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臣子们都重生了by月半时
月半时  发于:202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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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几个意思?
我不需要是我想着这个时代的百姓都苦,他们更需的。但你原本就打算一点不给,态度都不做一下那就太过分了吧!纯纯找骂。
齐承明做足了恭敬的态度后,鸿仁帝神色大畅的笑道:“哈哈哈,好!朕生了个好儿子。虽说如此,也不好全然不赏。赵福满——把礼送去瑞王府,等他回去自己看。”
齐承明满脸期待,心里却兴致缺缺的。鸿仁帝一向抠门又不上心,连亲母的物件都能拿来赏他,还能期待什么?
就此,鸿仁帝又拉着齐承明在御前度过了一顿完美的晚膳,龙颜大悦,一点都不像前几日愁眉不展的样子。也根本把其他几个还在酒楼里苦熬着的儿子抛到了脑后。
后宫里别的人且不提,淑妃哭肿了眼睛,这几天倒在床上起都起不来,现在听说二皇子病愈了,被皇上如此优待,又说了那番话。
她再心大也忍不住愤恨了,哭道:“他的宝贝儿子好好的了,全然忘了我儿闭了眼……往后哪里还有人为晓儿哭呢?教我往后怎么活啊!”
这几天,皇孙皇孙女们是被送来淑妃宫里教养的,现在一听也跟着哭,呜呜哇哇的氛围凄苦一片。
能如何呢?
淑妃失了依靠,只能抱紧了孙儿孙女们,暗自做什么想也不得知了。
齐承明一病好,紧绷停滞的氛围就如同生锈的齿轮被润了油似的,朝上朝下一下子恢复了正常。
他回了阔别近一月的府里,满府的人都喜气洋洋的来迎接他,四处张灯结彩的,换上了新装饰。这是刚好除旧迎新了。
“殿下,看宫里送来的东西!”小德子先扑过来一阵嘘寒问暖后,才理智回神,交待起了宫里这次的奖赏。
有洒金纸,白玉云底纸,瓷青纸,粉妆纸,水纹纸,一水的名贵纸张。又有青釉山水笔架,方团的描福宝金墨,各色镇纸,笔洗,香炉,印章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全是书房里的名贵玩物,说出去价值连城,凝聚着古代人力物力的心血体现。
最后,还附带上了三百万两的——银票。
小德子不懂这些,但也知道这次赏赐是赚大发了,他的脸都快笑成花了。
“……学会了。”齐承明没忍住嘀咕了一句。
其实他理解鸿仁帝的抠门行为。
虽然他到了京城以后,就掉进了金堆玉砌的福窝里,但他可还没忘这一路上的天灾人祸,又是洪灾地震蝗虫,又是兵荒马乱的打仗。都到京城近郊了,还有那么多逃难吃不上饭的平民呢。
齐承明不会被自己现在的优渥环境麻痹到。
国库里的每一分银子都得抠抠搜搜的用到正经地方上,那赏人该怎么办?这些私库里的死物件就可以抵银子了。就是他以后的行为绝不能学鸿仁帝那么狗。
同样的赏赐,同样的想法行为,只要能稍微换个手段,他也不至于天天在心里骂鸿仁帝。
“都照例入库吧。”齐承明习惯性的扫视了一遍众人的脸色,没见他们对什么有心动,视线又落在老实跟在甘棠身后的柿霜身上,补充,“正院里还缺一个大宫女,柿霜补上吧。”
“是。”柿霜一下子笑开了,还努力抿着嘴想绷住。
众人散开了,只剩下正院的人围过来开始恭喜她。板栗有气无力的在不远处驻足看着,她就知道,王爷一旦平安归来……柿霜这丫头就好命的要一飞冲天了!
既然这个缺没了,她到底要不要……
板栗左思右想,咬牙没个结果。罢了,王爷刚刚病愈,虚弱又惹眼,最近还是算了。
柳奶娘眼含泪花的等在正房前,手上捧着她这段时间的成果——几身成衣,里衣和针脚细密的靴子,鞋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她心有余悸的感慨着,并没有说其他。
齐承明一路上受够了众星捧月的架势,无奈又心里暖暖的,终于安抚下了这一群人,才让小德子,宋故,何大家一起进了书房,问道:“这段时间有出什么事吗?”
