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新婚日出轨庶妹,我怒嫁竹马by缤纷飞叶
缤纷飞叶  发于:2025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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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意桉气得差点吐血。
说起来要不是他新婚日犯了点糊涂,孟菱歌嫁的人就是他,不说像温止陌一样当皇上,最少也是官至三品以上的青年才俊。
可现在他竟然被人当成了求收留求安置的对象,温止陌却成了人人称赞的皇上,孟菱歌现在肯定开心的合不拢嘴,要是知道他的现状,更不知要如何嘲笑他。
亏他一直等待着孟菱歌后悔,来找他复合的一天。看来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老天真是不开眼,明明他已经很努力很上进了,结果却这么不尽人意。
人倒霉起来真是诸事不顺,本想请人动手,既不会暴露自己,又能加大胜算。可他揣着银子,竟然连个杀手打手都请不到。
有心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又担心错过孟菱歌低调出行的时辰。
错过今日的机会,等几个月孟菱歌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她有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呵护,地位财富亲人应有尽有,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人。而他关意桉却成了一个人人嫌弃,众叛亲离的败类。
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
辜负他放弃他的女人绝对不能过得比他好!
怀着满腔的悲愤与不甘,关意桉去市场买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再加一条有毒的大蛇。
他一向最是惜命,但今日接连受到刺激,特别是认清他与温止陌之间的差距,发现无论他再怎么做,永远都超越不了温止陌时,关意桉心里竟冒出了一个他活不活无所谓,今日孟菱歌必须死,温止陌必须痛不欲生的念头。
将毒蛇放在麻袋内捆好,藏入怀中,尖刀扎在后腰处,关意桉眸光坚定地踏入了灵云寺。
灵云寺并不是京城香火最鼎盛的寺庙。
但它是京城最有名最灵验的寺庙,之所以香火不够鼎盛,只是因为它地势陡峭,位于群山之巅,最上面一段路仅行人可通行,再有钱有势之人也只能靠自己双脚走上去。
交通的不便,让灵云寺错失了许多年迈香客,同时也让它增添了一种超凡脱俗,空灵静谧的庄严感。
因逢初一,灵云寺的人比往日要略多一些,多是年轻妇人或是未出闺的姑娘,各自带着几个随从。进寺庙后随行守在外面,主人家入内虔诚的上香祈福,尔后再一起离开。
关意桉在外观察了一会儿,决定等孟菱歌上香时动手。
上下山的路上,孟菱歌身边肯定都会有侍卫保护,他近不了身,唯一的机会就是她独自在菩萨面前上香祈福时,趁她不备,先放毒蛇,再一击致命。
事成之后,能逃则逃,逃不了也没关系。
以他现在这条烂命换孟菱歌的一尸两命,很划算。
关意桉镇定的进了灵云寺,给寺庙捐了一千两银子的香火钱,按照规矩,可获赠高僧开光过的一道平安符。
等小和尚去为他取平安符时,关意桉趁无人注意,躲到了菩萨座下的香案内。
这小小一方天地仅容一人大小,由一片厚布遮挡,通过布片边缘的缝隙,正好瞧见香案前的画面。
关意桉眯着一双桃花眼,像一只伺机出动的野狼,耐心的盯着那点缝隙,等候目标。
他先是看到取来平安符的小和尚焦急四顾,最后以为他已经离开,无奈退去。
然后看来隔一会儿进来一两个香客,对着他与菩萨跪下,口中喃喃自念,无比虔诚。
关意桉心中一边鄙夷,一边暗忖:我从未求过什么,若菩萨真的有灵,便看在我今日诚心躲在您脚下许久的份下,保佑我行动成功。
他一直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那个熟悉的脚步声才终于出现。
关意桉眸光兴奋,盯着那抹身影移动,看到身影走到近前上香之时,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就是现在!

第355章 得意
关意桉伸手入怀,将套着毒蛇的麻袋解开,径直朝孟菱歌身上扔去,紧接着握着尖刀就冲了出来,目标正是孟菱歌微微隆起的腹部。
那毒蛇被缠缚许久,一朝脱身,攻击性极强。
几乎是近身的瞬间便咬上了孟菱歌的手腕,她一声惊叫,连退两步,堪堪躲过关意桉的尖刀。
关意桉眸光阴狠,继续提刀再刺,可这动静已经引起侍卫的注意,他第二次下刀之时,侍卫飞身入内,一脚就将他给踢到了香案前,香炉被撞翻,洒了关意桉一身的香灰。
关意桉暗道可惜,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阴声笑道:“孟菱歌,你也有今天!”
