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养成阴暗大魔头by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  发于:202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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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专注力是什么?
季安栀想了想,姑且将其翻译为精神力。
她想象自己通过脑电波传达:我要当老大,我要当老大,我要当老大。
【投入成功,炼化中……】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炼器已结束。】
季安栀带着开盲盒的心态,打开了炉子。
【恭喜您获得:丑陋的喇叭(太丑了,不知道有什么用)】
季安栀:?
季安栀无视系统AI的吐槽,自信地想:第一次就炼出东西,我果然有天赋!
她需要更多冥石。
季安栀从系统里醒来时,薛老头已经麻木了。
彼时旁边的空地上,已经魂飞魄散了不少鬼,它们消失后,身上的东西和灵力都掉落下来。
季安栀伸了个懒腰:“走,我们去捡材料。”
季安栀闷头开启“扫货”模式。
冥界封印了500年也有好处,大家都没什么警惕心,不知道好奇心也会害死鬼。
季安栀一路扫过去,一共捡到10块冥石。
发了发了。
薛老头扶额:“白丫头,这是不义之财。”
季安栀:“你说得对,这是大家的财产,所以我一定好好利用它们,发挥它们的剩余价值,让它们发光发热,为整个冥界做出贡献。”
薛老头:?
经过这么长时间,这些天上掉下来的祭品,也被鬼“摸”够了,小鳖们的怨灵也都消散了。
季安栀乐呵呵道:“大孙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老秘,还不快帮我搬回去。”
薛老头:……
不仅如此,季安栀还把到手的冥币数了数,一共5000亿。
乍富让她再想到江允那张脸,真是一点也不讨厌了。
冤魂什么的,小孩子的把戏罢了,成熟的大姐姐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吧~
穷鬼区也有穷鬼区的好,地广鬼稀。
季安栀拿了根树枝,跑着画了一大圈,自说自话:“从今天开始,这儿就是我的地盘了。”
薛老头已经麻了。
季安栀因为有人祭拜,一下子成为穷鬼区的焦点。
安放祭品的时候,陆陆续续又有不少鬼来看热闹,都是从前的邻居们,也是她整容门诊的“患者”。
有个吊死鬼笑问:“白丫头,你这是想当冥王啊。”
季安栀不理解:“这和当冥王有什么关系?”
薛老头瞪大眼:“你这都不记得了?自从九幽冥王封印消失后,冥界群鬼无主,如今便是谁每年祭品多,谁最有话语权。”
季安栀:了解了,因为祭品=灵力。
冥界和阳间还联通的时候,祭品通货膨胀,但现在是物以稀为贵了。
季安栀摆摆手:“真庸俗,我对当冥王不感兴趣……”
薛老头:“我听说有宝藏,而且冥王殿一应设施俱全,甚至还有温泉,有千名鬼差,掌管轮回。”
季安栀:“你说的掌管轮回,是指我让你投胎当猪你就当猪?”
薛老头:“……可以这么理解。”
季安栀果断道:“好的,从今天起,我要竞选冥王。”
等她当上了冥王,把所有人都变成猪,区区10点毁灭率算什么,世界毁灭指日可待。
季安栀大笑起来:“Hia哈哈哈哈!”
薛老头:……
“别想太多,就你这点祭品,穷鬼区都走不出去。”
季安栀只当耳旁刮过一阵风,不理会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线条歪曲扭八的喇叭。
她大声喊道:“喂喂喂,所有穷鬼,听得到吗,从现在开始,我要做穷鬼区的老大,有没有鬼有异议?”
这一喊,声穿千里。
薛老头:?!
【丑陋的喇叭:只有被指定的鬼魂才能听到此喇叭的呼唤,从今往后,你就是工头。】
冥界生活枯燥,不少鬼循声而来。
近旁看热闹的鬼一听不乐意了,正要反对,又听她说:“支持者都可以获得整容的机会,支持意愿强烈的,可以申请入住我的豪华院落,当我的员工,我给你们开工资。一个月一亿两,怎么样。”
这么大的院子,在穷鬼区几乎独树一帜。
更何况对很多穷鬼来说,吃了上顿没下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也没人记得他们了,只能坐等魂飞魄散,每天都是最后一天。
别看薛老头之前抠抠搜搜掏出一亿冥币,在穷鬼区,那也算小康了。
但若有稳定的工资,那就不一样了!