小德子想了想,抛砖引玉的说:“我看奶母她……好像被原本的夫家缠上了。”
齐承明眉头一沉。
小德子连忙说:“他们是专门来道歉的,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儿子又带着孙儿辈,又是哭又是跪地,诚心想接她回去。”
齐承明心里有了许多猜测,沉吟着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那两天,外面都传殿下您……呸呸!总之我们都觉得您一定吉人天相,果真是好端端熬过来了!”小德子最近完全听不得晦气话,连连甩着头。
这和齐承明预想的完全不同,他的眉头倒有些松开了,确认道:“哦?不是我们回京的时候?也不是我病愈之后?”
他原本以为奶娘的夫家和儿孙都是白眼狼,奶娘过得不尽如意。早就打算让张娴这个认得干亲给她养老,承欢膝下,把那一大帮子都甩开不管了。
难道这其中有些他不清楚的原因?
“对,我们也觉得有疑,这是再三确认的。”小德子向宋故看了一眼,宋故保证的点点头,“回京的时候他们遣人来过一次,柳奶母不见,他们就没了动静。那两天传的沸沸扬扬,情况最险恶的时候,他们才来的。”
宋故辨认过,的确不是那种趁火打劫的类型。或是对方装的太好,目的不露,再露就要等奶娘归家了。
“但奶娘还是说了不见,只是回来后张小姐偷偷的说,她一直神思不宁的。”小德子补充,“殿下现在平安归来了,他们又没动静了。”
齐承明听明白了。
终究是自己的血脉骨肉,又是危难关头诚心相迎,柳奶娘这是犹豫心软了。但前面受的磋磨又多,让她有了戒心,所以这段时间饱受煎熬。
“我会去问问奶娘意见。”齐承明把这事记到了心里,他还准备见见那家人。当年柳奶娘蹊跷出宫归家一事、又被追杀一事,全都没有定论呢。除了奶娘这个当事人,不知道他们能否想到什么细节。
齐承明不打算帮奶娘做主,他觉得奶娘怎么选都成:
狠心不要亲人了,也有自己和张家兄妹替她养老,给她陪伴。
选择了续亲,也不就代表原谅。瑞王府现在起来了,永远会是柳奶娘背后的底气,她的家人只能捧着她哄着她,再也没有磋磨了。
柳奶娘生气了,伤心了,想起往事了,打打丈夫打打儿子,磋磨回去,都是应该的!
全看怎么选。
齐承明就到柳奶娘在的小院里,一刻也等不及的把这番话一股脑对她说了。
柳奶娘静静听完,脸上表情松动了,像是终于有了什么决定。她吐了口气释然道:“这两天,我就去走一趟。我家那小子让我回去看看,这次便如了他的意罢。”
“唉。”不等齐承明说什么,柳奶娘下一句就说出了她的心里话:“他们这么反常,指定是心里有鬼。我替殿下去试试他们……保不准背后有什么阴谋。可不能再祸害到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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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三更

第202章
齐承明没想到柳奶娘能这么说, 心里一动,按捺下了念头:“好,我记得你们家也在京城里?就是上三条街?我会悄悄派人盯着他们的。”
看来去她夫家询问的事得等下次了, 先看看是不是新一轮阴谋吧。
齐承明垂头想了一圈。
他平时过于孤僻,偌大的瑞王府里真正能近身、能入他的眼的人没多少。其他人的把柄不好找,柳奶娘的夫家的确是最明晃晃的一条弱项。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正院里存疑的板栗、柿霜两人。
先不动声色等着吧。
齐承明从后院告退离开了。那会儿宋故只简单说了各色厂铺正常发展, 偶有波折都被解决了。他没细问, 过后找个机会再说。
齐承明在意的是另一点:
他独自回到书房里,关门后默默打开基建系统。
[军中崛起]这条任务发生了变动, 显示彻底完成了。
原本在温仲南被当朝任命为正四品的将军时, 这条任务就该完成的,但它却迟迟没有变化,也许是因为……温仲南还没有获得实职任命?
齐承明这么猜测着,一边取出了奖励。
……今晚却发生了变动,也许明天他就能收到答案了。
他心里紧张又忐忑:前两次的奖励都是现代高科技物品, 摄像头和雷达红外线扫描装置,第三次不知道会给什么, 能不能派上用场。
[户外小型发电机(水力)]。
齐承明:“……!!!”
好东西!