虽然袭击未中,但从孟菱歌手腕上清晰的咬痕及血迹来看,她已是必死无疑。
关意桉买这条毒蛇时,特意要的毒性最强的,咬上一口,便是九死一生。
如今在这高山寺庙内,去山下药店找解药,或是派人送上来,都至少要一个时辰以上,而这蛇毒发作到死亡不会超过半小时。
所有,这最后一丝生机也彻底断送。
侍卫纷纷上前,将关意桉擒获,他却没有半分惧意与挣扎,只是看着孟菱歌,露出得逞的阴笑。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好好做我的新娘子有何不好,非要退亲另嫁,你以为温止陌当了皇上,你做了尊贵的皇后,就能将我踩在脚底了吗?休想!你得罪了我,不管你爬得多高,我都能将你拖向地狱…”
孟菱歌脸色转青,呼吸急促。
门外一位年轻太医急步入内,看到孟菱歌手上的咬痕后,焦急道:“皇后娘娘的伤像是被蛇咬的,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蛇,知道是什么蛇,才能确定它的毒性,用对诊治方法。”
那蛇咬中孟菱歌后,便向角落逃窜,这一会儿早就逃得不知去向。
侍卫闻言留下两人看押关意桉,其余的人四散寻找毒蛇踪迹。
关意桉见此更是得意,好心提醒道:“那蛇通体发黑,名唤断魂丝。”
年轻太医倒吸一口冷气,“断魂丝,此蛇解药极其珍贵,太医院虽有此药,但下官今日出门并未携带,若是回去取,或者回去再治,就来不及了。断魂丝毒发太快,半个小时内未服解药,华佗再世都救不回来。”
有身孕的皇后娘娘,出行当然得带个太医,但谁会把那么珍贵的解药也随身携带呢,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皇后娘娘今天会被毒蛇咬到。
但皇后娘娘出门若是丢了命,肯定是要问罪于太医的。
年轻太医急得满头大汗,“事已至此,皇后娘娘还是快点下山吧,希望菩萨保佑出现奇迹,速度快一点或许娘娘能挺到服下解药。”
他说得委婉,众人却都听明白他的意思,就算是现在下山,也要出现奇迹,才有可能保全皇后性命。
侍卫们个个神色焦灼,准备去寺庙找担架,尽快抬孟菱歌下山。
“不必了,下山最快也得一个时辰,没必要了…你们出去疏散人群,安抚灵云寺的僧人,另外要尽快把毒蛇找到,避免伤害无辜。”
孟菱歌虽看起来虚弱,但依旧保持理智,有条不紊的安排手下人。
侍卫们满面担忧,却不得不按她的吩咐办事。年轻太医在一边长吁短叹,似乎在担心自己大难临头。
孟菱歌面色冷静看向关意桉,“本宫早就怀疑你的身份,只是可惜暂时还未找到证据,却先命丧你手。关意桉,既然本宫今日注定魂归西天,至少得让本宫做个明白鬼吧。”
关意桉看孟菱歌死到临头,还关心别人,就非常不爽。
这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冷静理智,就连要死在他手里都这么不痛不痒,弄得他跟个跳梁小丑一般。
现下见孟菱歌有话要问他,才找回两分喜色,眉眼得意道。
“当然。看在你最终死在我的手上,死前最后见的人也是我的份上,你想问什么,我都不会隐瞒。不过,你得快一点儿,要是没问完就一命呜呼,可怨不得我。”
孟菱歌面色更加难看,似乎毒已入体,强撑着问道:“我的丫头冬青,是死是活?你把她怎么样了?”