攒攒还能换冥石,多少有个盼头。
穷鬼们几乎都闭了嘴。
季安栀熟练地给大家画饼:“干得好的,还有五险一金,先告诉大家肯定会有整容险和魂飞魄散险。”
底下鬼纷纷抻头:“什么意思呀。”
“整容险,就是购买这个保险,你将拥有整容优先权,整容时可以花里面的整容基金抵扣整容费用。
魂飞魄散险,购买这个保险如果你不小心魂飞魄散,公司会给你的爱人或亲朋友一笔安慰金,最高可达50亿两冥币。
而这些,我都帮我的员工买一半!”
剩余的员工得自费,哈哈。
屠龙少女终成恶龙!
季安栀面不改色,甚至越说越激愤:“而做我的员工,除了当家丁,只需要再做一件事,就是支持我当冥王,做我的鬼!”
底下鬼: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50亿对穷鬼们来说,简直就是巨款!
之前大家费尽心思掏出5亿咨询整容,已经是出大血了。
可见大家受丑陋遗容困扰久矣。
季安栀再次支开她那疫情长桌:“现在报名费只需要1000万两冥币,连一亿都不到哦,你们还等什么,当然没钱也没关系,可以赊账哦。”
只需要1000万两,就有可能获得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系列保险。
众鬼感觉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我要报名,我要当白丫头的鬼。”说罢闷头就飘到前头去。
众鬼一看还得了,怎能让你插队,也不急着动脑了,纷纷抢占着要报名。
先报了再说。
还有好些鬼报完名后回家奔走相告。
季安栀听着脑海里系统不停“声望+1”的提示音,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钱,拿到了,声望也赚到了。
美名也远扬了。
连续两天见识到季安栀“空手套白狼”薛老头叹为观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女鬼穷啊。
光是报名费,就敛财超过50亿冥币。
哎,怎能不富。
资本家果然都是黑心鬼。
季安栀当然不是黑心鬼,她是被压榨的穷鬼,穷鬼卧底了黑心资本的公司,发誓要搞黄公司的项目,她可是相当正义的。
当然,不仅如此,她还是个有炼器天赋的鬼!一次性炼出这声传千里的喇叭,证明她在炼器方面颇有天赋。
否则就那1点数值,怎么能炼出如此精巧的喇叭!!
薛老头就看她,闷头端着漏斗一样的丑东西怪笑。
薛老头:“白丫头,工资付得起吗。”
“啊咧?”季安栀一怔,“大孙子,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有很多祭品嘛。”
薛老头眉头一皱:“你这物什,声传千里,你方才说‘所有穷鬼’,要知道如今冥界,穷鬼数不胜数,眼下恐怕正有大批穷鬼正听了你的说辞,往此处集结。”
季安栀:?
季安栀飘得高高的。
果不其然,视线所及,正有星星点点往这里赶来,且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季安栀:……
不会吧,她该不会第一个月就要破产了吧。
季安栀看了眼兜里的五千多亿两的冥币,算了算,感觉自己将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如此想着,她只能赌一把,掏出剩下的12枚冥石。
她得想办法炼一个能和江允通话的东西。
人界,北周。
月明星稀。
玄阳剑宗的修士御剑破空,如黄蜂穷追不舍。
李老道叉着鳖,一路跟随江允北上。
眼看身后修士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大呼完蛋。
“难道我大好青春,就要死在这了!”
至于他为何要跟着江允……只因他莫名其妙被打成了“邪种的追随者”。说他根骨年轻,面容却老丑,一看就不是正经修仙人,还叉着个五百多年的老鳖,再加上长平村全村无一活口,独他幸存……
李老道:哦,这样一想,他确实可疑。
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误会太大,按玄阳剑宗肃清邪修的架势,他若离了江允,定会被打得魂飞魄散。
天可怜见,他长这么老以来,就没见过玄阳剑宗的修士!
谁曾想万千修士梦寐以求的名门正派,第一照面就是对他喊打喊杀!