他没忍住把东西提取了出来, 两手一沉, 抱住这个满是机械味道的花花绿绿物件亲了一口,亲切极了。
全家唯一一台发电机被他交给黄先生,带去银岛府给mp4充电去了。那是他和海外银岛唯一的隐秘联络方式,方便又快捷。
但是齐承明这边的雷达和针//孔摄像头也需要充电啊。虽然目前它们都使用了可更换的电池款式, 能撑最多几个月,但是几个月后就要烦恼该怎么蓄电了。
这台发电机来的恰到好处!
不过……水力发电的话,还是更适合银岛府那边的环境。
齐承明点开了系统,往mp4的页面发送了一句话, 让黄栋挑选可靠的心腹来京,与他交换一下发电机。
他在天子眼皮底下,想找个水力发电的地方还不容易,除非他天天住庄子上。
[明白了。今年的银子还是送往钱庄?殿下在京里日常的嚼用还缺吗?]
黄栋很快的回了话。
[不用管我,你们照常,小心行事。]齐承明落笔无波无澜,冷笑一声。
银岛府挖掘出的大批大批银子送去钱庄,能盘活整个使用凭票体系的南方,能活人无数。送来京城给他用,他用来结党营私吗?这是目前最惹皇帝忌讳的事了,还不如不干。
他在京城里缺钱怎么办?堂堂正正问鸿仁帝要去!赚了这么多钱,鸿仁帝到时候不会连点零花都不给他。
这几天齐承明深深认知到了,就算京城的经济体系已经糜烂到了混乱的程度,还是这么的能吸金。一些小官清官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但是对于权贵和豪门来说,顶多是抱怨几句的麻烦程度,该买新鲜玩意还是照买无误。
齐承明的脸阴霾了下来,深叹了口气:“……真是一块烂疮!”
刚入京的那几天,他和鸿仁帝父慈子孝的谈了好久那会儿,他不止是献上了粮种与自己手上大多数明面上的发明方子。鸿仁帝见他避而不谈,还觊觎的提出了想把凭票体系推广到全国的想法。
届时就是鸿仁帝宣布其他票币作废,再为定国收割一次肥肉的时间。他想以此挽回民心,重扭自己的英明仁君形象。
齐承明早就预料到了今天。
他手上多少发明方子都是添头,都是虚的。真正让鸿仁帝眼馋不已的只有两样——三大高产粮种和凭票体系。这两个都是救国的方子,组合在一起就能让君流芳百世。
但是——
鸿仁帝作为君完全不懂经济学,齐承明试图告诉他经济学常识,告诉他前几次滥发各种银票为什么失败,百姓为什么完全失去了对官府的信任。鸿仁帝恍然,但仍然想要凭票体系。
他不明白——凭票体系一旦被鸿仁帝这么急切的推行到了全国,还是会成为下一个银票啊!
健康的南方经济根本托不起整个病入膏肓的定国,一旦打破了内外贸易差,只会被瞬间拖入深渊。到时候齐承明就完全想不到曲线救国的方法了。
也许只有靠武力强行换代,自下至上的破除弊端了。或者立刻上位在这个偌大国家上缝缝补补,进行更细微的精操才能挽回一二了吧?