关意桉一声嗤笑。
“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大事,竟是关心你那个傻丫头,你若不说,我都除些忘记她了。话说那丫头真不是一般傻,你说她忠心吧,我稍微一哄她,她就把你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你说她叛主吧,她宁死都不愿帮我一起对付孟府。我带上她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她啊,可她宁死都不愿意,你说我能把她怎么样,当然就只能将这个没用的废物处理掉了。”
关意桉见孟菱歌的眸光里终于有了他期待的悲痛之色,忍不住面露喜色,精神亢奋。
“若实在要说她有点啥用处的话,就只有暖床还凑和。你还不知道吧,她抢先喝下我给你准备的堕胎药,本就伤了身子。又为了哄我用身体来讨好我,结果满床都是鲜血,她却只是担心我不满意…还有,她针线活还行,我脚下这双靴子就是她亲手绣的,她快咽气时,还叮嘱我记得穿…”
孟菱歌已是不忍再听下去,冬青是个单纯又痴情的姑娘,若是遇到良人,肯定能幸福快乐地过一生,偏偏遇到关意桉这个畜生。
孟菱歌闭了闭眼,将眼泪咽了回去。
“禽兽…冬青的尸骨在何处,葬在何处?”
“尸骨?”关意桉摇了摇头,冷声笑道。
“你这问题可为难我了。当时她还剩余一口气,我将她扔到山上。那山中虎狼毒蛇无数,我也不知道她最后是葬身狼腹还是被老虎分食。你要是想找回她的尸身安葬,就只能将那山中猛兽全都猎杀,不过现在都过去好几个月,就算杀了猛兽,应该也找不回什么了。”

孟菱歌声音提高了一点,厉声道:“你把她扔到哪座山了?”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冬青的尸身一直曝尸荒野,主仆一场,她想方设法,也得给冬青留最后一点体面。
“瓶瀑山。”关意桉说完依旧不忘记嘲讽:“问那么清楚有什么用?你马上就能与她见面了,如此主仆情深,到了下面应该还能再续主仆之情。”
孟菱歌不与关意桉争执,冬青的事情问清楚了,如今就只剩下琼霄公主府的问题。
得趁关意桉如今得意的时候一次性问出来,否则等他情绪恢复,再想撬开他的嘴,极其不易。
“你的脸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傅老既然有换脸之术,要想为你恢复并不难吧。你为什么不去找她恢复?”
这几个问题问到关意桉的痛处,关意桉本不想回答。
但想到孟菱歌就要死了,他却还未发泄够恨意。便将这些问题又归罪到孟菱歌身上。
“这当然是你的功劳,杜远华为了维护你,打伤了我的脸,本来傅老都已经为我修复好了。但我与琼霄公主说了对付你的计划后,这疯女人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把这事通知了孟行渊,害的我被你爹抓走,喂了哑药,又被他的两个侍卫送往偏僻之地。我为了脱身,使手段杀了侍卫的同时,脸被侍卫抓烂,那张郑青山的面皮再不能使用。”
“我猜琼霄公主定是猜到温止陌造反会成功,所以提前讨好孟府。你说说,我好不容易得一张新的脸皮,却被你爹的侍卫损坏,最后又因为孟府的关系无法再得到修复,这难道不是你们孟府造的孽的吗?”
他充分发挥胡扯蛮缠的本事,不说自己的害人之心,只谈孟府如何影响他的计划。
本以为说完后孟菱歌会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孟菱歌不知是被蛇毒攻心,整个人毒傻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起来,你的脸皮损坏确实与孟府及琼霄公主脱不了关系。只是可惜琼霄公主带着傅老与寒翠逃得不知去向,傅老又有换脸的本事,三人改头换面,千变万化,无人能捉拿到她们。你杀了本宫,孟府的仇算是报了,这琼霄公主府的仇,这辈子却是报不成了。”
关意桉听到孟菱歌认同他,心中一口恶气出了的同时对琼霄公主的不满又迅速填了进去。
“官府这么多人,哪至于抓不到三个弱女子?三人中的寒翠,是我幼时的邻居。她在家虽被父母欺负压榨,内心深处却还是渴望亲情的,去她父母家蹲守,只要寒翠不死,就肯定会回去看看。还有琼霄公主,当初我在她府上时,她曾与我说过,她在乡下有几套私宅,是登记在一个远房亲戚名下。从这方面去查,便能马上查到她们的藏身之地。”
关意桉在琼霄公主府尽心伺候时,是颇得琼霄公主欢心的。
琼霄公主心情好的时候,曾把他与寒翠叫到身前,说他若与寒翠成亲,便赠送他们一套私宅,虽是在乡下,但地方安静,手续合规,两三个人住最是合适。
琼霄公主当时是真的想成全两人,却没想到世事变化无常,他们三人最终的走向与初时设想完全不同,更没想到当时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会成为关意桉报复她的手段。
乡下私宅,远房亲戚,仅靠这点消息,关意桉还是找不到琼霄公主的,但官府不同,有了这些资料,他们就能查到更详细的信息,再想抓人,就容易的多。
关意桉说完这些,还不忘提醒孟菱歌,“你虽然要死了,但琼霄公主也是你的仇人,若不是琼霄公主让傅老给我换脸,我就不能用郑青山的脸欺骗你,冬青也不会死。所以你还是要将我说的这些告知官府,让他们早点把人抓到,按法严惩才行。”
需要她对付琼霄公主时,关意桉倒是知道他曾经的欺骗行为,以及害死冬青的事实了。
孟菱歌被他的无耻气笑了,转头问年轻太医,“都记下了吗?”