李老道只能苦兮兮跟在江允身后。
可即便江允身负重伤,修为比他高太多,依旧日行千里,他只得把所有灵力灌在腿上跟着,生怕掉一步就被落下。
跑了这么多日,都把他鞋子跑烂了,小腿都跑得比大腿粗了!
江允虽不帮他,但他好歹也能“狐假虎威”。
前头江允终于停了,落进了一处宅院。
宅院僻静,又种了大片的栀子花,放眼望去,团团簇簇的雪,一阵阵的幽香。
一位身着青衫的公子于屋中研磨,正欲作诗。
忽见赤光一闪,竟是一小和尚从天而降。
那小和尚相如满月,昳丽不凡,面上是温柔笑意,周身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煞气,针一般刺进凡人的魂魄里似的,叫人打颤。
“你是谁?”
小和尚展出一个温润却不达眼底的笑:“阿弥陀佛,施主慈悲,能否结个善缘布施小僧?”
还没问布施什么,下一瞬,他便失了意识。
江允还未有任何神情,李老道就懂了:“我来我来!”
他积极打下手,把人往里屋拖。
玄阳剑宗的人循着煞气赶来小镇,当即把整个宅院包围。
为首的是玄阳剑宗宗主坐下三弟子杨云瑞,听说江允已经召唤九幽冥王,特带师尊法宝前来捉拿。
他速速降落,闯进屋内。
只有一青衣公子,立在桌前,正低眉起笔。
传闻金莲有千万幻化,杨云瑞以法目打量一通,未能发现异常。
那公子见这么多人闯入,吓得面色苍白。
“抱歉,在下玄阳剑宗杨云瑞,正捉拿邪种,还请公子行个方便。公子莫怕,我等搜索一番,必定将其捉拿。”
不等他反应,玄阳剑宗的弟子便如雁阵而入,里里外外搜查起来。
青衫公子眼底泛起一丝轻笑,只等他们搜完滚出去。
面上仍故作紧张无措地等候。
一刻钟后,修士们均汇合在桌案前。
纷纷摇头:“未寻得邪气。”
杨云瑞抱拳道:“抱歉,打扰了。”
正在众人准备离开时,青衫公子手里的毛笔忽然自己动了起来。
江允:?
杨云瑞发现异常,眉头一皱。
众人没察觉到灵力的波动,却见那毛笔兀自沾墨游走起来,纷纷凑上来。
那笔龙飞凤舞般,洋洋洒洒,却写出一行挫字:
我,季安栀,烧钱。
江允:………………
作者有话说:
----------------------

鬼要怎么和人联系。
季安栀从前看过很多批发国产恐怖烂片,什么笔仙碟仙碗仙筷仙,甚至还有橡皮仙、WIFI仙。
她回到自己的豪宅,在卧室里再次研究了一番炼器炉。思量一会,掏出10枚冥石,再掏出一根之前兑换文房四宝里得到的毛笔,一起丢进炼器系统。
季安栀心中默念:笔仙笔仙笔仙。
炼器全靠许愿。
炼器炉烧了约莫两个多时辰。
【炼器已结束。】
【恭喜获得:笔】
季安栀把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炸毛的毛笔拿出来,发现这枝笔与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尾部多了个“仙”字。
季安栀:?
罢了,毕竟是闺统,她就不吐槽了。
季安栀尝试回忆自己在阳间时,被江允的血和灵力链接的感觉。
冥冥之中,季安栀好像摸到了一丝肉眼不可察觉的血线,带着新鲜的血气,萦绕在她腕间。
就是现在!
她歘欻欻,将灵力汇聚在毛笔上,在空中潇洒挥毫。
灵力凝成金色的痕迹,显现出字迹。
无事发生。
江允到底看没看到?
季安栀正想着要如何改进这支笔的时候,薛老头进来了。
他现在正式被季安栀应聘为老秘。
“白丫头,听松从悬灯镇上回来了。”
季安栀眨眨眼:“谁?”
