,仰头冲了脸和头发,水雾蒸腾弥漫,他看得并不具体,她的轮廓模模糊糊,身影浮动,黑亮的长发遮住了一些关键部位。
他清了清嗓子。
陆霓转过来时,他已经拉开门进来,她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同样赤条的身体,视线下走,她在一瞬间被欲望抓住了。
陆霓的身体有些抖,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地问:“手还疼吗?”
“不疼。”蒋垣的手指抹掉了她脸上的水。
“可以做了?”她笑,不由往他怀里靠。
一个很深的吻落下来,吻有很多味道,甜腻的,辛辣的,但这次什么都没有,只是清水的味道。
地上有水,很滑,他的手在托举着她的时候,也在剐蹭着,她的嘴里有细碎的低吟,刚流露出来就被他吞了。
中途陆霓靠在他肩上休息,看他手臂留下来的伤口,是长的,还有点红,戴固定器的那一截皮肤比别的地方白。
但不妨碍这具躯体的好看,漂亮,遒劲,她喜欢有力量感的男性身体,抱她的时候很有安全感,做起来冲击力也更强。
她低头亲吻了那条蚯蚓一样的疤,蜿蜒,崎岖,增生鼓起来了,不知道不做手术的话会不会消失,陆霓就问他:“会好吗?”
“你不喜欢,我改天去医院做掉。”
“没关系,又不影响生活。”她喜欢他的句句都有回应,但做手术会疼吧?
“影响美观。”他同样是完美主义,也不喜欢自身有瑕疵。一边箍紧她的身体,将她抚摸过的手指塞进了她的嘴里,搅着她的舌。
“算了,别做了。”她用牙齿磕着他的指关节,像咬棒棒糖,咬得他疼了,眼神斥责,稍稍退出来,“那我出去?”
“我没说不做这个。”陆霓追上去,已经好久没做了,没有爱欲的滋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不浇水的花,好渴好难受。她再也不要把甜甜的奶糖藏在枕头下面了。
“拜托,摸摸我。”
于是蒋垣按照她的要求,这里,那里,角角落落悉数给她照顾到。
果然她注意到了,主动问:“吃吗?”
蒋垣说:“怎么听起来像请客?”
两人的笑声在热气里弥散开,陆霓二话没说,直接把他的头摁到自己怀里。
他虔诚地对待这份邀请,她仰头看向上面,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水流如疾风劲草,绞着她,打着旋儿,她轻轻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下面很快有湍急的异样,她抓着他的后背想站稳。他一直留意着,直接翻了过去,她的脸压在冰凉的墙壁上。
她一急,就绞得紧了,一个巴掌轻轻挥下来,他闷闷地笑她,陆霓咬着唇,手递到后面被他牵住。她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明白意图,向下去握住,揉了几下。
陆霓梗着一口气,腰瞬间软了,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又被他捞起来,镜子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了他们的全过程。
最后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自己泛着光泽的真丝裙子,像躺在海里任由海水弥漫,比海水更滑。
她刚刚为他做了同样的事,是她自己想体验的,情不自禁,但卡得喉咙痛。她太不熟练,承认有点难度,没几分钟她就趴在床沿干呕起来。
蒋垣喂她水,拍她的背舒缓,没让她第一次就这么深,他说。
陆霓漱完口躺在他怀里,问:“不是说,这种事做得越彻底,就代表越爱吗?”
“谁说的?”
但这句话换来他更多的馈赠,他对她一向乐善好施,无限纵容。陆霓尽情享受着这份爱的沐浴,她自主向湿滑的沼泽里陷去,为什么不呢?
夜已经很深了,陆霓反而睡不着,尽管已经很累。
她坐在阳台喝酒,一口一口地抿着,不着急喝完,也不用担心喝醉。阳台只有一把躺椅,她坐在蒋垣的腿上,背靠着他。高处没有蚊子,只是风有点凉,他拿毛毯兜住了她。
“喝吗?”
“我不酗酒。”他的酒量好但实在不爱,没有必要也不会想喝。
但欣赏她喝酒,还挺有意思。
“我喂你。”她转过身来,捏着他的鼻子强行往嘴里灌,蒋垣被迫喝了一口,威士忌有很重的泥煤味,十分呛口,他的脸也红了。
“你是喝醉要发疯了?”
“高兴。”她真的醉了,豪气云天地说,“我走了这么久,幸福啊,我终于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