太医点头:“皇后娘娘放心,全部记清楚了。”
现在太医脸上已无惊惶之色,淡定地如同在案发现场记录卷宗的师爷。
关意桉看着这一幕,心内莫名有点慌张。
正暗自奇怪,又听孟菱歌问道:“还有一事,本宫有些困惑,你前几次准备对我下手,都是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今日怎么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了,我虽活不了,但你也难逃一死,你的升官发财美梦,伟大抱负都放弃了吗?”
关意桉听到这里,既恨的牙痒痒,又有一种千辛万苦终于办成一件事的畅快。
“我当然想活,但我要的活法是光鲜亮丽,是令人艳羡,不是现在这样面目丑陋,一事无成,还要看着自己的仇人幸福美满,事事顺心。这种活法凄惨落魄,生不如死。”
“而且我尽力了。我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根本伤不了你,反倒把自己弄得越来越糟糕。如今你与温止陌成了皇上皇后,我要成功更是难于登天。”
“我只能选择与你鱼死网破,同归于尽,这样才有胜算。反正现在你过得灿若烟花,我活得如同蝼蚁,以我一命换你两命,是我赚了。何况你死之后,温止陌在与你感情最深时失去至爱与骨肉,你猜他会不会愧疚一生?孟府少了你这位皇后,会不会一落千丈?想想这些,我就是死,亦是带着笑去死。”
他的狐狸眼紧紧盯着孟菱歌,微微歪头,唇边扬起得意的笑意。
“事实证明,这回我成功了。孟菱歌,你先走一步,在下面好好等我,很快我就会下来陪你了。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将你抢走。”
“是吗?”孟菱歌对上他的眸光,从地上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关意桉面前。
脸上的笑容比星河更灿烂。
“很抱歉,你只能独自下去,本宫与你不是同一路人,更不想在阴曹地府与你为伴。”
她刚才还气息虚弱,面色泛白,此时已经红光满面,意气风发。

关意桉大惊失色,要不是有侍卫紧紧抓着他,他早已冲过来掐孟菱歌的脖子。
“怎么会这样?你明明被断魂丝咬过了,你都没有服解药,为什么会没事…”
这时门外一个婢女端上一盘清水,拧湿了毛巾,小心托起孟菱歌的手腕,轻轻擦拭,那个清晰的咬痕竟然就这么擦掉了。
“竟然是假的。怎么会?我亲眼看到它扑到你手上的…”关意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他正好看到了婢女的脸,当下更为震惊,“绿水,怎么会是你?”
绿水将毛巾放到清水中洗净,抬头看向关意桉,那双唤他大哥时明亮皎洁的眸光现下毫无温度。
“怎么不能是我?在你夺走了我哥的脸皮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你欠我哥的,我来帮他要。”
“原来你并没信过我。是你们设局骗我来的。”关意桉恍然大悟,继而无能咆哮,“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你们要杀我抓我,易如反掌。凭什么戏耍我?凭什么欺骗我?”