季安栀谨慎地没有现身,先发制人:“他回来的正好!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副总经理。”
先按一个名头给他,管他从前是谁。
“正好外头好些个鬼在登记,忙不过来,让他帮个忙。”
薛老秘听罢觉得在理,便去了。
季安栀猫着腰,跟着薛老秘偷偷穿过两道走廊。
不远处,黑白分明的拱门正中立着一清俊少年。
他一身纯白中衣,外套黑墨的简约袍子,面色亦苍白,然不死气沉沉,见到薛老秘,展出一方温润笑意。
笑的时候,面颊上还有梨涡。
看来死的时候没有痛苦,亦或也和薛老秘一样活在美颜的遗像下,是个高P。
季安栀打量他身上衣袍的纹路,再看看自己这一身衣服。
不对劲。
二人衣服上的图样,竟都是墨色勾勒的栀子花。
情、侣、装。
季安栀出汗了。
她如今对原身依旧一无所知,系统也不给个身份使用说明书,若乍碰上有点道行的原身友人、仇家,看出什么,可能会以为她“夺舍”,把她弄死。
革命尚未成功,她怎能因此而死?
失忆大法……没用,鬼没脑子。
那少年鬼问薛老秘:“阿枝好些了?”
季安栀躲在墙后面是一声也不敢吱。
好消息:原身也叫“zhi”。
坏消息:不知道是哪个“zhi”。
薛老秘道:“白丫头?她可太好了,活蹦乱跳的,还要当冥王呢。你回来得正好,今日忙活鬼了,快来帮我,你现在是那什么副总经理了。”
听松一脸莫名地拦住薛老秘:“先带我去见阿枝。”
季安栀:?
她决定悄悄开溜。
下一瞬,天上劈下一道刺目的天光,直直落在听松二鬼谈话的隔壁廊上,把季安栀猫着腰的身影照得比太阳还耀眼。
季安栀:……
季安栀只能整整发型,一脸严肃地站起来,沉稳道:“我准备出个差,归期不定,公司先交给你俩了。”
论魂穿者遇上原身的男友怎么办。
季安栀打心底里感谢江允及时助她脱离苦海。
但无论如何,在江允面前不能落了下风。
季安栀一飘稳,便端起架子来,抱臂道:
“小坚果,又召唤了,什么事儿要找为师哭啊。”
眼前根本没有江允。
这是一个种满了栀子花的小院,雪白的花瓣上,溅了刺目的红,血珠滴在地上,把原本翠绿的院子染成了锈红。
栀子香与血腥在空气中打架。
好些修士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皆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季安栀强忍要吐的冲动,终究还是背过身呕出一团阴气。
“江允!”
四周死一般的冷寂。
她忙飘进屋内。
空荡荡的书房,窗户大开,风呜呜地灌进来犹如嚎叫。
屋子里横躺着一个剑修,剑甚至都没拔出来,嘴角的血已然干在地上,死不瞑目。
看样子已经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整个一大战现场。
“江允!”
不会吧。
季安栀心里咚咚打鼓。
按理说,大魔头战无不胜,超越生死,但根据闺统给的资料,大魔头是有成长期的,年幼的时候死几次东山再起都很正常。
比如和凤傲天打架的时候,就被分尸过一次,然后凭借首级得到重生。
上次江允召唤她,也是在危难之时。
这次……
季安栀可不想“带头跑”啊。
桌底、屏风后面,甚至是抽屉里,她都找了一圈。
“若是活着就吱一声,别吓为师。”
东面有个桌子,桌面上有一行字。
她的字。
看来那支笔是有用的。
难道,激战之时,她的文字让大魔头分心了。
不,她的毁灭率!
好歹给她留个头吧。
“小光头——”季安栀正要呜呼哀哉。
一回头。
一青衣男子面无表情,如阴鬼立在门旁。
他的青衫染了血。
他冷漠的神态中,还带了点疑惑、无语等复杂的情绪。
竟难得鲜活了些。
他随手一挥,便幻化回身着金海青赤袈裟的小和尚模样:“阿弥陀佛,师尊来了。”
季安栀:……到底谁更像鬼。
江允语调轻飘,眼帘低垂着,细看可发现他视线涣散地更厉害了,依旧是那副攥着珠串的模样,手心因为召唤再次割伤,血一股一股,顺着小臂往下,洇湿了袖子,滴在地上,渗进她的脚下。
“徒儿送给师尊的祭品,师尊可喜欢。”
“喜欢,”季安栀端正姿势,轻笑,“徒儿有心了,还送为师那么多冤魂充饥。”
江允脸微微一偏,当即勾唇:“师尊喜欢就好。”
“你是怎么知道,为师的名字如何书写的。”
江允握着数珠的手微微一顿,勾唇笑道:“猜的。师尊的嘱咐徒儿不敢怠慢,徒儿想,冥界消失了五百年,同名同姓的鬼应当不多,便准备了几百份祭品,烧给不同的,名叫,‘ji an zhi’的人。”
也就是说,与季安栀同音的字,他筛选出了几百多种可能。
就为了一定要把冤魂送到她身边,测试她的能力。
季安栀只觉一股刺人的凉意,顺着脊梁骨密密麻麻窜上后脑勺。
“显然,师尊拿到了。”而且他如今也知道,季安栀,到底是哪三个字了。
季安栀绕着江允飘了一圈:“小王八蛋……”
“善哉善哉。”江允面色不改,眼睛却一直涣散向下看。
“咦?”