这两种都各有害处:武力换代掀起战乱,会让民生苦痛,到时候就不是死成百上千的人了,真说不好这一条和苟延残喘的定国相比哪个更坏。
齐承明立刻害了鸿仁帝自己上位也能力挽狂澜,他可以用自己的信用去发行新币,但这已经是治标不治本了,只能缝缝补补。且不管是精细的监控各地野蛮生长造成的经济泡沫还是跌至谷底的荒芜经济,他都要像一个人形机器一样呕心沥血,战战兢兢的实时调控,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控制住定国这头蛮牛。
最大的可能是,齐承明还在走钢丝一样进行调控的时候,因此受苦而不理解的百姓们就要出来推翻他,或者大臣们反对他了。即便是最好的猜想,所有人最后都仍然照做了,他成功把定国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带的重焕一口新气……
那恐怕也不过是给定国再延寿几十年而已。
齐承明打了个哆嗦。
他不敢想象自己得多累,这身子骨和精神都还撑得住吗?那会是一场巨大挑战吧——就是说,为了这个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设想,太危险了,真的没必要发展到那一步。
——所以齐承明苦劝了鸿仁帝,一直摆事实讲道理,在试图拖延他收用凭票体系的时间,又给朝廷贡献出了这么多实打实的银子,才算是暂时安抚下来了。
“看来,该发动我备下的后手了。”齐承明心事重重的喃喃着。
他不清楚鸿仁帝会被这大笔的银子安抚到什么时候发作,所以凡事思虑在前头,趁早谋划才行。
早些时候,齐承明还在柳州时就派人秘密宣扬:凭票体系能成功的秘密,其实在于一门学问。如果不懂这门学问,如果没有人实时去为他的体系劳作,只照搬一个空架子就不可能成功。
谁不想赚大把大把的银子?哪个偷设了新货币的人不是一头雾水?包括朝廷也屡屡在“钱币”这个小玩意上受挫,只有瑞王玩得出神入化。
柳州为此经受了一波又一波的窥伺和袭击,却一直没人能找到秘诀。现在轮到成熟的结果之花绽放了。
第二天,齐承明入宫给大皇子所送上奠仪,又去了前朝一处腾出来的宫殿吊唁。
他在养天花的期间已经错过了大皇子的小殓和大殓,现在大皇子已经入棺停灵,只等七七四十九天后出殡送去安葬。
皇子长殇的年岁比较模糊,介于薄葬与正常安葬之间。鸿仁帝的墓穴到现在还没银子开始修呢,完全想不到儿子会走到他前面,更是全无准备。现下只好用一口薄棺把人安放了,送去皇山葬下。待到给他修了墓穴,再找个黄道吉日改土重制——反正皇家修身后住所都是以十年起计。
即便是这样,鸿仁帝的坚持都被朝上一些臣子反对了,又惹来一场怒火发作。
“皇长子聪敏笃学,温厚恭孝,追封为敦亲王……特命皇长孙年后入宫读书,钦此。”
齐承明在灵堂上跪听着福满公公前来宣旨,微微抬头,看见斜前面的大皇子妃感激涕零,听得快要哭出声了,肩膀强忍着抖动。
这份旨意的夸赞全是槽点,皇长子哪一条对得上了?齐承明一穿越过来就被他坑,大大小小的推波助澜,命都差点没了。连皇帝也知道他的真面目,现在居然能被赞一句‘敦’字当封号了。
果真是死者为大,鸿仁帝眼里对长子只剩下好了。齐承明和他的恩怨也就此烟消云散了,甚至都没等到报复的那一天……
不过大皇子妃看起来感激,恐怕是心如死灰要哭出声了。她还没有嫡子,所里全是庶子,将来不管世子之位落在谁头上都不关她的事。现在皇上又明摆着想抬举皇长孙了。
对啊,庶子。
齐承明愣了一下,努力挖掘记忆。
他记得原剧情好像有写大皇子妃生出了嫡子的,算算时间……
齐承明目光一凝,看向摇摇欲坠被扶起来接旨的大皇子妃,盘算起了该让谁提起找太医诊平安脉这回事比较好。
原本大皇子一脉都是暗中给新帝添乱的人。但现在皇长子没了……长成的庶子,年纪小的嫡子,还没有确定的世子之位。
齐承明打算给大皇子妃卖个好。
这是闲棋一步,也是好心提醒。哪怕未来用不上,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弊端。何乐而不为呢?不然停灵期间的辛苦加上大皇子妃这样的心态,万一已经怀上了,很有可能落胎。
“……”齐承明突然苦笑了一下。
他也是被古代同化了。
想去提醒大皇子妃一句,做个好事,都得搜肠刮肚的说服自己这样有什么利益。只因为古代容不下这样毫无分寸的善意,若不再三思量权衡,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给自己再带来祸端了。
齐承明的视线在灵堂上搜寻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只能趁着大皇子妃的宫女过来给他们沏茶换点心的时候,低声假传了两句皇长子在酒楼里说让女眷们保重的话,就避嫌的匆匆离开了。
那宫女回去对姑姑如实禀告,女官含泪劝动了大皇子妃,这天结束后才请了个太医,给一家子都看了看。
齐承明第二天在二皇子所里刚醒,就听到外面脚步匆匆,有一条喜讯传来——
大皇子妃,原来已经有孕两月左右了!