为什么要先给他希望再令他绝望。
这比杀了他更令他难受。
孟菱歌浅淡笑了笑。
“抓你杀你确实容易,但要从你嘴里撬点实话出来,不得不煞费苦心。你若不是见我快要死了,别说交待冬青与琼霄公主府的事,光是关意桉的身份你都会矢口否认。”
关意桉知道孟菱歌说得没错。
正因如此,此时他更是气愤。
他再没有任何可与孟菱歌抗衡的东西了,所有的底牌都已出手,对方毫发无伤,他这局惨败。
不,不仅仅是这一局,应该是这一世。
绿水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锦袋,对着关意桉扬了扬。
“你知道为何你去市场买刀,怎么会正好有一个卖毒蛇的人吗?因为那是皇后娘娘派的人,专门在那里等你,卖给你的蛇根本就不是断魂丝,而是一条同色系的宠物蛇,他不仅无毒,而且根本就不会咬人。包括你买的那把尖刀,看着锋利,实则砍木头都费劲。你根本就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
“你拿走了我哥的面皮,害他惨死。这个仇我不能不报,但断魂丝毒效太快,你不配死得这么痛快。这里面是真正的毒蛇,名腐逝蛇,被他咬中后身体的皮肤会慢慢腐蚀,发霉生蛆,毒性慢慢渗透五脏俱腐,痛不欲生。这个才适合你。”
绿水说罢,将小锦袋松开一点,一条绿色小蛇便迅速钻了出来,露出蛇头后绿水马上捏住,将蛇头凑向关意桉的手臂。
关意桉吓的大叫,不停挣扎。
“不行,你不能这样对我!割走你哥面皮的是傅老,傅老听命于琼霄公主,你要报仇就去找她们,我是举报的证人,你不能对我滥用私刑…孟菱歌!你的人公报私仇,你瞎了吗,还不快制止她!”
关意桉是不惧痛,不惧死,但前提是他报仇雪恨成功,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受伤害的只有他一人,叫他如何能不气不怨不愤怒?
可他除了咆哮尖叫外,什么结局都改变不了。
腐逝蛇在他的两条手臂上各咬了一口。
孟菱歌淡定地看着他,“犯人用毒蛇伤人,却不小心伤到自己,真是报应不爽。张师爷,你说是不是?”
他身旁年轻太医模样的人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对,此等要犯穷凶极恶,属下定会提醒柳大人严加看守,尽早按法处置。”
“张师爷?”关意桉上下打量,“你不是太医?”
孟菱歌淡淡浅笑。
“本宫给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都察院的张师爷,专门负责琼霄公主府案件,如果你提供的情报准确,能早点将琼霄公主等几名要犯擒获,张师爷应该会让柳大人看在你举报有功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
“你连师爷都带来了。孟菱歌,真有你的。”关意桉恨地咬牙,“可是我明明看到毒蛇咬了你,你刚才的面色也是中毒之状,为何这些都是假的…”
“张师爷不是太医,我却是真的大夫。”
绿水冷声道:“弄点无害的药物,造成中毒的假象,以及伪造一个毒蛇咬痕,对我来说并不难。从我将皇后娘娘的行踪透露给你开始,你就已入了陷阱。关意桉,你输了,你将为你的种下的恶果付出代价。”
“我没输!我不会输的…孟菱歌,你这个骗子,有本事现在杀了我,你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一定会杀了你,还有你腹中的孩子…”
关意桉歇斯底里的叫唤,想激怒孟菱歌。
他的脸已经没了,实在不想身上的皮肤也溃烂生疮,也不想再这么痛苦悲哀的活下去。
孟菱歌站在关意桉两步开外,看着关意桉平静道:“别急,等你偿还了你犯下的罪孽,本宫会让你死的。”
眼下,想从关意桉这里获得的情报都已经到手,关意桉确实没什么价值了。
此人狡猾奸诈,直接杀了确实一劳永逸。
但关意桉对冬青与郑青山太过残忍,孟菱歌也不想让他死得太轻松,至少也得让他体验一番腐逝蛇的毒性后,再以死赎罪。
这一回,刑部监牢,重兵把守,又不可能有第二个琼霄公主相救,她就不信关意桉还能逃出生天。
“带走!”
孟菱歌吩咐后,侍卫便将关意桉捆好,往寺庙外押送下山。
绿水走到孟菱歌身边,跪下道:“奴婢多谢皇后娘娘擒获凶手,为我大哥主持公道,往后绿水这条命就是娘娘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快起来。”孟菱歌将绿水搀扶起身,“本宫捉拿关意桉,并不单单是为你大哥。再说若不是有你的药,今天也不会这么容易骗到关意桉。”
将绿水眼角的泪水擦去,孟菱歌见她还捏着毒蛇不放,连忙让侍卫上前收走。
“往后这种事让专业的养蛇人来干,你一个姑娘家被咬到了怎么办?”