季安栀弯腰凑过去,他后退一步,竖掌道:“师尊,今日残月。”
季安栀恍然。
鬼界不过才过了两日,人间竟然已经从满月过渡到残月了?
想来鬼界的时间与人间流速不同,但这和他突然瞎了有什么关系。
“所以?”
江允又道:“我六根清净,非满月时,灵力大减,维持不住神识的探查,总会有一二处彻底残废。”
“奥,所以你找为师来罩你。”
江允不答,只温温笑,如所有为香客解惑的僧侣那般。
季安栀想,他第一次召唤她的那晚,月亮确实很圆。
所以那一晚,他是用神识代替了五感,看上去还算正常。
而所有非满月的日子,他会随机出现无目、无耳、无鼻、无舌、无触觉、无意识的问题,就像大脑宕机一样。
“那你这是慢性残废啊,还轮流复发。”
江允:……
季安栀又问:“这群修士是怎么回事。”
即便这样还能杀人,真不愧是大魔头。
“前几日,我为焚烧几百份祭品,为师尊烧了一座山头,火势绵延数十里,暴露了行踪。”说罢,他又低眉温笑,童声稚嫩,“这才再次招致追杀。”
季安栀:“那山呢,我怎么没拿到。”
江允:?
“呵,为师让你烧钱你也没烧多少,就知道杀人,作为大恶人,烧杀抢掠,不能只干一样懂不懂,一个店只卖一样东西,很容易倒闭的。”
季安栀理直气壮挑完刺,还不忘摊手,“还有,为师的鳖呢,还给我。”
江允的表情有一瞬间皲裂。
他吃痛得眨了一下眼睛,默默又推了一颗黄玉,似乎在顺气。
最终只勉强维持声音的温润:“山……日后徒儿想办法再烧给师尊。欠师尊的冥币,有机会入了集市,帮师尊买来,至于鳖……”
季安栀截断他的话:“你这小瞎子怎么买东西,算了,为师自然不会为难小孩子,你等着。”
说罢,江允便听到她往书桌的方向去了。
“师尊上次回到冥界后……”
“别探听了,为师忙着创业和躲避前男友,小孩子不懂。”
江允:……
他默默又推了两颗黄玉数珠,平淡地“哦”了一声。
前男友。
凡间的笔季安栀碰不到,她便拿出自己炼化的那支2B仙笔,不客气地沾了一点江允手臂上流下来的血,沙沙写了起来。
江允沉默地感受着毛笔时不时在他手臂上划过的痒意,属于他的血腥味在桌上渐渐铺开。
从前残月期,修仙界对他的追击愈发卖力,他会找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静静待着。
但眼下是不行了。
他道:“此镇有异,我的根器流落至此,还请师尊助我……”
“嗯。”
季安栀回答得十分干脆痛快。
全然没有因为他送了一大堆怨灵给她惹麻烦后的气愤与不耐。
江允怔怔楞了一下,下意识抠抠手心的伤。
“师尊若有什么要求,徒儿一定达成。”
下一瞬,一杯凉凉的水就被递到江允怀中:“别吵吵了。”
江允:……
触感微凉,还有淡淡的果香。
是那天的果汁。
江允脸微微一偏,似乎不明白季安栀为什么又给他果汁。
季安栀:死小孩喝饮料快闭嘴。
须臾,江允还是喝了果汁。
清甜的香气。
很好喝。
又是一杯单纯的果汁。
半晌后,江允愈发沉默。
她也太不客气了!