第203章
“殿下?”小德子轻声问, 他看到自己说完消息后,少年皇子躺在床上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
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小德子若有所思。
难道殿下也……
说来, 殿下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听说三皇子虽然人被关着,成了庶人,却不影响他生庶子庶女。那还是和殿下同岁的人呢!殿下一直坚持想与妻子培养感情, 对别人没有反应。这……
小德子一想到皇上那边曾经听了臣子的劝, 第一反应是赐宫女给自家殿下,却不打算给他赐婚, 就觉得愁的不得了。
“发什么愣呢, 叫人进来洗漱吧。”齐承明看小德子就像家人一样,也不怪他木桩子似的在旁边发愣,还伸手拨了一下,让人坐在自己床边慢慢醒神。他自己对着外面吩咐了后半句话。
二皇子所的新面孔们鱼贯而入,漱口, 洁面,敷脸, 擦手, 服侍穿外衣, 束发,样样都做的妥帖。
“哦,柳奶娘说……她今天回去。”小德子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凑到齐承明耳旁, 用别人听不见的低声禀着,“门房上的两个小子跟着她悄悄回去了,家中都是老兵出身。小宋总管还说他身边的小芳子会亲自盯着这件事。”
齐承明不动声色点头。
就连传话的小德子都不清楚宋故的意思,但只要带上了“小芳子”, 齐承明就明白了:柳奶娘家也包含在雷达可以监控到的范围——
所以明面上柳奶娘带人回去,暗地里有两个小子探查异常,再深一层还有小芳子在用雷达盯着一些极端情况,确保万一。
例如有人想用柳奶娘的夫家使坏,只要人鬼鬼祟祟的还在那附近,或者藏在他家,就会被雷达侦测到,这种情况单用人去找反而不容易发现。
三管齐下。
这一天,齐承明装作没事人似的去了外祖家,只等着消息了。
“好孩子,不知道你这一路来了,我那儿子的亲家……?”老外祖母见到齐承明一顿嘘寒问暖,搂进怀里失态的安抚了好半天,才定了定神,问出这个问题来。
严格算起来,这还是齐承明回京几月来头一次与外祖家相见。他这段时间太烈火烹油了,威勇伯府一直在闭门谢客,谨小慎微。
齐承明愣神了一下,脑子过了一道才反应过来,这问的是杨家姥姥——守兄的丈母娘。
自从王守重新化名杨守参军,他带着一家老小去京里归家,先给祖父母见了自己的妻儿,上了族谱磕了头,然后就去了。当时是把杨家姥姥托给在柳州的齐承明照看了。老妇人却觉得只有自己待在王府里名不正言不顺,坚持搬了出去,住到了临近的街上。
齐承明听到这问题了悟,一回头,看到含着眼泪的嫂嫂杨甜娘站在门口,殷切望了过来,还有长高了许多的小侄儿杨忠。
他眼睛一亮:“忠儿!”
乍一看,虎头虎脑的忠儿个头高了一截,已经是五六岁的大孩子了。
“还记得我吗?”齐承明蹲下来,示意小男孩过来抱抱。他口中不忘回答问题,
“姥姥放心不下,跟着我们来了京的。我的奶娘在京里置办了一间很小的宅子,她的干女儿和杨姥姥住在那里,我现在就打发人去接。”
“不不,我去见娘。”杨甜娘连忙说。
她身为‘身份见不得光’的孙媳住在威勇伯府还有几分拘谨,哪有把自己老娘也接过来的道理。
老威勇伯夫人看起来和杨甜娘相处的很好,当即让人套车。
小小的忠儿还是带着一股牛劲,不见外的冲到齐承明怀里,把他的胸膛撞得生疼,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也紧紧挂在齐承明脖子上,险些把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响亮的大叫着:“记得!明叔叔!”
这份汹涌的感情——
好好好,不愧是王家血脉、知道你是威勇伯这一支的后代了。
齐承明抱起小忠儿,却见杨甜娘第一时间折返出去,不多时又抱了个很幼小的孩子回来,想递给齐承明看。
“这……这是。”齐承明有些结巴,忍不住飞快的转头去瞪旁边偷笑着当背景板的王朔。
表弟!!你的嘴就这么严的吗!!!