绿水嘴角绽开笑意。
“我提前服下了解药。报仇之事,必须亲自动手。”
只要能给大哥报仇,莫说单手制毒蛇,纵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甘之如饴。

齐大顺与妻子周氏从外面回来,看到厅堂桌上的白瓷碗下又压着一张百两银票。
灶房锅里早上刚刚烙好的大饼也少了两张。
周氏把银票揣到怀里,指着锅就骂:“这到底是哪个丧了良心的黑心肝,偷到我家来了!外头那么多有钱人你不偷,偏要偷我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
知道不会有人回应,她又指着齐大顺大声道:“齐大顺,我这一锅一共烙了十二个大饼,本来够一家人吃两天的,现在少了两个,房里那个老不死的就别吃了,在家也不顶用,来贼了都不知道,吃了也白吃!”
齐大顺连忙拉了拉她,将手指竖在唇前示意周氏小声点。
“娘都两天没吃了,再饿下去只怕会出事。一百两银子,能买几千张大饼了,你再嚷嚷,让老二他们几个知晓,肯定会要来分银子的。要是让她听到了,这好事可就轮不到咱俩了。”
两人眼神相接,全是算计与贪婪。
最后这个她没说名字,夫妻两人却都知道说的是谁。
他们一家从祖上下来就一直是种地为生,生活贫困潦倒。齐父齐母一共生了七个孩子,饿死了两个,除了三丫被送进宫外,剩下的四个要么就嫁在附近,要么分家另过,都离这老宅不远。
老宅是齐父死后,留给齐大顺的,唯一的条件就是齐大顺负责赡养瘫痪的齐母。
前些时日,有官府上门搜人,兄弟几人家里都搜了个遍,他们问官兵才知道多年没有音讯的三丫犯了大罪,成了朝廷钦犯。
官府没有搜到人,临走时警告他们,若是有三丫消息,务必上报,否则以同党论处。
眼下这个趁他们下地干活就偷偷来家里,放上一张银票,取走一点干粮的人,不用细想他们也清楚,肯定是多年不见的三妹,官府通缉榜上的寒翠。
可他们在家中里里外外地搜过了,都没见到人。问瘫痪的齐母,她也说不清楚。
齐母瘫痪后,他们夫妻照顾得不尽心,稍有点不开心就饿齐母两天,周氏每次给齐母换弄脏了的衣裳被子时,都会上手打骂,时间久了,齐母身心俱伤,已经有些老糊涂。
周氏既想要银两,又怕被寒翠给连累,干脆就假装是家里进贼,每回都要装模作样的骂上一番,再顺便饿一饿齐母。
眼下齐大顺一劝,她马上就噤了声,他们夫妻两人辛苦一辈子还存不了一百两银子,这种好事要被她自己作没了,她睡醒都要扇自己两巴掌。
自从有了寒翠送来的银两,夫妻俩天天都想吃香喝辣,地里的活压根都没有心思干了。
但琼霄公主府的案子还没破,官府还在搜查寒翠,两人怕被官兵发现端倪,这银子是一分都不敢花。
周氏谨慎地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掩上房门,压低声音道。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死丫头出手就是一百两,身上还不知藏着多少银两呢,让她这一天天慢慢给,要给到什么时候去,再说万一哪天她突然不想给了呢。那我们不是错过了发财的机会?”
要遇到知足的人,平白得几百两银子早就感恩戴德。
但齐大顺两口子明显都是贪得无厌之辈,平时想着能攒个几两银子就好,得了几百两又想几千两,有多少要多少,根本就不会有知足的时候。
齐大顺闻言深以为然,眼珠子转了转。
“你说的对,这个主动权要掌握在我们手里才行。还是要把她揪出来,把银两全部拿到手,然后将她赶的远远的,被抓被关都跟我们没有关系。”
他对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妹都没什么感情,何况这个幼时就被送进宫的三妹。
“你傻呀!”周氏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万一让她逃了,琼霄公主府的案子结不了,得再多的银两都不敢花出去,拿在手上有什么用。万一让官府知道她回来,你我隐瞒的事,说不定还要吃牢饭。你听我的,将银两拿到手后马上报官,让官府把她抓进去。她犯的可是杀人的重罪,我们这么做也算是为民除害。”
只要案子了结,再等个一两年,此事过了风头,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用这笔钱。
到时寒翠肯定早就被处死,就算其他弟妹怀疑,也是死无对证。
齐大顺却有点不放心。
“那万一她和官府交待,她给了我们很多银两,那这钱官府肯定会拿走充公的,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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