虽说召唤她确需他的血,且血越多停留时间越长,此番召唤,他也没想早放她走,毕竟残月日长,但……
恍惚已过了一炷香,怎得还在沾!
江允用灵力填补体内血液的缺失,眉头紧皱。
那头季安栀好不容易道一声“完工”,又往他怀里塞了一样东西。
似乎是个卷轴,江允没抓住,只觉卷轴的一头啪嗒落在了地上,然后咕噜噜,一直滚。
这个卷轴仿佛很长很长,一直滚到了院子外头。
季安栀:“这是为师要的祭品单,你下次烧给为师哈。”
江允:?
江允:!!
江允常年装得从容温润的表情终究裂开了一瞬,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师尊,你是穷鬼吗。”
作者有话说:
----------------------

江允思量了一瞬,手一收。
那冗长的卷轴便自动卷回他手中,甚至因为太长,卷了有一会儿才卷完。
沉默震耳欲聋。
季安栀好心提醒:“别忘了还有为师的山。”
江允:……
夜风裹挟着血气卷入窗棂,吹散了屋子里原本的沉香气。
季安栀倏忽瞪大眼睛,冲窗户边飘。
嚯,这窗帘,是金线织的!
再向下看,这地砖,虽乍看乌漆嘛黑,平平无奇,但仔细打量,好似与博物馆里宫殿的地砖相同,绝非凡品!
季安栀:“要不你把这栋房子也烧给我吧。”
江允:“师尊说笑了。”
季安栀继续往里间探看,发现床头有个小箱子,她是鬼,不受凡间的实体约束,便把脸埋进箱子。
“江允,你快来!快!”
江允眉心微蹙。
他将灵力散出去,靠灵力的反馈确认具体方位,走到她身边。
却听她道:“里面都是钱,你拿着。”
“……,师尊,钱财乃身外之物。”
“多买点东西烧给为师,我听说人家的祭品,都是一车一车烧的,为师很羡慕。”
江允:……
“师尊乃九幽冥王,怎会缺人祭奠。”
季安栀理所当然瞎掰扯:“很正常,没人知道我的名字呀,九幽冥王好多届呢,有任期的,就跟你烧纸给皇帝似的,你就说烧给皇帝,谁知道你是烧给哪个皇帝?”
确实没有典籍记载九幽冥王的名号。
那头季安栀想再找找还有没有钱了,一低身子。
季安栀一惊朝后飘了好几步,又想她才是鬼,这才安下心来。
哈哈,吓一跳。
再定睛细看。
床下躺着两个惨白着脸的人,不,不是人,分明是两个诡异的,一比一真人大小的瓷人。
季安栀汗毛倒竖起来,再一次后退了几步。
她又俯身看。
“李道长?!”
江允面色不改:“阿弥陀佛,徒儿被玄阳剑宗追杀至此,将屋主打晕,化得此间屋主身份。玄阳剑宗修士搜查时,便叫李施主与其设法藏匿。”
季安栀咽了口唾沫:“这都‘瓷化’了!”
江允神色如常,用灵力扫过一遍,道:“是人。”
季安栀虚虚拽住江允的衣袖:“你掏出来!”
比起鬼,季安栀更害怕一些诡异的、非人又似人的很邪门东西。
江允感受不到鬼魂的触碰,也触碰不到鬼魂。
但因为血气的连接,他隐约察觉有冰冷的气息穿过了他的袖口。
鬼森森的冷,却存在感强烈。
他一道灵力打过去,收手一抽。
床底下咕噜噜滚出来三样东西。
江允头一偏,季安栀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方才那一瞬,季安栀已经身体很诚实地蹿上了房梁,嘴上却不饶:“嚯,谁这么恶俗,竟然做了李道长的一比一手办。”
床下头是两个惨白的瓷人和一个瓷瓶。
瓷瓶冒着诡异的邪气,通体透白无瑕,瓶身的图案鲜红,远看像猫爪印,季安栀寻思这瓷瓶还怪可爱的,等她飘下来再凑近细看。
哪里是猫爪印,分明是婴儿的血手印。
这可比一地的头发更让人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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