“这是守哥参军后……我才发现怀上了。”杨甜娘慈爱的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小孩子,有点后怕。
那时候她留在京里,娘不在身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要不是祖母眼尖反应快,她因为长途旅行动的胎气就要稀里糊涂流产了。
“爷爷给小侄女起的大名叫心意。”王朔在旁边帮腔解释,重复了一遍,“王心意,平时我们都喊乳名心儿。”
他像是在说什么稀罕物,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看齐承明的时候憋着坏。王朔这一看就是憋了好久不吐不快了。
王家祖孙三辈,女孩子实在太稀少啊!!除了进宫的姑姑,也只有表嫂生的这个小女孩了。
“第一次见面,我今天来没带什么好东西,下次再补上。”齐承明这么说着,当场先把自己腰上的玉坠子解下来,放小女孩手上了。
他多瞪了王朔一眼,意思很明白:过后再收拾你!
王朔本性暴露,调皮却淡定的对齐承明挤了下眼睛,静悄悄从门口先溜了,一看就知道是个熟练工。
王朔边溜边美滋滋的翘着嘴角,笑容怎么都下不来。
这些天家里多了一些生气,孩子的哭闹声,祖父带着忠儿练武的吱哇叫声,还有母亲偶尔回来探望的时候,疲惫而带着充实的面孔。上一辈子家里人口凋零,根本想不到会有这些!
王朔怎么看都爱不够,这便去准备再给二兄写信了。
正厅里。
杨甜娘带着孩子匆匆离去后,只剩下老威勇伯夫妇与齐承明在了。
外祖母今天看起来有话要说,屏退了下人后,欲言又止半天,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开口:“朔儿的年岁也到了,如今袭了爵,我那些老姐妹都留下了话口……翻过年估计就要递帖子上门了。”
齐承明一怔,也被提醒到了。
表弟这都该说亲了,外祖母是想让他知情、早做准备?探探他的口风?
“我不打算把表弟的婚事当成什么助力,只要是知根知底,清白端正的人家,外祖父母和表弟自己做主就是。到时候说定了,我也可以向父皇求一道圣旨赐婚。”齐承明敞开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只要不是鸿仁帝乱点鸳鸯谱的赐婚,作为他的母族,表弟的婚事就基本不可能与其他势力扯上关系,当然,这其中还要提防有人使坏。特地来分裂削弱他的助力。
老威勇伯夫妇却对视一眼,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齐承明看到这个反应感觉不妙,心脏发沉:“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缘故吗?”
“你可知道……当今陛下仅有一位爱女?”老威勇伯夫人缓缓开口询问着,“是中宫所出,自小被陛下疼爱,虽然前几年就定下了夫婿,只等着出嫁。但那家男子这个月却不幸染上疫病去世了。”
“这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齐承明心里咯噔一下,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句话是明知故问。他在委婉的询问,他们家怎么突然被皇后盯上了。
“我们也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这两天我打听到,那天来举行袭爵仪式的监副是中宫的人,殿下你痊愈的消息一传出来,他来示好透露风口的意思我们就明白了。”老威勇伯夫人一向面色慈和,现在却耷拉着脸竖着眉毛,很想骂人。
要知道中宫皇后可是有一位嫡子的。现在陛下还没有确认继承人,却明面上更偏爱二皇子。即便皇后再疼爱公主,临时找不到什么好的夫婿人选……觉得他们家这边是一重新保障,想让公主下嫁。
将来怎么样都不是输家。
……可这对威勇伯府来说是大大的糟心事!
只说将来朔儿尚了公主,他的立场就含糊暧昧了,到底是支持自家表兄?还是支持妻弟?就算他自己坚定不移的表态,难道二殿下心里就不会犯嘀咕?这左右逢源之举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
再说若是尚了嫡公主,朔儿将来还上不上战场?他还能实现抱负吗?
老威勇伯夫妇品出来那点意思后,左思右想全都是在焦虑怎么趁事情没挑明前回绝。他们最怕的是疼爱公主的陛下被一鼓动,直接在那头下了圣旨,那就再没转圜余地了。
“父皇应该不会这么昏了头。”齐承明觉得外祖父母着急到六神无主了,连忙安慰道。
但实际上,他心里也没怎么有底。
鸿仁帝是真的从小把嫡公主捧在手里娇养的,现在女儿这么大了却没了好夫婿,他肯定要着急。鸿仁帝也是真心忌惮齐承明的势大的,要不是他时不时想办法压下去一次,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
天花过后,齐承明注意到了鸿仁帝对他的意属,是目前皇子们中的头一个,这回实打实表露出来了。但……万一那个老登正因此才想削弱他的羽翼呢?他的母族使不上劲了,妻族还没有。后面岂不是只能继续依靠鸿仁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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